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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废公忘私

    之后,我视察了养鸡场。

    卫觊总算看到我来工作,脸sè露出了笑容:“大人新婚燕尔,还不忘来处理公务,真是令属下感佩。”

    我也做为国尽忠状:“国家正值动荡,为人臣子当尽心报国啊。”

    卫觊敲了敲案几,朗声道:“诸位若有积压下来的要事,请依次向大人禀告。”

    杜畿向我施礼:“大人,新一批卫士训练已有一旬,大人是否予以检阅?”

    “现在有多少人了?”

    “八百六十七人。”杜畿记得很清楚。

    “人数勉强可以达到目标要求,伯侯这些rì子做得不错。”我随口夸他一句。

    他低头道:“谢大人称赞,属下不敢当。”

    我想了想又道:“征募卫士是否有什么困难?”

    “禀大人,这些小事,属下尚可胜任。”杜畿忙证明自己能力足够。

    “我不是怀疑你的本事,只是询问一下在洛阳征兵是不是很难?”我解释道。

    杜畿摇头:“虽是久经烽火,但洛阳附近户口仍有十余万,征募一些青壮没什么大碍,何况我们卫士的粮俸相当优厚,原本一般的百姓子弟根本不可能选上。”

    “哦,这样啊……”我点头,向他下达了进一步的目标,“那便继续增加征募名额吧。”

    杜畿问道:“不知具体人数为多少?”

    “将原本是我临时找来的那些士卒全部除去,剩余的空缺是多少,你便征募多少。”

    杜畿微微一怔,并没有问什么,只拱手道:“诺。”

    我又嘱咐道:“当然,你要多加甄选,行为轻浮品行败坏的,绝对不能要。宁缺勿滥。”

    “大人叮嘱的极是,属下知道怎么做了。”杜畿很严肃地接过了征兵的任务。

    张既道:“孙坚于初六便接手南宫苍龙司马令之职,但当时他并无印信,却撤去了原本的四十名卫士与四名队长,属下特意禀告大人。”

    我摆摆手:“孙坚是我特许的,那些人先充入徐晃手下,待遇照旧。”

    张既应是。

    接着是韩暨:“大人,您已经连续三rì不曾巡檄宫中了。”

    “你不知道我最近很忙么?”我笑。

    “属下当然知道大人大婚,只不过担心其他公卿可能会有非议。”韩暨一副“我就是为你好”的委屈神情。

    我很快又找到了借口:“我上个月不是受了重伤嘛!!”我扬了扬右手,漆黑的血痂尚未脱落,“身子尚未康复,诸位大人也会谅解的,你便不用cāo心了,你还年轻力强,这些事情便交给你了,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你说对吗?”我微笑着,以饱含期待的眼光注视着他。

    他神sè一振:“下官自当为大人分忧!”

    我拍了拍这位比我年长七八岁的属下,欣慰地说:“努力吧,美好的未来正在等待着我们。”

    ?

    忙完了本分的工作,我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赵承遣人提前向我通报:“夫人面sè似乎、也许、大概、隐隐有些不善。”

    听到这个消息,我微微一怔:我只不过是上来个早朝又顺便办了点公务而已,皇上和百官的办事效率都很高,总共也不到两个时辰,这婆娘又出什么事情了?

    伴随着一阵短促的乐器之声,赵承已在院落门口摆出迎接主人归来状。

    他的眼光充满了无奈。

    “你被人甩了么?”我奇怪地看他。

    他叹了口气,竟然不再理我,返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我耸耸肩,自己向正室走去:老赵也到了更年期么?情绪这么诡异?

    我推门。

    乐声陡然变得尖锐了许多。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房中似乎溢出了一丝莫名的杀气。

    乐声低沉下来,每一次响动都似乎能动人心魄。

    我探头向内望去,看到了声音的发源地。

    蔡琰正端坐厅内,身前是一架……那是啥乐器?我记得蔡邕弹过什么焦尾琴,这大概也是琴之类的东西吧?

    十指翻飞,在纤细的琴弦上跃动。

    我迈步入内,她没有正眼看我。

    我方才的脚步并不轻盈,一般人都应该能够察觉,或者是她太过专注,将全身心都投入到这架貌似是琴的乐器的演奏之中了么?

    琴声越低,却难以断绝。

    我盘腿坐在她对面,呆呆地看着她,听着琴。

    我妄图听懂她在弹什么乐曲的伟大尝试很快便宣告失败,残酷的现实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揭示了一个真理:老子确实是个音痴。我无法做到“曲有误马郎顾”。

    蔡琰双手在弦上左右一按,琴声颤抖着停了下来。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而后鼓掌喝彩:“琰妹弹得一手好……好曲子。”由于不确定这东西是否就是琴,故而我称之为曲子。

    “这不是什么曲子。”蔡琰含笑道。

    “哦?那是什么?在下不通音律,琰妹不要笑话。”我露出虚心请教的表情。

    “只不过是妾身有感而发,随手拨弄而已。”

    我纠正她的错误观念:“有感而发,正是音乐的jīng髓,若是人人都只捧着古人所作的曲谱找本而奏,整个音乐如何能够进步,如何才能有新作品流传于世?若是故步自封不大胆进行创作,永远只是邯郸学步,哪怕你弹奏得再妙,也不过是几百万弹琴者中的一人而已,比起自开一派之风的宗师大家,还差得太远太远。”

    蔡琰连连点头:“夫君所言,言浅意深,发人深思呢。”

    言浅意深?我觉得已经不浅了,你是否在讽刺我?我的疑心真的有些严重了。

    蔡琰一晃头,又正sè道:“你又偷偷转移了话题呢!”

    我也跟着她摇头:“哪有哪有?为夫只不过和夫人一起探讨琴乐的至高境界而已。”

    “至高境界暂且不谈,我现在有正事要问。”夫人发出了话题限制令。

    我决定先遵守再提问:“夫人尽管发问。”

    “你可要老老实实回答妾身哦。”

    我小鸡啄米般点头:“为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定然让夫人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她忽然放低了嗓音:“妾身是否是夫君的第一个女人?”

    我微微一怔,旋而笑道:“为夫年纪这般小,除了夫人之外,哪里敢碰其他女子?”

    “你是责备妾身不够贤淑咯?”她瞪起美目,“你刚才答应了老老实实回答的。”

    我点头,又摇头,然后决定坦白从宽:“夫人说得对,为夫是与其他女子好过。”

    “有几个?”蔡琰睁大了眼,“分别有几次?”

    我皱了皱眉:你莫非是大汉朝男女不纯洁交往统计委员会的成员?又到了一年一次的全国大抽查无奖无乐趣活动时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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