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又要断粮
()因为是城中百姓集中领大锅饭，所以没有粮食了，就是全城人都挨饿。
现在看来就不该给他们希望。老鼠贡献出来的几万斤粮食让老百姓以为只要吃完了粮食就会找到新的。如今，有些刁钻之辈已经开始在放饭点儿起哄了。
饥饿和情绪都会蔓延。很快要粮食的百姓就聚集到了知府衙门外。上百名的南军士兵奋力抵抗，才让他们不至于冲到衙门里头。大家都看到了，粮食是运到知府衙门的，饭也是从知府衙门运出来的。如果还有粮，只能这里有了。
“你饿么？”我去看陆佳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委顿了，饥饿不光耗费体力，还耗费jīng力。
陆佳摇摇头，我知道她就算真的饿，已经没有饭了，她就不会说饿。
“如果坚持不下去了，我就带你走。”
“我没事，倒是你一天到晚忙，而且男人吃得多，消耗得多，最先挺不住的是你才对。”现在的我们只能相互安慰了，粮食是真的没有了。
“我是属骆驼的你忘了？”我冲她笑笑。
“对了，卢家小姐还有张乐乐怎么样了？今天一天我都没有看见她俩了。”
还好意思说，她估计一天都没有出门了，能看见我就不错了。
“哪管得了那么多啊。”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也不想再多事了。
“去看看人家吧，毕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好好好，我去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卢玉秀和张乐乐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看上去奄奄一息都模样。
卢玉秀是大家闺秀，从小养尊处优，身子骨本来就不结实。能坚持这么久，还吃老鼠肉，已经很不容易了。张乐乐占着的是夏如梅的身子，也是本来就瘦，如今也坚持不下去了。
没有饭的时候还可以喝水，济南城里有大明湖所以水源并不是问题。就算喝水也只能抗七天左右，都断粮第四天了，没有饿晕已经是很不错了。
“牟武，我们会饿死么？”张乐乐问我。
“不会，放心吧，粮食我会找到的。”
“你跟无尘道长都不出去了，哪里还有粮食找。”张乐乐说，“我不怕死的，死了就死了。我害你在明朝回不去，是我对不起你跟陆佳。本来我就该死的。”
“什么死不死的，跟你没有关系。不要说这些胡话。”本来心里想好的，心肠要硬气一些。可是见到她这般模样，我就没办法冷漠下去。
“还有，你也别想着饿死算了。夏如梅的魂魄还没有投胎呢，你到时候还的把身子还给人家。”这可能是比较好用的，可以让她放弃轻生思想的理由了。
“可是真的没有粮食吃啊。”
“你知道饿，想吃东西就行。粮食的事情……我来解决。”
夸夸海口容易，这粮食上哪去找啊。
“无尘啊，能不能……”我只有去找无尘，现在人力是真没法解决粮食的问题了。
进他的屋子我是从来都不用敲门的。推门进去，刚开口就看见无尘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
“无尘？”我上前推了他一把，也没把他推醒，“你给我醒醒，别在这里装死了。”
他没有死，也没有昏。因为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
弄不好这就是所谓的“辟谷”啊。采天地之气以足自身！他们道家的法门，我们也不懂，要是学得会呢就不用担心没粮食挨饿了。这济南城我估计就他一个正儿八经的半吊子道士了，他一个人可以不吃饭有什么用。
“牟兄，你怎么来了？”无尘最后还是被我摇醒了。我可不能看着他自己在那里装死舒坦，我在这里挨饿。
“赶紧的，别人我不管，卢家小姐和宝儿他们都快饿死了。你想办法弄点粮食来。”
“还要吃老鼠肉么？”
“这城里粮食都没有了，老鼠还呆的住么？”
“那，就让老鼠到城外偷朱棣的粮食。”
“你当我是李山呢，还能使唤老鼠啊。”
“哎，这李山要是在就好了。”
“这样，我们到城头上去看看吧。”无尘下床穿鞋，“说不定能想到弄到粮食法子。”
这找粮食的法子跟上城楼上有啥关系。他是想折腾我呢，我现在走路两条腿都转筋了，还去那么远的地方。
“要去你去啊，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哎呀，走吧走吧。大不了我找匹马来驮着你。”
“现在还有马呢，都杀光吃了。”
“这不是还有铁铉的坐骑么。”
我现在连反抗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随着他的拉扯往衙门大门口走。
“马呢？”到了门口我也没看见什么坐骑。
“别马了，你是不知道，现在门外面全是快饿疯了的百姓，你骑一匹马出来，你好意思么？他们不连你一块吃了。”
这倒是真的。我算是上了贼船了，只能跟着他到门口。
“牟武先生，还是不要出去了吧。外面是闹事儿的老百姓，省得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是出去给他们找粮食的，他们可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给麻烦呢。”
无尘嘴上就是没有个把门的。他真是能找出粮食啊？还是在院子里憋疯了，非出去一趟不可。
“你说什么呢！”我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无尘道长，您此话当真？”守门的士兵也高兴起来，他们也饿，不过吃过马肉了，所以还有些个力气。
“没的事儿……”我还来得及拦下来，一个士兵就跑出去给那些百姓报喜了。
也得理解他们，大家都是“难兄难弟”，要是饥民真的闹起来，他们还能拿枪捅啊？现在有这样的好消息，就得赶紧告诉出去，好让百姓安生下来。
这下出去就不得了了。外面的百姓见了我跟无尘，都当我们是救星了。居然纷纷跪下来给我们磕头。当然，这磕头的力气还是有的。见过磕头的，但是没见过上千人给我下跪的。我是一点都没觉得有面子，反而是觉得脸皮发烫，浑身发麻。我也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受不起这么多人跪拜。
会折寿的。无尘就更受不了了，居然也跪在地上，四面八方转着磕起头来。
“都站起来吧！”门口一声喊，把那些在拼命磕头的人给喊醒了。
门口出来的是罗世成。整个大街上就我一个人站着，其他老百姓还有一个无尘，都还在地上跪着呢，不过头都抬着，在看罗世成。
“牟武你好威风啊！”他突然冷冷的冲我来了一句。
“我不威风，我哪有你罗将军威风。”我也斜着眼睛回他一句。
“诸位济南城的父老，”罗世成不看我，“适方才牟武先生已经在铁大人面前立下军令状，今rì必定给大家弄到粮食，不再让大家挨饿。诸位也都知道，之前的粮食都是牟武先生和无尘道长辛苦找来的。”
“罗世成你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立军令状了！”罗世成这是要干什么，是想置我于死地啊。还什么军令状，我什么时候立那狗屁军令状了。打死我也找不到粮食啊，我自己都没东西吃呢。但是我也没说找不到粮食我就死啊。我可没有那么高风亮节，我不是济南城的衣食父母，更不是什么守城将军。我现在连自己到济南城的初衷都忘了，还管得了那么多。
他罗世成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将我的军，其实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牟武先生，可别辜负了在场的这么多百姓。他们可都是给你下跪了。既然你大话都说出去了，如果找不到，恐怕也不好意思在这世上苟活了吧。”
我明白了，不就是因为我把朱棣给放了么，他这是在耿耿于怀呢。
“父老乡亲们不要挡着先生道长去寻找粮食。都散了吧，保不齐傍晚时分就可以来领饭吃了。”
济南城的百姓一顿千恩万谢以后，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我跟无尘就跟做贼似的，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牟兄，真对不住，是我嘴碎，说了不该说的。”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无尘停下来向我道歉了。
我真想一刀子捅死他，要不是徐夫人匕让我扔到城下面，现在无尘身上肯定已经有俩洞了。
“算了，这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他罗世成要想杀我，还得六百年呢。”我说，“他就是想设计弄死我，你就是不出去嘴碎，他也会说我已经立了什么狗屁军令状。”
“可是……”
现在看来就不该给他们希望。老鼠贡献出来的几万斤粮食让老百姓以为只要吃完了粮食就会找到新的。如今，有些刁钻之辈已经开始在放饭点儿起哄了。
饥饿和情绪都会蔓延。很快要粮食的百姓就聚集到了知府衙门外。上百名的南军士兵奋力抵抗，才让他们不至于冲到衙门里头。大家都看到了，粮食是运到知府衙门的，饭也是从知府衙门运出来的。如果还有粮，只能这里有了。
“你饿么？”我去看陆佳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委顿了，饥饿不光耗费体力，还耗费jīng力。
陆佳摇摇头，我知道她就算真的饿，已经没有饭了，她就不会说饿。
“如果坚持不下去了，我就带你走。”
“我没事，倒是你一天到晚忙，而且男人吃得多，消耗得多，最先挺不住的是你才对。”现在的我们只能相互安慰了，粮食是真的没有了。
“我是属骆驼的你忘了？”我冲她笑笑。
“对了，卢家小姐还有张乐乐怎么样了？今天一天我都没有看见她俩了。”
还好意思说，她估计一天都没有出门了，能看见我就不错了。
“哪管得了那么多啊。”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也不想再多事了。
“去看看人家吧，毕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好好好，我去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卢玉秀和张乐乐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看上去奄奄一息都模样。
卢玉秀是大家闺秀，从小养尊处优，身子骨本来就不结实。能坚持这么久，还吃老鼠肉，已经很不容易了。张乐乐占着的是夏如梅的身子，也是本来就瘦，如今也坚持不下去了。
没有饭的时候还可以喝水，济南城里有大明湖所以水源并不是问题。就算喝水也只能抗七天左右，都断粮第四天了，没有饿晕已经是很不错了。
“牟武，我们会饿死么？”张乐乐问我。
“不会，放心吧，粮食我会找到的。”
“你跟无尘道长都不出去了，哪里还有粮食找。”张乐乐说，“我不怕死的，死了就死了。我害你在明朝回不去，是我对不起你跟陆佳。本来我就该死的。”
“什么死不死的，跟你没有关系。不要说这些胡话。”本来心里想好的，心肠要硬气一些。可是见到她这般模样，我就没办法冷漠下去。
“还有，你也别想着饿死算了。夏如梅的魂魄还没有投胎呢，你到时候还的把身子还给人家。”这可能是比较好用的，可以让她放弃轻生思想的理由了。
“可是真的没有粮食吃啊。”
“你知道饿，想吃东西就行。粮食的事情……我来解决。”
夸夸海口容易，这粮食上哪去找啊。
“无尘啊，能不能……”我只有去找无尘，现在人力是真没法解决粮食的问题了。
进他的屋子我是从来都不用敲门的。推门进去，刚开口就看见无尘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
“无尘？”我上前推了他一把，也没把他推醒，“你给我醒醒，别在这里装死了。”
他没有死，也没有昏。因为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
弄不好这就是所谓的“辟谷”啊。采天地之气以足自身！他们道家的法门，我们也不懂，要是学得会呢就不用担心没粮食挨饿了。这济南城我估计就他一个正儿八经的半吊子道士了，他一个人可以不吃饭有什么用。
“牟兄，你怎么来了？”无尘最后还是被我摇醒了。我可不能看着他自己在那里装死舒坦，我在这里挨饿。
“赶紧的，别人我不管，卢家小姐和宝儿他们都快饿死了。你想办法弄点粮食来。”
“还要吃老鼠肉么？”
“这城里粮食都没有了，老鼠还呆的住么？”
“那，就让老鼠到城外偷朱棣的粮食。”
“你当我是李山呢，还能使唤老鼠啊。”
“哎，这李山要是在就好了。”
“这样，我们到城头上去看看吧。”无尘下床穿鞋，“说不定能想到弄到粮食法子。”
这找粮食的法子跟上城楼上有啥关系。他是想折腾我呢，我现在走路两条腿都转筋了，还去那么远的地方。
“要去你去啊，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哎呀，走吧走吧。大不了我找匹马来驮着你。”
“现在还有马呢，都杀光吃了。”
“这不是还有铁铉的坐骑么。”
我现在连反抗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随着他的拉扯往衙门大门口走。
“马呢？”到了门口我也没看见什么坐骑。
“别马了，你是不知道，现在门外面全是快饿疯了的百姓，你骑一匹马出来，你好意思么？他们不连你一块吃了。”
这倒是真的。我算是上了贼船了，只能跟着他到门口。
“牟武先生，还是不要出去了吧。外面是闹事儿的老百姓，省得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是出去给他们找粮食的，他们可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给麻烦呢。”
无尘嘴上就是没有个把门的。他真是能找出粮食啊？还是在院子里憋疯了，非出去一趟不可。
“你说什么呢！”我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无尘道长，您此话当真？”守门的士兵也高兴起来，他们也饿，不过吃过马肉了，所以还有些个力气。
“没的事儿……”我还来得及拦下来，一个士兵就跑出去给那些百姓报喜了。
也得理解他们，大家都是“难兄难弟”，要是饥民真的闹起来，他们还能拿枪捅啊？现在有这样的好消息，就得赶紧告诉出去，好让百姓安生下来。
这下出去就不得了了。外面的百姓见了我跟无尘，都当我们是救星了。居然纷纷跪下来给我们磕头。当然，这磕头的力气还是有的。见过磕头的，但是没见过上千人给我下跪的。我是一点都没觉得有面子，反而是觉得脸皮发烫，浑身发麻。我也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受不起这么多人跪拜。
会折寿的。无尘就更受不了了，居然也跪在地上，四面八方转着磕起头来。
“都站起来吧！”门口一声喊，把那些在拼命磕头的人给喊醒了。
门口出来的是罗世成。整个大街上就我一个人站着，其他老百姓还有一个无尘，都还在地上跪着呢，不过头都抬着，在看罗世成。
“牟武你好威风啊！”他突然冷冷的冲我来了一句。
“我不威风，我哪有你罗将军威风。”我也斜着眼睛回他一句。
“诸位济南城的父老，”罗世成不看我，“适方才牟武先生已经在铁大人面前立下军令状，今rì必定给大家弄到粮食，不再让大家挨饿。诸位也都知道，之前的粮食都是牟武先生和无尘道长辛苦找来的。”
“罗世成你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立军令状了！”罗世成这是要干什么，是想置我于死地啊。还什么军令状，我什么时候立那狗屁军令状了。打死我也找不到粮食啊，我自己都没东西吃呢。但是我也没说找不到粮食我就死啊。我可没有那么高风亮节，我不是济南城的衣食父母，更不是什么守城将军。我现在连自己到济南城的初衷都忘了，还管得了那么多。
他罗世成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将我的军，其实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牟武先生，可别辜负了在场的这么多百姓。他们可都是给你下跪了。既然你大话都说出去了，如果找不到，恐怕也不好意思在这世上苟活了吧。”
我明白了，不就是因为我把朱棣给放了么，他这是在耿耿于怀呢。
“父老乡亲们不要挡着先生道长去寻找粮食。都散了吧，保不齐傍晚时分就可以来领饭吃了。”
济南城的百姓一顿千恩万谢以后，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我跟无尘就跟做贼似的，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牟兄，真对不住，是我嘴碎，说了不该说的。”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无尘停下来向我道歉了。
我真想一刀子捅死他，要不是徐夫人匕让我扔到城下面，现在无尘身上肯定已经有俩洞了。
“算了，这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他罗世成要想杀我，还得六百年呢。”我说，“他就是想设计弄死我，你就是不出去嘴碎，他也会说我已经立了什么狗屁军令状。”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