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命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很久之前，我一直认为是活下去，但是与神同行的rì子里使我明白，随自己的本xìng活着比活着更重要！
——朱大长《我的回忆录》
言归正传，龙女此次来找和尚并不是体内的荷尔蒙分泌过多了，毕竟人家也有三方四妾的。是因为城东来了个怪老头，每天都在中心广场上游荡，逢人必问：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凡是回答得令他不满意，手指一点，男的变乌龟，女的变小蛇，最热闹的中心广场现在已经爬满了大大小小的乌龟和四处蹦跶的小蛇了！
这些被变身的大多数是城里的居民，还有三支执法的城卫队。消息传到东龙城最高决策者龙女的耳中，龙女对这种怪异之事也是无计可施。
正在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师徒一行人来。以她四大将军之首的眼光来看，这些人同样不是普通人，她一路挑逗和尚也是为了攀上一些交情。不普通的事情就该让不普通的人解决，所以她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兴冲冲地来找和尚了。
听明白龙女的来意后，和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拍着胸口保证完成任务！只见他整了整衣冠，威风凛凛地说道：
“徒儿们，上吧！”
一行人在龙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所谓的中心广场，与其叫什么中心广场，还是改叫龟蛇广场更适合一些。因为放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成千上万的乌龟和小蛇在四处乱爬着。这也能很好地解释刚刚来的路上那万人空巷的情况了，估计不是被变身了，就是回家往门上钉木板了。
多说一句，后来这里就真的改名字了，不过不是龟蛇广场，而是叫生命广场。广场zhōngyāng有一片雕像，是一个怪老头和后世奴蛇古国历史中大名鼎鼎的西行者们的雕像。每年夏至左右，全国无数的人便会聚集在此，反思生命的意义！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情况是广场的zhōngyāng，一须发皆白的驼背老头正笑眯眯地恭候着师徒一行人的到来。
小心翼翼地跨过乌龟和小蛇，来到了广场zhōngyāng。走近后才发现这老头的不凡之处，虽然仍然是个老头，但皮肤却嫩得像婴儿一般，半眯半合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睿智与狡猾，但同样也充满沧桑和迷惑。
“你们来了？”，他淡淡地笑着，淡淡地说道。
未等众人露出迷惑的表情和说出惊讶的语言，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便笼罩住了他们。在广场外面的人看来，他们就好像一下子消失了！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消失，也还是在原地，只不过这片时空被人禁锢了！
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光线变得很暗淡，很柔和。脑海中正不断闪过一些片段，虽然一闪即逝，可是自己却能完全理解，因为那是关于自己曾经的往事，从呱呱落地那一刻起一直到如今的故事！
当和尚看见自己小时候因为被师父责罚之后心怀怨恨，跑到水井里去尿尿，也不由得尴尬地笑了起来······但往事大多不堪回首，此刻的他们就像变成了一条鱼，有人正在一片一片地拔着他们的鳞片，鲜血淋漓！
凡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更何况和尚的一生也只走了三分之一，所以个人自传影片首先落幕的便是他了。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同时也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老头。
老头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抚须长叹一声，问道：
“孩子，告诉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和尚先是对这个大有来头的老头深深地鞠了一躬，一脸坚决地说道：
“只为度化这世上可怜人！”
“普度众生么？哎，这孩子！那么，你告诉我，你小时候的玩伴和你的师父是怎么死的？”
“被人害死的！山木儿只是得了感冒，就被说成是瘟疫，最后活活烧死！为此，我师父也吐血身亡！”
“世人大多无情无义，你为何要执着度化他们？”
“因为他们可怜！”
“可怜吗？”
“不可怜吗？这些人为了一己私yù，丧尽天良。活着能快乐吗？能开怀大笑吗？能睡得安稳吗？”
“快乐有那么重要吗？人家或者腰缠万贯，尝遍天下种种极乐之事；或者大权在握，掌管万万人生死。我看他们快乐得很呢！”
“可是不管王侯将相，百年之后都是黄土一杯，而且来生必为猪狗，任人屠宰！把大半世都浪费在勾心斗角中，有意义吗？”
“孩子，如果我告诉你，你所谓的来生可能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甚至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来生，你的信念可能都是错误的，你还会坚持吗？”
“大乘度众生，修来世；小乘度己身，修今生。我yù将大乘与小乘并修，度尽众生己身，修尽今生来世！”
“为什么？！”
“因为我心中的悲愤在鼻子一酸、眼睛一热之中早已经化成了源源不绝的怜悯。我怜悯他们的不快乐，怜悯他们不能开怀大笑，怜悯他们不能睡得安稳，甚至怜悯他们不得不硬起心肠做尽坏事！我希望能感化他们，哪怕要我断手缺脚，哪怕要我将全身的血液流尽，哪怕要将我的骨头磨成灰！我只想让这片大地上的千千万万个山木儿能健康成长，只想让这片绝望的大地上开出希望的花朵，只想让人间至少存在一点点的温暖而不至于让诸神抛弃我们······”
“哎，孩子，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要避免某些可怕的事情，人必须得有足够的金钱与权力，但若想有足够的金钱与权力，又不得不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只要人类存在一天，这个死循环，你的努力或许并不能改变什么！”
“可这样，至少我可以笑着死去！”
······
第二个睁开双眼的是朱大长，虽然虚长了和尚个十年八年的，但从来没有见过怪异之事的他一开始还是吓得个半死，可是当那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袭来的时候，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因为心里痛得要死！
当老头在他身边出现时，他很直接地向老头磕了一个头。
“孩子，告诉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老头说这话的语气明显缺少了一种期待，更多的是顺便问问的意思。
“回老神仙，对我等凡人而言，生命的意义就是活下去！生活就好像一场强jiān，如果不能反抗，那只好享受了。”
“什么？！”，粗俗的答案雷到老头了，脚下一个不稳，能瞬间禁锢齐天大圣的他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正想那么一指，让眼前这个猥琐的死胖子变成个史上最丑的大乌龟，可是脑海中再次闪过那句话的时候······嗯，似乎有点道理，老头的眼睛顿时亮了。
“哈哈，有趣，说得很形象嘛，你给老头子我说说你的事情。”
“小的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到不同的地方去见识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因此年轻的时候就做了个小商人，因为这样就可以四处闯荡了。可是人心的复杂与可怕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意料，我生意做得不怎么样，老婆却跟我的好朋友上了床！那个时候，我的世界就崩溃了，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所以你就跑去当强盗，做起无本买卖啦？”，老头讥讽道。
当你把自己的最秘密的心事说给别人听，别人却嘲笑你的时候，你就有理由将对方狠狠地收拾一顿！
朱大长自然没有胆子动手的，但是他还是怒了，发作了：
“你以为我愿意当强盗吗？有谁愿意放着舒服的房子不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跑到山窝窝里的，让各种天灾，各种毒虫猛兽，各种可怕的疾病夺走我们的生命？可是我没得选择啊！几年的经商下来，我不止不能赚到多少钱，还把家里的祖宅都变卖了。母亲生了病也没钱买药，老婆又跟别人好上了······原因我都知道，无商不jiān嘛！可是，可是我真的狠不下心啊！难道我不给干得只剩半条人命的工人们一分钱就夹包而逃？难道我能把草根当人参来卖骗得人家家破人亡？难道我能把毒品放到食品里只为味道好些，能好卖些？我做不到，我都做不到！”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完了，一只洁身自好的白老鼠能和一群肮脏的灰老鼠相处愉快吗？于是，别的商人排挤我不算还污蔑我，用势力打压我，我做不下去了！我走还不行吗？可是在临走之前，一个和我称兄道弟的老乡把我骗得血本无归，拿不到钱的工人们把我打得好毒好毒······我去官府状告那骗子，证人们如我想象的那样积极指证，不过指证的对象是我罢了！我也知道，是他们口袋中沉重的银子使他们讲出来的话不一样了。父母官也公证地很，公证得不食人间烟火了，因为人证（我带来的人证），物证（我的状纸）俱在，判了我个污蔑栽赃罪名！我很爽快地就认罪了，免了夹手指的酷刑，我多聪明，我不得不聪明了······在暗无天rì的死亡矿井中挖了两年的煤炭之后，我释放了。回到家里，母亲已经病得就像一根木头了，妻子和别人好上了！之后，之后我就出名了呗，各大城市城门都贴着我的画像呢，多威风！如你所说，最后我当了强盗这个无本买卖。”
良久，良久，老头再一次发出了感叹：
“既然拯救者与被拯救者走到了一起，那么，你的命运就将此改变！”
——朱大长《我的回忆录》
言归正传，龙女此次来找和尚并不是体内的荷尔蒙分泌过多了，毕竟人家也有三方四妾的。是因为城东来了个怪老头，每天都在中心广场上游荡，逢人必问：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凡是回答得令他不满意，手指一点，男的变乌龟，女的变小蛇，最热闹的中心广场现在已经爬满了大大小小的乌龟和四处蹦跶的小蛇了！
这些被变身的大多数是城里的居民，还有三支执法的城卫队。消息传到东龙城最高决策者龙女的耳中，龙女对这种怪异之事也是无计可施。
正在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师徒一行人来。以她四大将军之首的眼光来看，这些人同样不是普通人，她一路挑逗和尚也是为了攀上一些交情。不普通的事情就该让不普通的人解决，所以她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兴冲冲地来找和尚了。
听明白龙女的来意后，和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拍着胸口保证完成任务！只见他整了整衣冠，威风凛凛地说道：
“徒儿们，上吧！”
一行人在龙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所谓的中心广场，与其叫什么中心广场，还是改叫龟蛇广场更适合一些。因为放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成千上万的乌龟和小蛇在四处乱爬着。这也能很好地解释刚刚来的路上那万人空巷的情况了，估计不是被变身了，就是回家往门上钉木板了。
多说一句，后来这里就真的改名字了，不过不是龟蛇广场，而是叫生命广场。广场zhōngyāng有一片雕像，是一个怪老头和后世奴蛇古国历史中大名鼎鼎的西行者们的雕像。每年夏至左右，全国无数的人便会聚集在此，反思生命的意义！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情况是广场的zhōngyāng，一须发皆白的驼背老头正笑眯眯地恭候着师徒一行人的到来。
小心翼翼地跨过乌龟和小蛇，来到了广场zhōngyāng。走近后才发现这老头的不凡之处，虽然仍然是个老头，但皮肤却嫩得像婴儿一般，半眯半合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睿智与狡猾，但同样也充满沧桑和迷惑。
“你们来了？”，他淡淡地笑着，淡淡地说道。
未等众人露出迷惑的表情和说出惊讶的语言，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便笼罩住了他们。在广场外面的人看来，他们就好像一下子消失了！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消失，也还是在原地，只不过这片时空被人禁锢了！
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光线变得很暗淡，很柔和。脑海中正不断闪过一些片段，虽然一闪即逝，可是自己却能完全理解，因为那是关于自己曾经的往事，从呱呱落地那一刻起一直到如今的故事！
当和尚看见自己小时候因为被师父责罚之后心怀怨恨，跑到水井里去尿尿，也不由得尴尬地笑了起来······但往事大多不堪回首，此刻的他们就像变成了一条鱼，有人正在一片一片地拔着他们的鳞片，鲜血淋漓！
凡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更何况和尚的一生也只走了三分之一，所以个人自传影片首先落幕的便是他了。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同时也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老头。
老头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抚须长叹一声，问道：
“孩子，告诉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和尚先是对这个大有来头的老头深深地鞠了一躬，一脸坚决地说道：
“只为度化这世上可怜人！”
“普度众生么？哎，这孩子！那么，你告诉我，你小时候的玩伴和你的师父是怎么死的？”
“被人害死的！山木儿只是得了感冒，就被说成是瘟疫，最后活活烧死！为此，我师父也吐血身亡！”
“世人大多无情无义，你为何要执着度化他们？”
“因为他们可怜！”
“可怜吗？”
“不可怜吗？这些人为了一己私yù，丧尽天良。活着能快乐吗？能开怀大笑吗？能睡得安稳吗？”
“快乐有那么重要吗？人家或者腰缠万贯，尝遍天下种种极乐之事；或者大权在握，掌管万万人生死。我看他们快乐得很呢！”
“可是不管王侯将相，百年之后都是黄土一杯，而且来生必为猪狗，任人屠宰！把大半世都浪费在勾心斗角中，有意义吗？”
“孩子，如果我告诉你，你所谓的来生可能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甚至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来生，你的信念可能都是错误的，你还会坚持吗？”
“大乘度众生，修来世；小乘度己身，修今生。我yù将大乘与小乘并修，度尽众生己身，修尽今生来世！”
“为什么？！”
“因为我心中的悲愤在鼻子一酸、眼睛一热之中早已经化成了源源不绝的怜悯。我怜悯他们的不快乐，怜悯他们不能开怀大笑，怜悯他们不能睡得安稳，甚至怜悯他们不得不硬起心肠做尽坏事！我希望能感化他们，哪怕要我断手缺脚，哪怕要我将全身的血液流尽，哪怕要将我的骨头磨成灰！我只想让这片大地上的千千万万个山木儿能健康成长，只想让这片绝望的大地上开出希望的花朵，只想让人间至少存在一点点的温暖而不至于让诸神抛弃我们······”
“哎，孩子，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要避免某些可怕的事情，人必须得有足够的金钱与权力，但若想有足够的金钱与权力，又不得不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只要人类存在一天，这个死循环，你的努力或许并不能改变什么！”
“可这样，至少我可以笑着死去！”
······
第二个睁开双眼的是朱大长，虽然虚长了和尚个十年八年的，但从来没有见过怪异之事的他一开始还是吓得个半死，可是当那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袭来的时候，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因为心里痛得要死！
当老头在他身边出现时，他很直接地向老头磕了一个头。
“孩子，告诉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老头说这话的语气明显缺少了一种期待，更多的是顺便问问的意思。
“回老神仙，对我等凡人而言，生命的意义就是活下去！生活就好像一场强jiān，如果不能反抗，那只好享受了。”
“什么？！”，粗俗的答案雷到老头了，脚下一个不稳，能瞬间禁锢齐天大圣的他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正想那么一指，让眼前这个猥琐的死胖子变成个史上最丑的大乌龟，可是脑海中再次闪过那句话的时候······嗯，似乎有点道理，老头的眼睛顿时亮了。
“哈哈，有趣，说得很形象嘛，你给老头子我说说你的事情。”
“小的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到不同的地方去见识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因此年轻的时候就做了个小商人，因为这样就可以四处闯荡了。可是人心的复杂与可怕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意料，我生意做得不怎么样，老婆却跟我的好朋友上了床！那个时候，我的世界就崩溃了，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所以你就跑去当强盗，做起无本买卖啦？”，老头讥讽道。
当你把自己的最秘密的心事说给别人听，别人却嘲笑你的时候，你就有理由将对方狠狠地收拾一顿！
朱大长自然没有胆子动手的，但是他还是怒了，发作了：
“你以为我愿意当强盗吗？有谁愿意放着舒服的房子不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跑到山窝窝里的，让各种天灾，各种毒虫猛兽，各种可怕的疾病夺走我们的生命？可是我没得选择啊！几年的经商下来，我不止不能赚到多少钱，还把家里的祖宅都变卖了。母亲生了病也没钱买药，老婆又跟别人好上了······原因我都知道，无商不jiān嘛！可是，可是我真的狠不下心啊！难道我不给干得只剩半条人命的工人们一分钱就夹包而逃？难道我能把草根当人参来卖骗得人家家破人亡？难道我能把毒品放到食品里只为味道好些，能好卖些？我做不到，我都做不到！”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完了，一只洁身自好的白老鼠能和一群肮脏的灰老鼠相处愉快吗？于是，别的商人排挤我不算还污蔑我，用势力打压我，我做不下去了！我走还不行吗？可是在临走之前，一个和我称兄道弟的老乡把我骗得血本无归，拿不到钱的工人们把我打得好毒好毒······我去官府状告那骗子，证人们如我想象的那样积极指证，不过指证的对象是我罢了！我也知道，是他们口袋中沉重的银子使他们讲出来的话不一样了。父母官也公证地很，公证得不食人间烟火了，因为人证（我带来的人证），物证（我的状纸）俱在，判了我个污蔑栽赃罪名！我很爽快地就认罪了，免了夹手指的酷刑，我多聪明，我不得不聪明了······在暗无天rì的死亡矿井中挖了两年的煤炭之后，我释放了。回到家里，母亲已经病得就像一根木头了，妻子和别人好上了！之后，之后我就出名了呗，各大城市城门都贴着我的画像呢，多威风！如你所说，最后我当了强盗这个无本买卖。”
良久，良久，老头再一次发出了感叹：
“既然拯救者与被拯救者走到了一起，那么，你的命运就将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