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快乐的勤杂工
()出租车停下，张大帅和江由下了车，江由跟着张大帅身后，他看着旁边那些漂亮的楼房，不禁说道；“张叔叔你就住这头？好漂亮啊！”
张大帅回过头来：“我也是外来工啊，这是我那单位提供的，可不是我自己的。你叫我老张就好了。”他把江由当成了朋友而不是后辈。在天津，这算是第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了。
江由说；“还是叫你老张叔吧，顺口。”张大帅笑了，点了点头。
张大帅一个人住，他不是个习惯收拾卫生的人，公寓虽然漂亮，但是里面没这么收拾，还好张大帅没什么行李，除了有点乱，倒也不显得邋遢。张大帅把另外一个房间门打开，他对一脸好奇东张西望的江由说：“酱油，你就住这间房吧，在没找到工作前，你就住着。”
江由倒也不客气，他真的不想在睡天桥底了。于是把背包打开，拿些衣服准备去洗个澡。身上几天没洗，他不想臭烘烘的进入房间。
梳洗完后，张大帅把准备休息的江由叫住：“酱油，你找到工作没？”
江由摇了摇头：“没得，我高中没读完，又没啥子专业专长，明天还要去找。”
张大帅对着他说道：“你愿意去我那边上班吗？”
江由一愣：“啥子单位？”张大帅微微一笑：“足球俱乐部，津门天泰，我是俱乐部经理，可以安排一下。”
江由两眼顿时发亮：“天泰！中超拿个？”张大帅点点头，然后说：“你可以去做地勤。”
“地勤是做啥子滴？”江由问道，他生怕自己做不来。
张大帅告诉他：“就是保养草皮啊，为球队整理装备，还有一些卫生和安保的工作。”他不敢说出“勤杂工”三个字，怕伤害到江由的自尊心。
江由高兴的跳了起来：“好！好！我晓得啦，就是勤杂工，这个我会！老张叔，这是真滴么？”
张大帅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江由是个乐天和诚实的人。他说：“真的，明天我先上班，把你这事告诉俱乐部，你在家等我回来，记住，别乱跑咯。”
江由兴奋的给张大帅来了一个鞠躬：“谢谢老张叔！我先睡了！谢谢。”张大帅看着江由，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张大帅就前往俱乐部。李总不在，张大帅只好打个电话：“李总，我老张啊，昨晚去会个朋友，他的一个亲戚想找份工作，我想能不能麻烦李总安排一份俱乐部的勤杂工给他。。。。。。”
张大帅还没说完，手机那头就说了：“这事老张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去和老姜说一声，让他办吧。”说完就挂了，一个勤杂工，董事长根本不当一回事。
老张松了口气，到俱乐部以来，总算是做了一件想做的事，尽管那么的微不足道。
老姜叫姜川，是俱乐部管后勤的经理。张大帅前去找他，自然没什么问题了，而且还安排江由住在基地的员工宿舍，这总算给了张大帅些许面子。
张大帅没有再俱乐部逗留，反正没啥大事给他处理。他回到公寓，当他开门后，却见到自己的住所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而江由还在帮他浆洗衣服。张大帅忙说：“酱油，这太麻烦你了，不用帮你张叔做这些，我们是朋友。”
江由却说：“老张叔，你的房子很漂亮，干净点好，我家很老旧，每天怎么收拾都没这样漂亮。。。。。我想，让房子变成很干净的样子，像新的一样。。。”张大帅一阵感动，这娃儿。。。。。。
张大帅和江由说了可以入职的消息，把江由乐得笑不拢嘴。张大帅顺便带着江由出去买了些衣服和修剪了那一头难看的发型。
“下午就去报到，那边宿舍不错，你就好好干吧。”张大帅一边叮嘱一边帮江由收拾行李。他看着那个发黑的足球：“这个就不用带了，俱乐部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到时候我那个全新的给你。”
江由顿了一下：老张叔，这个球我可以不带去，但是我舍不得丢掉，你能帮我保管一下吗？”张大帅心想，这个对于江由来说也许是有纪念价值的足球。他点头答应了。
张大帅摸出一沓钱递给江由，说着：“这些钱你拿去用吧，有钱在身边好做事。”
江由赶紧推回去：“不不不，老张叔，我不能收你的钱，我有。。。”江由看着那一沓起码有几千块钱。
张大帅硬塞了给他：“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收，你只要好好工作，我就放心了，张叔给你的就收下吧，不收我不高兴了！”江由只好收下了，其实他身上就剩那一百多块散钱了。
江由的到来，让张大帅心情好了很多，起码俱乐部有个人知道他的存在。江由显得很兴奋，他看见地基的那些绿油油的草坪，不由得激动起来：“老张叔，这里的球场太漂亮了，我以前从没在这种球场踢过。”
张大帅好奇的问：“那你以前在什么场地踢球啊？”
江由说：“有平整的黄泥地就不错了，在学校还好，有场地，可是没上学后就不好搞咯，我经常去一些收费球场踢。”
张大帅奇怪了：“收费的？那得花钱啊。”
“哈哈，不花钱，我每天就守在那儿，那些个来踢球的很多时候凑不齐人，我就下去凑数。我什么位置都踢，连守门也做过。”江由得意的说道，张大帅才知道，江由是去蹭球踢呢。
江由接着说：“后来他们说我踢得还好，就经常喊我去组队。老仔嫌我不务正业，说要我出来找钱，我就出来了。”
张大帅问江由：“你踢过正式比赛没有？”
江由摇了摇头：“没有，那些和我踢得年纪都比我大，他们有单位组织，我没有。学校不重视，我们没有校队。”
张大帅感叹了一声。。。。唉，总说什么基础啊、校园足球啊、娃娃抓起啊。。。。。其实这些就像“爱文明讲卫生“一样，只是个口号而已。
张大帅拍着江由的肩膀：“以后可以天天有球踢了，你要想学踢球，我教你。
”江由诧异的看张大帅：“老张叔你会教人踢球？”
张大帅若有所思的着说道：“我以前是个教练。。。。足球教练。”
一老一少，就在球场边聊着，直到rì落西山。
“酱油！赶紧把球捡回来！”训练场里正在训练的泰达球员故意用一记打飞机式的shè门，把球踢得老远，于是就大声喊道。在球门后面做事的江由听到后马上停下手中的活，飞快的跑去捡球，换来训练场里一阵大笑。
球员们刚开始偶尔就是喊一喊江由而已，但是每次见到江由乐呵呵的跑个老远去捡球，觉得好玩，于是开始有意的把球踢远。每次看到江由赶紧去捡球而且还好像很快乐的样子，都换来一阵笑声。
张大帅偶尔看到这些情景，开始很不高兴，这不是耍人吗？不过他看着江由捡球时的开心，张大帅明白了，能够触碰到足球的江由，就会变得很快乐，他完全没有去想自己是不是被耍了，而是只要脚下面有个足球就变得非常的满足。慢慢的张大帅甚至默许了这些球员的行为。
江由刚开始是用手去捡球，后来就直接把球踢回训练场里，这才是他想要做的，偶尔还玩几下颠球和花活。场内的球员看着江由那业余式颠球，都忍不住取笑他。看到这个情景的张大帅，有点吃惊。他不是用经理的角sè去看，而是一个教练的眼光，一个擅长青训的教练的眼光。在江由身上，张大帅隐隐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江由表现出来的爆发力太好了，频率快，力量很足。他在场边玩球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天赋。连捡个球都如此的投入和快乐，这是江由对足球有着狂热和单纯的爱，可是却完全没有得到过专业的培训。
他的小腿很粗，下盘很稳。张大帅感叹一个足球天才的埋没，没有经历过任何专业训练的江由，如今却用另一种方式去继续着他对足球的执着。
可惜了。。。。可惜了。。。张大帅一直在惋惜着，中国有多少这样的有天赋却无法得到挖掘的足球天才。
这时候姜川走到张大帅身边，他也看着江由在快乐的“被耍”，他对张大帅说：“这个酱油，一个人都能干两个人的活了，还一直不喊累。每天都乐呵呵的，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
张大帅看了姜川一眼说：“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老姜，有时候我们想的，并不能代表别人的想法。”
训练场一片寂静，已经晚上晚饭后的时间，基地没什么人逗留。也没有任何球员自动留下加练，训练课时间一到，他们基本跑得比在训练场时还快。这支老牌的中超球队，沉淀下来的不止是底蕴，还有一些无法改变的习惯。
江由抱着一大堆球衣前往洗衣间，那是球员们训练完换下来的，他每天都要把这些事做了，还得打扫会场、更衣室甚至是食堂。后勤部的人看他好说话，经常把自己做的事交给他做。江由也没拒绝过。
经过会场，江由把那一大包球衣放在门口，然后拿起扫帚打扫起会场来。打扫完后，江由并没有离开，他看着这个会场，好像想起要做点什么。。。。。
江由走到主席台前，然后转身面对着一排排的空座位。他拿起扫帚，把扫帚的柄尾对着自己的嘴边：“大家好！我叫江由，对！不是酱油！记者大哥们千万别叫错。我为大家演唱一首歌。。。。。。”他停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狗rì滴。。。。。搞错了，这是球员加盟发布会。。。搞到演唱会去了。。”
他顿了顿，然后想再来一次，突然想了想，他放下扫帚，赶紧去那大包里拿出一件天泰的球衣，还发出微微的汗味的球衣。他把球衣套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本正经的拿起扫帚：“咳咳。。。。。大家好，我叫江由，非常高兴可以加盟天泰队。。。。。”
还没表演完的江由，突然听到走廊传来了脚步声，他暗叫不好：“糟了。。。。巡夜保安来了。。。”于是他赶紧收拾好，抱起大包球衣往洗衣间走去。。。。
“大河向东流啊。。。。。。我的名字叫酱油啊。。。哎嘿哎嘿叫酱油啊。。。。。。我最喜欢踢足球啊。。。”江由一边把球衣扔进洗衣机里，一边唱着，连自己套着的那件球衣也脱了扔进去，一切都驾轻就熟。五音不全的歌声，回荡在空空的洗衣间内，一个曾经有过梦想的年轻人，依旧快乐的宣泄着已经破灭了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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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帅回过头来：“我也是外来工啊，这是我那单位提供的，可不是我自己的。你叫我老张就好了。”他把江由当成了朋友而不是后辈。在天津，这算是第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了。
江由说；“还是叫你老张叔吧，顺口。”张大帅笑了，点了点头。
张大帅一个人住，他不是个习惯收拾卫生的人，公寓虽然漂亮，但是里面没这么收拾，还好张大帅没什么行李，除了有点乱，倒也不显得邋遢。张大帅把另外一个房间门打开，他对一脸好奇东张西望的江由说：“酱油，你就住这间房吧，在没找到工作前，你就住着。”
江由倒也不客气，他真的不想在睡天桥底了。于是把背包打开，拿些衣服准备去洗个澡。身上几天没洗，他不想臭烘烘的进入房间。
梳洗完后，张大帅把准备休息的江由叫住：“酱油，你找到工作没？”
江由摇了摇头：“没得，我高中没读完，又没啥子专业专长，明天还要去找。”
张大帅对着他说道：“你愿意去我那边上班吗？”
江由一愣：“啥子单位？”张大帅微微一笑：“足球俱乐部，津门天泰，我是俱乐部经理，可以安排一下。”
江由两眼顿时发亮：“天泰！中超拿个？”张大帅点点头，然后说：“你可以去做地勤。”
“地勤是做啥子滴？”江由问道，他生怕自己做不来。
张大帅告诉他：“就是保养草皮啊，为球队整理装备，还有一些卫生和安保的工作。”他不敢说出“勤杂工”三个字，怕伤害到江由的自尊心。
江由高兴的跳了起来：“好！好！我晓得啦，就是勤杂工，这个我会！老张叔，这是真滴么？”
张大帅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江由是个乐天和诚实的人。他说：“真的，明天我先上班，把你这事告诉俱乐部，你在家等我回来，记住，别乱跑咯。”
江由兴奋的给张大帅来了一个鞠躬：“谢谢老张叔！我先睡了！谢谢。”张大帅看着江由，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张大帅就前往俱乐部。李总不在，张大帅只好打个电话：“李总，我老张啊，昨晚去会个朋友，他的一个亲戚想找份工作，我想能不能麻烦李总安排一份俱乐部的勤杂工给他。。。。。。”
张大帅还没说完，手机那头就说了：“这事老张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去和老姜说一声，让他办吧。”说完就挂了，一个勤杂工，董事长根本不当一回事。
老张松了口气，到俱乐部以来，总算是做了一件想做的事，尽管那么的微不足道。
老姜叫姜川，是俱乐部管后勤的经理。张大帅前去找他，自然没什么问题了，而且还安排江由住在基地的员工宿舍，这总算给了张大帅些许面子。
张大帅没有再俱乐部逗留，反正没啥大事给他处理。他回到公寓，当他开门后，却见到自己的住所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而江由还在帮他浆洗衣服。张大帅忙说：“酱油，这太麻烦你了，不用帮你张叔做这些，我们是朋友。”
江由却说：“老张叔，你的房子很漂亮，干净点好，我家很老旧，每天怎么收拾都没这样漂亮。。。。。我想，让房子变成很干净的样子，像新的一样。。。”张大帅一阵感动，这娃儿。。。。。。
张大帅和江由说了可以入职的消息，把江由乐得笑不拢嘴。张大帅顺便带着江由出去买了些衣服和修剪了那一头难看的发型。
“下午就去报到，那边宿舍不错，你就好好干吧。”张大帅一边叮嘱一边帮江由收拾行李。他看着那个发黑的足球：“这个就不用带了，俱乐部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到时候我那个全新的给你。”
江由顿了一下：老张叔，这个球我可以不带去，但是我舍不得丢掉，你能帮我保管一下吗？”张大帅心想，这个对于江由来说也许是有纪念价值的足球。他点头答应了。
张大帅摸出一沓钱递给江由，说着：“这些钱你拿去用吧，有钱在身边好做事。”
江由赶紧推回去：“不不不，老张叔，我不能收你的钱，我有。。。”江由看着那一沓起码有几千块钱。
张大帅硬塞了给他：“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收，你只要好好工作，我就放心了，张叔给你的就收下吧，不收我不高兴了！”江由只好收下了，其实他身上就剩那一百多块散钱了。
江由的到来，让张大帅心情好了很多，起码俱乐部有个人知道他的存在。江由显得很兴奋，他看见地基的那些绿油油的草坪，不由得激动起来：“老张叔，这里的球场太漂亮了，我以前从没在这种球场踢过。”
张大帅好奇的问：“那你以前在什么场地踢球啊？”
江由说：“有平整的黄泥地就不错了，在学校还好，有场地，可是没上学后就不好搞咯，我经常去一些收费球场踢。”
张大帅奇怪了：“收费的？那得花钱啊。”
“哈哈，不花钱，我每天就守在那儿，那些个来踢球的很多时候凑不齐人，我就下去凑数。我什么位置都踢，连守门也做过。”江由得意的说道，张大帅才知道，江由是去蹭球踢呢。
江由接着说：“后来他们说我踢得还好，就经常喊我去组队。老仔嫌我不务正业，说要我出来找钱，我就出来了。”
张大帅问江由：“你踢过正式比赛没有？”
江由摇了摇头：“没有，那些和我踢得年纪都比我大，他们有单位组织，我没有。学校不重视，我们没有校队。”
张大帅感叹了一声。。。。唉，总说什么基础啊、校园足球啊、娃娃抓起啊。。。。。其实这些就像“爱文明讲卫生“一样，只是个口号而已。
张大帅拍着江由的肩膀：“以后可以天天有球踢了，你要想学踢球，我教你。
”江由诧异的看张大帅：“老张叔你会教人踢球？”
张大帅若有所思的着说道：“我以前是个教练。。。。足球教练。”
一老一少，就在球场边聊着，直到rì落西山。
“酱油！赶紧把球捡回来！”训练场里正在训练的泰达球员故意用一记打飞机式的shè门，把球踢得老远，于是就大声喊道。在球门后面做事的江由听到后马上停下手中的活，飞快的跑去捡球，换来训练场里一阵大笑。
球员们刚开始偶尔就是喊一喊江由而已，但是每次见到江由乐呵呵的跑个老远去捡球，觉得好玩，于是开始有意的把球踢远。每次看到江由赶紧去捡球而且还好像很快乐的样子，都换来一阵笑声。
张大帅偶尔看到这些情景，开始很不高兴，这不是耍人吗？不过他看着江由捡球时的开心，张大帅明白了，能够触碰到足球的江由，就会变得很快乐，他完全没有去想自己是不是被耍了，而是只要脚下面有个足球就变得非常的满足。慢慢的张大帅甚至默许了这些球员的行为。
江由刚开始是用手去捡球，后来就直接把球踢回训练场里，这才是他想要做的，偶尔还玩几下颠球和花活。场内的球员看着江由那业余式颠球，都忍不住取笑他。看到这个情景的张大帅，有点吃惊。他不是用经理的角sè去看，而是一个教练的眼光，一个擅长青训的教练的眼光。在江由身上，张大帅隐隐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江由表现出来的爆发力太好了，频率快，力量很足。他在场边玩球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天赋。连捡个球都如此的投入和快乐，这是江由对足球有着狂热和单纯的爱，可是却完全没有得到过专业的培训。
他的小腿很粗，下盘很稳。张大帅感叹一个足球天才的埋没，没有经历过任何专业训练的江由，如今却用另一种方式去继续着他对足球的执着。
可惜了。。。。可惜了。。。张大帅一直在惋惜着，中国有多少这样的有天赋却无法得到挖掘的足球天才。
这时候姜川走到张大帅身边，他也看着江由在快乐的“被耍”，他对张大帅说：“这个酱油，一个人都能干两个人的活了，还一直不喊累。每天都乐呵呵的，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
张大帅看了姜川一眼说：“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老姜，有时候我们想的，并不能代表别人的想法。”
训练场一片寂静，已经晚上晚饭后的时间，基地没什么人逗留。也没有任何球员自动留下加练，训练课时间一到，他们基本跑得比在训练场时还快。这支老牌的中超球队，沉淀下来的不止是底蕴，还有一些无法改变的习惯。
江由抱着一大堆球衣前往洗衣间，那是球员们训练完换下来的，他每天都要把这些事做了，还得打扫会场、更衣室甚至是食堂。后勤部的人看他好说话，经常把自己做的事交给他做。江由也没拒绝过。
经过会场，江由把那一大包球衣放在门口，然后拿起扫帚打扫起会场来。打扫完后，江由并没有离开，他看着这个会场，好像想起要做点什么。。。。。
江由走到主席台前，然后转身面对着一排排的空座位。他拿起扫帚，把扫帚的柄尾对着自己的嘴边：“大家好！我叫江由，对！不是酱油！记者大哥们千万别叫错。我为大家演唱一首歌。。。。。。”他停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狗rì滴。。。。。搞错了，这是球员加盟发布会。。。搞到演唱会去了。。”
他顿了顿，然后想再来一次，突然想了想，他放下扫帚，赶紧去那大包里拿出一件天泰的球衣，还发出微微的汗味的球衣。他把球衣套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本正经的拿起扫帚：“咳咳。。。。。大家好，我叫江由，非常高兴可以加盟天泰队。。。。。”
还没表演完的江由，突然听到走廊传来了脚步声，他暗叫不好：“糟了。。。。巡夜保安来了。。。”于是他赶紧收拾好，抱起大包球衣往洗衣间走去。。。。
“大河向东流啊。。。。。。我的名字叫酱油啊。。。哎嘿哎嘿叫酱油啊。。。。。。我最喜欢踢足球啊。。。”江由一边把球衣扔进洗衣机里，一边唱着，连自己套着的那件球衣也脱了扔进去，一切都驾轻就熟。五音不全的歌声，回荡在空空的洗衣间内，一个曾经有过梦想的年轻人，依旧快乐的宣泄着已经破灭了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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