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挑衅
()第二天一早，李玄、李顺、师景瑶和解寅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首领的病房的时候，李雪刚已经在那里了。听到声音，他却连头也没有回，兀自跪在首领的床前，表情肃穆无比，一动不动活像成了一尊雕塑。
而此时，李顺正努力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正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的重伤之躯倒在地上，师景瑶则是好奇地东张西望，一副“首领的病房怎么能那么小”的表情，然后又戳戳李玄说：“那个跪着的是你爹吧？怎么自己的儿子受了伤看都不看一眼的？”李雪刚制造出来的肃穆气氛被她破坏了大半。
过了好一会儿，李雪刚才站起身，说道：“首领睡着了，不要打扰他。”
然而，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人便动了动，被子似乎要掉下来，李雪刚连忙把被子掖好，首领咳嗽了几声，开口似要说话。这是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整个身子蜷曲起来，让人想到在阳光下暴晒脱水的水果，而且给人的感觉还要继续脱水，继续萎缩下去。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只有五十多岁，然而他看上去却年近九十，谁都明白这是为什么——制裁者的近三代首领都是以为了组织没rì没夜地工作，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而出名的。
李雪刚立马弯下腰，将耳朵凑到首领的嘴边。首领张开嘴说了什么，声音很轻，仿佛只是为了搅动唇边的空气而动嘴，除了李雪刚谁都没有听清。
“首领问，你们知不知道‘天使’？”李雪刚转达道。
李玄是没听说过什么天使，李顺也摇头，但是他摇了一下立即扶住脑袋，看来昨天的伤到现在还让他头晕目眩。李雪刚见他们都不知道，露出不悦的表情，此时师景瑶却说：“那个我知道啊！”她看了看李玄，解释道：“已经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了，你们昨天没听新闻，所以才不知道。”
李雪刚点点头说：“那你给他们解释一下。”
“昨天下午的时候，在运河边上有一辆车刹车失灵，直直地往河里冲进去了。那辆车是辆旅游大巴，上面坐了三十多个chūn游的孩子，要是连车带人冲进水里，后果不堪设想。那时候有一个神秘人冲了出来，只凭一人之力，就将所有的人全部救出车外，目击者说当时只看到一道黑影，没有看清那人的脸。而根据几个孩子的说法，他们看到那人背上有一对灰sè的翅膀。所以媒体就把这人称为‘天使’。”
“能在那么短时间里救出那么多人，那人多半是异能者吧。”李顺说。
师景瑶摊了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很好奇，如果那家伙和‘恶魔杀人狂’碰上了会怎么样。”
听到“恶魔杀人狂”五个字，李顺脸sè一黑。
“别扯远了。”李雪刚说，首领又说了一句什么，李雪刚转达道：“首领说要让你们学习那个人的义举，不要被抢了风头，如果有机会的话，把他拉拢过来。”
李玄在心里冷笑一声，光听描述就觉得那人是个不愿在人前露面的人，很可能是个独行侠，这样腐朽的组织人家怎么可能会加入。
“那个人行侠仗义，肯定容不下‘恶魔杀人狂’那样的人，恐怕也在追查恶魔杀人狂的形迹，如果能和他合作，打败那个杀人狂不是问题。”李雪刚又说。
李玄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问道：“下一任首领的人选决定了吗？”对他来说怎样解决恶魔杀人狂当然是个重要问题，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他的未来Boss。
李雪刚的脸一黑，说道：“不可这么无礼！”
首领猛咳了两声，李雪刚连忙问道：“首领，您……”
首领又说话了，这一次他说得很慢，花了很长时间才说完。李雪刚听完，转身严肃地说：“首领说了，目前有五个候选人，具体谁成为下任首领还没有定下，关于怎样决定下任首领的问题，之后长老会会有专门说明。总之无论如何，首领要求你们严格遵守纪律，服从命令。还有……”
李雪刚顿了一下，用格外严肃的语气说：“首领说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预言就不会成为现实。”
“预言？”师景瑶问。
“下一届首领就是第二百代首领。”李玄说，师景瑶“啊”了一声。
首领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李雪刚顿时手忙脚乱，连忙叫来了医护人员，其余四人退出了病房，刚一出来，解寅就一头倒在地上，李顺也脚步不稳，差点跪下。
师景瑶无奈地撇了撇嘴：“能撑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不过麻烦你们再撑一会儿，回到医务室再睡，倒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愿意扛你们回去的。”
李顺扶着墙，脸sè活像新和的水泥。李玄想了想，弯下腰背起解寅。师景瑶说：“你自己也受了重伤，怎么……”
李玄没多说话，径直走去了。
“我还有事。”他说，“你们慢慢走。”
师景瑶愣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道：“靠，这家伙，我关心他，他竟然不领情！”
李玄忍着伤痛下了楼，背着解寅朝街上走去，却听得从不远处传来有人倒地的声音。
这年头真是事多……
李玄小心翼翼地听了一会儿，那边似乎已经没有声音，他小心地走过去，探头一看，只见在一条小巷里，十几个人倒在地上，看上去都不是特别强的人。可是从刚才的声音看来，这些人被打倒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个袭击者绝对不弱，很可能就是那个“恶魔”。
环顾四周，确定那家伙没有藏在某处，李玄才走过去，地上的人都已经失去了呼吸，从他们的伤势看来，都是一击毙命，但是在死亡前也受了相当的痛苦。
解寅在他背上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待清醒过来，立即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好地方。”李玄说，“走吧。”
此时师景瑶正看着李顺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往前走，虽然她向来看不惯李顺，此刻见他竭尽全力逞能的样子，不由得也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说：“我扶你吧。”
“小妮子终于发善心了。”
“去你的，我是看你要是这么走下去非得到明天才能回去不可。”
的确，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才刚出大楼。而且，虽然此刻路上行人不多，一个人扶着墙走一个人跟的场景总有些怪怪的。
然而，师景瑶刚扶住李顺的手臂，却突然松开了手，害得李顺差点跌了个狗啃泥，师景瑶猛然转身，喝道：“谁？！”
李顺吃了一惊，他也感觉到一股不善的气息传来，一转身，只见一个长相颇为狂野的家伙站在自己眼前，一个拳头正由远及近而来。
拳头很快，如果是在没受伤的时候，李顺说不定能躲得过，可是现在他连走路都困难，又怎么可能辗转腾挪。
这时只听“噼啪”一声响，师景瑶用电击挡住了这个拳头，说道：“打架之前至少要报上自己的名号吧？”
那人却撇嘴邪笑，说道：“回去告诉你们首领，制裁者完了。”说完竟像是转身yù走，步子虽不快，却每一步都迈得很远，立刻就离得远了。
以师景瑶的xìng子当然不可能看着他走，当下便追上去，刷地一只飞镖扔出，那人向后伸出手，正要接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往旁边一跳，说道：“差点忘了，你这小妞是电属xìng异能者。”
师景瑶懒得多话，又是一支飞镖，同时冲上前去，刷地甩出一根细铁丝来，当然她已经在铁丝上附加了电场。
然而那人往旁边一躲，膝盖一顶，师景瑶的反应没有他的动作快，便被摔在了地上。
“喂！欺负一个女孩子算是什么德行！”李顺喊道，那个人于是回过头来，李顺看到那狂野的眼神，不由得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在心中估算起双方实力来，他不是一个不惜命的人，当下也不敢上前。
“我只是想找人给你们首领带个话，没想到遇到两个愣头青，不幸啊！”那人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师景瑶，不满地说，然后往师景瑶身上重重踢了一脚，扬长而去。
“首领要是知道了这事儿，非气死不可。”李顺自言自语地说，“喂，小师，你没事吧？”
“谁允许你那么叫我了？”
李顺听出师景瑶话里的怒气，似乎随时要拿自己当出气筒，立即闭口不言，师景瑶继续趴在地上，说道：“他没有出全力，这只是在挑衅。”
“看出来了。”李顺说，“这事儿要不要上报？”
“上报他妹妹的。”师景瑶说，“老娘还要和他再战一次，看看谁输谁赢。”
“麻烦。”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看来你们是不打算带话了。”
这个人并不是刚才的人，但是显然是一伙的，他没等两人反应过来，突然抬手，“啪”、“啪”两下，两人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击中，分别失去了意识，这另一个袭击者蹲下身，从衣袋里掏出纸笔，写了张纸条，想了想，插在了师景瑶的领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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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李顺正努力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正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的重伤之躯倒在地上，师景瑶则是好奇地东张西望，一副“首领的病房怎么能那么小”的表情，然后又戳戳李玄说：“那个跪着的是你爹吧？怎么自己的儿子受了伤看都不看一眼的？”李雪刚制造出来的肃穆气氛被她破坏了大半。
过了好一会儿，李雪刚才站起身，说道：“首领睡着了，不要打扰他。”
然而，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人便动了动，被子似乎要掉下来，李雪刚连忙把被子掖好，首领咳嗽了几声，开口似要说话。这是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整个身子蜷曲起来，让人想到在阳光下暴晒脱水的水果，而且给人的感觉还要继续脱水，继续萎缩下去。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只有五十多岁，然而他看上去却年近九十，谁都明白这是为什么——制裁者的近三代首领都是以为了组织没rì没夜地工作，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而出名的。
李雪刚立马弯下腰，将耳朵凑到首领的嘴边。首领张开嘴说了什么，声音很轻，仿佛只是为了搅动唇边的空气而动嘴，除了李雪刚谁都没有听清。
“首领问，你们知不知道‘天使’？”李雪刚转达道。
李玄是没听说过什么天使，李顺也摇头，但是他摇了一下立即扶住脑袋，看来昨天的伤到现在还让他头晕目眩。李雪刚见他们都不知道，露出不悦的表情，此时师景瑶却说：“那个我知道啊！”她看了看李玄，解释道：“已经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了，你们昨天没听新闻，所以才不知道。”
李雪刚点点头说：“那你给他们解释一下。”
“昨天下午的时候，在运河边上有一辆车刹车失灵，直直地往河里冲进去了。那辆车是辆旅游大巴，上面坐了三十多个chūn游的孩子，要是连车带人冲进水里，后果不堪设想。那时候有一个神秘人冲了出来，只凭一人之力，就将所有的人全部救出车外，目击者说当时只看到一道黑影，没有看清那人的脸。而根据几个孩子的说法，他们看到那人背上有一对灰sè的翅膀。所以媒体就把这人称为‘天使’。”
“能在那么短时间里救出那么多人，那人多半是异能者吧。”李顺说。
师景瑶摊了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很好奇，如果那家伙和‘恶魔杀人狂’碰上了会怎么样。”
听到“恶魔杀人狂”五个字，李顺脸sè一黑。
“别扯远了。”李雪刚说，首领又说了一句什么，李雪刚转达道：“首领说要让你们学习那个人的义举，不要被抢了风头，如果有机会的话，把他拉拢过来。”
李玄在心里冷笑一声，光听描述就觉得那人是个不愿在人前露面的人，很可能是个独行侠，这样腐朽的组织人家怎么可能会加入。
“那个人行侠仗义，肯定容不下‘恶魔杀人狂’那样的人，恐怕也在追查恶魔杀人狂的形迹，如果能和他合作，打败那个杀人狂不是问题。”李雪刚又说。
李玄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问道：“下一任首领的人选决定了吗？”对他来说怎样解决恶魔杀人狂当然是个重要问题，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他的未来Boss。
李雪刚的脸一黑，说道：“不可这么无礼！”
首领猛咳了两声，李雪刚连忙问道：“首领，您……”
首领又说话了，这一次他说得很慢，花了很长时间才说完。李雪刚听完，转身严肃地说：“首领说了，目前有五个候选人，具体谁成为下任首领还没有定下，关于怎样决定下任首领的问题，之后长老会会有专门说明。总之无论如何，首领要求你们严格遵守纪律，服从命令。还有……”
李雪刚顿了一下，用格外严肃的语气说：“首领说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预言就不会成为现实。”
“预言？”师景瑶问。
“下一届首领就是第二百代首领。”李玄说，师景瑶“啊”了一声。
首领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李雪刚顿时手忙脚乱，连忙叫来了医护人员，其余四人退出了病房，刚一出来，解寅就一头倒在地上，李顺也脚步不稳，差点跪下。
师景瑶无奈地撇了撇嘴：“能撑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不过麻烦你们再撑一会儿，回到医务室再睡，倒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愿意扛你们回去的。”
李顺扶着墙，脸sè活像新和的水泥。李玄想了想，弯下腰背起解寅。师景瑶说：“你自己也受了重伤，怎么……”
李玄没多说话，径直走去了。
“我还有事。”他说，“你们慢慢走。”
师景瑶愣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道：“靠，这家伙，我关心他，他竟然不领情！”
李玄忍着伤痛下了楼，背着解寅朝街上走去，却听得从不远处传来有人倒地的声音。
这年头真是事多……
李玄小心翼翼地听了一会儿，那边似乎已经没有声音，他小心地走过去，探头一看，只见在一条小巷里，十几个人倒在地上，看上去都不是特别强的人。可是从刚才的声音看来，这些人被打倒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个袭击者绝对不弱，很可能就是那个“恶魔”。
环顾四周，确定那家伙没有藏在某处，李玄才走过去，地上的人都已经失去了呼吸，从他们的伤势看来，都是一击毙命，但是在死亡前也受了相当的痛苦。
解寅在他背上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待清醒过来，立即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好地方。”李玄说，“走吧。”
此时师景瑶正看着李顺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往前走，虽然她向来看不惯李顺，此刻见他竭尽全力逞能的样子，不由得也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说：“我扶你吧。”
“小妮子终于发善心了。”
“去你的，我是看你要是这么走下去非得到明天才能回去不可。”
的确，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才刚出大楼。而且，虽然此刻路上行人不多，一个人扶着墙走一个人跟的场景总有些怪怪的。
然而，师景瑶刚扶住李顺的手臂，却突然松开了手，害得李顺差点跌了个狗啃泥，师景瑶猛然转身，喝道：“谁？！”
李顺吃了一惊，他也感觉到一股不善的气息传来，一转身，只见一个长相颇为狂野的家伙站在自己眼前，一个拳头正由远及近而来。
拳头很快，如果是在没受伤的时候，李顺说不定能躲得过，可是现在他连走路都困难，又怎么可能辗转腾挪。
这时只听“噼啪”一声响，师景瑶用电击挡住了这个拳头，说道：“打架之前至少要报上自己的名号吧？”
那人却撇嘴邪笑，说道：“回去告诉你们首领，制裁者完了。”说完竟像是转身yù走，步子虽不快，却每一步都迈得很远，立刻就离得远了。
以师景瑶的xìng子当然不可能看着他走，当下便追上去，刷地一只飞镖扔出，那人向后伸出手，正要接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往旁边一跳，说道：“差点忘了，你这小妞是电属xìng异能者。”
师景瑶懒得多话，又是一支飞镖，同时冲上前去，刷地甩出一根细铁丝来，当然她已经在铁丝上附加了电场。
然而那人往旁边一躲，膝盖一顶，师景瑶的反应没有他的动作快，便被摔在了地上。
“喂！欺负一个女孩子算是什么德行！”李顺喊道，那个人于是回过头来，李顺看到那狂野的眼神，不由得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在心中估算起双方实力来，他不是一个不惜命的人，当下也不敢上前。
“我只是想找人给你们首领带个话，没想到遇到两个愣头青，不幸啊！”那人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师景瑶，不满地说，然后往师景瑶身上重重踢了一脚，扬长而去。
“首领要是知道了这事儿，非气死不可。”李顺自言自语地说，“喂，小师，你没事吧？”
“谁允许你那么叫我了？”
李顺听出师景瑶话里的怒气，似乎随时要拿自己当出气筒，立即闭口不言，师景瑶继续趴在地上，说道：“他没有出全力，这只是在挑衅。”
“看出来了。”李顺说，“这事儿要不要上报？”
“上报他妹妹的。”师景瑶说，“老娘还要和他再战一次，看看谁输谁赢。”
“麻烦。”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看来你们是不打算带话了。”
这个人并不是刚才的人，但是显然是一伙的，他没等两人反应过来，突然抬手，“啪”、“啪”两下，两人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击中，分别失去了意识，这另一个袭击者蹲下身，从衣袋里掏出纸笔，写了张纸条，想了想，插在了师景瑶的领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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