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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一石激起千层浪(下)

    这声音有点细,但楚残阳听在耳里却有些熟悉。楚残阳不由转身向门口望来,只见来人一身黄sè绸缎棉袍,那胖乎乎的笑脸像个弥勒佛,不正是三皇子福王王宏博吗?

    这三皇子大清早地跑来驸马府干吗?还正赶上了自己与翎兰的吵架。楚残阳有些奇怪,但他却忙借着王宏博的到来,借机缓解翎兰对自己喝斥的场面,向王宏博说道:“福王这么一大早,刚下过雪,清冷的矢,来我驸马府有何要事?”福王王宏博一听楚残阳问话,不由顿时笑嘻嘻地道:“正是有事找驸马爷。不曾想竟然遇到公主堂姐和驸马爷拌嘴。”

    王宏博说到这里,又转身向翎兰道:“公主堂姐一大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人家驸马爷被公主堂姐这般喝叱,一句怨言都没有,公主堂姐赶紧消消气吧。”

    “怨言?他凭什么有怨言?”翎兰仍是不依不饶地叱了一句,然后一转身,径自回自己的卧房去了。

    楚残阳有些尴尬地向王宏博笑了笑,方才道:“福王是来专程找沈放,不是找公主的?”

    “正是,宏博正是来找驸马爷。

    “那福王请到客厅娄。”楚残阳把王宏博领到客厅,招待王宏博坐下,又上了壶碧螺春,心里却在寻思,上次这福王无缘无故地跑到自己府上跟自己下了两局棋,如今汉平帝忽然昏mí不醒,他不在汉平帝的榻前守着,却一大早跑来自己的府上,不知这次是来干吗?

    楚残阳正疑huò着,王宏博不由说道:“上次和驸马爷厮杀两局,回去每每想起回味无穷,这不又手痒了,想跟驸马爷再杀上两局。”

    楚残阳不由为之结舌,这大清早地他跑来竟是要跟自己下棋?这福王的棋瘾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吧,他父皇还躺在chuáng上醒不来呢。

    不过,楚残阳表面上仍是非常热情地叫人拿来棋盘,又点上一盏炉子,与王宏博相对而坐,捻子落棋。围棋对弈,对人的注意力集中要求极高,楚残阳此时却有些心不在焉,而王宏博似乎并未因自己父皇的昏mí而受什么影响,倒是全神贯注在棋局上。没几个回合下来,楚残阳已成了困局。

    王宏博不由问道:“驸马似乎心事不在棋上。”

    楚残阳洒然一笑,道:“刚被公主骂过,哪有什么好心情啊。”

    “看来是宏博来的不是时候啊。不过驸马也不必将公主堂姐对你的质骂太放在心上,她今日只怕是因父皇出事而心情不好,拿你出出气而已。”楚残阳听王宏博这般说话,心里倒是好笑,你父皇出事,翎兰心情不好,可你倒是还有心情在这找我下棋?

    王宏博似乎对楚残阳心中所想毫无所觉,脸上没有一点汗颜的意思,但是他话头一转,却说到了他父皇昏mí一事:“对了,驸马,宏博知道你心思细腻、见解独特,你看昨晚太子和景王二人chún枪舌剑的,你觉得我父皇昏mí一事是不是和他们两人中的某位有关系呢?”楚残阳显然术想到王宏博竟会直截了当地问出这个问题,他想都没想,忙道:“福王真是太看得起沈放了。只是这等大事,沈放怎敢妄断?福王还是不要跟沈放开这等玩笑了。”王宏博对楚残阳有此反应并未有任何意外,他肥嘟嘟的胖脸哈哈一笑,然后忽然煞有其事地道:“驸马,你还记得昨晚景王提到的一句话吗?”“景王提的一句话?”楚残阳心里略有所动,嘴上却道:“沈放愚钝,不知福王所指是哪句话?”王宏博却是毫不避讳地道:“难道沈驸马不记得当时景王曾有“太子近来常跑去淑贵妃的春澜殿,一说?”沈放见王宏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自己自然也不能再装傻,便道:“福王这么一说,沈放还真的记起当时景王好像是有这么一说,不过当时好像也就是一带而过。”“虽然只是一带而过,却点到太子的死xué上去了。驸马难道不记得当时景王这话一说出来,太子和淑贵妃的气焰立时就被打压下去了吗?”楚残阳继续装傻,道:“当时好像确实景王说了这句话后,太子和淑贵妃就没再说什么了。可是,福王说这是点中了太子的死xué,是什么意思?”王宏博瞅了楚残阳一眼,笑道:“驸马,你这就是违心之言了吧?

    驸马这么聪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楚残阳忙道:“福王这话什么意思,沈放是真的不明白啊。”楚残阳说完,见王宏博仍是像个弥勒佛一样笑咪咪地盯着自己,不由装作微微皱了一下眉宇,然后咀嚼了一句“太子近日常往春澜殿跑。

    随即眉宇一扬,道!”福王的意思不会是说太子与淑贵妃,………”楚残阳后面的话并未说完,故意将话音拖长了一下,王宏博则笑嘻嘻地点点头,道:“我就说驸马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这里头的意思呢。”楚残阳也跟着王宏博干笑两声,道“要不是福王提醒,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一层。不过,若这是真的话,太子的胆子也忒大了点吧。”楚残阳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这敏感时期,王宏博一大早地跑来跟自己说太子与淑贵妃的芶且之事,他的用意是什么?

    楚残阳心里想着,王宏博已经压低声音道:“驸马,你说我文皇昏mí一事,可会是太子与淑贵妃的合谋呢?”“啊?福王怎会有此一说?纵然太子与贵妃之间有点什么,也不致于做出这等事吧?”

    王宏博却道:“驸马,你想,如今我二哥景王的势头越来越强劲,太子一定是感受到了来自景王的威胁,说不定哪一天父皇就把他这个太子给废了,重新立景王为太子呢。而如今,父皇忽然昏mí了,你想以他目前太子的名分,如果万一父皇醒不过来了,他不是就能顺理成章地继位了吗?而且父皇是在与景王的生母宜贵妃在一起的时候出的事,太子还可以把责任推给宜贵妃和景王,这岂不是一举两得?”楚残阳听了这话,不由装作大惊失sè,道:“福王的意思是,你父皇昏mí一事是太子所为?福王可不能乱说啊,太子不至于对自己的父皇下手吧?再说了,御医不是说皇上过几日就能醒来吗?”

    王宏博听了楚残阳的话,一个劲地摇头道:“驸马,你被我大哥的表象给míhuò了。你别看他对你tǐng客气,那是他有意在拉拢你,因为你是翎兰堂姐的驸马,如果争取到你,就意味着有希望得到翎兰堂姐的支持,所以他才对你这般客气。事实上,我大哥这人,我很了解他,他yīn险着呢。就冲着他能背着父皇跟淑贵妃有sī情这事,他就没把父皇放在心上,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楚残阳皱了皱眉道:“可是,如果真像福王所说,那太子不如干脆一劳永逸,让皇上醒不过来嘛。而现在,御医说皇上过几日就会醒来,等皇上醒来了,万一查出此事真相,太子岂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驸马,御医现在的诊断结果是真是假尚且不知。再说,就算御医的诊断结果是真的,太子既然能让父皇昏mí,就自然有办法让他醒不过来。你说是不是?”楚残阳看着王宏博,心道这小子今日来这里,就是在自己面前揭太子的底吗?他为何要这样做?

    王宏博见楚残阳的脸sè,似乎猜到楚残阳心中所想,不由道:“驸马一定奇怪,我今日为何会来这里和你说这些。事实上,宏博一直以为,论雄才大略,我大哥远远比不上我二哥,为了我大汉国的未来,为了我大汉将来的天下太平,宏博一直力tǐng景王能取代太子,成为我大汉国的储君。”

    王宏博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的慷慨jī昂,那义正词严的姿态倒是颇有几分风骨。楚残阳不由道:“沈放对福王心系天下的xiōng怀无比敬佩。可是,如今皇上已昏mí,如果福王所料不假,太子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的形势岂不是对景王很不利。”王宏博再次摇头,道:“这倒不一定。虽然太子先走了一步棋,但是他却未必能赢,我二哥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然我也不会力tǐng他了。”楚残阳听王宏博说了这话,也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景王一句话就能点中太子死xué,让太子失了分寸,看来确实不可低估。

    王宏博闻言,哈哈一笑道:“不过这次父皇昏mí一事,可以说是一石jī起千层浪。以前大哥、二哥两人都是暗地里互相争锋,只怕现在要开始明斗了。昨晚的参政阁会议,据说吵得一塌糊涂,恐怕未来一段日子,京城的朝堂上有的热闹了。”

    “昨晚的参政阁会议,争吵得很厉害?”楚残阳微微一惊。

    “是的。”王宏博点点头,道:“虽然我们没有参加,但是我还是了解一些的。现在父皇昏mí,参政阁决议,但如果父皇迟迟不醒,太子迟早要干预政事。马大将军、李纲和钟铁环都是支持景王的,所以,他们自然要在参政阁主事期间,不遗余力地为景王争取地位了。”“那么。昨晚他们都争吵些什么呢?”楚残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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