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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同舟共济

    ()许程对鬼差躬身下首道:“前辈请息怒,饶我刑司不敬,莫非前辈就是奉阎魔罗王祭一直界守在此处的守禁护法?我等误闯至此,只因乱狱者闯入,你应怪罪的是这伙异己。”抬头向项生这边伸手指来。

    鬼差闻言,却没向项生这边看上一眼,也不去理会还烧在火中挣扎的yīn司,更不去理会那些作势就要发起攻击的yīn司同道,只管注视许程道:“若是阎魔罗王祭我于此处铁围边缘,我大可不必无休无止围着这暗黑虚空瞎转悠,古往今来无处栖身。”说着垂下目光看着手上的灯火。“不是么,心肝儿,这冥冥时空,幽幽孽界,除了你那会使无极大手印的主子,还有谁能禁制得住咱。”

    鬼差这回抬头一一逼视过盛怒下的众yīn司,其恶目凶光大有震慑之力,教众者敢怒不敢犯,跟着它向项生逼视而来,目光中似是大有思量,教项生好不心虚,心下不知这恶鬼要如何与他。

    恶鬼收回目光管自道:“罢了,罢了,由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又何苦妄废机心,自那次天魔外道猖獗之势时,我若凌驾正道,却被菩萨降服于幽下,因扫除当初的幽狱乱象有功,此后yīn间行斥使吓之差者无不皆出自我形范,再后众生恶孽使然化成铁围无间之狱,我便守禁于这结界空间,与这法令灯相依为命。”

    “哇!”恶鬼猛地作出一副凶相,对着手爪中的灯火yù暴怒而起,此作势使然下,它的身势影子徒地胀大了许多,看起来更似一恶魔,继而对周遭闯入禁地的yīn神异人道:“只要我心间真正暴怒而起,灯火就会熄灭,周遭就会恶势频生,无数潜伏的幽灵都不认我这老祖了,这帮该死的要与我发难呢,你们要不要陪我一起玩呐!不然我把灯熄掉,看你等怎么斗得过我这疯狗似的徒子徒孙。”

    众yīn司见鬼差此等恶势,那灯火犹自跳伏不定,有熄下之势,再发现周围无数幽灵yù狂而起,显得一触即发,都不外乎泄下气来,加上那倒下挣扎的yīn司被火烧得似要动不得了,几个yīn司都急得转而求饶。

    “这废物不死留着何用。”鬼差倒是对被火焚者不屑一顾。“灭亡了好,免得往下去给你们添累赘。”

    这句话显有弦外之音,阮沌越出众同道对鬼差老祖抱拳道:“适才无意中听得暗处有所托付与我敝等,似是阿鼻地狱所囚恶鬼正蓄势哗变,你大爷的出现是要引我等敝下前往围剿的么,但刚才听前辈所言,显然你大有来头,一度有功于我狱境,何以此番出现动荡祸患,却不着你前往再建功勋呢?”

    鬼差凝视阮沌少顷,道:“看得出你这yīn司私心颇盛,心计甚重,刚才一把火怎烧的不是你呢,哈哈,不过我喜欢,合我脾xìng子,这个问题,待你去寻着阿傍罗刹,该问问他。”

    众yīn司一时无言,皆黯然看着火烧得弱化淡去的同伙,看着那火竟自不熄,直至燃尽可燃的法魂jīng气,不由都暗自心惊,可知那恶鬼何等厉害。

    恶鬼趁此时将灯递向一直默默旁观的项生这边,显是要看清项生的模样,项生顿觉灯光映来,以为恶鬼要同样吹火焚他,忙拉紧梁蓉往后退避,听得恶鬼对他说:“当初要让我遇上你,后来我的命运必然改写,或者以致后世因我不会有地藏,,,,”

    项生抬头看着恶鬼那凶暴相流露出的臆想显得好不邪乎,但是当下的感触教他脱口而出道:“我也叹自己生不逢时,否则我风头定可盖过齐天大圣。”

    “哈哈!”恶鬼对项生还以嚎笑两声,跟着把注意力转向项生身边几个朦胧而现的异人,一副好不困惑的模样打量着他们,还把手上的灯举起来,一心要看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

    几个星外人都甚反感上古魔鬼对他们的凝视,其中一个还作势按下手上的激光发shè器,谨慎的1303伸手阻止同胞的恼火。

    鬼差老祖缓缓抬头向上方望去,向这个看似漆黑无尽的虚空中凝望,少顷,说道:“若以平庸的jīng神知觉看待,这幽暗世界是一个小天地,另有一个幽暗世界是一个大天地,这就需要jīng神的大乘境界方可触及,哦!渡天劫,炼大乘境界,到大天地之中去,曾是我多向往的事,怎奈遭受禁咒,幽囚于此,可悲,可恨!”

    恶鬼说到后来语气黯然下来,随即转身走去,它的身影随着它离开而自行弱下,这时平行于空中,又显得瑟缩发抖,又开始嘀咕而语了,约莫听得说话道:“心肝儿,这鬼地方可真不好呆,咱得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一定有法子办到的。”

    看着鬼差走开,众yīn司和异人一下还显得茫然犹豫,他们发现自灯火离开的距离拉开,周围拥挤的幽灵却渐渐逼近来,显然那灯火一离开它们的感应范围,就会向目标发起攻击。

    “还不快跟上来!”魔鬼突然转过头来喝道:“别把听到的说话当耳边风,你们这帮怕死的庸才,以为可侥幸避开么,弄不好无间道就是了断你等yīn寿之地,从来就没见谁进去能出来的,你们会是例外么?”

    众yīn司听得这句话皆是胆颤心惊,料定前途凶多吉少,偏偏进退失据,唯有被牵着鼻子走,否则就此退回,能否打得过无数幽灵的围剿尚不足以为虑,只怕可怕的布偶会倒戈相向。

    项生这边问清楚1303那信号的来源,便带头跟上鬼差老祖背后,一行人直立飞过空中。

    见项生这边跟上,小地狱刑殿司们起码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他们本来目的是要拿住项生一行的,既然要犯未伏,就必要追踪其所向,何况已应承地藏王的意图,又怎么敢因为鬼差老祖一句恐吓言而背信弃义。

    于是十数个小地狱执掌使也尾随而至,一行鬼怪异人结伴而行,这情形让项生想起自己这条终极寻梦的路上,不止一次与陌生人结伴同行,情形是那么相似,起初都是他的敌人,大家不打不相识,但不知道这一次的结局会如何?他现在可是非常讨厌与这些不正常人类在一起,只怕物以类聚,常此以往,没好rì子过。

    鬼差老祖一路下行而去,只管跟那盏燃放出晃荡的暗黄火光的油灯说话,哭诉,咒骂,不时东张西望,作势发冷,就是不再理会后面跟着的乌合之众,路上还逼近在周围的幽灵也渐渐落在他们后方隐去。

    空间的气质也渐行有了变化,不再是那么清纯,静谧,飘浮,不止项生感到自身恢复重力,yīn司们也发现自己又回复原来的样子,又在凝滞的空气中感到了如鱼得水。

    这时,鬼差老祖也停下了脚步,站在一丛yīn冷冷飘过的气流间,转过身来,像托塔天王一样捧着那盏燃灯,伸手向与跟上来的人对向的方向指去,说:“各位,阿鼻地狱恭候光临,有请,咱引路的就不送了。”

    一帮子立马凑近前来顺着鬼差指的方向望张过去,一下子幽暗中远处却看不见什么,只听到一些隐约细碎的嘈杂声,忽然,远处那暗黑中似有无形的涌荡,又像夜幕被微光撕开了,一遍因为距离太远而模糊不清的地貌建筑不合常理地出现,在项生平行的视线,看到的却是高空上俯视的景物,一下让他以为那里的建筑物是建在垂直壁面上的。

    众yīn司初次目睹这情景也是愣不知反应,鬼差却不理会他们的讶然,管自嘻皮地说:“今时不同以往了,下面的正在忙的不可开交,不会有谁来接应你们了,要在以前,阿罗傍刹怎么也得派个手下来交接一下,现在他正烦着呢!就有劳你们自己摸下去了。”

    “这叫下去么?”项生还是抵不住好奇地指着平向过去远远处那遍隐约景物,对鬼差发问。

    鬼差对项生道:“这有何奇怪,不过是空间移位,到得那儿你还是会这样站在地上,此番机缘巧合,望你不负重托,扫荡阿鼻狱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鬼差不容再说,就此转身回去,给项生留下一句话。“你这个妄魂,好得我心,若非时势所逼,真得拉住你给我遣遣孤闷儿,就象过去拉住那些引过来的恶鬼不放,于这幽暗虚空中秉烛夜谈。”

    鬼差老祖的身影蓦然隐入幽暗中,一瞬间连同他的灯火光亮也旋灭而去,那远处又见绿光飘现,象一朵朵鬼火。

    之前还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伙对立者,此刻相望彼此,虽说都存有戒备和敌意,但都因为有了相同目标,此时再打作一团反而是徒然无益。

    记恨之心颇重的阮沌却首先发言道:“待阿鼻狱平息,再收拾尔等。”

    项生看过众yīn司,恨道:“我可是怨极了这幽暗冥下,若不是要事在身,就凭你们些个地头蛇要挡我去路,只怕再多几个布娃娃也救不了你们。”

    这话惹得一帮子要平息干戈的yīn司都怒形于sè,那披头散发的青年先跃起来,将弓对准项生,另一手拉扯弓弦,就要将一个jīng神力生成箭羽向项生shè出。

    许程这当下率先挡身而出,对披头散发的青年说:“此时不易再斗,大义要紧!”看向各位同道。“诸位,可否用心想想,这伙异人的出现或许真是另有契机的,他们的去留非我等阻截得住,何必再生恶战。”

    众yīn司都以为许程的话言之有理,那莽夫收起yù挥出的称砣,道:“可是许兄弟,你不觉得这伙异形处处咄咄逼人么,咱地盘何曾容过有谁闯入横行,令儿个给搅这一遭,咱威权尽然扫地,不拿之冶罪如何了得。”

    项生yù再出言反击,突闻一丝嘈杂声细碎传来,方向正是那远远处虚幻的景地,那声音让他直觉得是交战发出的,又想起两个兄弟的危难,心一紧便不再理会众yīn司,抱紧梁蓉,一个扑身向着幽空间飞去,方向直指那隐约朦胧的远景。

    一起跟随项生玩命儿的异人此时也不迟疑地飞身而往,众yīn司随着阮沌一句跟上,也都挤身扑去。

    此刻飞身前往,可见到的却是高空下俯视的地面,这感觉好不怪乎,望之那遥远处似有山貌起伏,平原伸展,恍惚又见水面重叠其间,当中城殿建筑忽隐忽现,这景貌边际有光如电忽闪忽没,好不怪异。

    这感觉又勾起项生的经历,让他想起最早时他作为虚若无物的灵幻体借助神光的力量飞上月球的时候,曾经见到月球的表面也是形似于这样出现在他视野范围,这下他恍然大悟,以为阿鼻狱形成于一个球形体上,此刻远远触及才见得此景遇,它的外围绕着刚才所遇的结界层。

    莫非阿鼻狱也有地心引力,接近过去就会感觉到下落?

    就在项生循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更看清楚横立空中的地形山势和建筑物,还有大遍波光暗荡的水面,看到一两线好象蛇形一般奔走在地上的人影,忽地在山背间隐去,他发力疾速前冲,更飞快掠过yīn异空间,眼见前方地势横挡在他前方,他下意识伸腿踏去。

    甫一踏上地面,突感整个空间地面倾摆了一下,这感觉让他不懂把持,却顺势站住,这下惊觉自己竟是站在了地面上,看到的景物角度与平时无何别样,但看见几个跟随的星外人正从高空横跨步子下来,还真担心他们狗啃屎的扑在地上。

    再看身边的梁蓉,发现她这下才慢慢张开眼,晕乎乎似的,这时接着扑下来的众小地狱yīn司也纷纷在自己的潜意下转过方位来,有的甚至站不稳摔在地上,怪叫出声。

    际遇不待这帮才着无间道的驾临者理顺一下眼前的意识,从前方一个山包背后呼呼喝喝奔跑出一队人马,看是遇险避离的情形。

    项生定睛细看,在这样似有月sè的夜光下,那边奔近来的人的模样,多是古时人的打扮,当中两个着装不同的却尤为明显,正是吴年生和江洋,手持刀剑,江洋还怀抱着那个盆栽,他俩神情是那么激动失措,只顾得奔跑,一边回头看。

    项生大叫一声,激动使他带起梁蓉腾身跃出,身际带出一抹光气,从空间一划而至奔跑的魂人近前。

    此时,吴年生正双手握着那把钝剑,转过身折返去yù再加入战团,听得叫声,回头一看,心中一恸,悲喜交集,只说出一句,你来了。

    江洋随即也发现近到跟前的项生,心情的紧张使他激动得说道:“他妈的,你现在才来,我们差点被四头怪杀了祭形。”说话间已看见项生身旁的梁蓉,便即明白是项生把她带到了这里来,心情由恼怨变成了感动,却是只顾看着梁蓉,说:“你还好吗?”

    “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是吗?”梁蓉切切问一句。

    江洋好想信誓旦旦地说那是一定可以的,但想到从前他对梁蓉发下的誓言,那一次不是他亲自违背,想不到临到这时候她还是那么天真地相信他,疚然使得一股勇气涌上心头,腾出一只手握住梁蓉的手说:“我们一定可以重见天rì。”说出这句话,再不管是否又一次失信。

    此刻重聚,却不及多说,眼见一人影疾速奔来,项生把梁蓉交给江洋,说了句,看着她,跨步迎着那魂人奔出,手上的玄光鉴已举起来,就要照那鬼魂当身砍下。

    “不要,他是黄巢,是我们一伙的。”吴年生见项生就要对急促奔近的黄巢砍下手上的摄魂棒,他晓得此棒化合神光施出的威力,是黄巢这样的yīn魂承受不住的,一击或可让他魂消魄散,便急得大喊出声。

    虽然吴年生曾想过不与黄巢等魂有过多牵连,也不愿他们一同逃出地狱,但是刚过去的时候遭遇连番恶战,所遇之极囚yīn灵,穷凶恶异,使他处境几经死里逃生,怎么说黄巢剩余都在揭尽绵溥之力一同周旋,不然他或会等不及项生的到来,便被恶鬼吸噬杀掉,因此他心里对黄巢有了份感念之情。

    项生听得喊声,却发觉自己收手不及,只得看着玄棒往面前有将相风度的魂魄打下,却在斜里闪出一杆枪将棒挡架了一下,他感到一股力量将他的玄棒击了回来,吃惊于这里看似平凡的yīn魂也能使出异力,随即也晓得刚才一招,神光并没有出手,否则拦枪阻挡只是徒然。

    项生眼见两个凡魂兄弟的悲催痛苦,狼狈不堪,更促使他要尽快将他们救出地狱险境的决心,心里更生出对处境的愤然,遇见的yīn魂都以为是敌人。

    闪将过来递枪挡下项生一击的戴盔甲的汉子,看出项生与两个凡魂相识,但对他的出现很是不解,便对黄巢道:“大哥,这个又是谁?是来助我等的么,还是与我为敌?”

    黄巢横剑胸前,凝视项生,对身边的汉子说:“二弟,看来此番境遇甚是动荡,凶险难料,敌我之间,不住有新势力介入,于此阿鼻狱定会激斗连连,只怕咱们最后终究还是看不到一眼那青天白rì。”

    项生从黄巢最后一句话听得出他有看一眼人世间的愿望,对黄巢道:“与我们一起战斗下去,或者会有机会的,就看你有没有志气了。”

    那看似小山坡的豁口间这下又呼嚎交击着转出一遍斗战之象,悬空旋行的七孔塔与飞在空中的巫妖拼斗着,jīng锐雾白的法气与两根形如黑气的铁链交击在空中,炸出一阵阵yīn暗更替的氛围。

    地面上数个强悍出众的鬼怪异凶围堵着一个骑在一头怪牛背上的身架彪悍披着斗篷戴着顶牛角帽的人,挥舞着一根寒光闪闪的节鞭,力阻敌势,此首领身际跟随着十数个挥舞长钗的兽人,看模样牛头人手,长足蹄,好不怪异,与众多被异凶胁逼或投靠的恶鬼打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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