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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打抱不平

    ()想到先前看到的可疑迹象,这下项生又往兴奋的人群察看过一眼,却在不显眼处发现人群中有一长发男子正往他这边看来,在他目光迎来之时,便一晃而没入人群,那个人的身影让他随即想起某个人,心下不由吃了一惊,顿时对往下会发生的事情感觉难以意料,便想到先让李运明带朱琪他们离开,顺便也把钱带走,于是赶紧打发李运明去把车开到附近来,顺便打电话叫朱琪他们结束购物,赶来集合。

    使猿蛇功的汉子两条手臂在吕善刚眼前相互虚晃着化招击来,打着太极掌法的大师也不住声东击西以虚变实以实化虚yù夺吕善刚的命门处,面对这两者呼呼生风的攻势,吕善刚不住倒退,每一出招都顶在对手攻击的要紧时刻,就是这样他也得出手奇快,一时间三人的对弈之手胶着在一起,紧紧相缠,昏黄灯映下,招法显的是变幻无穷,叫台下的观众看的是心神恍惚,头昏眼花。

    另一方李安安以身形敏捷灵动为攻防之法,跳腾闪跃于光头佬的南拳和瘦子的鹤步鹰爪的气势之下,以两手为护挡以双腿为攻击,教两个大男人一时也无奈于这弱女子的机jǐng灵闪。

    在这时时刻刻感到命门被攻取的险境下,吕善刚还不忘留意着对手身上的变化,发现使猿蛇功的汉子脸膛尤为发黑,穿着白sè套服的太极师傅肤sè却快要接近他的衣着,他更是肯定他们身上必有诡异,极有可能是跟他自身差不多的幽魂,应战之下也不得不问道,几位到底是谁?

    “要收你此等魂魄的,除了yīn曹地府的使者还有谁。”打着太极推手的男人这时发话道:“你最好是乖乖就范,别让我们祭起法器来收你。”

    “小子,我等职责是遇魂收魂,遇鬼捉鬼,那容得你俩滞留阳间,还想着在此耀武扬威,这下真想问你两个,一直躲在何处?”汉子这时说着,却如猿跃起蛇手闪出直击向少年的印堂穴,却见少年猛一下首躬身,两手招架着白无常打出的掌力,同时往后跃起右腿,一招倒挂金钩已然踢到前方的黑无常身上,使他身子往后跌落,台下即时爆发起一遍喝彩,四面不住亮起摄影的闪光,广场上拍照的摄影匠都凑了过来抓拍这堪比传说的武功之争,电视台的摄像师尤为气恼台上的灯光的亮度太低,跺着脚叫电工查处,电工的回答是电压正常,可能是灯的问题。

    “原来是地狱里的黑白无常。”吕善刚总算看出了端倪,说话时一掌击向刚好跳到身边的瘦子身上,看到瘦子怒转过来,一张脸拉得老长,挥爪就往他扑来,他招架着,仍不忘说道:“没怪这些人的武功突然如此厉害,原来是你们附上了人身作的怪,如果我没猜,另两位想必是牛头马面了。”

    “正是!”光头佬见吕善刚出手破坏了约好的对阵,他当下也借着机会出其不意一句重拳打在吕善刚的肩头,脸上怒目圆睁,鼻头气胀,约模显出牛头之相。

    眼看师兄受了一拳,身子把持不住退往一边,师妹一招鸽子翻身借着瘦子的肩背往yù趁机打向吕善刚命门的太极高手跃去,挥脚踢开那人的手掌,嘴里说道:“师兄,我们不要再被收服,我们还要回去幽水涧的。”

    “安儿,注意防守住眉心。”吕善刚挥掌朝黑无常攻去。“我们的愿想不会是空等一场,肉身一定会重见天rì,这些收魂索魄的恶使,妄想教我们成为阶下囚!”

    “那你可要防紧命门了。”黑无常的jīng神知察无疑已潜入汉子的大脑意志,所以能使出汉子歆熟在潜意识的招法,这下仍以猿蛇功抵挡着,嘴里道:“别让我击破你的灵元,否则便可瞬间灭掉灯火,收你而去。”

    就算是两个少年的武功在场外所有人眼中看来,比起他们的四个对手是胜出了一筹,可是毕竟是以一对二,甚至在战阵中时常会出现以一对三的情形,却使他们逼不得时时处于招架之状,多个回合下来,所有观众都看出来场上愈打愈显出以多欺少之势,使到好多围观者纷纷鸣不平,无奈既已进行的比试,不可能中途再作调整力量,只怪两少年当时轻狂应下比斗。

    这时候吕善刚就遭到了汉子,光头佬,还有瘦子的同时挟击,李安安被大师的太极掌法阻挡在一旁,以柔制刚地缠住她,台下观众都看到吕善刚被猿蛇功和鹤步鹰爪分左右两路缠住双手和下盘,光头佬在这当下已然从正面跃起,出拳狠狠击向少年的脸额,这瞬间呈现的险象,教台下许多人都不禁惊呼出声。

    眼见这一拳就要打中命门,吕善刚在避闪不及之下,顿感绝望,不料一物突然当空闪至,打在光头佬的拳头上,只听咣的一声脆响发出,余音随之震起,一个人影已落到台上,吕善刚乘机奋起,将只觉意外的左右两人打开。

    周围的人群又一次感到吃惊和意外,因为谁都没看清楚台上多出的一个人是如何上到了上面,还将手头的吉它挡下了南拳高手的一拳,就连台上的人一下也停住了手。

    眼见海螺jīng横插一杆子进来,很明显是要打抱不平,附上人身的地狱四使都不免有点手足无措,他们都领教过海螺jīng的厉害,就算他们四个在身无累赘之下一起上,也未必能一时半会将他制服得住,这下若出手必令到形势大为逆转,又何必再苦苦纠缠,黑无常只得压低声恨道:“海怪,你这是要跟我等过不去了!”

    海螺jīng将吉它抱起拔了一下弦,道:“谁叫你们以多欺少,我看不过眼了。”

    台上这么一僵持,台下还没反应过来。

    “高手呀!又一高手出现了。”所有人都没有那个模样有着一双贼亮双眼一口爆牙的主持人反应得快,只见他又站了出来一手执话筒一手指向台上道:“这回真是教我们不信传说都不行呀,世间有高人!要不然如何解释台上突然而至的此君是何来路,大家瞧瞧,他头戴礼帽,紧身背心,迷彩裤子,手拿吉它,俨然广场上的卖唱乐团成员,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刚才这么一出手,可谓神出鬼没,身手不凡,很明显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么?”

    “是有此意,可我最大的动机是想借贵宝地为台下的观众们献唱一番,想必各位看表演看挑战也看得视力疲劳,脖子酸软,就让我为大家高歌一曲好么?”说完海螺jīng还对着台下躬身行了一礼。

    此话一出,当即引起众怒,也许好多人都还记着两少年放出的狂言,眼见他们得不到教训,如何肯依,另外眼见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斗给这不知好歹的人给搅了,许多人都意犹未尽,都纷纷表示不满。

    “海螺号嘀嘀嘀吹,海鸥听了展翅飞,,,,”海螺jīng才拔弄起吉它唱出他心爱的歌,便感到四面一遍物影飞来,果皮,易拉罐,甘蔗头,汽水瓶,装着垃圾的溥膜袋,还有人在激动之下,竟然连手提包,皮鞋都砸了上来,那些武馆学校的学员趁势把手头的表演兵器也冲海螺jīng扔去,一时间使得台上的人都抱头躲闪,趁这混乱,项生找到两少年的剑,扔还给他们,只要有剑在手,两少年便如虎添翼,往下地狱四使更要知难而退。

    观看表演大赛的人群一时间显得非常之吵闹,有好些看过jīng彩比试的人过后仍感心cháo难伏,吵嚷和掷物也恰好能发泄他们的心情,场面看来有些混乱,以致主持人喊着话筒不住呼吁安静,这回却收效不大。

    这个时候,朱琪和吴年生,刘彩虹正从附近一家超市出来穿过马路走上广场向表演大赛这边走来,因为接到李运明要赶紧碰头离开的电话,他们的脚步走得匆忙,都没有发现身后十几步处跟着个手上扯紧着一大扎小动物为外形的气球的男人,那一大扎猫和老鼠之类的气球,似乎有很大的浮力,以致男人走路的姿势显得飘然,几乎只是脚根着地。

    可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他喜欢上了那男人手上的气球,吵着要带着他闲逛的妈妈给他要,做妈妈的为了满足孩子的喜欢,叫着把那男人停下来,要买他手上的气球,这女人以为模样打扮得象个道士的男人,是生计无奈才出来卖气球的,那知男人停下来却对她说气球不卖,这女人就急了,说你这人不卖气球却扯着一扎气球在广场上招摇什么,存心气小孩哭么!男人好象怕女人吵嚷起来,加之小孩已冲着头上的手球跺起脚来,他为了不引起前头几个人的注意,犹豫一下还是扯了个气球给女人拿着,便紧追前头的人去了,女人为了付钱给男人,只顾把气球给了模样约二三岁大的孩子拿着,可是拿出钱来,见男人已走去,女人纳闷了一下,一看身边却不见了小孩,女人往四向望过,却听得两声耳熟的童声稚笑在头上响起,抬头一看,扯着气球的孩子已随气球升到人头高处,女人又惊又急,忙跳跃起来去抱孩子的腿,扑腾两下总算把孩子抓住拉下来,便怕得一把扯掉孩子手上的气球,气球嗖地往夜空上笔直升去,女人吓得抱起孩子反着男人走去的方向离去。

    再说表演场地这边,趁着人群的sāo动,混迹于人群别有用心的人已开始动起来,怀着不同的目的却有着相同的目标,向着项生这边移过来,最能忍辱负重的是那只整个人套在里面的卡通兔子,挤过人群时遭到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暗中踢打,紧随在兔子身后只隔几步远的脸部扣着帽子的黑衣人也遭到了推搡,包括长发青年挤身过人群时,即使他脸相凶恶,也不能震着情绪过激的人,对他的反磕碰明显是要找茬的意思,那个打扮时髦的美女对自身遭遇咸猪手也是无可奈何。

    而人群的外围,这时李运明也走过来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挤去,朱琪他们也在另一方向到得人群边上挤入去,那个扯着气球的道人也到了人群边上。

    这帮各怀所思的人挤进人群,当然不是为了来看台上的武艺,他们的心情都不外紧张,这其中数那个戴帽子的人心情最为复杂,到了这个地步,他为自己的处境还感到非常矛盾,不知自己往下应不应该走出那一步?可是他真不愿见到他的爱遭遇暗害,即使他也希望行刺的目标其实是他心里头的恨。

    在这之前,他也想过心中的爱与恨,也许到头来都是徒然,不管他以前曾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方式去为爱付出过,都是因为他对爱难以释怀,因此对于恨也就更不能放下。

    在这爱与恨之间,到得这样矛盾的处境,到底是爱占了重要的位置,他唯有一步步跟进。

    谁也没料到台上的灯光蓦然灿烂,光明隐约象一波气浪瞬间向四处扩去,四周的人群随之不明来由地颤了一下,却一下安静了许多,那时项生看见地狱四从人身上使离去之前,黑白无常还冲他这边望过一眼,那样悻悻的目光似是告诉项生,我们不会就这样罢休。

    项生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却是有所感想,黑白无常的目光里是否怀有很不满他存在于阳间的意思?

    刚才项生去把剑找还给吕李二人,此刻正在思索着,一边顺着过道走向阿庆坐的位置,却猛听得那儿一阵慌乱和惊叫,人们受到冲撞,东倒西歪地散开,他忙跑去几步,却见原先站在人群边上的两个背着行囊的卖唱者已然倒地,背着的行囊已不见,看向人群,在一阵发力的冲撞之下,长发青年和那个美女抱着一个背囊就要冲出人群,人群中有人惊喊抢劫!那两个海螺jīng带来的手下从地上爬起来,也往人群冲去,要追上夺路逃窜的抢劫犯,好多人都想看个究竟,纷纷往这边挤来,跟要退开的人群冲撞在一起,场面非常混乱,项生看一眼阿庆,见她站在那儿正示意他去拦截,他便不及多想地往人群冲过去。

    其实在这之前,项生都没有留意海螺jīng带来的背囊里面装的是钞票还是别的什么,只知道这些东西一定对他在经济上起到很大的帮助,此刻料想隐形人打劫这笔财物,也许是出于费用的考虑,他们要活得体面,或者是需要置办有用的东西,总不能只靠偷和抢,否则有此行动就是要跟他作对。

    在慌乱的人群当中,他没料到自己会突然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在混乱中,那只兔子从正面往他身上扑来,手上一把亮晃晃的匕首于手上白sè的兔毛掩饰下向他刺来,他只是怒目而视,却不料身子被人从一旁大力撞往一边,回头一看,撞他的人是个戴帽子穿黑衣服的人,那人伸手yù挡住刺来的匕首,却拦不下这收不回势的刀,只得痛哼一声,yù将按到兔子身上的手用力推开这个行刺者,却被人从他腹上抽出刀来,另一手将他推倒在地,随即又要往项生身上刺去。

    周围的人发现这个兔子突然翻身抛往空中,重重地摔到地上动弹不了,又是一阵惊叫和慌乱,有人随即发现跌到地上的另一个人,手捂着腹部,鲜血从他手上溢出,更是惊慌,大叫杀人啦,纷纷往四处散开。

    吕晋荣跌到地上,见到人们往他身边散开,却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分一左一右站住,这两个看着他的人的表情都不外惊愕,另一个人的脸上似乎还显得更难过,却不是刚才他要救下的那个女人。

    当时朱琪正巧走到离项生几步远的地方,那一刻的过程,她都看在了眼里,当看到跌到地上的人头上的帽子跌开,她看出吕晋荣的脸,也是非常意外,这刹那心里对他的恨,竟会给刚才的一幕如同涌起一个汹涌的浪涛给冲洗去,只剩下难过和震撼。

    这一刻,吕晋荣却是莫名地感到心凉,他在浑然不知觉的痛楚中,忧伤地想到一直在心间徘徊不去的爱与恨,终于想到到头来都是得不到满足,此刻,处在爱与恨的边缘,他竟可怜自己一直在牵挂在挣扎,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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