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再见木鱼
()桌上欢声笑语，杯觥交错。无论是曹易还是青年，都显得很自然，唯有晏子音有点放不开，羞意难却。
青年身侧，一老一少十分守规矩的站着，二人沉默中宛如两尊大山，无形的给曹易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完全是二人身上那种气质所带来的。
曹易随着话语的交流，自然了许多，但是该有的心眼还是有的。
酒桌上套出的话，半信半疑。一番交谈，曹易才了解到，这青年叫碧朝笙，身侧的一老一少则是他的家仆。碧朝笙也只是偷跑出家门，出外散散心。
据他自己所言，乃是一名员外子弟，受不了枯燥而乏味的念书生涯。听着听着，虽然半信半疑，可是有些话听明白了是一回事，不能说明白又是一回事。曹易两世为人，一些做人的东西，还是比较懂的。最起码比较晏子音，还是要强上许多的。
“我嘛，我叫曹易，一个山里走出来的野孩子而已。机缘巧合，吃了几棵草，捡了一张修行中人的厕纸，偶然学会了点东西，算是踏入了修行的路子。”曹易说的简约，也有那么点玩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的确是他的情况。
碧朝笙淡然一笑，很有风度没有打断，而是不时将目光瞟了沉默不语，有些拘谨的晏子音身上。问道：“到现在还不愿意介绍下你自己吗？”
这一问，有些意味深长。晏子音俏脸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曹易一看，笑着道：“她叫晏子音，是我从黑煤窑里就出来的。本来是很黑的，但是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洗了下，就变成现在的白白嫩嫩。”
“不怕你笑话，第一眼见到她这样子的时候，我愣是没认出来。完全两个人。”
曹易放开了，畅所yù言。举杯痛饮之际，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之下，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道身影出客栈的一霎，他猛的站了起来。脸sè随之一变。
“碧公子，不好意思。看到一位故人，失陪下。”说完，曹易急忙追了上去。但是，身后的晏子音却也快速跟了上去。碧朝笙没有反应似的的，自饮自酌。
“是个有意思的人，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种我熟悉的味道。太久远了……”碧朝笙失神呢喃，看了眼曹易离开的方向，一丝笑意意味深长。
客栈大门外，曹易紧随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晏子音紧紧相随。看到曹易严肃而紧张的表情，她倒是会察言观sè，并没有开口言语，而是默默跟随。
三人，一个跟一个，一路走完街道，来到了一条冷清的小巷子里。曹易的脚步放慢下来，慢慢jǐng觉。他所跟随的那道身影，也在减速。二人似有默契般，停在了巷子里。
“我们认识？”那道身影，头戴面罩，整个脑袋都被遮盖住。一声灰褐sè的麻衣，补丁遍布，很穷苦的形象。放人堆里，根本就摸不着。当然，如果不带面罩的话。
曹易仔细打量着，玩味一笑，道：“木鱼老道，很久不见，我替坑货问候你妹。”
闻言，那人明显身子一颤，掀开面罩的一霎，果然是穆语的样子。只是此时的他，须发花白，并且身上全无修行气息的波动，完完全全一个普通人。若非曹易对他影响深刻，只怕当时未必能够认出他。
“你失去了一身修为？”曹易讶然道。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变化如此巨大，他有些莫名。
穆语却是闻言一笑，脸上尽是苦涩。喟然长叹道：“我被青流门踢了出来，一身修为也完全被废。”
“当初，我们谋划已久的青石巨塔，本以为那只是一处普通的古仙遗迹，但却是一处半只脚踏入圣王的古仙留下的古仙遗迹，完全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计。所以，最后时刻，我们得到消息后果断放弃。”
“偏偏就是因为这次放弃，先前我按照你们的吩咐，所布置的种种暗手也被迫搁浅，并全部露馅儿曝光。我拿出了这些年积载的所有资源，才保住这条命。没想到，会再次遇到你。”
这样的一番诉说，让曹易先前积载的怒火，彻彻底底熄灭。他实在生不起气，眉头紧锁，看着穆语的样子。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离开青流门，想必或多或少还有一些关系在。”曹易低沉说道。
“我知道你想对付青流门，更知道你想解决掉殷道礼。但是，我现在修为全无，就算我能帮到你。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我现在一无所有，妻儿老小，全都身亡。我现在就是孤家寡人，烂命一条，我凭什么帮你？！”说到这里，穆语的情绪激动起来，双眼含泪，表情痛苦扭曲。
曹易盯着他，看着他伤心的样子，眉头始终皱着。良久过后，才道：“我现在还不能给予你什么。但是，我想要说的是，就算没有你，我也要对付青流门。如果，你现在愿意帮我，那么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我肯定能给予你想要的。例如，杀你全家的那个人的头颅？”
曹易的话似某种咒语，穆语明显一怔。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良久，但是没有说话的意思。曹易脸sè平静，语气却坚定。“如果我是你，杀死全家的仇，肯定是要报。并且，明智的话，一定会找寻一个有共同目标的人合作。况且，你现在没有修为，完全普通人，添上我这个助力，你只怕是益处有增无减。”
一番话下来，利害关系十分明确，站在曹易的角度说这些话。穆语的立场的确容不得他放弃曹易，思索良久。穆语才道：“我答应你，但是，时机未到。我可以告诉你，若想铲除青流门，这月冥城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之所以在这里，也是如此。到时候我会和你联系。”
“只要你还在月冥城，我就能找到你。”
说完，穆语戴上面罩，身影快速消失在巷尾。曹易站在原地看着，直到他消失。曹易的身后转角处，晏子音缓缓走了过来。神情有些不自然，秀眉微皱。
“回去吧，别让碧朝笙等久了。”洒然一笑，曹易大步流星出了巷子。反倒是身后的晏子音，更显得疑惑，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曹易并不是那么简单。
运来客栈，曹易回来的时候，碧朝笙依旧坐在桌子上，自饮自酌。就算没人陪，还是那么的自然，且自我陶醉，很是自得。看着曹易回来，微微一笑。道：“出去了会儿，现在回来，我想和你做笔生意。”
“呃？你不是读书人吗？和我做生意？”曹易感兴趣问道。
“你看，你从黑煤窑里救出来的姑娘，其实长得还不错。卖给我，怎么样？”
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碧朝笙惬意的抿抿嘴。随后赶来的晏子音闻言，脸sè顿时一变，直愣愣站在原地，表情讶异。
曹易挑眉笑道：“我又不是人口贩子，你还是问问姑娘本人吧。”
曹易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大堂，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晏子音就如天然呆，反应总是慢半拍，直到曹易消失后，她才匆匆上了二楼。
碧朝笙看着急匆匆离去的晏子音，笑意更甚。站起身，朝二楼走去。
“难得碰到这样一对有意思的人，我打算住下了。你们可以zìyóu活动了。”
留下这样一句话，闻言，那一老一少各有表情。
老头朝中年男子神秘一笑，高兴道：“我们家公子玩心一起，只怕又有人要倒霉了。当然，也有人踩狗屎。”说完，老头自顾走出客栈。那中年男子浓眉一挑，随后跟随。
夜晚，曹易没有睡意，翻来覆去躺在床榻上睡不着。不知为何，他有种将要发生大事一样的感觉，就是无法平静下心来。
就在他双眼望帷帐的时候，紧闭的窗扉咯吱一响，似被什么东西砸中。翻身起床，曹易推开窗扉的一霎，便看见街道上一道黑影一闪即逝，眨眼就消失在转角处。
没有犹豫，纵身一跃，便跳下二楼。紧随那道黑影身后，就在曹易消失的一刻，他房间旁边的窗扉一开，碧朝笙带着玩味的笑脸露了出来。
“大半夜的都有有趣的事情发生，果然是一个有趣的人。”呢喃一声，碧朝笙也是纵身跃下，不紧不慢的尾随曹易而去。
月夜美景，踏草而飞。这是曹易当下的写照。
前方的黑影一路掠出月冥城，向南而去，那里正是当初曹易从三万山来的路，大片大片的山林将那里覆盖，夜晚显得更幽静。
山林腹地中，林子一空，绿油油的原野呈现眼前。原野中心，乃是一方巨大的湖泽。天上弯弯的月亮照在湖水中，亮幽幽，凄美如纱。
那道黑影掠出林子的一刻，便朝着湖泽的西南方向掠动。那里有一处低矮的山头，山头后方却是一处盆地。盆地被山头遮拦，直到曹易攀上山顶，才看见。
飞快下来山顶，就在盆地中，一片稀疏的林子中，火光跳动。十数道身影围拢在一起，隐隐约约与树影相互交错。就在曹易接近他们百丈的时候，便有一个声音叫了起来。细细一听，竟然是穆语。
“你来了，过来吧。把你叫出来，就是想商议一下。”声音清冷，尤其是在这样的月夜下。穆语依旧是那副打扮，至于他身边的人，都个个一身黑衣，将脑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没有二话，曹易来到穆语身前，便坐在了木墩子上，静静等待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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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身侧，一老一少十分守规矩的站着，二人沉默中宛如两尊大山，无形的给曹易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完全是二人身上那种气质所带来的。
曹易随着话语的交流，自然了许多，但是该有的心眼还是有的。
酒桌上套出的话，半信半疑。一番交谈，曹易才了解到，这青年叫碧朝笙，身侧的一老一少则是他的家仆。碧朝笙也只是偷跑出家门，出外散散心。
据他自己所言，乃是一名员外子弟，受不了枯燥而乏味的念书生涯。听着听着，虽然半信半疑，可是有些话听明白了是一回事，不能说明白又是一回事。曹易两世为人，一些做人的东西，还是比较懂的。最起码比较晏子音，还是要强上许多的。
“我嘛，我叫曹易，一个山里走出来的野孩子而已。机缘巧合，吃了几棵草，捡了一张修行中人的厕纸，偶然学会了点东西，算是踏入了修行的路子。”曹易说的简约，也有那么点玩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的确是他的情况。
碧朝笙淡然一笑，很有风度没有打断，而是不时将目光瞟了沉默不语，有些拘谨的晏子音身上。问道：“到现在还不愿意介绍下你自己吗？”
这一问，有些意味深长。晏子音俏脸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曹易一看，笑着道：“她叫晏子音，是我从黑煤窑里就出来的。本来是很黑的，但是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洗了下，就变成现在的白白嫩嫩。”
“不怕你笑话，第一眼见到她这样子的时候，我愣是没认出来。完全两个人。”
曹易放开了，畅所yù言。举杯痛饮之际，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之下，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道身影出客栈的一霎，他猛的站了起来。脸sè随之一变。
“碧公子，不好意思。看到一位故人，失陪下。”说完，曹易急忙追了上去。但是，身后的晏子音却也快速跟了上去。碧朝笙没有反应似的的，自饮自酌。
“是个有意思的人，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种我熟悉的味道。太久远了……”碧朝笙失神呢喃，看了眼曹易离开的方向，一丝笑意意味深长。
客栈大门外，曹易紧随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晏子音紧紧相随。看到曹易严肃而紧张的表情，她倒是会察言观sè，并没有开口言语，而是默默跟随。
三人，一个跟一个，一路走完街道，来到了一条冷清的小巷子里。曹易的脚步放慢下来，慢慢jǐng觉。他所跟随的那道身影，也在减速。二人似有默契般，停在了巷子里。
“我们认识？”那道身影，头戴面罩，整个脑袋都被遮盖住。一声灰褐sè的麻衣，补丁遍布，很穷苦的形象。放人堆里，根本就摸不着。当然，如果不带面罩的话。
曹易仔细打量着，玩味一笑，道：“木鱼老道，很久不见，我替坑货问候你妹。”
闻言，那人明显身子一颤，掀开面罩的一霎，果然是穆语的样子。只是此时的他，须发花白，并且身上全无修行气息的波动，完完全全一个普通人。若非曹易对他影响深刻，只怕当时未必能够认出他。
“你失去了一身修为？”曹易讶然道。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变化如此巨大，他有些莫名。
穆语却是闻言一笑，脸上尽是苦涩。喟然长叹道：“我被青流门踢了出来，一身修为也完全被废。”
“当初，我们谋划已久的青石巨塔，本以为那只是一处普通的古仙遗迹，但却是一处半只脚踏入圣王的古仙留下的古仙遗迹，完全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计。所以，最后时刻，我们得到消息后果断放弃。”
“偏偏就是因为这次放弃，先前我按照你们的吩咐，所布置的种种暗手也被迫搁浅，并全部露馅儿曝光。我拿出了这些年积载的所有资源，才保住这条命。没想到，会再次遇到你。”
这样的一番诉说，让曹易先前积载的怒火，彻彻底底熄灭。他实在生不起气，眉头紧锁，看着穆语的样子。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离开青流门，想必或多或少还有一些关系在。”曹易低沉说道。
“我知道你想对付青流门，更知道你想解决掉殷道礼。但是，我现在修为全无，就算我能帮到你。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我现在一无所有，妻儿老小，全都身亡。我现在就是孤家寡人，烂命一条，我凭什么帮你？！”说到这里，穆语的情绪激动起来，双眼含泪，表情痛苦扭曲。
曹易盯着他，看着他伤心的样子，眉头始终皱着。良久过后，才道：“我现在还不能给予你什么。但是，我想要说的是，就算没有你，我也要对付青流门。如果，你现在愿意帮我，那么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我肯定能给予你想要的。例如，杀你全家的那个人的头颅？”
曹易的话似某种咒语，穆语明显一怔。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良久，但是没有说话的意思。曹易脸sè平静，语气却坚定。“如果我是你，杀死全家的仇，肯定是要报。并且，明智的话，一定会找寻一个有共同目标的人合作。况且，你现在没有修为，完全普通人，添上我这个助力，你只怕是益处有增无减。”
一番话下来，利害关系十分明确，站在曹易的角度说这些话。穆语的立场的确容不得他放弃曹易，思索良久。穆语才道：“我答应你，但是，时机未到。我可以告诉你，若想铲除青流门，这月冥城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之所以在这里，也是如此。到时候我会和你联系。”
“只要你还在月冥城，我就能找到你。”
说完，穆语戴上面罩，身影快速消失在巷尾。曹易站在原地看着，直到他消失。曹易的身后转角处，晏子音缓缓走了过来。神情有些不自然，秀眉微皱。
“回去吧，别让碧朝笙等久了。”洒然一笑，曹易大步流星出了巷子。反倒是身后的晏子音，更显得疑惑，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曹易并不是那么简单。
运来客栈，曹易回来的时候，碧朝笙依旧坐在桌子上，自饮自酌。就算没人陪，还是那么的自然，且自我陶醉，很是自得。看着曹易回来，微微一笑。道：“出去了会儿，现在回来，我想和你做笔生意。”
“呃？你不是读书人吗？和我做生意？”曹易感兴趣问道。
“你看，你从黑煤窑里救出来的姑娘，其实长得还不错。卖给我，怎么样？”
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碧朝笙惬意的抿抿嘴。随后赶来的晏子音闻言，脸sè顿时一变，直愣愣站在原地，表情讶异。
曹易挑眉笑道：“我又不是人口贩子，你还是问问姑娘本人吧。”
曹易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大堂，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晏子音就如天然呆，反应总是慢半拍，直到曹易消失后，她才匆匆上了二楼。
碧朝笙看着急匆匆离去的晏子音，笑意更甚。站起身，朝二楼走去。
“难得碰到这样一对有意思的人，我打算住下了。你们可以zìyóu活动了。”
留下这样一句话，闻言，那一老一少各有表情。
老头朝中年男子神秘一笑，高兴道：“我们家公子玩心一起，只怕又有人要倒霉了。当然，也有人踩狗屎。”说完，老头自顾走出客栈。那中年男子浓眉一挑，随后跟随。
夜晚，曹易没有睡意，翻来覆去躺在床榻上睡不着。不知为何，他有种将要发生大事一样的感觉，就是无法平静下心来。
就在他双眼望帷帐的时候，紧闭的窗扉咯吱一响，似被什么东西砸中。翻身起床，曹易推开窗扉的一霎，便看见街道上一道黑影一闪即逝，眨眼就消失在转角处。
没有犹豫，纵身一跃，便跳下二楼。紧随那道黑影身后，就在曹易消失的一刻，他房间旁边的窗扉一开，碧朝笙带着玩味的笑脸露了出来。
“大半夜的都有有趣的事情发生，果然是一个有趣的人。”呢喃一声，碧朝笙也是纵身跃下，不紧不慢的尾随曹易而去。
月夜美景，踏草而飞。这是曹易当下的写照。
前方的黑影一路掠出月冥城，向南而去，那里正是当初曹易从三万山来的路，大片大片的山林将那里覆盖，夜晚显得更幽静。
山林腹地中，林子一空，绿油油的原野呈现眼前。原野中心，乃是一方巨大的湖泽。天上弯弯的月亮照在湖水中，亮幽幽，凄美如纱。
那道黑影掠出林子的一刻，便朝着湖泽的西南方向掠动。那里有一处低矮的山头，山头后方却是一处盆地。盆地被山头遮拦，直到曹易攀上山顶，才看见。
飞快下来山顶，就在盆地中，一片稀疏的林子中，火光跳动。十数道身影围拢在一起，隐隐约约与树影相互交错。就在曹易接近他们百丈的时候，便有一个声音叫了起来。细细一听，竟然是穆语。
“你来了，过来吧。把你叫出来，就是想商议一下。”声音清冷，尤其是在这样的月夜下。穆语依旧是那副打扮，至于他身边的人，都个个一身黑衣，将脑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没有二话，曹易来到穆语身前，便坐在了木墩子上，静静等待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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