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阴阳殿（上）
()“这可真是诡异啊，”骆师傅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水珠，道：“杨少侠，这地方确实是‘万湖山庄’么？”
“不会有错。”杨大哥道：“一靠近这里我就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那是一种绝境求生的生死感。”
方铁笙嘴角动了一动，也道：“这样的感觉，我似乎也有，既悲观绝望，又似乎有一些狂喜。”
骆师傅“恩”一声道：“既然你二位都有这样的感觉，那是不会错的了，只可惜老夫年迈迟钝，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他们的对话提醒了我，我偷偷拉住骆师傅的衣角，道：“师傅，我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种紧迫感。”
“哦？什么样的感觉？”
“心里面烧的厉害，就好象……”我努力思索着合适的词语。
“你不会是又想尿尿了吧？”小千打断我道。
“嘘，有人来了。”杨大哥和方铁笙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我心中一紧，胸腔里面象是有一股炙热的火苗要跳窜了出来，把我熏的嗓子干痒，快要掉下眼泪来。我正要向骆师傅求助，忽然听见黑暗中水面一阵搅拌，水雾也跟着晃动了起来。接着面前拂来了一阵轻风，一艘小船模样的灰影徒然就出现在了袅袅烟雾之中。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那小船模样的灰影之中穿透了出来，听起来说话之人是一个妙龄少女。
“在下杨排忧，与几位朋友是来拜见庄老前辈的。”杨大哥必恭必敬，回答的甚是礼貌。
“你是说老不死么？”那少女道：“他已经死了。”
“庄前辈他……”杨大哥不可置信的道：“几时的事？”
“你是问他几时死的吗？让我想一想，”那少女想了一想，道：“大约十年前吧。”
“这不可能！”杨大哥断然道：“十年前我还与庄前辈见过一面之缘，你说他驾鹤西去了，我不相信！”
“‘驾鹤西去’？那是什么意思？”那少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然后顿了一顿，又道：“算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排忧，姑娘的名字是？”
“你是问我原来的名字吗？”那少女想了一想，道：“我叫青蛇。”
“青蛇，”杨大哥小声念了一遍，问道：“不知道青蛇姑娘可认识‘万湖山庄’的寒月姊姊？”
他故意将“万湖山庄”这四个字逐个逐个的念了出来，似乎是想从对方的口里再一次确定此地正是“万湖山庄”无误。
“寒月姊姊吗？我自然是认识她的，她就住在‘小镜湖’里，你见过她？”
“见过，”杨大哥道：“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恩，十年前寒月姊姊随‘那个人’下山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么说来，你确实是见过老不死，那你也见到‘那个人’了？”
“我就是被‘那个人’带来的，当时见到庄前辈的时候，庄前辈还指点过我几招剑术。”杨大哥试探的问道：“不知道青蛇姑娘所说的那个‘老不死’，他和庄前辈是……”
“老不死就是老不死啊，”那少女道：“他还指点了你剑术？他指点了你几招？”
“一十三招。”
“啊，一十三招以后他就不得不胜了？”那少女似乎是吃了一惊，“这么说你的剑法倒也差劲的很。”
杨大哥笑道：“庄前辈剑术如神，他想尽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招数，始终无法再让我第一十四招，第一十四招我一败涂地。我与‘那个人’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恩，‘那个人’是不同的，否则寒月姊姊也不会随他走了，他的剑术未必就在老不死之下。”
“喂，喂，杨兄弟你们在说什么？听的我心里直痒痒，实在是忍不住想知道！”一旁沉默的方铁笙，此时终于忍不住叫嚷了出来，“那个‘老不死’就是庄老前辈么？是不是六十年前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那个‘不祥之人’？要是的话，快请‘剑魔’出来与我比试比试，看他如何夺我的刀！”
他一会儿管那人叫“老不死”，一会儿又提到那个‘不祥之人’，最后又喊着要和‘剑魔’比试，把我们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那少女却也不在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铁笙，还有一个异族的名字，叫阿榜！”方铁笙口中答着，鼻中呼呼喘气，看样子既紧张又颇为兴奋。
那少女却皱眉道：“我是问你刀的名字。”
“我的刀么？”方铁笙一怔，随即如实答道：“我的刀没有名字。”
那少女噗嗤一笑，道：“你要和老不死比试，可是你不知道，老不死从来不抢没名字的刀。”
“那么，我现在想一个名字。”方铁笙不顾我们诧异的目光，随即歪头想了想，道：“叫‘无名’如何？”
“无名？”少女奇道：“那就是没有名字的意思啊，那还是没有名字。”
“那我再想一想。”方铁笙蹲在地上苦苦思索，忽然他一拍大腿，道：“有啦！听说‘万湖山庄’里还住着一个名叫‘yīn阳罗煞’的高手，那我的刀就叫做‘破煞’如何？”
那少女似乎脸sè一沉，道：“‘yīn阳罗煞’这名字，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从哪里听来的？”方铁笙支吾道：“啊，那几个……好象是强盗，又好象是草贼，我也没功夫去管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哦，原来如此，”少女道：“莫非你撞见了前几rì偷偷到山庄里面偷宝物的人？”
“宝物？”小千和骆师傅齐声问道。
“是啊，”少女道：“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万湖山庄’里处处是宝物，可是究竟有什么宝物，却没有一个能说的出来，更没有一个人寻找到过。可是这些人啊烦的很，十年来走了一拨又来一拨，隔三岔五的就来寻宝，我也懒得搭理他们。”
“原来是这样，”小千道：“那么我们遇见的那伙人就是小偷加强盗了，可是青蛇姐姐，他们来你们家偷东西，你也不管一管么？”
“管？他们我才懒得管呢！”少女笑道：“我要管也是管你们。”
“管我们做什么？”小千又问。
少女娇笑道：“自古以来，这‘万湖山庄’就是依照奇门遁甲所建，制妖不制人，寻常那些个鸡鸣狗盗之辈是不会被限制的，能被限制的都不是人。”
小千脸sè一沉，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少女若无其事的继续娇笑：“你，你，你，你，都会后悔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指了指我们，每说一个“你”字就指我们其中的一人，说完四个“你”字之后，除了骆师傅以外，杨大哥，我，小千，方铁笙，都被她逐一指了一遍。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少女是什么意思。偏偏在如此浓密的水雾之中，也瞧不清楚那少女此时脸上的表情，只听她象说笑一般轻轻松松的调侃我们，想起这“万湖山庄”里的诸多诡异现象，众人都暗自提神戒备。
“哎呀，还有老夫呢？”骆师傅忽然说道：“小姑娘，你将老夫忘了呢！”
“你么？”浓雾之中，那少女似乎歪着脑袋想了一想，道：“我不知道，你的话，我看不出来。”
“啊，杨兄弟，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方铁笙在一旁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快让她带我们去见‘剑魔’吧！再等下去，我怕自己要发狂啦！”
杨大哥也道：“是啊，青蛇姑娘，我也等的很着急，你快带我们去见庄老前辈吧！”
“我说过了，那个老不死已经死了。”少女的态度骤然转冷。
“既然如此，那他死了之后还剩下什么？遗体？骨灰？还是魂魄？”杨大哥剑眉一扬，郎声朝湖内叫道：“庄前辈，十年前你让我一十三招，如今我非但不要你让，我还要将你铸成的宝刀一并取到！”
他话音一落，湖中诺大一片望之无垠的湖水竟纷纷冒起了泡来，只听见咕噜咕噜声响不绝，湖面的水雾纷纷蒸腾上升，不一会儿便在一阵狂风中一卷而空。
先前那三间垂花门楼，终于再一次显现了出来。
“嘻嘻，”那少女一声娇笑，拍手笑道：“想不到那死了一半的老不死又被你气活了过来！好吧，除了‘那个人’以外，他也十年没有见过生人了，走吧，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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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错。”杨大哥道：“一靠近这里我就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那是一种绝境求生的生死感。”
方铁笙嘴角动了一动，也道：“这样的感觉，我似乎也有，既悲观绝望，又似乎有一些狂喜。”
骆师傅“恩”一声道：“既然你二位都有这样的感觉，那是不会错的了，只可惜老夫年迈迟钝，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他们的对话提醒了我，我偷偷拉住骆师傅的衣角，道：“师傅，我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种紧迫感。”
“哦？什么样的感觉？”
“心里面烧的厉害，就好象……”我努力思索着合适的词语。
“你不会是又想尿尿了吧？”小千打断我道。
“嘘，有人来了。”杨大哥和方铁笙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我心中一紧，胸腔里面象是有一股炙热的火苗要跳窜了出来，把我熏的嗓子干痒，快要掉下眼泪来。我正要向骆师傅求助，忽然听见黑暗中水面一阵搅拌，水雾也跟着晃动了起来。接着面前拂来了一阵轻风，一艘小船模样的灰影徒然就出现在了袅袅烟雾之中。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那小船模样的灰影之中穿透了出来，听起来说话之人是一个妙龄少女。
“在下杨排忧，与几位朋友是来拜见庄老前辈的。”杨大哥必恭必敬，回答的甚是礼貌。
“你是说老不死么？”那少女道：“他已经死了。”
“庄前辈他……”杨大哥不可置信的道：“几时的事？”
“你是问他几时死的吗？让我想一想，”那少女想了一想，道：“大约十年前吧。”
“这不可能！”杨大哥断然道：“十年前我还与庄前辈见过一面之缘，你说他驾鹤西去了，我不相信！”
“‘驾鹤西去’？那是什么意思？”那少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然后顿了一顿，又道：“算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排忧，姑娘的名字是？”
“你是问我原来的名字吗？”那少女想了一想，道：“我叫青蛇。”
“青蛇，”杨大哥小声念了一遍，问道：“不知道青蛇姑娘可认识‘万湖山庄’的寒月姊姊？”
他故意将“万湖山庄”这四个字逐个逐个的念了出来，似乎是想从对方的口里再一次确定此地正是“万湖山庄”无误。
“寒月姊姊吗？我自然是认识她的，她就住在‘小镜湖’里，你见过她？”
“见过，”杨大哥道：“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恩，十年前寒月姊姊随‘那个人’下山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么说来，你确实是见过老不死，那你也见到‘那个人’了？”
“我就是被‘那个人’带来的，当时见到庄前辈的时候，庄前辈还指点过我几招剑术。”杨大哥试探的问道：“不知道青蛇姑娘所说的那个‘老不死’，他和庄前辈是……”
“老不死就是老不死啊，”那少女道：“他还指点了你剑术？他指点了你几招？”
“一十三招。”
“啊，一十三招以后他就不得不胜了？”那少女似乎是吃了一惊，“这么说你的剑法倒也差劲的很。”
杨大哥笑道：“庄前辈剑术如神，他想尽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招数，始终无法再让我第一十四招，第一十四招我一败涂地。我与‘那个人’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恩，‘那个人’是不同的，否则寒月姊姊也不会随他走了，他的剑术未必就在老不死之下。”
“喂，喂，杨兄弟你们在说什么？听的我心里直痒痒，实在是忍不住想知道！”一旁沉默的方铁笙，此时终于忍不住叫嚷了出来，“那个‘老不死’就是庄老前辈么？是不是六十年前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那个‘不祥之人’？要是的话，快请‘剑魔’出来与我比试比试，看他如何夺我的刀！”
他一会儿管那人叫“老不死”，一会儿又提到那个‘不祥之人’，最后又喊着要和‘剑魔’比试，把我们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那少女却也不在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铁笙，还有一个异族的名字，叫阿榜！”方铁笙口中答着，鼻中呼呼喘气，看样子既紧张又颇为兴奋。
那少女却皱眉道：“我是问你刀的名字。”
“我的刀么？”方铁笙一怔，随即如实答道：“我的刀没有名字。”
那少女噗嗤一笑，道：“你要和老不死比试，可是你不知道，老不死从来不抢没名字的刀。”
“那么，我现在想一个名字。”方铁笙不顾我们诧异的目光，随即歪头想了想，道：“叫‘无名’如何？”
“无名？”少女奇道：“那就是没有名字的意思啊，那还是没有名字。”
“那我再想一想。”方铁笙蹲在地上苦苦思索，忽然他一拍大腿，道：“有啦！听说‘万湖山庄’里还住着一个名叫‘yīn阳罗煞’的高手，那我的刀就叫做‘破煞’如何？”
那少女似乎脸sè一沉，道：“‘yīn阳罗煞’这名字，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从哪里听来的？”方铁笙支吾道：“啊，那几个……好象是强盗，又好象是草贼，我也没功夫去管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哦，原来如此，”少女道：“莫非你撞见了前几rì偷偷到山庄里面偷宝物的人？”
“宝物？”小千和骆师傅齐声问道。
“是啊，”少女道：“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万湖山庄’里处处是宝物，可是究竟有什么宝物，却没有一个能说的出来，更没有一个人寻找到过。可是这些人啊烦的很，十年来走了一拨又来一拨，隔三岔五的就来寻宝，我也懒得搭理他们。”
“原来是这样，”小千道：“那么我们遇见的那伙人就是小偷加强盗了，可是青蛇姐姐，他们来你们家偷东西，你也不管一管么？”
“管？他们我才懒得管呢！”少女笑道：“我要管也是管你们。”
“管我们做什么？”小千又问。
少女娇笑道：“自古以来，这‘万湖山庄’就是依照奇门遁甲所建，制妖不制人，寻常那些个鸡鸣狗盗之辈是不会被限制的，能被限制的都不是人。”
小千脸sè一沉，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少女若无其事的继续娇笑：“你，你，你，你，都会后悔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指了指我们，每说一个“你”字就指我们其中的一人，说完四个“你”字之后，除了骆师傅以外，杨大哥，我，小千，方铁笙，都被她逐一指了一遍。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少女是什么意思。偏偏在如此浓密的水雾之中，也瞧不清楚那少女此时脸上的表情，只听她象说笑一般轻轻松松的调侃我们，想起这“万湖山庄”里的诸多诡异现象，众人都暗自提神戒备。
“哎呀，还有老夫呢？”骆师傅忽然说道：“小姑娘，你将老夫忘了呢！”
“你么？”浓雾之中，那少女似乎歪着脑袋想了一想，道：“我不知道，你的话，我看不出来。”
“啊，杨兄弟，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方铁笙在一旁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快让她带我们去见‘剑魔’吧！再等下去，我怕自己要发狂啦！”
杨大哥也道：“是啊，青蛇姑娘，我也等的很着急，你快带我们去见庄老前辈吧！”
“我说过了，那个老不死已经死了。”少女的态度骤然转冷。
“既然如此，那他死了之后还剩下什么？遗体？骨灰？还是魂魄？”杨大哥剑眉一扬，郎声朝湖内叫道：“庄前辈，十年前你让我一十三招，如今我非但不要你让，我还要将你铸成的宝刀一并取到！”
他话音一落，湖中诺大一片望之无垠的湖水竟纷纷冒起了泡来，只听见咕噜咕噜声响不绝，湖面的水雾纷纷蒸腾上升，不一会儿便在一阵狂风中一卷而空。
先前那三间垂花门楼，终于再一次显现了出来。
“嘻嘻，”那少女一声娇笑，拍手笑道：“想不到那死了一半的老不死又被你气活了过来！好吧，除了‘那个人’以外，他也十年没有见过生人了，走吧，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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