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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太傅多事

    ()来水儿走出英姑家大门想去祠堂看看,觉得脚底贴着地面,是这么真切,转头望望四处,宝公子的随从把英姑的住处看得紧,族里人得到英姑出嫁的消息三三两两往祠堂去,自己一下子心里慌乱着,好像是自己要离开来英一样,不禁无限伤感。

    接下来就是等,等宝公子的人接娶英姑。

    来水儿盘算着:宝公子不会自己过来接人,应当是陈名闻。可陈名闻刚刚还在,怎么走了呢,这会儿在哪里呢?不该来了又走了,再来,想着这里,来水儿四下打量,不见人,忍不住问随从,太傅在哪里?随从指着半坡方向说,那里。

    来水儿朝半坡看过去,看到陈名闻身形小小地站着。

    出什么事了?来水儿心里打鼓,由不得自己,开步往半坡上去。

    见到陈名闻,开口就问,太傅怎么在这里?公子呢?陈名闻说,公子让我来接人。来水儿狐疑地问,怎么不去接人?陈名闻说,我在等时候,时候到了,自然把英夫人请回去。

    来水儿稍稍安心。

    陈名闻双手抱拳朝来水儿说,恭喜族长。来水儿跟着喜庆起来,连忙说,同喜。又指着祠堂那里说,你看族人正在摆酒席,待会儿少不了要闹腾个够。陈名闻刚想说话,就听见屋里传出几声喇叭,吓来水儿一跳。

    陈名闻拉着来水儿进屋看热闹。

    里面有几个随从在扎轿子,还有一个随从用竹子做口哨,时时含在嘴巴里试音。

    来水儿看着稀奇。

    陈名闻说,公子担心夫人走山路劳累,命我们扎轿子接人,虽然简陋,暂且用用吧。

    这时随从已经扎好轿子。

    来水儿忍不住坐上去,让随从抬着自己试试。陈名闻让随从抬着来水儿走几圈,颠几下试试结实劲。来水儿没坐过轿子,兴奋地对陈名闻说,这轿子够结实的。陈名闻问,幸亏族长坐上去试试,我还担心英夫人身子重呢。来水儿笑着说,看你说什么话呢!很难听。

    来水儿从轿子上下来,拉着陈名闻说,我们去接人吧。陈名闻说,哪有女家急着嫁人的,莫非族长有急事?来水儿机敏,指着天上径直说,快晌午了,公子该着急了吧。陈名闻用手拦着来水儿,让他别着急,微微笑着说,你知道吗,世上有两个宝公子。来水儿没听明白,只能接着听,觉得下面的话要紧。陈名闻说,一个是宝弓国的宝公子,不久能当上宝弓王。来水儿琢磨着说的是什么,陈名闻接续说,还有一个仓惶逃命,不知道谁会杀他,也不知道可以往哪里逃的宝公子。来水儿不吭声。

    陈名闻看着来水儿,一字一句地说,你该问问,就是这个宝公子么。

    起先来水儿有些蒙,后来有些傻,没办法照着说出这句话,怪怪地问,太傅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陈名闻说,那个宝公子还不如你。来水儿不敢把这个人和英姑要嫁的人合在一起。陈名闻接着说,你知道赵如意,你知道赵如意等你们有族长就过来杀人,你知道赵如意这几天就过来,公子正担心这事。

    原本想说出宝公子和赵如意之间的疑惑,想想不妥,陈名闻闭口不说。

    来水儿回复元神,慢慢地说,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就非得想不停吗,我还要过rì子吗?

    没想到来水儿如此高深,陈名闻看着来水儿笑起来,一直停不下来。

    来水儿又有些傻,不知出什么事了。陈名闻说,我看你过得好,脸上开心,身上开心,说话开心,走路开心,羡慕极了。来水儿苦着脸说,都是假的。我别的不多想,答应公子的事一定要办好,不能马虎。陈名闻夸奖说,族长厉害,说到做到。

    来水儿的心思不在这里,一心问道,宝公子是两个人当中哪一个?陈名闻没办法回答。来水儿紧紧不放,一个劲问话。陈名闻没办法,反问道,你喜欢哪一个?来水儿想了一会儿,艰难地说,都不好。陈名闻问原因。来水儿说,头一个宝公子看起来和后一个没区别,就像我一样,当上族长就是为了等赵如意过来。陈名闻不让来水儿说下去。

    来水儿停不下来,继续说,你说的两个宝公子我不认识,我只晓得英姑要嫁给一个叫宝公子的人,只要她喜欢宝公子,宝公子喜欢她就行,我不求别的。陈名闻说,生死很重要。来水儿说,答应宝公子的事也重要。

    陈名闻不想再瞒来水儿,对他说,你见到的宝公子就是宝弓国的宝公子,过不久就是宝弓王。来水儿高兴不起来,慢慢地说,我不知道宝公子有没有难处,可是听太傅说起来一定有难处。陈名闻后悔,不该多话,多事。

    安静了一会儿,陈名闻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去接人了。来水儿醒过来,连忙道歉说,看我惹你说这么多话,真不该。陈名闻调侃说,让公子多等等,让他等得心焦。来水儿呵呵笑起来,笑回原形,开心地说,待会儿我们慢慢吃喜宴,吃饱了,喝足了,再把新人送过去。

    一句话引得陈名闻也笑起来,就势对来水儿说,请族长让我把新人接走吧。来水儿还想端一会儿,陈名闻催促道,公子急着动身去见宝弓王,有要紧事。来水儿理解宝公子的难处,不敢怠慢,连忙说,我先去安排一下。陈名闻说,我跟着脚就到。

    两人从半坡上分手,来水儿跑着回到英姑家里。

    英姑身着出门的衣服在屋里枯坐。见来水儿进来,略微欠身问道,怎么去得这么久,英娘出去找你呢。来水儿不回应,走到英姑跟前来回转圈,不停地搓手,不停地摇头,脸sè看上去有喜有忧。英姑追话问,你说话呀。来水儿停住,转头对英姑说,没人了。半坡上没人,山脚下也没人,恐怕走了。

    英姑听完傻下来,自己遇到最坏的情形。

    来水儿接着说,不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英姑轻轻叹口气,慢慢站起身伸手解开衣服,懒懒地往外脱下来。来水儿拦着问,你要干什么?英姑说,人家走了,我没人要了。来水儿上前拉着英姑,笑着人说,英姑没人要,不是坏事。

    英姑将来水儿推开,坐回床边,看着来水儿说,我都毁在你手里,丢回大脸,你去祠堂那边让族人都散掉吧。来水儿做个鬼脸,没话找话说,说来听听,我是怎样毁你的。英姑放身卧在床边说,当年你要娶我,后来娶了姐姐。来水儿说,这个不算。英姑又说,这回你做家长做族长把我嫁出去,人家不要我,跑了,往后只能厚着脸皮过rì子了。

    来水儿蹲在英姑跟前,小声问,这样最好。英姑翻眼看着来水儿嘻皮笑脸的样子,冷不丁伸手抽他的后脑勺,痛声骂道,美得你,得着一寸,还要得一尺呀。

    来水儿扑到在地,也不恼怒,就势坐在地上对英姑说,打得好,从此断了情分,我好送你出门。接着站起身对英姑说,快起来,我送你出门吧,人家等在外面接新娘呢。英姑闭着眼睛呐呐地说,我要睡觉了。

    来水儿过来拉人。英姑懒洋洋地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你还闹什么呀,我男人不见了,要不然你去把人追回来,我可是非王不嫁,一般男人我不想伺候,也包括族长。来水儿不敢再犯浑,也怕陈名闻来得早,凑近英姑耳边说,刚才是玩笑,接你的人快到门口了,我们不能让人家等,不然人家真走了,不要人了。英姑听得半真半假,急忙问来水儿,真得吗?来水儿点头称是。

    英姑急忙衣服穿妥衣服,奔过去拿起镜子左看右看,手忙脚乱地拉着来水儿问,这样好看么?来水儿将英姑额前几丝头发理顺,欢喜地说,最好看,最漂亮。英姑说,那就走吧。来水儿说好,牵着英姑往外走。

    走到院当中,英姑的脚步越来越慢。来水儿催促着,扶着英姑手腕往前走。英姑迟疑着,犹豫着,最后停下来。来水儿问故,英姑指着门说,我怕它。来水儿好言安慰,英姑问,宝公子真得在外头吗?来水儿说,哪有男人上门接自己女人的。英姑觉得唐突,抚着自己胸口说,这样就好,就好。

    来水儿伸手打开门,正巧喇叭声在门前响起来。英姑紧紧捏着来水儿的手不放。

    陈名闻走上来,朝英姑施礼说,见过英夫人。英姑不知如何还礼。陈名闻以为英姑责怪礼节简陋,便想道歉,接着说,按规矩本应先上门聘问,商定礼节,定下吉rì,再行迎娶。英姑听不懂文文的话,不知如何应对。来水儿对陈名闻说,我们这里没这些讲究,只有一顿喜宴上的酒水喝完,往后就是你家人了。

    陈名闻为难,对英姑说,公子有急事不能耽搁,喜宴暂且免了,请夫人上轿。来水儿听到酒席要免了,可不愿意。英姑看着来水儿说,我已经出门,还是听人家的吧。陈名闻赶紧称谢。来水儿闹个脸红,挂不住情绪,指着轿子说,我也不想多话,可轿子也太寒人了。

    来水儿故意这样惹事,想为英姑讨些脸面。

    陈名闻过意不去,再向英姑施礼道歉说,真是过意不去。说完低首不起。英姑说,请太傅不要多礼,快快起身,公子心意在,谁也不怪。陈名闻称谢,正要请英姑上轿,英姑已往上走去。随从伺候着上轿,放下帘布。

    来水儿跟过来,就听见英姑说,很软和。来水儿没法子,在外面喊着,妹妹,多想家呀。英姑在里面应了一声,别无多话。

    来水儿愣愣地站着,万分失落,四下望着,不知眼睛该落在哪里。

    陈名闻上前拱手施礼说,我们走了。来水儿不乐意地说,我很没面子。陈名闻赶紧说,恭喜族长,往后是王家人。来水儿能体谅宝公子和陈名闻的难处,伸手相送说,你们走吧。

    看着一行人吹着喇叭远去,来水儿过意不去,快步赶上来。

    陈名闻稍稍等几步,侯着来水儿跟上来,指着山头说,请族长送到那里吧。来水儿说,我想送到宝公子眼前。陈名闻说,族长有身份,不要让族人疑惑,送人也把自己送走了。

    话有道理,来水儿不吭声,闷着头走路。

    陈名闻安慰说,下回我们在京师见面。来水儿说,京师再远,我也得看亲戚。陈名闻认真地说,你见到赵如意,说出自己的身份,试试看。来水儿问,这法子管用吗?陈名闻说,要看赵如意了。来水儿问,为什么?陈名闻说,大王和王后还没认下英姑,朝廷还没有公文。来水儿担心地问,他们会不人认吗?陈名闻说,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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