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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宁二顺复仇

    ()宁二顺更加凄惨的哀嚎,流出了汩汩鲜血。他痛苦地爬挪着,却被随之而上的宁保田捆了起来,如同捆绑一条死狗。紧勒的绳索使得他全身嘎嘣嘣脆响。他痛苦地求饶着,却只换来呼呼生风的手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那女子如同发了疯,狂扇着他的脸,尖细的指甲在他苍白的脸上抓挠出一条条沟壑,渗出殷红的血。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了布条。宁二顺嘴角滴着血,无力的歪着头。突然,一声嚎叫,立马jīng神一震,全身不住的颤抖。那女子竟然抓破了他的下体,一阵钻心的痛如同蛇蚁噬咬着他的骨髓。要不是绑在树上,他早已瘫软在地。

    原本萎缩的顿时肿胀的如同红萝卜,顶着粗布裤子,疼得他差点死过去。嘴唇被牙齿咬的紫黑紫黑的。他哆嗦着说不出话,哀求的目光看向宁保田。那女子忽的一声悲啼,痛苦的抽动着扭曲的脸。

    宁二顺早已吓得没了知觉,只有微弱的呼吸提示着他还活着。两根鲜红的血流顺着鼻孔向下流淌,一直流到嘴里,咸咸的,腥腥的。

    宁保田的儿子刚刚回来,上去就是几脚,接着扶起倒在地上的媳妇回到屋里。

    宁二顺蔫缩的不成样子了。宁保田气鼓鼓的坐在竹椅上招呼着儿子,该怎样解决。儿子宁永生本来拿着棍子出了屋,想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无奈被老爹拦住了。万不可冲动,这要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愤恨的盯着宁二顺绽放桃花的脸,厌恶的直想吐,恨不得几口唾沫把他淹死。

    宁保田想来想去,要让他拿钱赎命。没钱的话,可以用粮食,甚至土地抵押。

    宁二顺微弱的喘息着,此时宁保田的话就如蚊蝇的嗡嗡声,似远似近的在耳边搅扰。他艰难而沉重的哼唧着,垂着头。宁保田立了字据,只说宁二顺欠他多少多少债,到期必还,否则以物抵债。宁永生抓起他的手就按了上去。又是杀猪般的低嚎。解开染红的绳索,在浓黑的天sè中,宁永生像拖着一条死狗,把他扔出了门外。“嘎吱吱”一阵脆响,疼的宁二顺几乎断了气。

    有了厉害角sè的撑腰果然不一样,宁二顺挺起腰板,数落着宁保田,一口一个他妈的,好像要报羞辱之仇。他踮着脚,妄图使自己瘦瘦的身躯更加高大,嘴角的唾沫乱飞。我像看一出好戏般,眯缝着眼睛。欣赏着一瘸一拐的宁二顺在那里自以为傲的呈现着丑态。身旁的大狼狗,瞪着饥饿的眼睛,疑惑而又兴奋的看着前面那忽高忽低移动的物体。其他的自治部成员,在我两旁侧立。哈着腰,眼睛却凶狠的盯着宁保田。弓着的身躯好似离弦的箭,时刻准备着shè出去。

    宁保田当然不给宁二顺面子,轻蔑的指点着宁二顺,几乎把他的老底都抖了个遍。宁二顺跳着并不灵活的双脚,梗着脖子,如同嘎嘎叫的鸭子被掐住了脖子,翻着白眼。气鼓鼓的肚子又似气蛤蟆,向外吐着浑浊之气。他笨拙的扭转身,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众人一阵笑声,我厌恶的瞅向两边,顿时鸦雀无声。他挪移着双腿,从高坡上下来,哈着腰恶狠狠的数落着宁保田。

    这老不死的竟然连太君的面子都不给,这明显是和皇军作对,图谋不轨。该杀!我撇了撇嘴角,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高坡处的的宁保田。接着瞅了瞅身旁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国人宁狗子。他挺起哈着的腰,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迈着快捷而强壮的步伐,一溜烟到了高坡。他也是本村人氏。沟通起来更方便。妈的,让他们幸福的给皇军做事,他们居然拒绝了。这老家伙,在村里也是族长一类。中国有句话叫擒贼先擒王,只要这老家伙积极配合皇军的工作,维护好当地治安,积极的交粮交钱,并做好其它指派的工作,其前途是大大的。

    他到了高坡,只交谈了几句。那老家伙依然摇摇头。他抬起强壮的手掌就抡了上去,“啪啪”那响亮清脆的声音,如同兴奋的鼓点敲打着我们的神经。我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微笑。宁二顺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含着笑,脸上刻出了难得一见的chūn风得意。不自觉的踮着脚,像鸭子一样,左右摇摆。紧攥的拳头渗出了微小的汗珠,作势向前挥着,“使劲儿,使劲儿。”老家伙嘴角淌着血,和宁狗子撕扯了起来。他哪是对手,趔趄的身躯,只有挨打的份。宁二顺却像打了鸡血般兴奋。我们慢慢地向前走去,走到高坡。那老家伙躺倒在地呻吟不止,嘴里不停的骂着宁狗子。你个不肖子孙。宁狗子全然不当回事,弓着腰笑嘻嘻的迎接我。

    “妈的,你个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咣咣,又是几脚。宁二顺扭转着身子像鸭子一般,踹向老家伙。

    老家伙嘴唇发紫,不停的哆嗦着,身上满是肮脏的泥土。宁二顺一瘸一拐的搬了把竹椅,放在十几米开外的平地上。右手手指弯曲着攥紧袖筒,擦着竹椅上看不见的灰尘。我蹭亮的马靴敲击地面发出嗒嗒的响声,神圣的军装窸窸窣窣作响。我扭转身子,强壮的身躯坐了下去。身下是竹椅一声“吱呀”的脆响。

    老家伙愤恨的盯着我,我不以为然,只是微笑着。多余的话不用说,我来此的目的,他也知道。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就要为全村老少爷们着想,给他们找条活路,不要和皇军作对。皇军是要把你们从残暴中解救出来,给你们新的生活。那镇上的面粉厂你们也看到了,比你们的石磨快得多了,而且不费力。这就是你们将来的生活。这就是满洲国为人民所做的一切。新生活的希望寄托在你们自己身上,满洲国未来的希望也寄托在你们身上。皇军只是协助你们建立幸福的满洲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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