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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见田辟疆

    ()月朦胧,鸟朦胧,李惠现在更朦胧。

    孤舟啊,你又弄什么怪?上回书不是说到钟离chūn设法惩治槐鼠两个登徒子,却被淳于髡要拉她面见国君吗?怎么又扯到李惠了?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休息,啊,不对,不能休息,这才开场就休息,板砖就该满天飞了。

    为啥把李惠拉出来呢?因为,钟离chūn和淳于髡僵持不下,到底是从不从的时候,李惠开窍了。

    这李惠是钟离chūn在齐国很重要的一个帮手,她这个时候开窍,就不得不先交代一下。免得今后她猛地一下蹦出来吓人不是?

    自打和钟离chūn亲近开始,李惠一改以前的邋遢,灰头土脸的形象逐渐改观。主人一家都住进了安林,自己和男人在钟砦务落田产。zìyóu度也就高多了。

    李惠这些年一直在奇怪一件事情,话说,钟离chūn出生的时候,咱都快十岁了,这转眼她都18滴姑娘她也不像朵花了。自己也成亲很多年了,为嘛就不会生个一男半女捏?

    难道是奴隶都不会生?不对呀,她能清楚的数出来,钟砦的很多奴隶都生有孩子,虽然孩子也是奴隶。

    为了这事,李惠偷偷溜了好几次墙根,也没有啥毛病啊,人家也是两口子一张床,相互搂着的有,背对背的也有。但是像自己两口子这样脚头搭脚头的还真不多。

    于是,李惠开始尝试抱着男人睡觉,又尝试和男人背对背睡觉。没用啊,咋滴都不会大肚子,为嘛?没办法,李惠就去问男人,可这个男人不但窝囊,而且胆小,除了知道干活外,啥也不管,啥也不问,跟块木头差不多。

    这也就算了,没过几天,老主人回来了,这回来不为别的,那个把奴隶送给钟离战的人上人要搬家去国都,因为家奴正在被国君禁止,家里人手不够,想把奴隶要回去!

    就这么着,在李惠研究关键问题的关键时刻,这个关键人物向一件东西一样被人家要走了。你说扯淡不扯淡?

    李惠无奈,只好瞅了了机会跟老主人请教这个问题。结果......

    从未打过自己的老主人,大发雷霆,居然扬起了手中的拐杖,作势yù打!李惠捏个委屈啊,反正地里没事,去安林找老夫人吧,又有些怕见那位二少爷。

    南看北看,东想西想,傻chūn不是去国都了么?咱去国都找她去!

    那时候也没有个什么凭条路引介绍信之类的,除了装扮外,李惠走到哪里也没有人能认出她是奴隶,尤其是自从和钟离chūn在安林学会了怎么照顾自己后。逐渐显示出,自己也算得上满俊的一女人。

    李惠不傻,不懂的那没办法,至少她懂,自己穿着现在的衣服,这样的头发,走不了多远,就得被人抓着送回来。

    李惠想起钟离chūn这些年给她的衣服,不敢光明正大的穿,偷偷穿过不少次,头发好折腾,大不了弄散了,别让人看出是女奴特有的葫芦管就可以了......

    就这么着,李惠开始往国都的长征,她比不了夏谢氏有专门的牛车,更比不了钟离chūn,钟离chūn的等级观念很淡薄,走累了知道搭个便车什么的。李惠可不敢。只能一步步走向未来,走向梦想,走向那啥来着?哦,怎么弄大肚子。

    ......

    钟离chūn本来想整个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出来,却不料淳于髡一听见这事,拿了叫了城卫过来,啥也不说,把二人拿下了。

    话说,人倒霉和凉水也塞牙不是?

    这槐鼠和他那伙计就正好赶上倒霉,俗话说“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那些不长眼的”,的确一点都不假。这俩伙计正赶上齐威王大怒在“烹人”,跟着沾了个光,也被煮咧,按说,他俩这等行径打个半死,后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也就算了,何必煮了捏?

    那齐威王站在城门楼子上,哦,是宫墙上面的观礼台,不过远远看去,和站在城门楼子上多少有些相像。淳于髡让钟离chūn稍候,自己先去汇报,引荐。

    不久,大王有令,俩倒霉鬼和那个可能是因为“弄虚作假”等小事也被煮了的家伙,一块儿下锅,待行刑完毕,接见钟离chūn!

    这样一折腾,本来钟离chūn还没有打算这么早面见国君,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未来的老公公田因齐是个很贤明的君王,且善能查纳雅言,但是在真实的历史上,钟离无盐和齐威王并无交集。现在要见到他,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万一被赋予什么责任,岂不是有些揠苗助长,杀鸡取卵,涸泽而渔,焚林而猎......的意味?

    说实话,相对于齐威王,钟离chūn更想见到的是齐桓公,田午。

    不是吧?孤舟,这钟离chūn她不想着赶紧见田辟彊,看看未来的老公,她怎么想着去见一个死鬼?

    呵呵,这可不是孤舟想让她见,而是在钟离无盐心底,齐桓公田午是田齐的第三代国君,和几百年前那个公子小白的谥号一样,这个齐桓公虽然没有什么大功业,可却是弑其君杀君子而立,开创了咱华夏宫廷血腥斗争先河的一位。威王因齐,宣王辟彊都是守成之主,虽然齐国在这父子手里盛极一时,但是基础却都是老田午打下的不是?

    创业艰难,如果能在老田午那个时代出现,开创之主手下毕竟好做事啊,自己的任务不就轻松很多?打打杀杀,比勾心斗角要轻松很多。

    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不说钟离chūn愿不愿意,齐威王已经从暴怒中惊醒,刚才还是一脸的杀气,比特娘看前世地方戏曲里的变脸还快,已经满面慈祥,一身浩然气,一副求贤像!

    一直以来,钟离chūn都以为现在的社会结构松散,严刑峻法应该不多见。可这一到国都就遇到了这种“大蒸”活人的节目,让她多少有点不适应。

    齐威王听到淳于髡的引荐,马上要回宫焚香沐浴,以显示礼贤之意。钟离chūn却被淳于髡,邹忌两位带着,先参观了下“气势磅礴”的齐都皇宫。

    有些太仓促了吧?钟离chūn心底腹诽,这尼玛是不是太急了点?这个淳于髡也是,仅仅凭二人斗了一路嘴。就认定自己有大能耐?这尼玛咱要不要忽悠着齐威王做件“大王的新衣”,照这些人的智商,成功指数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更有意思的是,这位大名鼎鼎的邹忌可是相国,说夸张点,那可是政务院总理级别的“yín物”,这么彬彬有礼的对待一个乡野“yín民”,还真是让钟离chūn有些吃不消。

    宫卫传来王已经沐浴完毕,更衣焚香。钟离chūn以为这总该要朝见了吧,心下想,这待会见了威王该怎么行礼?要不要五体投地,跪拜大礼?哎,不对,人家男人是五体投地,咱可是妞,四体投地就够了!对了,要不要山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不成,这时候是周王室,他名义上只能是诸侯国主,哪能称万岁?再说,貌似现在连周王,也没有被人忽悠着万岁,万岁,万万岁吧?

    要不要整个“谢主隆恩”?要不要......正在胡思乱想,却见宫卫齐出,在两旁站定,齐威王已经虎步龙腾般,“腾腾腾”从宫门里迎了出来!

    不是吧,有么有搞错?你好歹也是个大王啊,他这直接迎出宫门,倒把钟离chūn整了手足无措。这还不算,着齐威王胡子一把了,身体倒还强健,龙行虎步倒了钟离chūn跟前,还没有等钟离chūn有什么反应,居然弯腰几乎90度,双手为揖,深深一礼“妫田氏因齐,见过大贤,愿处士有以教我,淳于处士对处士推崇备至,还望处士不吝赐教,请”。

    一下子把钟离chūn打懵咧!龟田?嘛玩意儿?这老伙计不是姓田吗?啥时候改龟田了?咋不尼玛松下裤带子捏?关于某岛人的姓氏和名字,钟离chūn在还叫另外一个名字的时候,几乎是天天拿来开玩笑,“跪舔”可是玩笑中出现几率比较高的。使用频率甚至超过了“五十六他妈”。

    啥?啥玩儿“五十六他妈”?哦,忘了解释下了,那里的人生一个孩子叫太郎,第二个叫次郎,第三个叫三郎......这尼玛五十六,你说咱能不佩服?

    淳于髡看见钟离chūn突然短路,心下有些急,他却不知道,钟离chūn这会正在消化“龟田”是咋回事捏。

    在记忆深处搜寻了很久,钟离chūn终于恍然大悟,记得,那时候华夏族,尤其是贵族,都是有姓,有氏,这个龟田,应该是妫姓,田氏,可不是那地方的龟田,松下,之流......

    齐威王尴尬的在那里摆着姿势,淳于髡有些远没有办法提醒钟离chūn,邹忌却想歪了。

    歪哪了?话说,自齐桓公田午开始,尤其是桓公和威王父子在代姜齐,强田齐的过程中,大量启用以前的很多身份低贱之人,比如淳于髡,比如自己。

    而这个丑女叫钟离chūn,却是商王室后人,周武王伐纣之后,封原太子微子于宋,采邑钟离,按道理,应该是子姓或嬴姓,钟离或钟氏,也就是说,周王室分封过的,不管咋说,那也是贵族!有姓有氏的贵族在齐国前进的过程中那是起到了相当大的那个,啊,反面作用。

    此女貌丑也就罢了,国主如此礼贤下士,她却在这里摆谱?这还了得?!

    邹忌正待发作之时,却见齐威王以目止。邹忌可是很了解这个大王的,虽说人无完人,可这个大王在心胸气度,聪明睿智两方面却是很牛X的。

    自己都想到此女是哗众取宠,自抬贵族身份以求名声地位之徒,啊,不对,之女才对,大王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钟离chūn自神游物外猛然惊醒,却发现田因齐摆着那个请的姿势不知道多久了,手都在微微颤抖,一时心下大惭啊那是。为嘛?自己不过一乡野村女,就是按岁数,咱也得叫田因齐一声大爷不是?咋能如此失礼?就不说竟来咱还是人家儿媳妇咧。

    钟离chūn可是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什么姓,她来的时候也没有记住,钟离战自小很少和她说过话,老娘亲也不懂啊,就连老娘亲都认为自己这个人上人是没有姓的,何况钟离chūn?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人家终究也是一方诸侯,一国之君呐。钟离chūn失礼在先,当然要想办法弥补,当下很规矩的行了个女人用的礼节“民女初见大王,但觉威仪无限,一时忘乎所以,还望大王恕罪”。

    田因齐,微微一笑“无妨,处士请”。

    钟离chūn又心底来了句“我一大姑娘,叫处女还差不多,怎么也成处士了”?但是,这时候已经收敛了心神,再不敢弄出什么神游物外的事情来。赶紧说了声“大王请”。然后微微低头,离齐威王半步,略一停顿,等人家先走,自己慢慢跟了上去,却始终落后半步。

    看到这里,淳于髡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是邹忌心底却又歪咧。为嘛?谄媚之女而已!可是,此女这般丑陋,本钱也太少了点吧?

    当下诸人各怀心思,向宫内走去。

    钟离chūn小心翼翼的随着齐威王到了宫内议事厅,待威王就坐,才故意慢了半拍坐下去,一直到了这个时候,她才仔细打量了下齐威王和邹忌。

    齐威王和想象中的样子差距不大,在现在的时代,也算得上威武高大了,一米七以上的个头,一双不怒自威的丹凤眼,花白胡须整理的很整齐。王霸之气内敛,礼贤之情外溢。确是人间龙凤。

    再看邹忌,却有些吃惊,这家伙在这个时代,兼简直能称得上是“巨人”目测也得有一米八八上下,相貌英俊,包装一下,整个什么直男进前十问题不大。

    宾主既已坐定,齐威王略一沉吟“孤曾下令,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能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令初下,群臣进谏,门庭若市数月之后,时时而间进,期年之后,虽yù言,无可进者,今数月无人与寡人谏,处士能教寡人否”?

    威王得知淳于髡对钟离chūn推崇备至,想当然的以为钟离chūn必定满腹经纶,自然要用官面语言问询。

    哪知道钟离chūn虽然有那个语言翻译器,听得清楚,这番话却需要理解一阵子才明白到底是啥意思。又是一阵呆滞。齐威王和邹忌脸上不有露出了一种“会意”的微笑。

    这俩人“会意”的微笑,却让钟离chūn,猛然明白,对了,这个齐威王也有些自虐倾向,喜欢别人骂他,说他的不对,刚才那些话,就是这意思!

    打定主意,钟离chūn故作高深状“不知大王,愿意听实话,还是愿意听假话”?

    其实,不是正式的场合,齐威王也不愿意,卓文造句,大白话说着还是很爽滴,见钟离chūn这样说,微微一笑“寡人都听听,先说假话吧”。

    “说假话,那就是,大王德被域内,仁治国家,整肃吏治,功在当今,利在后世,四海升平,诸侯拜服”钟离chūn既然拿定了主意,当然不再惊慌失措。娓娓道来。

    赞扬的话,这些年,尤其是今年孙膑干掉庞涓以后,拍马溜须的话威王听多了,可是这样的说法却是第一次听见,不由有些得意。

    一边却恼坏了邹忌,心底不停的呐喊“谄媚之女,谄媚之女”!

    “大王,民女今天既然得见君面,却不是为了说假话来的”钟离chūn故意把假话二字说的很重。威王和邹忌才反应过来,这尼玛说了半天好听的,竟然是假话!

    一旁淳于髡已经咧开了大嘴,用袖子捂着偷偷乐了起来。

    “大王,现在民女要说的是实话,民女自无盐县东来国都,一路所见,饿殍百里,民不聊生,国土之上,居然到了现在还有百姓刀耕火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钟离chūn既然已经知道了威王派人去东平设无盐县治。就直接以无盐县说了起来。

    “住嘴”邹忌有些火了,这丑丫头,给点颜sè她就开染坊啊,又忘了,那时候染坊还真没出现呢。

    “呵呵,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大王,上卿大人令民女住口,不知道这实话大王还听不听”?钟离chūn看了眼邹忌,又把目光转向了齐威王。

    却不料钟离chūn却发现了齐威王,邹忌,淳于髡三个人似乎都忽略了她的存在,一个个在那里反复念叨“良药苦口.....”。

    不是吧?这么简单的一句俗语,你们考论个什么?这还需要研究?但是,三个人美誉哦理她的,倒把她晾在了那里!

    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见“啪啪啪”一阵巴掌声“说的好,说的好,果然是奇女子也”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议事厅后面传了过来。

    “哈哈,是很好,辟彊,你回来了,来,见见这位钟离处士”!齐威王想明白以后,爽朗的大笑起来,心底却在惊喜,“这尼玛又捡到了块宝”!

    田辟彊!田辟彊!钟离chūn心底有些激动,这个可是姐的男人,别尼玛长的太对不起观众了。唉,人呐,孤舟都不系得批判钟离chūn咧,自己那副尊容,居然还要要求人家长得要对得起观众?!

    田辟彊转出后堂,出现在诸人面前,钟离chūn抬眼看去,但见......

    列位看官,报告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来了个美男,钟离chūn看傻咧,在那发花痴捏,咱还是该干嘛干嘛去,等她花痴发完,咱们下回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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