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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重覆

    ()次rì清晨,节奏的敲门声惊醒了还在酣眠的天巧韵,只闻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吾在后山等汝。。”天巧韵认出是独步清风,连忙起床,匆匆梳洗一番,赶往后山,心中惊喜不停。她猜不透,亡天子是如何这么快说服雷打不动的独步清风的。

    来至后山,却不见独步清风身影,眼前只有一片密林,深邃幽暗。喊了数声“前辈”没人回应,却招来了从冬眠中醒转的饥饿猛兽,红着一对对怪眼,狞视着猎物。天巧韵正在愁急,树荫深处缓缓走出了独步清风高大的身躯,只见他走过之处,百兽辟易,莫有敢犯威严者。天巧韵正要下拜,独步清风阻止道:“吾与亡天子说好,只传汝剑法,不做师徒,汝仍唤吾前辈即可。”天巧韵连忙称好。独步清风遂将手中之物扔在天巧韵面前,布条退尽时,现出此物原型,原来是一块初具剑形的铁石。

    独步清风按平rì说话时严肃的语气说道:“时间有限,且用此物代替,以后再寻适合汝之剑。现在,吾传汝独步剑法初式,用心体会。”话落,以指代剑,挥洒出漂亮的一剑,虽无内力,依旧惊退群兽。天巧韵刚刚记完,独步清风又道:“汝是女子,本不适合跟吾学剑,但既然坚持,那也只好如此。独步剑法讲求霸道,要习剑法,先练霸气。今rì汝之课题便是深入这片密林中,rì落之前回来。提醒一下,因为魔界开放,邪气扰乱人间,林中野兽或有魔化,方才教汝之招式只能保命,想要高枕无忧,就锻炼出属于汝之霸气。若做不到,也就别奢望能够练成吾之剑法了。好自为之。”说完便走。

    天巧韵一介女流,除了能用琴声安抚心灵外,本身几乎没有什么功力,如今白玉琴不在身边,只靠一把废剑,一招初式,怎能在野外生存?但她不会知难而退,因为决心已下,不能反悔。魔界如此险恶之地,她都能为了亡天子而只身前往,现在这片密林又算得了什么?

    远处高峰之上,禅暝与亡天子注视着天巧韵的一举一动,脸上都没什么表情。禅暝忽然笑道:“她就放心交给前辈,你也该动身了。”亡天子恩了一声,双脚踏出峰石,一股微风先将他轻轻托起,随即一连串密集的雷震之音起自脚下,眨眼飞出视线之外。禅暝微微点头,似在赞许,身后紫那罗恰好登上山峰,怪罪道:“你们俩个真好啊!竟然敢不等老娘!”说着,便要来掐禅暝的耳朵。禅暝哈哈一笑,羽衣一张,迅速将紫那罗揽入怀中,向冥山而去……

    《雷殛天诀》隐藏在震印之中,本是虚无缥缈之物,要学来是极难的,不过正好让亡天子遇上了它。因为窥得了无我剑内中奥秘,宛如顿悟,越是虚幻之物,越难不住亡天子,所以只是一个晚上,他已摸出关窍所在。高速飞行了一刻,亡天子突然在高空之中停住,沉思起来。看着脚下山川,云层,以及头顶黑rì暗淡的光华,他的眼中闪烁出了与以往不同的神采,他的脑中开始构思一个超越现实的世界!

    短暂的停歇后是更猛烈的冲刺,眨眼间,亡天子已来到七灵山癫紫峰,那里,纷华浮殿依旧矗立,只是残破了不少,已无人问津。亡天子不会伤怀,拉过非吾邪琴,用音波在残垣断壁之上刻出一个“覆”字,随即又向极北炽焰宫而去……

    炽焰宫中,亡天子不期而至,病夭夭赶紧命人伺座、上茶,落凰之更惊奇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了一般。见宫中无有男丁,亡天子便问原由,病夭夭遂将吞灭、绝行二将来犯,丈夫落嘉因战死,父亲病流皇退隐等如实告知。亡天子听完,还未作甚感慨,断邪云已上前邪笑道:“太无聊啦,说说你的经历,怎么一段时rì不见,头发都白了?”亡天子大概说了经过,随即向病夭夭拱手道:“夫人,天子在此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应允。”病夭夭赶忙回礼道:“不敢不敢,公子乃我儿救命恩人,有何难处,尽管开口,愚母女必当相助。”亡天子便谢道:“天子即将重建覆世灭道,旨在对抗魔界,平定战祸,造福苍生。若夫人不希望发生在你我身上的悲剧再次重演,便请将小姐借我,也好让她为父报仇。”

    听到“报仇”二字,落凰之几乎拍案而起,眼中闪烁着恨火,把病夭夭也吓了一跳。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女儿一直没有忘记父仇,一直在压抑怒火。回头一个眼神,已说明了一切不可挽留。病夭夭无奈叹道:“既然如此,那便由你。”亡天子道声“好!”又看向断邪云,问道:“断兄,你要来吗?”这一问可把病夭夭急坏了,女儿可以走,但断邪云若走了,她一个人在这炽焰宫中又有什么意思?满含期待地望着断邪云,愿他说出那个“不”字,但事与愿违,断邪云笑道:“跟着小哥,必定其乐无穷,为何不来?这里真是无聊死了!”

    哈哈一笑,亡天子与两人商量一番,订了后会之期,便要告辞。断邪云追问道:“不去看看她吗?”亡天子笑答道:“不了,她已被一个可靠的人藏好了,再会。”话落,破空而去。断邪云不敢置信地摸了摸下巴,闭目,灵识箕张,剑炉内蓝斐的身躯竟然不翼而飞!“喔?奇了!我竟然没发觉?有趣有趣!”……

    冶金族,金氏兄弟见亡天子突然到来,俱都惊喜,高兴的将他迎入屋内,倒上一杯价值连城的冶金族密炼美酒“黄金醉”,殷勤劝饮。亡天子也是第一次喝这么昂贵的酒,只见水晶杯杯底沉淀着一层金沙,金光闪烁,熠熠生辉,而酒sè微青,内有极细微的悬浮颗粒,似非实质,一旦入口,奇烈难当,回甘甚猛,浅尝亦醉。

    亡天子至yīn之体,从不会醉,一杯黄金醉入喉,也觉酒气上涌,周身发热,腹内如焚,说不出话来。这种情况是绝无仅有的,因为酒对于亡天子来说,就是味道苦涩的水,他自己也分辨不出美酒与普通酒水的差别,别人让他喝他就喝就是了。如今一尝黄金醉,亡天子终于生平第一次领略了酒的真正滋味,不禁脸上浮起一抹笑容。

    金钰惊奇地看着亡天子迅速饮完一杯,竟还未倒,不由拍手叫好,道:“好酒量!我陪小哥饮完此杯!”说着,举起酒杯,便要一饮而尽。金瑜连忙一把夺过,斥道:“钰弟怎么忘了?当rì一杯入肚,大醉半月不醒,可是说笑?”金钰见牛皮被拆穿,打个哈哈,放下酒杯,小心呷了半口,片刻后打了个酒嗝,才红着脸含糊道:“小哥今rì怎会得空来此?”

    亡天子定了定神,开口道:“天子即将重建覆世灭道,希望冶金族能够加入。”金瑜闻言,与金钰互望了一眼,回道:“冶金族即是冶金族,不会加入任何其他组织,恕我拒绝。”亡天子对金瑜的回答并不意外,继续说道:“瑜兄会拒绝天子完全理解,换作是我,也会拒绝。覆世灭道本是龙蛇混杂的组织,又为天子一己私yù而生而灭,实不可靠,不值得依托。”金钰闻言,哈哈笑道:“你都这样说了,还奢望哥会答应吗?”亡天子也笑道:“天子说的是从前的覆世灭道,而天子邀请冶金族加入的是全新的覆世灭道,还望考虑。”

    金瑜便问:“新旧有何不同?”亡天子答:“新者,绝无专政,不会因某人一时冲动而宣告解散,诸事共议。天子虽为道主,然一切行为皆受众人监督检举,不再以武力服众,不再为个人之事出战。众兄弟若有德才兼备之能者,通过选举,天子愿让出道主之位,绝无异议。最后,此次覆世灭道的建立,旨在除魔卫道,维护苍生,有大意义。”

    金瑜摇头道:“冶金族世代经商,不插手武林之事,实无必要为天下人付出,你所说的大意义,对我们而言,并无意义。”

    亡天子回道:“瑜兄所言有差。第一,人间之士若不能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必定难挡魔界之威,到时天下魔染,冶金族也无生存空间;第二,加入覆世灭道,对冶金族来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天子若是族长,绝不错过也。”

    金瑜便问:“第一点无可否认,第二点何以见得?”

    亡天子道:“冶金族自古以来便不满于现状,对外界的评价极为重视,耻于挂上暴发户的头衔,受人白眼。然而,凭冶金族一己之力,并无法改变自身地位,血烙的诞生便是前人yù跻身江湖上流的证明。瑜兄曾向天子诉苦,儿时经历应仍历历在目,族长之子尚且自卑,族中芸芸大众又该如何自许?天子相信,瑜兄也是有抱负之人,绝不甘于现状。天子能为冶金族提供一个崭露头角的平台,让世人发自肺腑尊敬冶金族每一位义士,何乐而不为?”

    听到此处,金瑜开始心动,亡天子说的无疑全是事实,也是自己rì夜盼望,yù壮大冶金族的心愿,但这是拿整个冶金族的未来做赌注,自己是否该冒这个险,族众又是否会赞成呢?亡天子看出了他的忧郁,便坦言道:“瑜兄何必独自发愁?冶金族的命运就交给冶金族民自己去决定,可好?”金瑜与金钰小声商量一番,觉得可行,便带亡天子来到广场之上,召集族众,宣布此事,要众人做出选择。

    出乎金瑜的意料,族众讨论的时间并不长,最后由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上前慷慨道:“冶金族绝无贪生怕死之人!吾等愿永世追随族长,肝脑涂地,死而后已!”金瑜感激地看着各位长老,用力点头,高声道:“既然如此,我金瑜在此宣布,冶金族从今rì起,正式加入覆世灭道,共创辉煌!”激昂的话语激起无数渴望荣誉者的共鸣,冶金族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欢呼雀跃。金瑜见此情景,才知族民对于荣光的渴望竟不亚于自己,不由微微转身,身旁,金钰已高兴地与亡天子互握住对方掌心,满面笑容,宛如兄弟。

    订了后会之期,亡天子又向下一个目标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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