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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回 A城轶事(一)二嫂之死(上)

    改革开放的大潮里,创造出了无数个‘幸运儿’,可是‘倒霉蛋’也有很多,郭家二嫂就属于是其中的一个。\

    天生好强,任性,不依靠别人帮助,这种性格,显得非常地孤僻,郭家二嫂自打前夫郭开明死后,过的就是**自主的‘要强生-活,’好不容易找到了郭小松的继父之后,家庭贫困仍然没有得到好转。

    丈夫也是死了妻子的,才和郭家二嫂搭伙过日子,三个女儿都考上了大学,这对于一个‘单职工’家庭来说,经济上已经是捉襟见肘了,由于郭家二嫂的勤劳纯朴,这也打到了他,可是郭小松的继父属于是小市民阶级,在玻璃厂当调度员的工资,也只能是支付几个女儿的学费,其它再也拿不出来了。

    就在郭小松快上初中的那一年,郭家二嫂也辞去了工职下了海,她有一股理想,那就是给儿子挣点什么,最起码待到数年之后,儿子郭小松结婚时,会让他风风光光娶上自已心爱的新娘,从当小商小贩做起,到给小企业‘对个缝’,只要是想到能赚钱的,郭家二嫂都要去试试,常言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地,郭家二嫂的收入也就提高了。

    把儿子郭小松送到部队,也是迫不得已的事,郭家二嫂不想让儿子养成靠老人的习惯,也就没有把家庭经济条件好转的事情告诉他,有了钱后,郭家二嫂和现任丈夫的磨合也就出问题了,现任丈夫认为郭家二嫂应该把挣的钱拿出来,贴补家用,可郭家二嫂哪里会干,于是她也就想出了跟丈夫离婚的想法。

    ‘你是不是翅膀长硬了呀!当年你们母子没有地方住,要不是我收留你们,你们都睡大街了,想跟我离婚。没门,’平时相当老实的现任丈夫,今天的脸变得青黄色,像是要把郭家二嫂吃了一样。

    ‘是,当初你能收留我们母子,我是欠你的,可这么多年了,我在这个家里做牛做马,把你三个女儿都培养到大学毕业还不行啊,我想挣点钱。给我儿子以后结婚用,我有哪能错呀!’自打进得这家门来,郭家二嫂可说得上是辛苦数年,全家的衣服都要用她来手洗,连台洗衣机都不舍得买,眼见自已挣了点钱,丈夫又要从她身上要。

    ‘要离婚也行,你得把你挣的钱分我一半,我都快五十的人了。我得有钱再找一个,这个我不过份吧!’越老实的男人,就越是厚颜无耻,这个平时连句高声都不敢叫的男人。穷凶极恶起来,还真的令人发指。

    ‘我没钱,爱离就离,不爱离拉倒。反正不离我有权住在这个家里,想让我拿钱给你,你怎么想的吧!’郭家二嫂的钱不放在家里。一直放在自已的哥哥家,那里就是她的‘小金库’,把钱放在哥哥那里,要远比放在家里保险。

    ‘没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回我和你回你娘家,我都听说了,你让你三姐放了好些子‘印子钱’吧,少说也得有好几万,不行,你得给我点,要不我不让你在家里住。’

    ‘不让住就不住呗,我有的是地方住,我可告诉你,你以后别后悔!’拿好了自已的衣服,郭家二嫂来到了哥哥家,白天做着自已的小生意,晚上回哥哥家睡觉,这里也就是她的旅店。

    ‘印子钱’,俗称就是‘高-利-贷’,就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我国的银行利率普遍很高,有的甚至会提升到百分之二三十,这样一来,民间的借款,也就水涨船高起来,加上每年的通货膨胀,货币急剧动荡,随着个人的收入,从几十块,到上百块之后,下海经商的人,也就更多了,因为没有明确的行业规范,不光是‘印子钱’行业,就连银行都打起了‘高息’的大旗,‘防止货币贬值,购买力下降’,钱这就东西,就变得不值钱起来。

    从小生意中赚到的一笔一笔的钱,一部分郭家二嫂在银行存成了‘死期’,放在了哥哥家,一部分由三姐在乡下放贷,小日子过得还算是甜美,可就在她想着要为儿子今天打下一片家业时,一个半大老头找到了她,他就是郭家二嫂的亲舅舅,郭家二嫂管他叫‘老舅’。

    奸懒馋滑,在监狱里蹲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监狱大院不收容他了,非逼得他卷铺盖卷儿走人,好在外头还有一帮外甥,外甥女还能认他,他也就这家吃一顿,那家吃一顿的混个日子。

    郭家二嫂的兄弟姐妹,对于这个‘老舅’都很好,特别是‘老舅’还是个能人,在a城的生意场上,他还谁都认识,这让郭家二嫂的哥哥深信不疑。

    ‘来,老舅,咱们爷俩干一个,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呀?’郭家二嫂的哥哥,是乡村里的公办教师,还是村立小学校的校长,他能看上的人,还真是不多。

    ‘我打算开个洗衣粉厂,最近现在选址呢,现在哪还有用肥皂洗衣服的了,还是洗衣粉好用,我要生产的洗衣粉,配方都是日本的,相当高级了!’‘老舅’就在郭家二嫂的家里,自吹自擂起来,听得郭家二嫂哥哥是连连点头,仿佛此时他已经看到了已经成型的洗衣粉厂大门和车间了,一袋袋的洗衣粉里,装满了‘rmb’。

    ‘那老舅,开个洗衣粉厂得投多少钱呀?’

    ‘三百万吧,一般我这样的,都属于是地方上的招商引资行业,土地村里的都白给,我就是进些设备的钱,招人的钱,还有打广告的钱,都加到一起,三百万是足够了!’‘老舅’的这些话,不是跟一个人说过了,几乎他从牢里出来,所以新认识的人,他都会说一遍,说的多了,也就跟真的一样了。

    ‘那老舅,你要开厂子的话,就在我们村里开好了,我和村支书关系很好,劳力我们这里也有,都是自家人,你信我的得了!’郭家二嫂哥哥心中一动,要是‘老舅’的事业发展起来,他这个外甥也能借点光,特别是‘老舅’无儿无女,以后的产业,说不定他还有继承权呢。

    ‘你们村?不行不行不行,那也太穷了点吧,道也不好走,我想找个近边的村子,离城里近的,以后搞销售也好办!’‘老舅’连连摇头,这是他的虚晃一枪,专等有人上钩。

    ‘近边的村子?近边的村子哪有地方啊,老舅,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咱们这里不比别的地方,这可是省城,近边的村子,谁会惜得你三百万块钱呀,’郭家二嫂哥哥虽然有公职,可他很是向往做生意,自已膝下有两子,大儿子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小儿子还有读书,他也得为以后两个儿子考虑问题。

    ‘那行吧,那就你们村吧,你先回去跟你们村里好好讲讲,告诉他们,你老舅可是有实力的,洗衣粉厂的股东我都找好了,一个是区法院副院长的妻子,一个是千万富翁,还有我,我们三家是一家出一百万,我当厂长,就这么说去吧!’

    光说不练,就是‘老舅’的高明手段,就当郭家二嫂哥哥,帮着‘老舅’左右周旋之时,‘老舅’没有拿出过一分钱,他还不注地说道,‘办事用钱我知道,你先帮我垫上,我和股东们商量后还你,你放心,一分钱也差不了你的,我是你老舅,我能骗你嘛!’

    从一开始的初步信任,到最后的深信不疑,郭家二嫂哥哥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被其‘老舅’脱下了水,几个月下来,不光为了洗衣粉厂的事,把自已家的存款都搭上了,还把郭家二嫂存在他那里的钱,也都搭进去了。

    有了郭家二嫂哥哥的初步投入,‘老舅’就更有资本欺骗别人了,‘我洗衣粉厂其实不缺钱,地方我都找好了,设备也有了,就缺找个有影响的人物,你老公不是区法院的副院长嘛,你算一股,到时候咱们一起赚钱,’‘老舅’还真的认识一个‘院长夫人’,他们是在舞厅认识的,‘院长夫人’也是看着‘老舅’的舞姿不一般,觉得他舞都跳得这么好,做人也一样有能耐。

    ‘我自已做不了主,我得回家跟我爱人说一声,对了,你能不能关排我们去一趟你的场地考察一下,我们好放个心!’

    ‘没问题呀!你说哪天吧,我帮你备车,’

    ‘不必了,车我们有,你带我们走就是了。’

    没有花一分钱,都不用花钱找车,坐着区法院的轿车,‘老舅’衣锦而归,在村里的酒席宴上,‘老舅’是两边买好,令大家都是酒意甚欢,当天回到a城,‘院长夫人’就拿出了几十万,当作本金,送给‘老舅’去运作。

    有了‘流动资金’,‘老舅’先买了一辆十来万的好车,接着四处奔走,进行他的‘业务,’很快他又找到了几个目标,顺利地把他们发展成了股东,‘老舅’的生意,也就干得更加‘大发’了。(未完待续。。)R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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