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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凌霄定乾出,妖星齐归位

    ()嘉定十五年,九月初一。神州大地之上河洛国内一袭皇榜引发诸国海啸。榜文如是写道:

    “朕感天恩,悟天道。上天以好生之德,厚载万物。朕河洛开国十五载,朕凡事躬行,不敢辞劳,幸历行科举三次,得天下贤士数千于人,皆为朕肱骨之臣。然,物尽其用,江山代有才人出,朕不忍明珠蒙尘,誓广罗天下豪杰,yù得满堂治世之能臣,满朝百战之将士,匡扶社稷,以慰天恩。今诏令天下,广邀千里良驹,凡文韬武略,经纬纵横之辈,无论出身,贫贱高贵与否,齐聚重阳登高之rì,或科举以为仕,或武比以为将。大好男儿思报国,匹夫孱弱为人欺,平步青云,鱼跃龙门真豪杰是也!河洛河山,若得一贤臣,实为朕之大幸,社稷之大幸;错失一忠将,朕之不幸,社稷之大不幸!问君韬略有多深,可能画卷再染chūn?问君能有几多勇,可敢玉龙为君恩!问君能有几多才,可敢天威话《chūn秋》?江山如画,可敢再来锦上添花?朕卧龙榻,亲侯诸卿。”

    问贤令一出四野震动,zhōngyāng大周皇帝周俊逸最先得览榜文,看完良久独叹道:“紫髯小儿,果然名不虚传,三皇五帝尚且只能发出求贤令,他却来问贤令这一出,其野心勃勃,必yù成就万事不灭之功勋!”古滇皇帝段达、雪狼皇破军、楼兰蛮皇颜太极纷纷各有jǐng惕,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届时,京城沸腾了。多少学子怀揣着“十年寒窗无人知,一朝题名天下闻”的梦想。京城可谓“八方英才云集,四海豪杰共聚”。问贤令确实激起了民众的热情,毕竟只要金榜题名,肯定是名利双收,天下皆知。如若不中,大不了再孤寒苦读一千四百六十个rì夜而也。京城不冷静了,这状似疯狂的背后也隐藏着宗派血煞令悄悄云集的危机……

    时间转瞬即逝,九月初九刚到,相关部门最新数据显示,三十万人的科举大考创下了史无前例的记录。颜字楼中,颜若水递给莫凌霄一块牌子道:“牡丹花会后,何如大儒亲自推荐,这参考文碟,你好生收好。最后,祝你金榜题名,chūn风得意,注意安全……”

    莫凌霄对颜若水道了声谢后径直离开。除了交易之外的东西自己似乎确实还欠了她很多东西。从颜字楼出来,四处可见整装待发的学子泪眼婆娑中依依不舍的和家人话别,莫凌霄一时感慨。科举让太多的人怀揣希望,功名利禄,也许曾经也是自己幻想的东西吧,可是通过别人给予、施舍的自己得到后还是自己想要的吗?不,绝对不是!自己同样渴望功名利禄,但是我要的是成万世无人超越之功;得天下无人成就之名;获天下人人得利之利;就大千世界人人如龙之禄。我命由己不由人,我命由己不由天!得到这一切,又能如何?紫曦还在百花谷中失魂落魄。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而也!伺机而动取得青龙令,再周游列国取回另外三令,凑齐四象令恢复上古,再探秘太古,获得生命泉jīng,神龙真血,收齐六魄……任重而道远,斯如此,又如何,纵粉身碎骨,吾亦往矣。

    莫凌霄如是想着,忽然听闻背后似乎有人跟随。转过一偏僻小巷,不待莫凌霄开口,那人先开口道:“属下暗影,拜见少主!”

    莫凌霄抬头望去,一全身黑衣的女子提着竹篮,恭谨的拜服于地。这女子自己见过,那rì静波湖一役中见过。遂开口道:“起来吧,有何事?”

    “主人让属下告诉少主,一切准备就绪,定会让皇室用处青龙令。另外,主人知道,少主要去参加科举考试,特意给少主熬了碗粥。并嘱咐我,叫少主稍安勿躁,若事不可为,千万要小心保重,另择良机。”暗影正是疏影影,疏影影正如其名,没有黑sè斗笠笼罩全身,不说那娇好的面容,清瘦而坚毅的俏脸,单单那一副娇好的身材,卓如疏影,舞影弄月,风姿绰绰。

    听闻疏影影的带话,莫凌霄直觉得一股暖流流过心底,母亲——原来一直都想念着自己。此间事了,是该去看看她了。接过疏影影递过来的粥饭,莫凌霄一点点的认真吃下。

    “主人看着时辰,刚做的,所以还是热乎的。主人怕错过了时候,整晚没睡……”疏影影见莫凌霄吃下,小声的说道。

    莫凌霄一怔,这碗热腾腾的粥饭吃着竟然五味杂陈。那是凝聚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全身心的爱啊!然而莫凌霄只觉得一片苦涩,三分心酸,七分愧疚。莫凌霄自己知道,这是十五年来自己对母亲的误会,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今正高坐龙榻而没有任何不安,甚至连自己的孩子惨遭围杀而依旧无动于衷!这种人——他不配!

    吃完粥饭,莫凌霄对疏影影道:“你回去吧,告诉母亲,此间事了,我去秋水宫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她。”

    疏影影点点头,收拾好碗筷,却并没有立即离开。

    莫凌霄皱眉,暗自奇怪问道:“还有何事?”

    “少主,我想亲自问你,紫曦她还活着吗?”疏影影话音落也是泣不成声。

    莫凌霄又是一怔,紫曦是自己心中的痛,良久开口道:“紫曦,被我带到另一个地方养伤去了……她会好起来!”

    疏影影死死的盯着莫凌霄,半响,终于转身离去……

    莫凌霄看着疏影影的眼神,不用意念化道术也感觉到她和吴紫曦的姐妹情深,当然还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意思不满。莫凌霄摇摇头,不再去多想,微微易容,使自己清秀的面庞变得坚毅几分后,径直往皇宫方向走去。一路无话。

    考生候考处在皇宫外御书堂,御书堂门前候考的考生早早的也排起了长龙,莫凌霄也自觉的排进队伍中。

    好会儿,一个比较不靠谱的声音响起:“nǎinǎi个熊,敢排在大爷我前面,你是提着灯笼上茅房啊?!”

    半响,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公子,提着灯笼上茅房,此话可是引经据典?为何我苦思良久,不得下句解惑。此话究竟出自《四书》还是《五经》?《诗经》风、雅、颂上有可能出现,这正好七个字,《五经》典故上也许也会有。还劳烦公子不吝赐教……当然,让我最惑的还是这个‘你nǎinǎi个熊’这是语气词呢,还是两个名词?”

    先前出声的那个人顿时语塞,良久方道:“极品,极品,比大爷我还极品。仁兄,你nǎinǎi个熊,是你好之意,是嘘寒语。祝你金榜题名啊。”

    “承蒙兄台吉言,若得高中,请公子喝花酒……只是这下一句到底是什么呢?如若不解,小生真是如芒在背,如嗝咽喉,难受之至,难受之至!”

    无语彻底无语,半响先前之人道:“nǎinǎi个熊,提着灯笼上茅房,翻译过来就是——你好,提着灯笼上茅房——找‘屎’啊!”

    众人大笑,莫凌霄转头一看,那先前开口之人果然是萧家二爷,萧心炎。箫心炎在莫凌霄转头的瞬间,似乎心有所感,推开那搭话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有意无意的站到莫凌霄身旁道:“兄弟,眼熟啊,那个场子混的?”

    莫凌霄却是不敢小瞧此人,能不被自己意念化道术识破之人,皆非常人。此人一副纨绔,不按常理,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遂沉默中转过头不再理会。那知箫心炎却死赖在自己身边还喃喃自语道:“nǎinǎi个熊,奇了怪。明明一起喝过花酒,看过京城四大美女之首颜若水那妮子,还装作不认识我,要不是我带你去,她会揭开面纱让你看到吗?难道,静波湖一役被打傻了……咦,好奇怪的功法……想瞧我洗洗澡,呵呵……床脚下面塞豆腐——百搭!哈哈……”

    别人也许不知道这位极品大爷说些什么。可是听在莫凌霄耳中却是如雷贯耳!字字惊心!萧家这位二世祖绝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箫心炎就这样嘀嘀咕咕着,这时,一粉雕玉琢的少年,看着排起的长龙不禁皱皱眉头。往人群中看看后,少年径直向莫凌霄、箫心炎走去。少年唇红齿白,俏丽无比,手持一把画扇,更显几分出尘之sè。箫心炎一看,暗道糟糕,灿灿的道:“这小表妹呀,这扇子改成桃花扇比较适合你,无聊时候可以遮遮太阳,扑扑蝴蝶什么的。”

    莫凌霄只觉得这少年天生不凡却也十分眼熟,听闻箫心炎这声小表妹,莫凌霄瞬间惊醒。此人不是计都又是谁呢?

    计都也是扑哧一笑:“这不是萧家二爷嘛,本宫觉得你继续伴猪比较可爱。嘻嘻……”

    计都说完后不再理会箫心炎,转头对莫凌霄笑道:“皇兄,别来无恙。唉,再怎么说我也算你同父异母的小妹妹呀,为何如此这般拒人千里呢?太伤心啦!”

    莫凌霄顿感心烦,这计都虽然人畜无害,但皇室之人,岂容小嘘,更何况此人也是意念化道术所不能看透之人。就这时又几个熟悉的面庞出现在莫凌霄眼中,颜若水也是一身白纱,虽然男装却遮掩不住绝代风华,四大公子以萧红为首走进人群,莫凌霄看见萧红又是一阵心疼,他还记得那个夜晚,就是萧红那冰冷的枪头刺入吴紫曦的心脏。眼看愤怒就要忍不住了,箫心炎轻轻的拍了拍莫凌霄的肩膀,莫凌霄只觉一股清风入体,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而计都眼前一阵紫光闪过,玩味的看着莫凌霄。莫凌霄大寒,这是自己拥有意念化道术后第一次情绪失控吧。对,一定是那股紫光有问题,还有好在箫心炎那股清风,若非箫心炎那股清风入体,自己肯定着了计都的道。

    莫凌霄收敛心神,暗中运转意念化道术,意念化道术慢慢的向广场渗透,京城三十万考生云集,各种情绪传入莫凌霄大脑之中,然而这三十万人中却还有几个陌生人让自己倍感关注。

    这第一人是一个老者,老人约莫古稀之年,满头花白的头发随意的飘洒在头顶,并没有梳着发冠。长得膀阔腰圆,一双虎目,不怒而自威。意念化道术靠近老头三丈之内,忽然一股浩然之气袭来,径直推开莫凌霄的意念,也许是感觉到其中没有恶念,那浩然之气并没有伤害莫凌霄的意念。老头睁开眼朝莫凌霄方向看来,点点头又闭上眼,不再言语。

    箫心炎见二人眼神传意,遂在莫凌霄耳边道:“那老头叫常胜,人送外号,常胜将军,二十年前早已成名,和我萧家老头子是同时期的人物,并称为河洛双雄!后来,年近六十的常老将军,不知为何,毅然弃武从文,醉心文学,后来与何如大儒论学三千而不败!想不到这次科举,这老头也来凑热闹了。”箫心炎说完,不胜唏嘘。

    莫凌霄正要把意念术施展开,却忽然发现一头戴毡帽,手持羽扇,病怏怏的书生男子径直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病书生所过之处,众人尽皆回避。莫凌霄不解,这时有一书生,并没有让开。只见那病书生,轻轻挥了挥羽扇,先前那没有让道的书生头顶三尺之处瞬间狂风骤起,乌云密布中竟然电闪雷鸣起来。那书生自知惹祸,方外高人多不甚数,惊吓中落荒而逃。

    箫心炎悄悄在莫凌霄耳边道:“此人并非我河洛之人,乃是雪狼山上匿修之士。应该是上古时期的宗派传人,此人自称赛诸葛,有呼风唤雨之能,经纬纵横之才。不可小嘘……”

    莫凌霄点点头,计都却从旁道:“切,这有什么……诺那个小孩子才厉害,看到没有?”莫凌霄、箫心炎顺着计都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个虎头虎脑约莫仈jiǔ岁的小和尚,正盘膝坐在人群中。

    “切,就这小屁孩?说不定还在尿裤子呢!?”箫心炎不满的嘀咕道。

    “嘻嘻……不信,你去看看,他到底尿裤子没有呀?”计都眨眼说道。俨然一个小恶魔模样。

    箫心炎不信有他,径直走过去,和言语sè的对小和尚道:“宝宝,还不回家呀?这里人多,和叔叔回去吧,大热天的中暑了怎么办?”

    小和尚微微笑笑,起身作了个禅礼,双手合拢道:“阿弥陀佛,施主,小僧这厢有礼了。佛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是也,心静自然凉。”

    箫心炎大囧,不想这小和尚小小年纪竟然出口佛语禅揭,天生佛骨,隧道:“既然,你小和尚是出家人,为何也来此浮华尘世为求这功名利禄,如此这般岂非与佛家‘四大皆空’相违背?”

    小和尚不慌不忙,双手合拢道了一声禅语,南无阿弥陀佛后对箫心炎道:“施主过于执着了……众生有相,众生无相,就比方说你这副皮囊,百年之后或许一推枯骨,埋骨荒冢;游戏红尘非你看之不透,乃是过于执着。再者说:‘风吹船动,不是船动,不是风动,仁者心动也!’河洛风起云涌,神州或降浩劫,小僧一禅子在佛祖面前立下宏愿,神州不恙,不成金身。”

    听完一禅子小和尚的话语后,箫心炎收起嬉笑之心,正sè行了一禅子礼道:“若说执着,谁还能比你执着呢?一禅子法师,这天下,救得了吗?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罢了,罢了……”箫心炎说完,扬长而去。

    莫凌霄、计都把两人交谈之话听得真真切切,然而奇怪的是似乎小和尚一直坐着根本未动。若非箫心炎真的四处不见了,莫凌霄简直怀疑刚才发生的事儿。稍加思索,莫凌霄明白了,喃喃自语道:“风吹船动,不是船动,不是帆动,也不是水动——仁者心动。化繁于简,自成一方,自然之道。”

    计都呵呵一笑,一拉莫凌霄手臂道:“皇兄,果然不凡,好一个自然之道!若非皇兄之言,这小和尚我还真看之不透!”

    莫凌霄被计都这一声皇兄,叫得如芒在背。微微挣开拉住自己的计都,jǐng惕的与之保持了一段距离,开口道:“公主,自重。吾非汝之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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