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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凡事匆匆

    ()主子吩咐,四名丫鬟先后退下,屋子内便剩下了华良与叶欣天二人。眼前的糕点各异,且香味扑鼻,叶欣天却也没有动手上去,倒不是因为进城时吃了葱油饼。这是一种礼节,一种涉及尊卑的礼节。

    “问你一句话,你可是为了硕阳公主而来?”

    此事早已传至了宫廷外,华良又何尝不知。叶欣天没有隐瞒的必要,回道:“不错,听说王上要招金刀驸马,先过来看看!”

    “是啊!此事谁人不知都行,你可不能不知,再过几天,我都有通知你的意思!”

    “怎么,四殿下也在意西征的事?”叶欣天有些好奇地问道。

    华良突然笑了起来,这番笑,显然是不同叶欣天所讲。华良回道:“西征的事,老三跟老六在乎,我可不在乎。说句实话,若不是你父亲执意离开,现在的驸马或许是你。你跟我这不爱说话的妹子,才是我最担心的!”

    经华良这么一说,叶欣天似乎又惆怅了起来,华良也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听叶欣天又回道:“真是让四殿下厚爱!”

    “厚什么爱,你怎么变的这么客气,吃,跟以前一样!”华良又将糕点盒子提了一下,自己拿了一块,大口嚼了起来。

    能跟以前一样的,是这个屋子,可不是叶欣天。以前的叶欣天,依仗的是身为大将军的父亲,可不是靠的自己。如今父亲退了,还是违抗圣令退的,难免有些被打回了原形的心态。

    盒子近在眼前,叶欣天还是没有动,却听其又问道:“刚才在城门口,哪是什么人?怎么都轮到四殿下亲自插手了!”

    “梁文举的女儿,还不是为了她老子,要不是我拦着,父王一定连她也砍了!”华良还在一边吃着,怕说话时掉下口中物,还用手掌在下面撑着。

    “梁文举?从未听说过,应该不是什么重臣吧!”

    “也就是区区一个镇长,整个金陵国有两千四百个镇子,你当然不会知道他是谁!”

    叶欣天一听,却又皱起了眉头,跟着又说道:“镇长之上有守城的太守,太守之上有州衙的大夫,按道理,怎么也轮不到王上来接触梁文举的事,更何苦,有人喊了冤枉!”

    “甜的,你尝尝!”

    见叶欣天不动手,华良直接拿起了一块,递到了叶欣天的面前。叶欣天见状,也不便推辞,忙双手接过。

    只听华良又淡淡说道:“有时候宫廷里的事,就好比吃这些糕点,不用问,也不需要问,就好比它在等着你吃一样。梁文举之事,关乎到岭南的灾情,父王大怒,故而才有了下文。我们不需要问,也不能问,只管做自己的事就是了!”

    有阶级便有王权,华良是在解释王权的真实含义。叶欣天一听,以为说错了话,脸sè顿时凝重了起来,默默地吃了一口手上的糕点。其实正是叶艺不遵守王令,才被退了下来。

    “西征的事,不是父王的意思,而是这个王国应该做的事。你想想,我们被他们略去了几十个城池,方圆数百里,如果不打,天理都不容。一方面为了这个,另一方面又为了旱灾,华良深知父王的不易,只希望自己能尽微薄之力!”华良又接着淡然说道。

    是啊,真如华良所讲,叶欣天的两难之事,又怎么能赋得上忧愁二字。君出一言为私,可心系全国上下,与国家相比,叶欣天只有惟命是从。想到这里,不免让其又少了些许心事。

    “欣天明白了!”叶欣天愣愣地说道。

    “明白了,我看不像吧!自你一进来便显得这么见外,一定是念着你父亲的事,而这件事,又能怨谁?”

    华良之前的话,竟还是因为叶欣天的拘束。叶欣天手拿着残缺的糕点,忙又解释道:“其中的道理,傅太傅都已向我言明了,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这金刀驸马!”

    “对,那就对了!”华良突然激动地说道。

    这一分激动,让叶欣天一怔。

    紧跟着便又听华良说道:“傅太傅去请的你,其实我早已知晓,说句当臣子不该说的,现在这金刀驸马之事,已成了一次政局的变动。废话不多说,本殿下希望你能拿下!”

    说来道去,还是因为自身的利益,这样看来,华良跟傅古是不是一伙撇开不论,他一定不跟库林是一党。或许叶欣天清楚的很,只听其淡然地回道:“关乎政局的事,欣天不敢妄言,我是为了一人而来,现在只担心她怎么样!”

    “等我去了正阳宫回来,我即刻带你去!”

    华良还未忘记丫鬟的话,记得去正阳宫拜会父王,要带叶欣天去的,自然是硕阳所在的凌阳宫。叶欣天却说道:“还是不麻烦殿下了,我已索来了通关玉令!”

    “原来你小子是有备而来,怪不得在城外没有喊我!”华良即刻笑道。

    叶欣天随即也笑了,华良说的不错。其实叶欣天的拘束,说到底还是因为华良高高在上的权位,这不,华良一笑,叶欣天也能笑。华良笑着又吃了一块,叶欣天也借机吃掉了自己手里的残余。

    “晚上留在我这里,至少要住十余天,尽可都在我这里,我这里能有的,应有尽有,不在乎多你这一人!”华良又开始安排叶欣天的住处。

    叶欣天听得,却又忙回道:“四殿下事务繁忙,留下来多有不便,再说,南书院一直是我可遇不可求的地方,借着通关玉令,我想傅老太傅一定不会拒绝吧!”

    华良又笑了,笑道:“你小子,还是这德行,我倒是忘了,那时候我们偷进南书院,还被这老倔头给赶了出来,一晃都五六年了吧!”

    南书院是宫廷里的书房,网罗了金陵国、乃至金陵国之外一切可以有的书籍,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甚至于无所不含。傅古是那里的主事,连国君的四王子都不能擅自进入,因为那里的信息量涵盖大,故而傅古看守的严。而这种严格,华良称之为“倔脾气”。

    “是啊,凡事匆匆啊!”叶欣天不禁感叹道。

    回想五六年前,不是感叹进不了南书院,而是时常可以见到此刻想见一面都要千里迢迢而来的硕阳。那时候多好,好的让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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