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机神（上）
“机神投影完成，驾驶员精神连接完成，神化率百分之二十五。符合启动条件，第一次驾驶机神，感觉如何，阿米巴原虫。”
“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多了一个身体一样，”米诺克眯着眼睛感觉了一下现在的状态，“那谁？你在哪里？”
“笨蛋，吾没有名字让你叫吗？‘那谁’算什么？低等生物就是低等生物，连人的名字都不会读吗。”用毒舌攻势毫不留情地喷了米诺克一通后，爱莎的解答了他的疑问，“听上去就知道了咯，吾现在正是这台‘艾鲁希昂’的系统中枢，汝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话，可以尽管问吾。但是，为了不让吾看低汝的智商，汝的问题最好还是不要那么低级。”爱莎的声音从米诺克身前的那个像立体投影仪一样的东西里传出来。
“这台机神的名字叫艾鲁希昂？嗯，那种事情无所谓了，我身前这个是什么玩意？”
“什么叫无所谓？艾鲁希昂这个名字象征着什么你知道吗？无论吾怎么解释，汝这条没有脑子史前生物都不会明白的吧？”
“重点……重点……”
米诺克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适应这位公主殿下的毒舌了。
“切，听好了，吾只会说一遍，不会说第二遍，这个叫空间波动雷达哟，顾名思义就是雷达了，只不过原理上比汝印象中的雷达要先进很多罢了，只要一进入汝等所在的平常空间之中就可以启动了，基本上可以生成以艾鲁希昂为中心一定半径内的所有立体影像，非常好用呢。”
“我印象中的雷达？难道你还能偷窥我的思想？”
米诺克吃了一惊，心头涌起一丝不妙。
“嗯，但基本上只限于汝的表层意识的一切。刚才在看到空间波动雷达的一刹那，汝就下意识判断这是不是雷达吧，然后回想起汝所熟知的雷达的相关资料，吾才会得知。至于汝不想让吾知查探的东西，吾还是无法探知的。不过既然吾等已经交换了神契了，为了方便交流，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呢。难不成，汝有什么不能让吾知道的东西么？”
听见爱莎的解释，米诺克长长舒了一口气。
“驾驶的方法，汝在进入这个驾驶舱之后，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么，就撕开空间屏障，出击了！”
“慢着。”
“汝想说什么，难道就不能一次说完吗？一次又一次地，汝到底烦不烦啊？”
没有理会爱莎抓狂一样的抱怨，米诺沉默了一阵，随后，就像做了什么决定了一样，猛然睁开了双眼。
“那谁……爱莎……可以这么叫你吧？有一番话，我必须说在前头。你可以先消停一下，等我说完吗？”
似乎注意到了米诺克语气的不对，爱莎疑惑地没有抱怨。
“汝……说说看。”
“爱莎，如你所见，我—米诺克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罢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做大事的一天，也不想有那么一天。”
“我的梦想，只是想平平淡淡地毕业，打工，然后安心过每一天罢了。如果不是今晚发生了那么多离奇的事，我相信我一辈子都不会和你扯上什么关系，更别说和你缔结神契，登上机神之类的了。到现在为止，我们相遇都不到一个小时。实际上，我们就是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我刚才救你，也仅仅是出于维持人性之间最低限度的帮助罢了，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大概，就算我没救你，你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吧。机神核心这种东西，我还是知道的。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像你一样的活生生的机神核心的存在。所以我认为，在机神核心当中，你大概也是一种很不得了的存在吧。”
米诺克深呼吸了一口气，“但是，这样的你，竟然会同意跟我神契？据我所知，除非御神者死了，否则一台机神只能与一个人绑定。所以，你跟我神契之后，就表示，你以后就能跟着我了吧？”
米诺克将那个“死”字咬着特别清，语气也加重了几层。
“所以，汝想表达什么？”
“如果，是如果！你只是不想被人得到，想利用我逃出去，然后事后把我处理掉，再去寻找一个自己满意的御神者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那时，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汝的想象力也太丰……”
“可不可以别转移话题？”米诺克大声打断了爱莎的声音，“另外……如果你是认真想跟我神契的话，那么……我想告诉你。”
“请不要对我有任何期待。”
米诺克的声音弱了下去。
“从小开始，除了让别人的期待破灭之外，我什么都没能做到。不论我多么努力也好，我都完成不了别人对我的期望。因此，请不要对我抱有期望。无论你在我身上灌注了多么强烈的期望也好，最后剩下的除了失望，什么都不会有。”
“我呢，怎么说好呢？大概就是那种天生的失败者吧。”
驾驶舱中一阵安静。
良久，爱莎的声音响了起来。
“笨蛋。”
“区区的阿米巴原虫，吾想不到汝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呢。”
“哈？”米诺克完全猜不到爱莎会是这种反应。
“听好了，第一，吾不知道汝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吾之所以会与汝神契，那是完全是因为汝的错。在唤醒吾的时候…..就是打开那个休眠舱的时候，汝于吾的休眠舱上沾上了汝肮脏的血液了吧？拜这所赐，吾与汝的神契在那一瞬间其实已经缔结完成了。余下的，就差‘寄宿’这一步而已。所以说，非是吾要与汝缔结神契，反是汝强逼吾完成的。汝别恶人先告状！”
“啊？还有这种事？”
终于得知爱莎与自己缔结神契的真正原因，米诺克心虚地把头扭向另一边。当时自己全身都是伤，就是把血沾到了上面都不可能知晓吧。
不，倒不如说，按照当时的情况，自己浑身都是伤，血没沾上去反而很奇怪吧。
“然后，第二。”爱莎轻蔑的声音从米诺克身前传来。
“汝很弱？汝是失败者？这种事情自从吾苏醒，第一眼看到汝时便已经知晓了。或者说，汝简直是大大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了，吾可以确切地告诉汝，汝的存在简直是侮辱了‘弱’还有‘失败者’这两个名词，更是侮辱了创造这两个名词，诠释这两个名词的人们的智慧。汝的存在，连一颗在这个宇宙中飘荡的星际尘埃都不如。即使纵观在整个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可以形容汝存在的渺小程度的名词，到现在都还没被发明出来。”
有那么夸张吗……
米诺克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自尊心还是很重的。
“但是。”说到这里，爱莎一个停顿，“汝，以为吾是谁？”
“别说汝的存在是如此渺小，汝的人生如此失败。即使汝的力量以现在的基准再下调一千万倍，吾也可以让汝成为万人之上的王中王！不，正是让一个低贱如汝的爬虫变得比什么都强，吾才会有成就感啊。”
“真心话呢？”
“不让汝过得比谁都好的话，跟汝捆绑在一起的吾岂不是悲剧了？咳咳……这句话汝可以当没听过。”
“总而言之，刚刚神契时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汝没有的力量，从今天开始，由吾来赋予你。汝想完成的一切，由吾协助汝完成；汝的梦想，则是吾的梦想；汝的意志，则是吾的意志。假若汝真的是一个废人的话，那么吾也要让汝成为废人中的王者。所以，放心吧。尽管放手去做，身为汝的契约者，吾会陪伴着汝一路成长。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是吗？
米诺克只觉得那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着的，无法驱去的东西，仿佛一下消失了大半。
每一下的心跳，都变得轻灵无比。
“爱莎，谢谢。然后……”
在五分钟内搞定这一切！回头找个地方睡一觉。今晚，真是累死了。
……
“队长，刚才的强光，是神契吗？那方向……是摩亚纳公园？，难不成？有掉落的机神核心被平民捡到了？但是，并没有运输舰残骸掉落在那边啊？”
“你追究个鸟原因。还不给我赶快滚过去！顺便通知各个小队的人员过去，我军能看到，帝那边当然也看到了。新神契的机神，还是在平民驾驶的情况下，你以为能有多少战斗力？只要干掉机神的驾驶员，那么就能安然回收机神核心。如此简单便能拣一个大礼，帝会不要吗？”
“是的，队长。”
一个联邦机兵小队的队长在通信器里训斥完自己不知情况轻重的属下，连忙驾驶着自己的机兵朝摩亚纳公园的方向飞去。而那个被他训斥完的队员在向周围的队友发出消息的同时，也熟练地驾驶着机兵划破云层，紧跟在自己队长身后。
与此同时，所有看到了那道强光，不论联邦还是帝的机兵，都朝着摩亚纳公园的方向汇集。
但是，还没达到摩亚纳公园的范围。双方的驾驶员们突然从机体的监视器中看到了公园的上空发生了如下令人心胆俱裂的一幕。
“咔嚓”类似于某件巨型固体从内部被破开发出的闷响。摩亚纳公园的上空凭空破开了一道可怕的空间裂缝。仔细一看，竟然和殖民星上空的次元裂缝有着七八分相似。
两只包裹在漆黑色装甲中的狰狞金属巨爪突然从那道空间裂缝之中伸出，分别扣住了空间裂缝的两侧，慢慢往外撕裂着。
仿佛有一只来自异界的魔兽正在试图突破空间的屏障，跨界而来。
“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多了一个身体一样，”米诺克眯着眼睛感觉了一下现在的状态，“那谁？你在哪里？”
“笨蛋，吾没有名字让你叫吗？‘那谁’算什么？低等生物就是低等生物，连人的名字都不会读吗。”用毒舌攻势毫不留情地喷了米诺克一通后，爱莎的解答了他的疑问，“听上去就知道了咯，吾现在正是这台‘艾鲁希昂’的系统中枢，汝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话，可以尽管问吾。但是，为了不让吾看低汝的智商，汝的问题最好还是不要那么低级。”爱莎的声音从米诺克身前的那个像立体投影仪一样的东西里传出来。
“这台机神的名字叫艾鲁希昂？嗯，那种事情无所谓了，我身前这个是什么玩意？”
“什么叫无所谓？艾鲁希昂这个名字象征着什么你知道吗？无论吾怎么解释，汝这条没有脑子史前生物都不会明白的吧？”
“重点……重点……”
米诺克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适应这位公主殿下的毒舌了。
“切，听好了，吾只会说一遍，不会说第二遍，这个叫空间波动雷达哟，顾名思义就是雷达了，只不过原理上比汝印象中的雷达要先进很多罢了，只要一进入汝等所在的平常空间之中就可以启动了，基本上可以生成以艾鲁希昂为中心一定半径内的所有立体影像，非常好用呢。”
“我印象中的雷达？难道你还能偷窥我的思想？”
米诺克吃了一惊，心头涌起一丝不妙。
“嗯，但基本上只限于汝的表层意识的一切。刚才在看到空间波动雷达的一刹那，汝就下意识判断这是不是雷达吧，然后回想起汝所熟知的雷达的相关资料，吾才会得知。至于汝不想让吾知查探的东西，吾还是无法探知的。不过既然吾等已经交换了神契了，为了方便交流，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呢。难不成，汝有什么不能让吾知道的东西么？”
听见爱莎的解释，米诺克长长舒了一口气。
“驾驶的方法，汝在进入这个驾驶舱之后，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么，就撕开空间屏障，出击了！”
“慢着。”
“汝想说什么，难道就不能一次说完吗？一次又一次地，汝到底烦不烦啊？”
没有理会爱莎抓狂一样的抱怨，米诺沉默了一阵，随后，就像做了什么决定了一样，猛然睁开了双眼。
“那谁……爱莎……可以这么叫你吧？有一番话，我必须说在前头。你可以先消停一下，等我说完吗？”
似乎注意到了米诺克语气的不对，爱莎疑惑地没有抱怨。
“汝……说说看。”
“爱莎，如你所见，我—米诺克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罢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做大事的一天，也不想有那么一天。”
“我的梦想，只是想平平淡淡地毕业，打工，然后安心过每一天罢了。如果不是今晚发生了那么多离奇的事，我相信我一辈子都不会和你扯上什么关系，更别说和你缔结神契，登上机神之类的了。到现在为止，我们相遇都不到一个小时。实际上，我们就是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我刚才救你，也仅仅是出于维持人性之间最低限度的帮助罢了，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大概，就算我没救你，你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吧。机神核心这种东西，我还是知道的。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像你一样的活生生的机神核心的存在。所以我认为，在机神核心当中，你大概也是一种很不得了的存在吧。”
米诺克深呼吸了一口气，“但是，这样的你，竟然会同意跟我神契？据我所知，除非御神者死了，否则一台机神只能与一个人绑定。所以，你跟我神契之后，就表示，你以后就能跟着我了吧？”
米诺克将那个“死”字咬着特别清，语气也加重了几层。
“所以，汝想表达什么？”
“如果，是如果！你只是不想被人得到，想利用我逃出去，然后事后把我处理掉，再去寻找一个自己满意的御神者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那时，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汝的想象力也太丰……”
“可不可以别转移话题？”米诺克大声打断了爱莎的声音，“另外……如果你是认真想跟我神契的话，那么……我想告诉你。”
“请不要对我有任何期待。”
米诺克的声音弱了下去。
“从小开始，除了让别人的期待破灭之外，我什么都没能做到。不论我多么努力也好，我都完成不了别人对我的期望。因此，请不要对我抱有期望。无论你在我身上灌注了多么强烈的期望也好，最后剩下的除了失望，什么都不会有。”
“我呢，怎么说好呢？大概就是那种天生的失败者吧。”
驾驶舱中一阵安静。
良久，爱莎的声音响了起来。
“笨蛋。”
“区区的阿米巴原虫，吾想不到汝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呢。”
“哈？”米诺克完全猜不到爱莎会是这种反应。
“听好了，第一，吾不知道汝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吾之所以会与汝神契，那是完全是因为汝的错。在唤醒吾的时候…..就是打开那个休眠舱的时候，汝于吾的休眠舱上沾上了汝肮脏的血液了吧？拜这所赐，吾与汝的神契在那一瞬间其实已经缔结完成了。余下的，就差‘寄宿’这一步而已。所以说，非是吾要与汝缔结神契，反是汝强逼吾完成的。汝别恶人先告状！”
“啊？还有这种事？”
终于得知爱莎与自己缔结神契的真正原因，米诺克心虚地把头扭向另一边。当时自己全身都是伤，就是把血沾到了上面都不可能知晓吧。
不，倒不如说，按照当时的情况，自己浑身都是伤，血没沾上去反而很奇怪吧。
“然后，第二。”爱莎轻蔑的声音从米诺克身前传来。
“汝很弱？汝是失败者？这种事情自从吾苏醒，第一眼看到汝时便已经知晓了。或者说，汝简直是大大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了，吾可以确切地告诉汝，汝的存在简直是侮辱了‘弱’还有‘失败者’这两个名词，更是侮辱了创造这两个名词，诠释这两个名词的人们的智慧。汝的存在，连一颗在这个宇宙中飘荡的星际尘埃都不如。即使纵观在整个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可以形容汝存在的渺小程度的名词，到现在都还没被发明出来。”
有那么夸张吗……
米诺克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自尊心还是很重的。
“但是。”说到这里，爱莎一个停顿，“汝，以为吾是谁？”
“别说汝的存在是如此渺小，汝的人生如此失败。即使汝的力量以现在的基准再下调一千万倍，吾也可以让汝成为万人之上的王中王！不，正是让一个低贱如汝的爬虫变得比什么都强，吾才会有成就感啊。”
“真心话呢？”
“不让汝过得比谁都好的话，跟汝捆绑在一起的吾岂不是悲剧了？咳咳……这句话汝可以当没听过。”
“总而言之，刚刚神契时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汝没有的力量，从今天开始，由吾来赋予你。汝想完成的一切，由吾协助汝完成；汝的梦想，则是吾的梦想；汝的意志，则是吾的意志。假若汝真的是一个废人的话，那么吾也要让汝成为废人中的王者。所以，放心吧。尽管放手去做，身为汝的契约者，吾会陪伴着汝一路成长。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是吗？
米诺克只觉得那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着的，无法驱去的东西，仿佛一下消失了大半。
每一下的心跳，都变得轻灵无比。
“爱莎，谢谢。然后……”
在五分钟内搞定这一切！回头找个地方睡一觉。今晚，真是累死了。
……
“队长，刚才的强光，是神契吗？那方向……是摩亚纳公园？，难不成？有掉落的机神核心被平民捡到了？但是，并没有运输舰残骸掉落在那边啊？”
“你追究个鸟原因。还不给我赶快滚过去！顺便通知各个小队的人员过去，我军能看到，帝那边当然也看到了。新神契的机神，还是在平民驾驶的情况下，你以为能有多少战斗力？只要干掉机神的驾驶员，那么就能安然回收机神核心。如此简单便能拣一个大礼，帝会不要吗？”
“是的，队长。”
一个联邦机兵小队的队长在通信器里训斥完自己不知情况轻重的属下，连忙驾驶着自己的机兵朝摩亚纳公园的方向飞去。而那个被他训斥完的队员在向周围的队友发出消息的同时，也熟练地驾驶着机兵划破云层，紧跟在自己队长身后。
与此同时，所有看到了那道强光，不论联邦还是帝的机兵，都朝着摩亚纳公园的方向汇集。
但是，还没达到摩亚纳公园的范围。双方的驾驶员们突然从机体的监视器中看到了公园的上空发生了如下令人心胆俱裂的一幕。
“咔嚓”类似于某件巨型固体从内部被破开发出的闷响。摩亚纳公园的上空凭空破开了一道可怕的空间裂缝。仔细一看，竟然和殖民星上空的次元裂缝有着七八分相似。
两只包裹在漆黑色装甲中的狰狞金属巨爪突然从那道空间裂缝之中伸出，分别扣住了空间裂缝的两侧，慢慢往外撕裂着。
仿佛有一只来自异界的魔兽正在试图突破空间的屏障，跨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