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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心猿意马

    ()宿舍里。

    耿涛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里,享受着属于他的安逸。

    宿舍就他们两个人。

    平rì里难得的清净。

    齐飞和耿涛,两人的家庭住址,在地理位置上,不考虑血缘关系的前提下,还是他们哥两要近点,再加上两人还是初中校友,虽未谋面,但还是丝毫不影响两人关系的进展。因此,两人别看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很是亲近。

    “哎,你就要走了,上大学去了,在学校里肯定要找个女朋友喽?”真是一个有话题xìng的话题。

    “那是肯定了。我要找个长头发,绑马尾,斜刘海,白皮肤的女孩。”

    “那你女朋友穿多大的鞋啊,是不是左撇子啊?真是的,我又没问你这些,干嘛说这么细致啊?”耿涛又在胡说了,这真是气人呢。

    “你……”难得齐飞这么热情,难得有这么好的话题。

    “那你还说我,你呢?”齐飞反问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愿人长久”,就可以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此事古难全啊!”还是齐飞有雅兴啊,有诗为证,耿涛,这下可是没话可说了吧。

    “再说了,若是你乘风归去,以你的速度,大长腿,178cm的升高,你媳妇那小身板能追得上吗?”有一种辩论叫做乘胜追击,再下一城。

    哈哈…哈哈…哈哈…

    估计这“纯真、爽朗”的笑声,又会传到不远的女生宿舍那边吧,估计人家那边都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吧。

    这一阵笑声里,齐飞还是将之前和好友习军“分手”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齐飞的事情在宿舍范围内已经公开化了,在宿舍关系处理得很好,所以不必担心风声会走漏。

    下午,第一节课后,还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是出现在教室门前。

    估计是齐飞的“心事”,又有新的进展吧。

    果不其然。

    “你的电话。”还是丕贤好啊。

    “麻烦你了。”

    “别废话了,抓紧吧。”

    还是厕所,那怪怪的味道。

    “小飞,你的事情,我也打听了。我的一个同事,他儿子是在你报的那个学校毕业的,现在在家待业。我感觉,既然你已经在学校了,就应该继续下去。”电话的另一旁传来熟悉的叔叔的声音。“我知道你的顾虑,没事的,只要我们努力了,就好,结果并不重要。如果明年结果不好,我们在考虑上专科的事情好吧?这才是关键、重要的。”

    上课铃声,不合时宜的,还是响起了。

    “好的,叔叔,我知道了,现在我想清楚了,不走了,我会努力的。”这种激励人心的话,齐飞还是说的非常的低调,长话短说,尽管齐飞心里很是没底,底气不足。

    回到教室,老师已然站在教室,齐飞歉意的坐到教室里,拿出练习册,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慢慢的低下了头。

    数学老师张雪看着齐飞这么的虔诚,就没有对他开炮,只是做了一个眼sè,象征xìngjǐng示了一番。

    齐飞上初中的时候,老师就很看好他吧,在这自恋一下吧。过头的自恋就是自残,自恋加脑残。

    齐飞哪里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刚才的电话,着实让他招架不住,如果前去那个专科学校,不能有一个明朗的未来,这对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来说,是比较可怕的。很明显,当叔叔给他说明情况时,齐飞的答复明显有点勉强。

    两优则其重,两劣选其轻。

    这次,少年不得不暂时xìng的妥协了,多多少有点心猿意马的意味。

    打电话。

    “妈,我想好了,不回家了。儿子,行不行,就在这一年了。LOOKFORME,好不好?”

    “行啊,儿子,妈妈看好你啊。”晚间十点左右,电话另一边传来齐飞妈妈开心的笑声,这下一颗悬悬已久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就要挂电话了,妈妈突然来了一句:

    “儿子,那个“楼可否米”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看我的”的意思啊。”

    “好儿子,妈,明年等你的好消息啊。”

    “嗯,嗯。”

    那一晚,齐飞应该睡得很好,大概是久违的踏实吧。

    用一个很新cháo的词汇——纠结,可以来形容齐飞之前的心境吧。不过这一切还是会告一段落的,有一个新的开始的,这不是吗?

    要知道,还有一个贬义词叫做心猿意马。

    很多时候,人们所说的放弃,大概,不是因为过程的艰险,而是由于路途的遥远,遥远得甚至黯淡了希望,渗透着渺茫。最起码,这是在齐飞看来。

    人的一生有两条路要走:第一条,必须走的路;第二条,想要走的路。第一条路走得漂亮,才能眺望接下来想要走的路。

    齐飞,可以的,只要他想,他愿意。

    睡得太专心,太逼真,也是不好的。

    麻烦事还是来了。因为总是要上厕所的吗,是吧?

    找个伴吧,环顾黑漆漆的四周,听取鼾声一片,都这忙,谁理你啊?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还是。

    空洞洞的走廊,凉飕飕的,望眼不穿,冷风不时地在耳边呼啸而过,给人一种鬼魅的感觉。静静的教室,细针落地听音,那在这可能略显小儿科了。但是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一旦一只脚迈出,就像上了贼船一般,那就由不得你了。

    步步惊心,如履薄冰。

    站在那,享受片刻安逸之余,窗外望去,清风拂来,也是蛮有诗意的。细细一想,想必,这也是生活的一种吧。

    如释重负的齐飞回到宿舍,看到孩子们,恬静的睡着,也就放心了,眼睛一闭,一睁,这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

    齐飞在想:

    明天,天气好坏与否,都应该是全新的一天,一个新的开始吧。

    明天还在,熟睡的人儿,正期待……

    齐飞前几rì,思想上着实狠狠的溜号了一把。

    幸好此事没有告知老章,不然,这枚“哑弹”的后遗威力(后果)不堪设想啊。老章平rì里最恨逃兵了,齐飞这事他岂能会放过?以老章的脾气,怎么着,他也会了事化小,小事化恼的。顺利的话,搞不好齐飞会成为致远学校的“经典案例”呢?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不是吗?

    闻名世界的米兰达明示上说: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成为证明你有罪的证据;你可以请律师为你辩护,如果你无力请的话,联邦zhèngfǔ将为你无偿提供律师辩护。

    就像任何案件,无论何其完美,都会留下痕迹。“喜怒不言于sè”,一直是齐飞一直追求的至高境界,无奈尚且年幼,道行尚低,难免会留下些许痕迹。

    想想看,以齐飞的身份和地位(学生哎),绝对是弱势群体吧?哪里会有国际米兰达明示般的待遇呢?

    “小孩,你前几天,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有什么心事似的啊?”孟琪就是大胆,上着自习还敢和齐飞说话,佩服,佩服。

    “就是就是,平时你就喜欢笑,这几天你没怎么笑呢?”佟悦也来凑凑热闹。

    “我爱笑吗?”也是啊,齐飞就爱笑呢。看来,佟悦观察的好仔细啊。

    知道详情的凌心,在一旁微笑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貌似在期待哥哥齐飞要怎样应对呢?

    “其实也没什么多大的事,就是前两天失恋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已经。”说也奇怪,齐飞说这话还挺溜的。

    “光胡寻,哪这么多失恋的啊?”孟琪还不相信呢。

    “哎,可能是这两天,没怎么吃你给的苹果吧,所以不大高兴吧。”齐飞又在开玩笑了。

    “那好吧,明天送你个苹果吃,好不好啊?”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我是你同桌,孟琪你怎么好意思不给我啊,是不是?”

    “看你的表现,我再给你,哼哼。”孟琪脸红红的俏皮的打了佟悦一下,叫她多嘴。大人的事情,小孩别插嘴。

    小小苹果急救场,齐飞尴尬遮丑忙。若是让他们知道齐飞的立场、意志这么不坚定,墙头草随风倒。这样齐飞在他们心中的光辉形象就会大打折扣。

    不是齐飞不想说,是真的不想说。

    在场的人都笑了,也许笑声背后的种种,终究会随着笑声的沉寂而悄无声息的堙没。然而,这段插曲就只能到这里了,一直期待的事情还是杳无音讯。

    结束顺承着开始,说不能定会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呢?

    齐飞淡淡的笑了笑,想想事情始终,想想,还是自己想多了。伴随着视线呈90°略微摇摆,笔尖与素笺的合奏,渐渐地,自然而然地在整个教室蔓延着,蔓延开来……

    “卓定深沉莫测量,心猿意马罢颠狂”。

    突然,齐飞想到这样的词汇:心猿意马。起飞的小心思哪能起得了这般波澜?只是小打小闹罢,过家家罢了。如若他的离去,掀起了同学们退学的浪cháo,对于学校来说,齐飞将是该校成立数几十天短短历史以来第一罪人。这样,创造这样历史的确令人尴尬,而且牵扯的人会很多。

    一层一层,贻害无穷。

    想到这里,齐飞缓缓坐直,向窗外望去的同时慢慢舒了口气,走廊里立柱旁明明站着一个人,一个齐飞不想见到的人,师生在这种情形下的深情对望,其实齐飞也不想这样的。

    老章狠狠瞪了齐飞一眼,心猿意马还是悬崖勒马,答案还是在齐飞心里,也许是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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