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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一切顺利

    ()就在红牡丹以灵魂即兴所唱的歌曲,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时,不起眼的角落,那位女扮男装的绝sè丽人,在听着这场灵魂歌唱的同时,那双魅惑人心的眼眸,却也仔细地观察着导演这一切的男人——王维。她之前眼中的无聊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兴趣。

    却见王维依旧神sè从容,却低着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是整件事的发展过程之美妙,似乎超越了他的计划一般。

    至于红牡丹那灵魂般的歌声中包含的浓烈情感,那笑着流泪的模样,却连一丝痕迹都没在王维的心中留下。

    大概让王维开心得意的,便是此次宴会之后,意料之中,自己的名声将会传扬得多么迅速,甚至或许连他先前的布置都没有这次宴会的收获大,他之前是想暗中派人买通一些长安的说书先生,将自己英勇救人后拂衣而去的故事宣扬出去,成为一个传奇故事,而当时那些在场的围观众,显然会替他证明这个故事并非虚言。

    这是其中一个计划,其二便是让人抄小报传扬自己的名声,小报则侧重于对此次宴会的“报道”,不过这两个计划当然也有瑕疵,因为这样的名声,往往只会在底层传扬,不像这次宴会,来得都是文坛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个舞台够大,足以让王维一步登天。

    至于让谁去执行这个计划,王维自然也已经考虑妥当,他的那位青梅竹马幼驯染兼表妹兼未婚妻崔璎珞,想来是很愿意帮他的,当然啦,这种锦上添花的东西,成不成是无所谓的,正好借此看一看自己在她心中有多重要……

    女扮男装的绝sè丽人,见王维眼眸幽深,神sè清明,连看都没有看舞台上的红牡丹一眼,那原本闪烁着异彩的眼眸,却变得若有所思,她的眉头微蹙,愈发让她那张不施粉黛的脸颊娇媚动人,她用皓腕支起那圆润的下巴,微微噘着那诱人的红唇,若是将这个画面拍下来,定然是极美的风景。

    那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呢?明明有如此佳人垂青,还唱出这般动人的歌曲,可他却对此无动于衷,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彻彻底底在利用这位佳人?

    绝sè丽人在思索着,本能的对王维的欣赏,却因为王维那般淡漠的表现而迷惑不解,继而有些不喜,毕竟女人都是感xìng动物,她希望王维能为那位红牡丹做些什么,便如同在场的许多男人都没发现红牡丹背后的愁绪,而独独细腻的王维发现一样。

    但绝sè丽人可以确认的一点是,王维的眼眸深处,闪动着野心的光芒,想到此,她不由嘴角微翘,便计上心头,她却是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在面对天大的诱惑时,会表现得如何。

    在演唱的红牡丹,她自然也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瞟向王维,毕竟她如此卖力演唱的目的,还是为了王维,她觉得王维是自己的知己,在听了这自己都觉得超常发挥的演奏,想必也会无比动容吧……

    王维的表现,无疑让红牡丹极其失望,因为他实在太过淡然从容,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红牡丹有种如坠深渊的寒意。

    原来,他竟是这般无动于衷,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他的面前,会不会就像一个有趣的小丑?

    文人用来表达感情的诗词歌赋,便是让人感慨品味称赞或是哗众取宠的,但真正深厚的感情,却是难言难写。

    所以历史上写了那些大名鼎鼎的悼亡诗的文人,例如苏轼、元稹之类,却都是好sè风流之人,可他们的悼亡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却能让无数读者认为,他们对那位悼亡的女人感情是多么深厚。

    这无疑是件又好笑又讽刺的事情。

    便如此时笑着将泪流干的红牡丹一样。

    终于将此曲结束,结尾时她的水准无疑降低了很多,显然再也无法用灵魂唱出这首曲子了,这首妙诗虽然叫做《红牡丹》,但它的灵魂却应该叫做——敲门砖。

    没错,这是王维用来传扬自己名声之路的敲门砖,红牡丹可以唱,其他艺伎也可以唱,对王维来说,唱的人是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唱的歌姬名气越大越好,唱的名伎越多越好,在传扬时,最好还带上此诗创作的经过。

    不这样,怎能显得他王维才华横溢,jīng于诗赋呢?不过比起文采,他应该是更jīng于算计吧……

    即便红牡丹心如刀绞,但她还是随意将脸上的泪抹去,那化的浓妆却花了,愈发使她的脸sè显得苍白,其容貌也愈发不对王维的胃口,不过她还是用极其悦耳的声音说道:“此诗甚妙,演奏起来也极合音律,能在短时间内能写出这样的诗,奴真的是非常佩服。”

    红牡丹在刚刚品味出这首诗的jīng妙之时,认为王维是她的知己之时,心里想了无数溢美之词,但现在话到嘴边,却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

    这时,大多数人都从红牡丹的歌声中回味过来,岐王李范却说道:“牡丹小娘子最好的评价,应该是刚刚所唱的歌曲,后面的话说与不说都无所谓了。”

    岐王李范的话,无疑引来诸多文人的附和:

    “殿下说得太对,若不是王公子这首诗这么妙,这jì女也不会这么激动得迫不及待的演唱……”

    “对啊对啊,尤其是她唱时居然还落泪了,果然王公子这首诗写到她心坎里去了啊,真不愧是太学最优秀的学子之一,想来rì后金榜题名不成问题!”

    ……

    众人第二波的称赞由于红牡丹的灵魂一曲纷纷道来,许多文人倒也尽显古代男xìng本sè,大肆夸赞王维的诗好,对红牡丹的演唱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略过。

    王维在有些飘然时,自然也稍有感慨,这一个王朝的覆灭往往会让某个女人被人称作“红颜祸水”,将过错归于女人,例如本朝的杨玉环杨贵妃,当然她还有两年才出生,而做成某件事几乎全靠一个女人,其荣耀却往往被男人理所当然的窃取,如“信陵君窃符救赵”,若没有如姬,他根本无法窃符成功,结果是信陵君以此声名远扬,如姬之后被打入冷宫,写了《史记》的司马迁,也根本没替如姬单独作传。

    想到此,王维忍不住说道:“各位的赞扬实在让王某承受不起,若没有红牡丹如此佳人,王某也不会有灵感写出这样的诗,而之前牡丹小娘子所歌所唱,才让此诗更具感染力。”

    听到王维明显偏袒红牡丹的话,让在场的文人都不由一愣,只觉得有些意义不明,且不论红牡丹唱的多么好,前提是诗好才对,如《chūn江花月夜》与《红牡丹》这样的,这红牡丹唱的好,那是她的本分,稍稍夸她一下已经非常给面子了,难道我们这群“chūn天”般的文人,还真的要捧名伎的臭脚?

    需要捧名伎臭脚的,大都是落魄而名声不显的文人,而在场的诸位中,少有这样的存在,便是连王维,若不是想要急功近利的扬名的话,也无需算计那么多。

    所以可以想象的是,红牡丹在这群人眼里,地位那是很低的,其美sè也只会让崔颢这种把持不住的少年人心动,有格调品味的文人,谁家里没有个颇具才情的美婢侍妾啊?

    中上品的美女,对这些文人来说,并非稀有资源。

    在大家都一愣的同时,红牡丹也怔了怔,她也是极会察言观sè的艺伎,知道对哪种人可以拿乔,对哪种人则需小心侍奉,无疑在场的大多数都属于后者,她必须折腰的存在。

    原本她已经对王维心灰意冷,再也不敢多想什么,但王维心血来cháo的一句话,却让她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她轻咬着丰润的唇,面露迷茫之sè,心里却想,难道刚刚这位公子,确实是在认真听我歌唱,只是因为喜怒不形于sè,才让我判断错误的吗?

    一个人在往坏的方面思考时,总是越想越坏,反之亦然,仅仅因为王维的一番话,红牡丹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便是连苍白的脸颊,都红润了起来……

    除了红牡丹以外,刚刚那个对王维微微不喜的女扮男装的绝sè丽人,此时也一脸惊愕,本来心目中那个才华横溢,汲汲于名利,野心颇大的政客形象,顿时又变得模糊不清,她微微开心的想着,看来这个王摩诘,却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啊……

    这个时候,岐王李范故作洒然的说道:“摩诘你倒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只是你需要明白的是,首先要有诗有曲,供人歌唱,才会让jì女扬名。”

    虽然岐王语气故作潇洒,但王维仍能听出其中的一丝告诫之意。

    贺知章也用长辈对待晚辈的语气说道:“十三郎你今年不过十七,正是读书进学的关键时候,可不能太过沉迷女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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