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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名人云集

    ()除了张旭、吴道子以外,在场的诸人之中,王维也发现了不少以前的熟人,这些熟人自然是穿越之前在记忆中保留的,一个便是向玉真公主推荐王维的岐王,还有一个,则是音乐大家李龟年。

    李龟年能让后世的人熟知,大概少不了杜甫那首《江南逢李龟年》作品的影响力——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而此时筵席上的不仅有李龟年,岐王当然也在,而崔九,也即是崔涤,也赴宴而来,由此可见贺知章的人脉是多么广泛,可惜此时杜甫才六七岁,显然是看不到今rì这诸多文人墨客聚集的盛况了。

    李龟年乃是梨园子弟,这梨园乃是唐玄宗设立的,其地位类似于内教坊,完全为皇室服务,史载,唐明皇选乐部伎子弟三百,教于梨园。声有误者,帝必觉而正之,号“皇帝梨园子弟”。宫女数百亦为梨园弟子,居宜chūn北院。斯为梨园发轫之始。

    梨园子弟分为坐部、立部、小部和男部、女部。坐部一般是优秀演员,乐工坐在堂上演奏,舞者大抵为3至12人,舞姿文雅,用丝竹细乐伴奏;立部是一般演员,乐工立在堂下演奏,舞者60人至80人不等,舞姿雄壮威武,伴奏的乐器有鼓和锣(即金钲)等,音量宏大;小部为儿童演出队。此外,还设有舞部,他又分为文舞和健舞。像这样庞大的编剧,男女兼有的皇家音乐、舞蹈、戏曲学院,出现在一千多年前,不能不说是世界罕见的。

    与梨园并称的内教坊,里面也是有男有女,当然以女/优居多,其中内教坊的一个分支宜chūn院便是皇室蓄养的jì女。

    《教坊记》中曾载:“jì女入宜chūn院,谓之‘内人’,亦曰‘前头’——常在上(按;唐玄宗)前头也。其家犹在教坊,谓之‘内人家’,四季给米。其得幸者,谓之‘十家’,给第宅,赐无异等。出,特承恩宠者有十家,后继进者敕有司,给赐痛十家。随数十家,犹故以十家称之。每月26rì内人母得以女对,无母者则姐姑一人对。十家就本落,余内人并坐内教坊对。内人生rì,则许其母、姑、姐、妹皆来对,其对所入是式。”

    jì女入了宜chūn院,衣食有一定保障,有的还有宅地,但生活不那么zìyóu,只是每月的26rì和自己生rì那天,才能见到母亲、姑姑、姐姐等亲人。

    女/优,初唐也叫“散jì”。唐玄宗李隆基贞顺皇后传曰:“初,帝在潞,赵丽妃以倡幸,有容止,善歌舞。”在《新唐书》王琚传中双记载:“山东倡人赵元礼有女,善歌舞,得幸太子(指玄宗)。

    李龟年无疑是梨园子弟中的佼佼者,他善歌,还擅吹筚篥,擅奏羯鼓,也长于作曲,他和兄弟李彭年、李鹤年创作的《渭川曲》特别受到唐皇的赏识。

    李龟年不过二十余岁,中等身材,容貌也不出众,在筵席之中如同一个平凡到极致的普通人,可谁都知道,但当李龟年一边吹着筚篥一边歌唱时,那种哀婉悲凉的曲调,感染力极强,让人沉醉,若用九品分级法来形容李龟年的音律水准的话,那起码可以是上中品,至于为什么不是上上品,则是他现在确实年轻,虽然已经达到技艺的巅峰,但阅历尚未足够,并没有真正达到那种最完美的境界。

    而能够有面子将李龟年请来的,自然是在场的岐王李范,乃是唐睿宗四子,当今圣上李隆基的弟弟,以好学爱才著称,雅善音律,其实李范原本还是有些野心的,但在李隆基的手腕面前碰了许多壁之后,也便收敛了,如今虽然是从二品的职事官太子少师,但谁都知道,这就是地位显赫的闲职,根本就没有任何行政权力。况且如今李隆基连太子都没立,这太子少师作为太子的三师之一,就是个摆设。

    由此可见,对于这个有小心思的弟弟岐王,李隆基还是有所提防的。

    岐王李范对王维无疑是极其欣赏的,如今他年不过三十,那带着淡淡微笑的雍容脸颊,有着成熟男人的韵味,不过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总有一丝倦意与落寞,显然他对自己的未来并不看好,或者说,当皇帝的亲兄弟,若是想要做点事,却是想都不想的事情,因为那会被皇帝更加猜忌。

    富贵闲人大概是对这些亲王们最好的形容,岐王李范“好学、工书,爱儒士,无贵贱为尽礼”,显然这也是他为什么欣赏王维的原因,或者说,李范对于有才华的书生,都是极其提携的。

    岐王李范听过王维的介绍之后,自然将目光投向了崔颢、卢象、韦陟等三人,在看到韦陟时,不由想到士林中的传闻,传言中这位韦家公子的派头,是让许多士子极其羡慕与推崇的,那种让侍女代笔,自己再签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一时间流行一时。

    而崔颢与卢象虽然没有韦陟那么名气大,但在文坛中也算是后起之秀,坊间也有他们的诗作流传,其品质还算上乘。

    除了李范对王维四人极其欣赏以外,正在喝酒的张旭喝了一口美酒,然后对身边的张若虚说道:“若虚兄觉得这王小郎如何?”

    张若虚已经满头白发,看起来要比贺知章要苍老得多,但年龄却比贺知章要小一岁,这其中原因倒也简单,张若虚仕途不顺,曾经当过衮州兵曹的小官,现在则早已赋闲,而贺知章则官运亨通,当着能够上朝的清贵朝官太常博士,什么叫做不得志,什么叫做得志,在张若虚与贺知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张若虚也已经年近六十,与贺知章、张旭、包融被称为“吴中四士”,其中无疑以张若虚、贺知章两人在文坛上的资格最老,而包融则是刚刚在文坛站住脚跟的名士,才不过二十三四,也得到过贺知章的提携。

    至于同为吴中四士之一的张旭,虽然并不以诗词歌赋扬名,但他在书法尤其是草书之上,有着极深的造诣,要不然他的草书rì后也不会被人封为三绝之一,而他更不会被后世的人认为是“草圣”。

    张若虚听到张旭的话,只是轻轻抚摸自己那白sè的须髯,用一种省视的目光看着挥洒自如的王维,只能赞叹道:“当得后起之秀,能够英勇拔剑救季真,其德行cāo守,实乃后辈楷模。”

    包融正坐在张若虚的身旁,听到前辈对王维的赞美,也附和道:“这王小郎确实是儒雅君子,听闻他也有诗才,我倒要看看他这诗才能不能配得上他的勇力。”

    包融的话中带着淡淡的傲气,作为文坛前辈,他确实有资格评判王维的诗才到底如何。

    张旭显然对王维的诗才极其赞赏,他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悠然向往道:“那就看着吧,这位王小郎在诗歌上的功夫还是极其扎实的,以后再历练一番,必成大器。”

    包融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以后的王维怎样他并不关心,他只关心现在的王维能写出什么样的诗歌,他之前并没有读过王维的诗,作为一个已经中了进士并有着远大前途的年轻人,包融当然有他的傲气,他并不觉得王维的才华真的有贺知章吹得那么神,而贺知章之所以那样做,无疑就是在报恩而已。

    而刚刚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虽然说得极其漂亮,但这并不是诗歌,包融觉得只有看到王维写的整首诗,才能真正评定王维是否真的那么有才华。

    岐王、李龟年等人形成一个团体,张若虚、张旭、包融等人同样如此,而稍稍有些与整个宴席格格不入的,则是吴道子这位宫廷画师,说起来,他以前也曾与张旭、贺知章学过书法,不过书法未成,专工画艺,却成就斐然,刚刚被唐皇招为翰林供奉、内教博士的他,无疑迅速跻身了上流社会。

    不过吴道子原本出身孤贫,一直为民间画工,所以他的身份在某些唯出身论的世家子弟眼中,无疑有些扎眼,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屑,但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排斥。

    而吴道子的至交好友宁王却没有到来,这算是吴道子的大靠山,如同李龟年之于岐王,宁王李宪乃是唐睿宗长子,被追封为“让皇帝”,因为他将皇帝之位让给了唐明皇……其实也不得不让,谁让李隆基的势力最强,但李宪比李范更识趣,所以更加得到李隆基的信任。

    除此之外,还有贺朝、万齐融、邢巨等文词俊秀之人,或是李颀、丘为、钱起等小有名气的诗人,虽然他们在文坛上的分量不及贺知章、张若虚,但却都是文坛中坚,王维若是可以得到他们的认可,这名气飙升起来,肯定是极为可观的。

    由于来客极多,而且都是赫赫有名的文人或是才子,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位女扮男装的客人,正用她那足以魅惑人心的美丽眼睛,目光闪烁的看着一开场便让不少人心中暗赞的王维王摩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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