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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绝望!

    ()“你是何人?”

    “我…我叫宫保”男孩激动的强支起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兴奋的以至于有些结巴道。

    “哪里人士?”

    “徐州”

    “所为何事?”

    “特来寻访先生!”

    “为何寻我?”

    “期盼能拜于先生门下,,侍奉左右。”

    “那有如何?”

    “只需从先生那里学的一鳞半爪,从此逍遥长生!”

    灌耳的寒风依旧,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声音出现,白衣人相互对视,眼中俱是透露着无奈,望向宫保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同情与怜悯。

    充斥着兴奋幻想之中的宫保,一脸希冀炙热的望着那老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白衣人对自己眼中的怜悯。

    “你今年多大?”

    “昨rì刚满十五岁!”

    “十五岁?九岁便有如此城府,更是野心巨大!你不是来寻找神仙的吧?”沉默良久之后,老者再次开口问道,语气之中稍稍有些不满。

    “这个世界没有神仙”宫保闻言一愣,随即冷声道,眼中闪烁着一种名叫仇恨的火焰。

    “不错,的确没有所谓的神仙,你知道我是谁,对么?”老者嘴角划出一道弧线,用那空洞的眼眶‘望’向宫保。

    踌躇片刻,宫保望着那老者将自己所知的一切硬着头皮念了出来:“芸芸众生皆为土,茫茫沧海踩落云,您是天下闻名的落云老祖!”

    “呵呵……只是落云么?你母辈是谁?”落云老祖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传来,根本无从感知他的喜怒。

    “复姓冰若”

    “难怪,原来是她的后人,你能找到这里也算是一场机缘了。”落云老祖闻听宫保所说的母姓,心神之中闪过一抹倩影道。

    “晚辈历尽千辛万苦,寻访先生,期望先生能够收我入门,习得通天道法!”宫保见落云老祖竟然与母辈有旧趁机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通天道法么?小小孩童,胃口倒是不小,也成,不过……”

    “不过什么?”宫保先是一喜,而后又急忙问道。

    “来世再说吧!”

    宫保闻言脸sè剧变,张了张嘴嘴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原本揉动着舒缓寒冷僵硬的手脚也停止了动作。肺部的空气急速的出入着,眼中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来世?什么意思?

    落云老祖虽是双目不在,神识依旧将宫保的表情动作尽收心神之中,嘴角带起一丝冰冷的微笑,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因为,你要死!”

    说完,随意的扬了下手,四名白衣人将美酒佳肴置于落云老祖面前的几案之上,寒风依旧,似乎永不停止一般,带着那酒菜香气卷入宫保的鼻腔之内。宫保此时却是没有半点食yù,一脸惊恐的望着那骤然变得冷血无情的落云老祖,身体更是颤抖个不停。

    饮过一杯美酒,随意的吃了几口菜肴,落云老祖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再次传来:“青云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虽说你xìng格坚毅,更是故人之后,自然是机缘一场,但却并非我所喜,杀!”

    一名白衣人越众而出,自是面无表情,腰间那三尺青锋陡然拔出,慢慢向跪倒在雪地之上的宫保走去。

    经历了无数常人一生都不曾有过的坎坷遭遇,十五岁的宫保即便是内心无比坚毅,当最后的希望如同泡影般破灭之时,还是忍不住的面如死灰全身颤栗起来,恍惚间飘过母亲那慈爱的面容,那双温暖的手轻抚着自己脸庞,依偎着那熟悉的肩膀,以及那静静中端详着自己温暖如chūn的目光,可是这只是在回忆里才有的景象,而如今却是与他相隔千万里。

    “求志!自当心执,不为一时之利,纵使万千诱惑于前,自当坚守本心,万死而取之!宫保,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我与你父亲叔伯皆被江湖门宵小所害,妻离子散,却从未心灰意冷,当我寻得我的道之后,便将你母亲寻回,夺回我们所失去的一切。你也当如此,即便是天下人都以你为耻,也不能自甘堕落,寻道的第一步,便是执于本心。”鱼香的话再次回荡在耳际。

    数年前,那场宗门浩劫之后,身为一代奇人的鱼香带着宫保在天下宗门的嘲笑中,黯然逃离了徐州。一路之上除了教宫保看书识字之外,便只有这句话让宫保记忆犹新,也是那一刻,不通武道却是jīng通奇门术数的鱼香,散发出的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他感到如同山岳般厚重。

    宫保猛然睁大眼睛,将身体的疲倦强压了下去,眼中的恐惧与惊慌渐渐消退,望着那白衣人道:“果然,我只是一个孩童,不该不遵鱼香的话来着青云峰,传闻落云老祖喜怒无常,为人更是亦正亦邪,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但是…”埋头低语的宫保仿似忘记了那双目中透露着残忍,一步步走向自己宛如毒蛇猛兽一般的白衣人,以及那划出一道看似能将飞瀑斩断的寒芒,剑影与宫保之间的距离仅仅几丈而已,望着那眨眼间就能将这不自量力的孩童劈成碎片的寒芒,为首的白衣人不由的叹了口气望向饮尽杯中酒,一脸享受的落云老祖。

    那即将被斩杀于剑下的宫保猛然抬起头,赤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白衣人,眼中充满了不甘,坚毅,果断,愤怒,更多的是那种江湖中常见的一往无前!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传遍整个峰顶,白衣人手中的剑更是不由得为之一顿,停了下来。

    “我叫宫保,于徐州宫家嫡子,天生石脉无法修炼,十五岁的我,从徐州不远万里,历尽千辛万苦,只为寻得先生,习得通天之术,夺回家母!恳请先生成全,万死难忘其恩!”不甘的吼叫,更是从临死前宫保那梗塞的喉咙里面发出。

    全场为之一静,良久之后,落云老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一脸玩味嘲弄的道:“这些杂事与我何干?”

    “噗”

    “嘭”

    “啪”

    “啪”

    宫保对着落云老祖猛地磕起头来,第一次,将积雪砸扁,第二次,将积雪砸实,第三次以后已然坚硬如冰,额头之上更是流出鲜红的血液沾着那残碎的冰渣雪粒,不顾自己流血的脑门宫保努力的抬起那剧痛难忍的头颅道:“我有诚心。”

    “呵呵……天下之大,有诚心之人更是不计其数,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落云老祖将嘴里的菜肴嚼了几下用美酒送下后道。

    “呵呵…哈哈……传说中,落云老祖修为通天,修士之中更是如雷贯耳,在我看来却是虚传了!莫非,你怕了?对我这天生石脉毫无办法?名声还是重要啊!”宫保喘着粗气,冻得通红的脸上闪过一丝鄙视与讥诮道。

    落云老祖伸向酒杯的手一顿,嘴角挑起一丝古怪异常的笑容,拿起酒杯轻抿一口摇摇头道:“帮你倒也无妨,可是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只要我能跟随先生,我愿付出一切!”宫保望着那落云老祖连忙说道。

    “一切吗?”落云老祖玩弄着手指间的酒杯,歪着头问道。

    “是!绝不反悔。”一脸坚毅的宫保道。

    “这样啊!也好,其实不需要你做多少事情,一件足以,若是成了,我便收你入门!如何?”落云老祖随手将酒杯丢到几案之上,空洞的眼眶对着跪在地上的宫保道。

    “请先生吩咐!”陡然眼前出现一丝希望,宫保一脸坚定的望着落云老祖道。

    “跳下去!”落云老祖脸上浮起残忍的冷笑,指着宫保身后刚刚爬过来的万丈深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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