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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曾舒怡(上)

    ()为了更好的开展下一阶段的治疗,汤小伟、火鸟和沈墨三个人用了差不多一周时间,去调查叶安娜出生前、后周围的人,以及发生过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调查叶安娜的母亲:曾舒怡。

    但是调查的结果,却让治疗团队的成员再一次的愕然。

    曾舒怡在嫁给叶安娜的父亲叶森之前,就已经患有紧张xìngjīng神分裂症,简称为紧张症。这种jīng神疾病的主要特征是兴奋和行动活跃状态与木僵状态交替出现。

    更具体一些,这种jīng神疾病的症状有自杀和他杀的强烈倾向,伴有妄想和幻想,在木僵期则对外界毫无反应,不语,呆坐,常需管饲。另一个显著特点为违拗症——其行动常与别人要求或期望其做的恰好相反。

    但是,曾舒怡的病例记载她曾经有过一个非常长时期的治疗,病情得到了一定的控制。所以当她和叶安娜的父亲结婚的时候,她和她的家人刻意隐瞒了这个事实。

    直到叶安娜不到四岁的时候,某个应激让曾舒怡的jīng神再一次的出现了崩溃,导致了她的自杀。

    曾舒怡的家就住在泰安里,很早以前那里曾经是租界,曾舒怡和她的父母以及弟弟住在一起。而叶安娜的父亲则是外来人口,学识好,人品佳,但是外来人员一般很难融入到一个自诩高人一等的环境中。

    不过最后,曾舒怡的父母还是接受了叶森,尽管他们本还想为他们的女儿找一个更有前途的小伙子。

    结婚附带的条件就是叶森必须和曾舒怡一起住在泰安里,虽然泰安里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经过叶森的改建之后,已经有足够的空间容下一大家子人。

    那是一栋有着黑sè百叶窗的白sè房子。

    有人把白和黑看作生命的两个极端,或看作生和死。但这个设计的原创者叶安娜的母亲曾舒怡,却从不考虑这些象征。又或许从她的心底里,就是那样的纠结。

    汤小伟和他的治疗团队从不同渠道获得的别人对这一大家子人的行为评价是这样的。

    这一家人有其自己的特点,也许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叶安娜沉默寡言,喜怒无常。

    曾舒怡和贺琳(叶安娜的舅妈)都有情绪异常,有人认为曾舒怡活泼、机智、有劲头,然而有些“神经质”。

    曾建国(叶安娜的舅舅)则鬼鬼祟祟、畏畏缩缩。

    叶森为人和气,但在家里的时间太少,只知道他是个读书人,平时很少与人交流。

    曾舒怡总是勉强或者强迫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叶安娜),做这事,做那事。

    照顾这一家人两年的保姆,她只说:“他们是世上最好的人。曾女士对我和我的家人都很好。她把各种各样的东西都送给我们。”

    叶森的朋友则表示,叶森是最好的好人,不计较,不与人争吵。

    ……

    叶安娜的父亲叶森和她的母亲曾舒怡是由第三者介绍认识的。

    艳丽而快活的曾舒怡,在他们首次相会时就使叶森发窘。他俩在海上的市中心广场上散步的时候,曾舒怡会忽然一言不发地沉默一会儿,然后为她父亲在工作中的汇报即兴地作了一篇演说。而叶森则沮丧第站在人行道上。

    有一些男人原先为曾舒怡的美貌、才智和活力所着迷,但后来又因为她的尖刻和怪僻而与她分手。他们只是不知道原因,但他们心里清楚,这个女人有些不太正常。

    而叶森却不,他憨厚本分、老实少语。他心甘情愿地“容忍她”,因为他觉得曾舒怡活泼,聪明,文雅,是个有才华的钢琴家。

    而且,叶森一直认为曾舒怡在行为方面固然比较怪僻,但在岁数大一些以后总会转变的。他俩结婚的时候,曾舒怡已经27岁,所以叶森说期待的“岁数大一些会转变”,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而已。

    不管如何,叶森的确是爱上了曾舒怡。于是,经过许多次周末约会以后,他向她求婚。

    曾舒怡并不爱叶森,而且直言不讳。她同他首次约会,其实是为了向她的男朋友挑衅,因为他本来答应她的戒烟戒酒总是食言,她想要他买的钻石戒指,他总是一拖再拖。

    曾舒怡宣称男人全都一个样,全都不可信,他们心里只有那一件事儿。但是宠爱她的叶森,却对她提出的要求无一搪塞,全然照办。

    年迈的父母去世之后,曾舒怡的心里渐渐有了叶森,甚至开始关心他。叶森对她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她也试图报答。她做他爱吃的饭菜,晚上六点准时开饭。她不喜欢做家务,但却变成了一个狂热而又忙乱的管家婆。

    婚后十三年中,曾舒怡流产了四次,没有生孩子。夫妻两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有孩子了。但他们谁也不会去想一想这些流产有没有心理方面的原因。

    不过,从曾舒怡对怀孕一事又喜又怒、又爱又恨来看,心理因素很可能是有的。她喜欢照顾别人的婴儿,而且不止一次同周围的邻居说要“弄一个婴儿”。

    但是曾舒怡刚刚表示自己极想要一个孩子后,她往往马上就接下去表达了截然相反的情绪。有了孩子就不得不照顾孩子,这个现实问题常常与她的母xìng激烈对抗。

    治疗团队推测:矛盾心情的激烈汹涌,扰乱了曾舒怡的内分泌系统,成为流产的原因。

    在曾舒怡怀有叶安娜的时候,叶森生怕这个婴儿也不能活命,他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一些小小的地位,所以为曾舒怡在一家三级医院弄了一个保胎的床位,在叶安娜没有出世以前,曾舒怡就一直待在医院里。

    初生时叶安娜只有四斤六两,叶森决定自已为孩子取名。但是曾舒怡不喜欢叶安娜这个名字,下定决心只是在绝对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使用这个名字。在平时,曾舒怡把女儿唤作叶小米,偶尔也叫曾小米,后来干脆叫小米。

    贺琳(叶安娜的舅妈)完完全全的赞同曾舒怡的所有想法,所以她也跟着曾舒怡一起叫叶安娜:小米。

    可是,在婴儿出生头几个月中使曾舒怡的心情难以平静的不仅是叶安娜的名字而已。成为母亲后,前述的矛盾心理并未曾稍减。曾舒怡在初次见到亲生女儿时就yīn郁地说道:“她那么脆弱,我真怕她哪儿会折断。”

    事实上,“折断”的是曾舒怡自己。分娩以后,她就有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延续了四个月之久。在此期间,曾舒怡同婴儿的唯一接触就是喂nǎi。照顾初生婴儿的重任,由叶森和一位请来的保姆以及贺琳舅妈担当。

    在叶安娜出生后所带来的抑郁,使曾舒怡所特有的焦虑和喜怒无常更为加重了。时间越久,曾舒怡就越不考虑如何取悦叶森。“你知道一个人带一个那么小的小孩有多辛苦吗?”曾舒怡总是向叶森抱怨。

    她越来越没有耐心弹钢琴。实际上,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坐不到几分钟便要站起身来把窗帘拉直或把家具上的一些灰尘掸掉。她甚至在别人家里也这样。

    曾舒怡会缝纫,但她的手哆嗦得不能穿针引线。叶安娜的小衣服都是叶森或者贺琳做的,还有就是买现成的。

    狂乱不安的曾舒怡在玩字弄句方面的本事却一点都不亚于她玩弄窗帘和灰尘的本事。要说些合辙押韵的话,她简直出口成章。她还养成了一种重复别人话尾的怪习惯。若有人说:“我得了这么一种头痛,”曾舒怡就要重复“这么一种头痛。”

    ……

    叶安娜出生之后,曾舒怡的心理一点点的陷入了某种失控状态,各种心理上的失常行为和情感都显现了出来。

    治疗团队认为,曾舒怡制造了一个令人无法忍受的现实,而叶安娜为了活命就不得不保护自己。

    这一点越来越看得清楚了。

    虽然把叶安娜的人格分裂、本我破碎说成是她母亲的牺牲品早已经是jīng神病学中的陈词滥调,但是如此复杂而多重的人格分裂,实在是很少遇见。

    治疗团队也不想把曾舒怡当作叶安娜出现多重人格的主因,但要是不按这个思路走下去,就更难有方向解决叶安娜的问题了。

    经过那么长时间了解叶安娜的破碎的本我,和那些跑出来的人格,治疗团队也逐渐预见了叶安娜变成多重人格的原始心理创伤,这种创伤应该与她的母亲有关,已经是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了。

    (墨)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汤小伟、火鸟和沈墨再一次的聚集在一起,他们将收集到的关于叶安娜母亲的那些资料详细的整理完成之后,陷入了沉默。

    汤小伟的治疗室自从被用来进行叶安娜病例的治疗场所,就一直陷入在一种异样压抑的景况之中。每次走进这间治疗室,都让人情不自禁的感觉jīng神上的无形的沉重感。

    (火鸟)是呀,国外这样的多重人格分裂案例实属凤毛麟角,国内更是罕见之极。

    (汤)我们是找对了方向,曾舒怡应该是造成叶安娜最原始心理创伤的源头。

    (墨)在这样的jīng神病人的“照顾”下长大,我真的不敢想象。

    治疗室中的jǐng报声响起,原来他们一个晚上待在这里整理案例,抽的烟实在是太多了,触发了火jǐngjǐng报。

    jǐng报声打破了他们的忧怅,三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暂时的放下心中包袱,再一次背起时,会觉得它似乎变轻了,因为,你长大了。------火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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