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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

    “你的意思,本王就这般灰溜溜的撤军回去?”慕容成怒声吼道,“如此,本王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就会成为赵询、司徒雷笑话的对象!还有他唐军、徐州军、兖州军,都是该死的小人……本王早该先将这三支乌合之众给清除了的。”

    “这三方诸侯却是是小人,他们都是想着雍州利益而来的。不过,属下也赞同张大人的意思。王爷!士卒们已经苦战半年了,有些厌战了。再加上后勤问题和天气问题,属下认为,我们应该来年再战。这也未尝不是赵王不愿出军的意思。毕竟,北方天气更冷,随时都有大雪的可能。他们不愿冒雪作战,这也是合理的。”钟炎见慕容成有发火的迹象,连忙说道。

    “是啊,主上,寒冬将至,大雪降临,我们整军休整,来年再战。”其余人也纷纷劝道。

    慕容成焉能不知现在不是继续攻伐的时机,不说别的,虎牢关外联军之中,三路诸侯早就不满,苦战大半年,一丁点好处也没有,早就想要撤军。要是在这般压下去,只怕没能攻克虎牢关,内部就先出了问题。此外,自己在南部交州、荆州西部和雍州之地同时用兵,已经让自己麾下治地承受的压力达到极限,在不放松,只怕几十万大军的供给就会断绝。但他不能忍受自己一无所得,而北方的赵询却连战连胜。

    钟炎明白慕容成心中的想法,道:“王爷,赵询之所以拿下并州而司徒雷却无动于衷,就是因为我们在雍州的攻势太猛,让司徒雷感觉到我们的带来的危险xìng远大于赵询,故而放弃并州,固守雍州。如果我们暂缓攻击,不就是给了司徒雷反击赵询的机会?只要司徒雷反击赵询,只怕赵询就算不想继续参战,那也是不行的了。”

    “此次大战,我们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我扬州北方,则是徐州。而徐州军在虎牢关这半年之中,已经折损不少将士,再加上消耗的粮草物资,只怕徐州李炽也承受不住。来年我们完全可以假意攻打雍州,实则攻伐徐州,彻底拿下这个相斗多年的徐州。”

    “嗯?如此说来,倒也不是不可能……”慕容成寻思了片刻,道:“那好,大军分撤豫州和荆州北部,等待来年再战。”

    张图、钟炎等人松了一口气,齐齐说道:“王爷英明!”

    …………

    凉州,武威,大都督府。

    “宜山部向我们臣服并求援,你们怎么看?我们该不该采取行动?本都督之意,率部东进北塞中部,告之赵军,这些地域,是本都督辖地了,让他们撤军。你们以为如何?”凉州大都督司徒飞面带兴奋之sè的对周围的司马参军幕僚询问道。

    左司马王贺文皱眉道:“不可,如果是在赵军与并州,不,如果是在和羌胡开战之前臣服,我们倒是可以接受。现在……哼……分明是他们被赵军打怕了,想拉我们下水。大都督,切不可搀和进去。”

    司徒飞脸sè一沉,宜山部以及其联盟部落有民几十万,就是军士,也有二三十万人,虽然纪律不足,兵甲器具极差,但是,这也是数十万的大军不是吗?对于现在缺兵少将的司徒飞而言,这羌胡的臣服,正好可以壮大自己的实力。对于左司马的话,司徒飞很是不愿。眼看着到嘴的肉却不能吃,他怎么甘心?

    长史田玉道:“属下以为,我们可以接受者宜山等部落的臣服,但是,我们不派军搀和羌胡诸地的战事。左司马说的有理,这宜山等部落是被赵军现在这猛烈的攻势给吓住了,怕丢失手中的权利,想要和赵军一战,却又自感实力不足。故而,他们想让我们参与进去,和赵军相斗,他们得以自保。”

    “既然我们已经明白这其中的情况,自然不能再顺着对方的意思一头扎进去。不过,这宜山等部落的人口、兵卒和牲畜,都是我们急需的。因此,我们可以接受他们的臣服,但绝对不能率军参战。”

    “大都督,赵询借口并州军参与其攻伐叛军曹刚就横扫并州,让并州之地易主,我们切不可再中其计谋。现如今赵军三路围攻,为何不以迅猛的攻势攻下北塞中部羌胡诸部?其一自然是因为寒冬到来。其二,未尝没有让我们凉州军参战,赵军好和并州一样,以此为借口,插手我凉州之事。这羌胡诸部可是外敌,赵询攻伐,可是占据大义,高于皇权之争的大义。真要是出了事情,只怕天下人没有人会支持我们。就连我们斥责赵军入境都没有说辞。”

    参军何兆武迟疑道:“这赵军现在不应该再打我们凉州的主意吧?按照洛阳传来的意思,我们已经和赵军达成停战协议。赵军刚刚拿下并州不久,不会再……”

    诸人没有说话,这何兆武的意思很明确。司徒雷和赵询达成协议,丢了并州没有反击。但要是赵军再打凉州的主意,到时候,司徒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让凉州也丢给赵军。到那时,只怕落入赵军手中的并州也会硝烟四起,这一定也不是赵询想要的。他们都清楚,赵询也不想和雍军大战,其报的是让雍军和齐军大战,其在后面占便宜。但是,司徒雷还只能让赵询占便宜,谁让慕容成才是头号大敌呢?当然,这些意思他们都清楚,但不能直接说出来。

    长史田玉摇头道:“何大人说的有理,但是,这只是正常情况下的可能。但是,诸位想一想,你们认为赵询是一个遵从协议的人吗?他对我们凉州就一点也没有想法?不,赵询铁定对我们凉州也有想法。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赵询一般不会再对我们动手。但是,如果我们主动去挑衅他呢?他大可以借口说是被动反击。”

    “大都督,这宜山等部落那可是祸害凉州、并州的胡夷。赵询现在占据并州,攻打羌胡诸部,在道义之上,已经占据上风。如果我们因为宜山等部落的臣服而率军和赵军作战,那结果,只能被赵军利益。就算是宜山等部落臣服,我们也不能率军参战。”

    司徒飞之所以敢率军东进,那就是看着雍赵两军议和的基础之上。否则,以凉州现在的战力,就是北塞的赵军,都不是他能应对的。但现在看来,事情要比想要之中的要难得多。可是,司徒飞并不愿意放弃这十余万的羌胡勇士。虽然这些部落用可战之士二三十万,但司徒飞相信,如果召集起来,足以拉出十余万jīng锐之师。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就是他超过其余几位兄弟,登上雍王之位的基础。有了这十余万将士和四五十万的百姓,他甚至相信,自己可以割据凉州自立,借此废掉原来的凉州文武官员。那些文武官员,忠的是他的父亲而不是他。这,不是他想要的。

    “按你们所言,本都督只能看着这几十万愿意臣服本都督的部落被赵军一口一口吞掉?你们以为我们队赵军主帅说,这些部落臣服本都督,是凉州子民,赵军就停止攻伐脚步?”司徒飞郁闷的说道。

    长史田玉摇头道:“当然不是,属下的意思是说,这宜山等部落,也不是真心投降。只怕他们想要利用我们和赵军相斗才是真的。再说了,这羌胡数十万人,可战之士已经有十数万之多,他们的实力已经比我们一点也不差。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百姓众多,据城而守,再加上朝廷大军随时能支援和羌胡部落兵甲器具的不足。只怕我们……”

    虽然田玉没有说完,但诸人都清楚,这现存的中部羌胡部落,实力已经不比现在凉州的差了。他们真心投降的可能xìng不大。要是再得打凉州的兵甲器具,只怕司徒飞也掌控不了,甚至反被利用。

    右司马卫平叹息道:“难道,话虽如此,但这羌胡诸部也是一支不小的力量。如果为我们所用,这凉州……焉能有平凉候徐邺等人说话的余地。就算是赵军来攻,我们也是底气大增,难道我们就眼看着他们被赵军诸部吞并?虽然这中部的羌胡诸部联盟,兵力不少。但面对战功赫赫的赵军,绝对不是敌手。更何况,他们还不能真心联盟。过不来多久,这位于凉州东部的北塞之地,就会尽数落入赵军之手。对于我们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长史田玉沉声道:“我们当然不会坐看这羌胡诸部被赵军吞没,就是宜山部,也不愿自己被吞并吧。我们接纳他们,但要求他们撤离原来的诸地,进入我们凉州,并且,必须按照我凉州的安排行事。换句话说,我们直接拿进入凉州,听从军令的部落。否则,就让他们去和赵军拼命吧,对于我们而言,对于大都督而言,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能得到好处最好,就算没有,也不能给赵询攻打凉州找到借口。否则,最不利的就会使大都督了。四公子之事,我们不能视而不见啊。”

    田玉所言的四公子之事,就是并州大都督司徒泰。虽然司徒泰回到长安,且主持武关战事。但是,其却不是主管一地军阵的大都督了,而单独是一方将军主帅,甚至是,他在名义上,还是雍州大都督的部下。其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司徒泰将并州南部给丢了。司徒泰做的没错,但其却给了赵询攻打并州南部的借口,更重要的是,还打输了。司徒泰需要为并州之战负责。

    司徒飞咬了咬牙,心中闪过一丝忧虑和喜悦,司徒泰的失势让他又惊又喜。想了想眼前之事,下定决心道:“这样吧,给宜山部传信,我们接纳他们的臣服,但不能继续驻留北塞之地,需要迁移至凉州。而北塞之地,现在,已经是赵军的辖地了。如果其不想成为阶下囚,就迁移至我凉州之地。至于参与北塞之地的战斗,就说本都督爱莫能助了。”

    …………

    河图部落,宜山部东三百里之外的一个较大部落。现在尚未被赵军攻伐的中部诸部之中,部落实力仅次于宜山部。

    黑云压顶,天地一片灰蒙,部落千户图戈站在部落北部五十里之外新近修建的寨堡寨墙门楼之上,极目眺望北方,在其身后,五千身穿胡夷之服的河图部落勇士肃穆等待。

    “喀喇喇~”

    一道刺目的闪电倏然划破长空,照亮了空寂地旷野,图戈的眉毛轻轻地跳了一下,借着闪电的光亮,他分明看到了一片巨大的yīn云,正从旷野上向着己方缓缓逼近,但那不是天上的乌云,而是一片由无数黑甲红盔的骑兵组成的yīn云。

    一滴冰冷的雨水自天而降,悄然滴在图戈脸上。冰冷的质感从脸颊一直沁透心肺,终于来到这里了吗?本将倒要看看,这赵军究竟如何的厉害。可惜,我图戈人不擅长防守,否则,就能据守此地而战了。

    “来人,吹号,出去迎战!”

    “千户大人,首领有命,我们只需要通报讯息,坚守此地,等待救援,不可轻出啊!”

    “混账,救援?寒雨将至,部落勇士很难及时赶到。等到援兵到来,我们这里早就被赵军攻下来。我军善骑,要是据守,只怕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依令而行,快!”

    “呜呜……”

    天地间骤然响起苍劲、嘹亮到让人窒息的牛角号声,河图亲帅这小小诸地的五千全部全部杀出,与赵军在这寒雨天气相对而行。

    “呜呜呜……”赵军骑兵之中,也想起来震耳的牛角号声,大军徐徐逼近。整个赵军骑兵成一个大螃蟹状,从两侧又延伸出两大骑兵方阵。借着远方天际翻腾不休地闪电余光,赵军骑兵那无数锋利的长矛汇聚成一片死亡森林,几yù刺穿yīn暗的天空。

    朔风如刀,寒澈冻骨,旌旗飘扬,杀气冲天。云车都尉南宫皓在两旗靺鞨八旗兵旗主校尉的环护之下出现在中军之地,漆黑的双眸yīn冷地盯着那徐徐而来的河图部落的骑兵,俊逸的脸庞已然布满了萧肃的杀机。

    虽然赵军现在没有全面对北塞中部羌胡诸部展开行动,但是,已经开始与各个部落联系。对于那铁了心反抗的部落,李尘风令各部如狼群一般攻击这些部落的牧民、士卒,掠夺他们的牲畜,但不全面作战。用李尘风的话说,以主上的意思,我们要如狼群一般,盯住不断的撕咬,一直将他们耗死。

    赵军骑兵不断出动,攻击各个部落,不断的sāo扰,掠夺他们的牲畜补充己方粮草,震慑那些犹豫不定的部落。

    “河图部落,当灭!骑shè准备!”南宫皓厉声吼道。赵军士卒身上的武器装备,远不是这些部落士卒可比。南宫皓一声令下,一万骑兵迅速从箭壶里抽出一支支羽箭搭于弦上,尔后双臂发力将长弓举起,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绷紧声中,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成了满月状,每一名弓箭手皆表情冷漠,两眼微眯,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前方的虚空。这些靺鞨骑兵各个都是shè箭的好手,虽然是在战马之上,但丝毫不影响他们shè击。

    “放箭……”

    “咻咻咻……”

    一声令下,赵军骑兵同时松开右手,弓弦响处,刺耳的锐啸声划破长空。一万支狼毫羽箭已经带着冰寒的杀机,瞬时飞临图戈所部骑兵头顶,然后像雨点般恶狠狠地扎落下来,那片乌黑地雨丝,几yù遮蔽了整片天空。

    “该死!”

    图戈暗骂一声,昂起脑袋,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一片“yīn雨”从天而降,有莫名的森寒在他的眸子里激荡。赵军武器犀利,不,应该是整个中原王朝,武器永远都拥有绝对的优势。

    霎时间,惨嚎声、战马的嘶鸣声冲宵而起,这些部落骑兵,既无盾牌防身,又没铠甲护体,只能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来抵挡箭矢的蹂躏,结果可想而知。就算没有命中要害,但滚落下马,那也是有死无生的啊。

    “啊……”

    凄厉的惨嚎声近在咫尺,图戈身边的一名亲卫哀嚎着滚落下马,随后被战马践踏。图戈亲耳听到马蹄踩在对方胸口那骨骼脆裂的声音,让图戈怒目圆睁。

    “该死,要是我河图部落也有这样的武器,我们何至于如此?赵贼,你们欺人太甚!”虽然河图部落也有弓箭,但shè程达不到对方的距离。此外,最近数天之中,整个河图部落多处于赵军交战,箭簇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换句话说,现在图戈的麾下,有弓箭的不少,但有箭矢的不多,他们的反击,根本不济于事。

    “河图部落的勇士们,给我冲,让这些赵军贼子们知晓,我河图部落,每一个是孬种。杀!”

    残存的河图部落骑兵咆哮着在图戈的带领下向着赵军骑阵杀去,各个眼中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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