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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突变

    ()东家祖堂之内,此刻愁云一片,站在祖堂之内的人,个个面带苦涩,偶尔还能听到丁零的些许抽泣声。

    当战凡赶到祖堂外面的时候,心中不免抽动了一下,果然,自己所预料的还是发生了。

    “东爷爷他。。”南婉儿捂着小嘴,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南婉儿现在还未嫁入东家,是没有权力进入东家祖堂的,战凡生怕她悲伤过度,叫来了一个女仆,将南婉儿送回她自己的房间。

    此刻,祖堂之内。

    东素雪满脸苍白,两眼空洞的呆坐在祖堂之内,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灵魂!

    在祖堂的正中心,一张木床横置其中,东临天,他满脸安详,平躺在床上,宁静而又安详,嘴角似乎还带着笑容。

    东临天死了,战凡的外公死了,他终究未能跨过逆命九品这个境界。

    “父亲他自知大限将至,所以孤注一掷,但还是没能跨入修灵,已然是走火入魔而死!”东山低垂着眼帘,表情无比凝重,偶尔还伸出了手擦了擦眼角,似乎无比悲痛,但战凡眼尖,还是捕捉到了他那嘴角的笑意。

    东山是战凡的大舅,东闯闯也就是他的儿子,战凡知道,这个东山虽然表面看起来忠厚,但其实对东家的家主之位早已虎视眈眈。

    “走火入魔?”战凡虽是悲痛不已,但至少还未丧失理智,看东临天那满脸安详的样子,哪里像是走火入魔导致的,这个样子,极有可能是“假死”。

    其实假死也和走火入魔差不多,在假死状态之中,假死之人会丧失呼吸,心跳也停止跳动,各项生理机能也都会停止,整个人就像真的死去一般。

    这种状态也是极其的危险的,若是超过半个月未能醒来,那么,就会弄假成真了。

    “外公没有死,他只不过是陷入了假死状态之中而已!”战凡沉声说道,但是现在有谁会去听他说话,平时不受人家白眼就偷笑了,在这个东家之中,东素雪和战凡,对于别人来说是连仆人都不如的人。

    见到没有人理会自己,战凡也不恼,想要唤醒东临天,便需要一种名叫回魂丹的药丹,这种丹药是一种人级上品的丹药,对于现在的战凡和东家来说,这样的一颗丹药是想都不用想的。

    这天下的丹药分为人、地、天三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有下、中、上三个品级,而天级上品的丹药再往上去就是仙丹了,因为想要成为一名丹师的条件实在太过苛刻,所以丹师无比的稀缺,这也直接造成了丹药难寻,往往一颗人级的丹药,都是有价无市,在修真界内有些人为了一颗丹药,不惜杀人抢夺,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事。

    虽然战凡现在无法得到回魂丹,但不代表以后无法炼制,一些品行高尚的丹师被人称之为药仙或是药佛,想要成为一名丹师,智力、心力、法力缺一不可,所以这也造成了丹师的断缺。

    前世的战凡有一个至交好友,人称小药仙,相传她能炼制出仙丹,战凡救过她一命,所以小药仙曾送与战凡一本《丹记》,这本《丹记》是小药仙自一个丹鼎大派之中偷出的,上面沉淀着那个大派千余年的成果,小药仙希望战凡能成为一名丹师,但是当时的战凡不以为意,随手将这本《丹记》扔在了天石的内部。

    时隔今rì,战凡才知道小药仙当时的一片苦心,就连她也看出来当时的自己心境不稳,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丹师,弥补心境的空缺。

    “不管如何,我今世也一定要成为一名丹师,不管是为了外公,还是为了自己。”战凡深吸了一口气,自沉思之中走出,缓缓的走到了东临天身前。

    只要半个月东临天未能转醒,那么他就会真正的死去,要战凡在半个月之内寻找到一颗回魂丹,无异于痴人说梦,但这不代表战凡就没有办法。

    “我可以尝试用‘弹天三十六手’封住外公的身上所有经脉,刚刚好,我还有一条经脉未被疏通,或许,这是一个契机,即能封住外公的经脉,也可助我疏通最后一条经脉!”弹天三十六手,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武学招式,是战凡前世在战家之中偶然间翻出的一本残本之中学到的,弹天三十六手,是一种怪异的手法,可封住一个人的全身经脉,被封住了全身经脉之后,生命会停止流逝,可保百年xìng命。

    这套手法,可以救人,同时也可以害人。

    战凡将最后一条经脉的灵晶,全部逼至手指之上,手指之上银光点点,战凡深吸了一口气,就yù要在东临天身上施展弹天三十六手。

    然而,这个时候,一声怒吼猛然在战凡耳边爆发:“你想要干什么?”

    说话的人是东山,此刻他看到战凡yù要在东临天身上指指点点,原本对战凡就极其不待见的他,此刻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当下右手猛然一拍,却是将战凡一下子给拍飞,战凡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最后是直直撞在了墙壁上这才稳住了身形。

    东山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而战凡不过六岁,两人的身高、修为完全不成比例,这一巴掌,足以让得战凡内伤!

    “啊!”正在悲痛之中的东素雪突然看到战凡被打,她尖叫了一声,慌忙跑了过去,一下子将战凡搂在了自己的怀中,今rì,先是生父西逝,再又是自己心爱的儿子被打,东素雪的心几yù被撕裂了。

    战凡在东素雪的眼中,那就是她的唯一,平时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战凡自小是体弱多病,好不容易这几年才恢复了正常,东素雪是疼爱战凡疼到骨子里面去的,当下看到战凡被打,嘶声尖喊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战凡他是我的儿子,是你的外甥啊!他才六岁啊,就算做错了什么,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

    “娘,我没事。”战凡伸手擦去东素雪眼角的泪水,他虽然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但还是倔强的笑了笑,这幅画面却是让得东素雪的眼泪更是犹若决堤的洪水,她轻拂着战凡那稚嫩的脸庞,嘶声道:“凡儿,是娘没用,让你受苦了。”东素雪满嘴的苦涩,若是战凡的父亲在这里,若是自己的修为未曾失去,现在又何必像寄人篱下一般躲在东家。

    战凡这孩子跟别人不一样,还未出生的时候便在胎内受过伤,出生后更是吃了不少苦,战凡如此懂事乖巧,更是让东素雪愈发的愧疚。

    战凡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现在的心情,他跌跌撞撞站了起来,郑重道:“大舅,请你相信我,外公他并未死去,他只是陷入了一种假死的状态,若是不能及时救治,那么外公将会有生命之忧!”

    “相信你?”东山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你不过就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罢了,要不是我东家好心收留你们母子两,说不定你们现在在街上乞讨也说不定,给你们三分颜sè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大哥!”东素雪难以置信的望着东山,难以相信,这是那个从小就对她呵护有加的大哥,眼前的人,变得如此的陌生,让得东素雪的脸sè又苍白了几分。

    “你还有脸叫我大哥?”东山对着东素雪咆哮了一声:“你也不看看你这些年来做了什么事,私自离山,未婚先孕,我们东家的脸都被你们母子丢光了,我就纳闷了,你们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东山的话音刚落,满祖堂之内的人皆是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讥讽顿时飘出,全都是在戳着东素雪的鼻子怒骂。

    “这种女人,简直就是不要脸,yín荡放浪,按照我说,这种女人至少就该受千刀万剐之刑!”

    “你看这女人生下的儿子,原本就是一个废人,这几年不知道花了东家多少财产,终于是治好这怪病,现在却是成为了一个园丁,这就是老天在惩罚他们!”

    “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东家也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这才弄出了这么一对母子啊!”

    各种臭骂声纷沓而至,东素雪的脸sè是越来越白,战凡扶着摇摇yù坠的母亲,双眼几yù要喷出火来。

    “凡儿,娘对不起你啊!”东素雪面如白纸,满眼的绝望,怜爱的抚摸着战凡的脑袋,这是一种死寂的绝望。

    战凡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胡乱的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强笑道:“天下哪有娘亲欠儿子的,您给了我生命,您的恩情,我这一辈子怎么都还不了,娘,我没事的。”

    战凡感受到东素雪身上那种冰冷,心中大急,这是一种由内至外的冷意,战凡心中猛地被揪了一下,这种情况,一般都出现在那种极度绝望的人身上,东素雪满眼的绝望,这分明是已经动了寻死之心。

    “娘!娘!”战凡嘶声呼喊,这一刻他真的感觉心口上被人狠狠的插上了几刀,疼得他几yù昏厥:“娘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战凡的呼喊,终于是让得东素雪稍稍回过了神,她满眼歉意的望了战凡一眼,刚刚的她,突生一股倦生之意,好在战凡及时的将她呼唤了回来,东素雪凄然的笑了笑:“凡儿,娘没事,娘还要看着你长大chéngrén,结婚生子呢,娘没事!”

    战凡无声的握紧了拳头,冷冷的扫视了站立在祖堂之内的人,他要将这些人的嘴脸牢牢地记在心中,今rì之辱,他rì定当百倍回报!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滚,给我滚出祖堂,滚出东家,你们没有权力站在这里!”东山几乎是咆哮出声的,他伸着手直指着东素雪的鼻子,似乎东素雪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生死仇人!

    “能不能,让我为爹再拜上一拜?”东素雪凄然的哭道,她拉着战凡,朝着东临天就要下跪。

    “给我滚,来人啊,将这两人给我打出去!”东山丝毫不给东素雪跪下的机会,蛮横的伸腿一踹,却是将东素雪踹翻在地。

    “娘。”战凡眼眶几yù瞪裂,他犹如一只发疯的老虎一般,死死的盯着东山:“东山,你找死!”

    看着发疯的战凡,东素雪吓了一大跳,慌忙拉住了战凡,坐在地上朝着东山,朝着自己的亲大哥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她酿跄的爬起了身,在她那洁白的裙子之上,一个触目惊心的大脚印显得那么的明显,但东素雪毫不在意,她一瘸一拐的拉着战凡,慌张的朝着祖堂外走去。

    “来啊,给我将他们母子扔出去!”东山挥了挥手,立马跑来了几个仆人,伸手就架住了东素雪和战凡,而后打开了祖堂的大门,一把就将他们母子蛮横的甩出了门外!

    此刻,已然是深冬,屋外的寒风呼呼,像是刀子一般,一道一道的直刺心头。

    东素雪拉着战凡,母子两在祖堂之外跪下,在地上磕了九个响头,这幅情景实在令人心酸。

    “凡儿,我们走吧。”东素雪拉住了战凡的小手,酿跄着朝着东家之外走去,母子两的身形在寒风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单薄,最后越走越远,直至再也看不清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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