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血战
    这不是于林，不是那个铜铃大眼，张着厚厚嘴唇，身体移动起来好像小山一样铁打的汉子。
    不，这是于林，他那因脸部瘦弱而更显大的嘴唇，告诉他。这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于叔叔。
    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墨非凡扑通一声跪倒在于林的窗前，哭声如雷：“于叔叔，我是非凡，我来晚了，对不起。”
    一边的杨培见到此情此景，眼睛也湿润了。他也跪了下来，恭恭敬敬一拱手：“老爷，非凡回来了。”
    于林听到声音，费力的扭过头来，茫然的看着墨非凡，仿佛已经认不出来他床边的这个人了。
    墨非凡鼻子一酸，哭着上前抱着于林，大声道：“于叔叔，我是墨非凡啊。我已经杀掉了朱龙，我回来了。”
    病榻上的于林听到那三个字，眼睛里突然放出万道jīng光。他大吼一声，腾地站了起来，声音虽不洪亮，但仍然不失劲力道：“非凡，你回来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墨非凡的血热了。
    “于叔叔，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墨非凡眼中充斥着愤怒，语气急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手......”
    咕咚咕咚，于林用双脚夹住一旁的一碗酒，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十五家曾经臣服于白刀帮的小帮派，不知道为何突然结成一个六七千人的大联盟，犯上作乱。他*妈*的，想当初我待他们不薄，如今他们居然想吞并白刀帮的地盘，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混蛋。“于林气急败坏道。
    墨非凡强忍泪水，给他又重新倒上一杯酒，凝视着于林的脸庞问道：“以白刀帮的实力，就算打不败这些乌合之众，可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快啊。于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火太大了，于林一边喝酒压制，一边将事情的原原委委讲给墨非凡听。
    “哼，如果他们是和我们正面较量，他们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让人可气的就是，他们开战之前，毒杀了白刀帮所有的堂主和副堂主。白刀帮群龙无首，兄弟们被打散，才会败得这么快的。”于林气愤道。
    墨非凡眉毛提高了半寸，吃惊道：“毒杀全部的头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于林没有立即回答，倒是一旁的杨培接过话茬道：“每个月的十五，是这些帮派上缴‘月供’的rì子。白刀帮的各位堂主从这些帮会手上把银子收上来，各位堂主副堂主再交给帮里。按照习惯，大小帮会上缴了银子之后，会请各位堂主或者副堂主吃上一顿饭，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拉近和白刀帮的关系。让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最近的一次饭局，大小帮派不知为何集体翻脸，先是毒杀了前去赴宴的白刀帮头目，而后公开向我们宣战。”
    “同一时间集体动手，这说明他们是早有预谋。”墨非凡道。
    于林嗯了一声，说出的自己的遭遇：“发生这事的时候，我正在邻镇参加一个老朋友的葬礼。没想到等喝完酒回来，遇到了山贼的埋伏。跟我去的三个兄弟为了掩护我离开，死在了路上。我自己的两只手也被贼头子砍掉了，真是......”
    到这里，于林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埋下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现实太折磨他了，现在的于林就像是一只快要死去的雄狮，瘦骨嶙峋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
    墨非凡不忍去看他。
    旁边的杨培也没有去看他，却是将碗倒满浊酒，默默的递给了墨非凡的面前。
    墨非凡接过一饮而尽，眼睛中露出了猎鹰般的光芒，他的眉毛很厚很黑，英气逼人。
    “杨叔，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你能找回那些被打散的兄弟吗？”墨非凡突然问道。
    杨培不懂非凡为什么这样问，呆呆的点点头：“白刀帮的兄弟基本上都是刘家镇或者附近几个镇子上的人，他们之所以不敢露头，应该是担心遭遇大股敌人，被逐个歼灭。只要给我一段时间，我肯定能把那些被打散的不敢露头的兄弟找回来。”
    “好，如果这样的话，那就行了。”墨非凡满意的说道。
    “只不过我们现在根本就出不去，又谈何说找人呢。”杨培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出去这还不简单，只需要放弃总堂就行了。”
    “不行！”
    墨非凡话音刚出，便遭到了于林的反对。后者一口拒绝了前者的提议，坚定的说道：“不行，我们绝对不能放弃总堂。要是总堂都被别人占了，那白刀帮就再无立足之地了。就算是让我战死，我也坚决不退一步。”
    于林是个讲脸面的人，就是打死他，也休想让他在一群乌合之众面前低头。更何况，丢掉总堂就相当于失去了地利，rì后要想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墨非凡和于林想的不一样，在他看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人在就一切还有希望。听到于林如此坚定的话，他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于叔叔，这总堂只是一个死物而已。他rì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再找他们算账。”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现在还是白刀帮的帮主，你既已经被逐出白刀帮，就没有资格插手白刀帮的事物。趁我没生气之前，快点滚吧，世界有多大，你就给我滚多远。”
    当然，于林的这话只是气话，他无非是把墨非凡气走而已。
    但墨非凡岂是那么笨，能被他说气就能气走的。墨非凡继续劝说道：“于叔叔，十五家帮派联合造反，肯定有一条线把他们串起来，我们只要找到这根主线，就能瓦解他们。可做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安全平安的活下去，你才是兄弟们的主心骨啊。只要你活着，就一切都有希望。”
    “是啊，老爷，就听非凡的吧。”杨培在一边劝说道，在他看来，于林的安全比面子帮会都重要。
    “不行不行，就算我答应离开，那总堂里的这些兄弟怎么办。一刻钟时辰内，敌人的又一波进攻肯定又会来。我走倒是简单，可兄弟们怎么办？让他们等死吗？”于林摇摇头，态度依然坚决。
    “如果我把所有的兄弟都转移出去，且把他们安全的藏匿起来，于叔叔能答应离开吗？”墨非凡试探xìng的问道。
    在短短一刻钟之内，转移掉所有的伤员，这听起来更像是痴人说梦。于林完后，连想都没想答应道：“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答应你离开。要是做不到这些，我宁愿和兄弟们死在一起，也绝不踏出总堂半步。”
    “好，君子一言。”
    “语出如风！”
    得到了于林的承诺，墨非凡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又道：“于叔叔，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现在在总堂内的人，都得听我的。”
    “好，包括我在内，你的话就是命令，所有人都无条件服从。”于林神情坦荡道。
    “谢谢于叔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很快便将主将的人选确定下来。
    两军交战，首要的任务便是确定将帅的人选，有了将帅也就有了军权，有了军权也就有了凝聚的核心力。
    墨非凡深知这一点，还未开战，便迅速确定这点下来。
    确定了自己的地位，其次应该是立威，这样才能形成号召力，凝聚战斗力。时间紧迫，立威之事，只能等到战斗中去实现了。
    他把杨培立叫到一边，询问道：“杨叔叔，我们手头上现在有多少人？”
    杨培想也没想，张口便答：“一起有二百六十余人，可大部分兄弟都受了伤。能战斗的一共有八十七人，再在重伤的人中选出一些，可以凑足一百五十人。”
    “这样，你从重伤的人中选出十三人，再加上那八十七人，凑足一百人。这一百人都穿上新的衣服，新裤子，做出新到兵马的样子。我要用这一百人，会会这群乌合之众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什么？一百人，这怎么可能？”杨培惊叫起来，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墨非凡不是疯了。
    从墨非凡和于林的谈话开始，杨培的心里就一直打鼓，他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能在短短一刻钟之内，转移掉所有的伤员。现在见墨非凡非但没有立刻转移伤员的意思，反而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这怎么能说不是疯子的行为呢。
    墨非凡没有疯，反而信心满满。他酒窝深显，黑眉横展，拳头握的嘎嘎直响：“杨叔叔放心，我自有妙计。”
    杨培虽然一脸的怀疑，但见于林倒是对他很有信心。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杨培道：“我需要做些什么，战前动员，还是做埋伏？”
    墨非凡：“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杨叔叔给我准备三十根一丈余长，削尖的竹子，竹子大的枝桠都不要除去，只需要削尖即可。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干。”
    杨培：“竹子？用竹子？”杨培虽然战场经验丰富，可他对墨非凡所说的计划，是一点头脑都摸不到。
    墨非凡：“是的，我要给这群乌合之众演一出戏。”
    说到这“一出戏”这个词的时候，杨培看到了墨非凡脸上深深的酒窝。是的，他在笑，一种久违了的，得意的笑容。
    十五家帮派的老大接到手下败退消息的时候，都吃了一惊。几个帮主不由分说，将带队的头目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骂他真是一点用也没有。竟然会被一个大势已去的人打的这么狼狈不堪，把他的脸面彻底丢光了。等众人骂完，那个带队的头目终于低着头，把事情的原委一字一句的说了清楚。
    在他口中，墨非凡成了一个被于林重金雇佣，能够以一敌百的绝世高手。他用的武器只是普普通通的柴刀，却能够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级。他和手下兄弟们拼死围杀，却不能碰到他半点毫毛，和他交手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率领手下兄弟后撤，要不然今天兄弟们都得把尸体撩在哪里。
    头目并不认识墨非凡，所以扯出这么一大段谎话，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上下嘴皮子一碰，他很轻松的推卸掉了自己的责任，免于责罚。同时，还间接的拔高了自己，树立了自己“聪明睿智”的形象。如此“厉害”的角sè，当一个小小的混混头简直“埋汰”了人才了。
    听到手下头目夸大的描述，各位帮主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高手？”
    那位头目信誓旦旦的点点头：“真的非常的不可思议，我们兄弟几十个都拿他不住。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看来‘死鱼鳞’还是有点实力的。”
    头目的话不漏半点风，众位大哥深信不疑。他们一商议，决定由三名老大亲自率领一千帮众，前去会会那个传说中的“绝世高手”。
    号令一下，上千名小混混带着家伙，往白刀帮总堂进发。上千手拿武器凶神恶煞的混混在刘家镇横冲直撞，旁若无人。人员之多，势头之猛，气势之强，都如rì中天。所到之处，店铺酒家无不关张歇业，生怕麻烦惹上自己。
    就连官府，也在得到好处之后，命令手下捕快紧急回衙，为两边决斗制造条件。
    敌人的速度很快，果真没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带着大批人马杀过来了。
    探子早早的把这个重要的消息报告给了此次战斗的主将－－墨非凡。墨非凡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他们来了。
    三个老大，两老一少。年少的那位，看起来超不过二十五岁，大冬天的拿着一把折扇，脖子上挂着一只硕大的长命锁，样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第一个老头，鼻孔朝天，瘦如枯草，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跑一样。
    第二个老头，此人长得着实丑陋，一张皱皮、疤痕交错的丑脸，让人看了三天吃不下饭。所谓一百遮百丑，他的身上此刻正披着丝绸制的大棉衣。但白，并不能衬托他的威武，反而将他的猥琐表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他那高高扬起的头和过于自信的脸，让人总有一种泼上一瓢大粪的冲动。
    很快，白刀帮总堂的轮廓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
    不，这是于林，他那因脸部瘦弱而更显大的嘴唇，告诉他。这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于叔叔。
    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墨非凡扑通一声跪倒在于林的窗前，哭声如雷：“于叔叔，我是非凡，我来晚了，对不起。”
    一边的杨培见到此情此景，眼睛也湿润了。他也跪了下来，恭恭敬敬一拱手：“老爷，非凡回来了。”
    于林听到声音，费力的扭过头来，茫然的看着墨非凡，仿佛已经认不出来他床边的这个人了。
    墨非凡鼻子一酸，哭着上前抱着于林，大声道：“于叔叔，我是墨非凡啊。我已经杀掉了朱龙，我回来了。”
    病榻上的于林听到那三个字，眼睛里突然放出万道jīng光。他大吼一声，腾地站了起来，声音虽不洪亮，但仍然不失劲力道：“非凡，你回来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墨非凡的血热了。
    “于叔叔，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墨非凡眼中充斥着愤怒，语气急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手......”
    咕咚咕咚，于林用双脚夹住一旁的一碗酒，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十五家曾经臣服于白刀帮的小帮派，不知道为何突然结成一个六七千人的大联盟，犯上作乱。他*妈*的，想当初我待他们不薄，如今他们居然想吞并白刀帮的地盘，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混蛋。“于林气急败坏道。
    墨非凡强忍泪水，给他又重新倒上一杯酒，凝视着于林的脸庞问道：“以白刀帮的实力，就算打不败这些乌合之众，可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快啊。于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火太大了，于林一边喝酒压制，一边将事情的原原委委讲给墨非凡听。
    “哼，如果他们是和我们正面较量，他们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让人可气的就是，他们开战之前，毒杀了白刀帮所有的堂主和副堂主。白刀帮群龙无首，兄弟们被打散，才会败得这么快的。”于林气愤道。
    墨非凡眉毛提高了半寸，吃惊道：“毒杀全部的头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于林没有立即回答，倒是一旁的杨培接过话茬道：“每个月的十五，是这些帮派上缴‘月供’的rì子。白刀帮的各位堂主从这些帮会手上把银子收上来，各位堂主副堂主再交给帮里。按照习惯，大小帮会上缴了银子之后，会请各位堂主或者副堂主吃上一顿饭，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拉近和白刀帮的关系。让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最近的一次饭局，大小帮派不知为何集体翻脸，先是毒杀了前去赴宴的白刀帮头目，而后公开向我们宣战。”
    “同一时间集体动手，这说明他们是早有预谋。”墨非凡道。
    于林嗯了一声，说出的自己的遭遇：“发生这事的时候，我正在邻镇参加一个老朋友的葬礼。没想到等喝完酒回来，遇到了山贼的埋伏。跟我去的三个兄弟为了掩护我离开，死在了路上。我自己的两只手也被贼头子砍掉了，真是......”
    到这里，于林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埋下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现实太折磨他了，现在的于林就像是一只快要死去的雄狮，瘦骨嶙峋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
    墨非凡不忍去看他。
    旁边的杨培也没有去看他，却是将碗倒满浊酒，默默的递给了墨非凡的面前。
    墨非凡接过一饮而尽，眼睛中露出了猎鹰般的光芒，他的眉毛很厚很黑，英气逼人。
    “杨叔，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你能找回那些被打散的兄弟吗？”墨非凡突然问道。
    杨培不懂非凡为什么这样问，呆呆的点点头：“白刀帮的兄弟基本上都是刘家镇或者附近几个镇子上的人，他们之所以不敢露头，应该是担心遭遇大股敌人，被逐个歼灭。只要给我一段时间，我肯定能把那些被打散的不敢露头的兄弟找回来。”
    “好，如果这样的话，那就行了。”墨非凡满意的说道。
    “只不过我们现在根本就出不去，又谈何说找人呢。”杨培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出去这还不简单，只需要放弃总堂就行了。”
    “不行！”
    墨非凡话音刚出，便遭到了于林的反对。后者一口拒绝了前者的提议，坚定的说道：“不行，我们绝对不能放弃总堂。要是总堂都被别人占了，那白刀帮就再无立足之地了。就算是让我战死，我也坚决不退一步。”
    于林是个讲脸面的人，就是打死他，也休想让他在一群乌合之众面前低头。更何况，丢掉总堂就相当于失去了地利，rì后要想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墨非凡和于林想的不一样，在他看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人在就一切还有希望。听到于林如此坚定的话，他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于叔叔，这总堂只是一个死物而已。他rì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再找他们算账。”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现在还是白刀帮的帮主，你既已经被逐出白刀帮，就没有资格插手白刀帮的事物。趁我没生气之前，快点滚吧，世界有多大，你就给我滚多远。”
    当然，于林的这话只是气话，他无非是把墨非凡气走而已。
    但墨非凡岂是那么笨，能被他说气就能气走的。墨非凡继续劝说道：“于叔叔，十五家帮派联合造反，肯定有一条线把他们串起来，我们只要找到这根主线，就能瓦解他们。可做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安全平安的活下去，你才是兄弟们的主心骨啊。只要你活着，就一切都有希望。”
    “是啊，老爷，就听非凡的吧。”杨培在一边劝说道，在他看来，于林的安全比面子帮会都重要。
    “不行不行，就算我答应离开，那总堂里的这些兄弟怎么办。一刻钟时辰内，敌人的又一波进攻肯定又会来。我走倒是简单，可兄弟们怎么办？让他们等死吗？”于林摇摇头，态度依然坚决。
    “如果我把所有的兄弟都转移出去，且把他们安全的藏匿起来，于叔叔能答应离开吗？”墨非凡试探xìng的问道。
    在短短一刻钟之内，转移掉所有的伤员，这听起来更像是痴人说梦。于林完后，连想都没想答应道：“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答应你离开。要是做不到这些，我宁愿和兄弟们死在一起，也绝不踏出总堂半步。”
    “好，君子一言。”
    “语出如风！”
    得到了于林的承诺，墨非凡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又道：“于叔叔，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现在在总堂内的人，都得听我的。”
    “好，包括我在内，你的话就是命令，所有人都无条件服从。”于林神情坦荡道。
    “谢谢于叔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很快便将主将的人选确定下来。
    两军交战，首要的任务便是确定将帅的人选，有了将帅也就有了军权，有了军权也就有了凝聚的核心力。
    墨非凡深知这一点，还未开战，便迅速确定这点下来。
    确定了自己的地位，其次应该是立威，这样才能形成号召力，凝聚战斗力。时间紧迫，立威之事，只能等到战斗中去实现了。
    他把杨培立叫到一边，询问道：“杨叔叔，我们手头上现在有多少人？”
    杨培想也没想，张口便答：“一起有二百六十余人，可大部分兄弟都受了伤。能战斗的一共有八十七人，再在重伤的人中选出一些，可以凑足一百五十人。”
    “这样，你从重伤的人中选出十三人，再加上那八十七人，凑足一百人。这一百人都穿上新的衣服，新裤子，做出新到兵马的样子。我要用这一百人，会会这群乌合之众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什么？一百人，这怎么可能？”杨培惊叫起来，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墨非凡不是疯了。
    从墨非凡和于林的谈话开始，杨培的心里就一直打鼓，他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能在短短一刻钟之内，转移掉所有的伤员。现在见墨非凡非但没有立刻转移伤员的意思，反而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这怎么能说不是疯子的行为呢。
    墨非凡没有疯，反而信心满满。他酒窝深显，黑眉横展，拳头握的嘎嘎直响：“杨叔叔放心，我自有妙计。”
    杨培虽然一脸的怀疑，但见于林倒是对他很有信心。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杨培道：“我需要做些什么，战前动员，还是做埋伏？”
    墨非凡：“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杨叔叔给我准备三十根一丈余长，削尖的竹子，竹子大的枝桠都不要除去，只需要削尖即可。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干。”
    杨培：“竹子？用竹子？”杨培虽然战场经验丰富，可他对墨非凡所说的计划，是一点头脑都摸不到。
    墨非凡：“是的，我要给这群乌合之众演一出戏。”
    说到这“一出戏”这个词的时候，杨培看到了墨非凡脸上深深的酒窝。是的，他在笑，一种久违了的，得意的笑容。
    十五家帮派的老大接到手下败退消息的时候，都吃了一惊。几个帮主不由分说，将带队的头目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骂他真是一点用也没有。竟然会被一个大势已去的人打的这么狼狈不堪，把他的脸面彻底丢光了。等众人骂完，那个带队的头目终于低着头，把事情的原委一字一句的说了清楚。
    在他口中，墨非凡成了一个被于林重金雇佣，能够以一敌百的绝世高手。他用的武器只是普普通通的柴刀，却能够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级。他和手下兄弟们拼死围杀，却不能碰到他半点毫毛，和他交手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率领手下兄弟后撤，要不然今天兄弟们都得把尸体撩在哪里。
    头目并不认识墨非凡，所以扯出这么一大段谎话，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上下嘴皮子一碰，他很轻松的推卸掉了自己的责任，免于责罚。同时，还间接的拔高了自己，树立了自己“聪明睿智”的形象。如此“厉害”的角sè，当一个小小的混混头简直“埋汰”了人才了。
    听到手下头目夸大的描述，各位帮主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高手？”
    那位头目信誓旦旦的点点头：“真的非常的不可思议，我们兄弟几十个都拿他不住。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看来‘死鱼鳞’还是有点实力的。”
    头目的话不漏半点风，众位大哥深信不疑。他们一商议，决定由三名老大亲自率领一千帮众，前去会会那个传说中的“绝世高手”。
    号令一下，上千名小混混带着家伙，往白刀帮总堂进发。上千手拿武器凶神恶煞的混混在刘家镇横冲直撞，旁若无人。人员之多，势头之猛，气势之强，都如rì中天。所到之处，店铺酒家无不关张歇业，生怕麻烦惹上自己。
    就连官府，也在得到好处之后，命令手下捕快紧急回衙，为两边决斗制造条件。
    敌人的速度很快，果真没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带着大批人马杀过来了。
    探子早早的把这个重要的消息报告给了此次战斗的主将－－墨非凡。墨非凡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他们来了。
    三个老大，两老一少。年少的那位，看起来超不过二十五岁，大冬天的拿着一把折扇，脖子上挂着一只硕大的长命锁，样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第一个老头，鼻孔朝天，瘦如枯草，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跑一样。
    第二个老头，此人长得着实丑陋，一张皱皮、疤痕交错的丑脸，让人看了三天吃不下饭。所谓一百遮百丑，他的身上此刻正披着丝绸制的大棉衣。但白，并不能衬托他的威武，反而将他的猥琐表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他那高高扬起的头和过于自信的脸，让人总有一种泼上一瓢大粪的冲动。
    很快，白刀帮总堂的轮廓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