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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不配拥有他

    ()周闻生一反常态,在家里准备了酒菜。她虽然不太会做,但闻起来还是那么回事。她殷勤的样子让李响起了疑心。每天他在鸡厂都战战兢兢,生怕被她们突然认出来。

    她拿大茶缸给了他倒了满满一杯,他问怎么这么多。

    周闻生表情不太自然:“你这几天累着了,喝点白酒,好好休息休息。”

    她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然后举起来:“今天是夏至,咱们庆祝庆祝,干一杯!”

    他喝了一口,她不满意,非让他喝一半,自己只是啜了啜。他惴惴不安。昨天她问是不是李响,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现在她这么灌我,莫非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要杀我灭口?而且她今天的表情也不对,皮笑肉不笑的,他不禁加了小心。

    她又举起杯说,遇到他很幸运,让他把剩下的酒全干了。

    李响害怕起来,她这就是要把我灌醉。灌醉我的目的是什么?只能是杀人灭口。她们每个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狂。他脊梁上嗖嗖地直冒鬼风,千万不要醉倒,他提醒自己。他把举起的茶缸放下,现在谁他妈给人喝酒还用大茶缸?

    他决定感化她一下。

    “我心里一直憋着件事,在喝这酒之前跟你说说。”

    “你先喝了再说。”看样子周闻生一门心思把他灌醉。

    “不,说了再喝。在我小时候,邻居家养了条大黄狗,叫旺仔,温顺听话,我常常喂它吃东西。有一天,我听说狗吃东西是吞不是嚼,就想试试,弄了根鸡肠,里面装满钉子。”

    “装满钉子?多长的钉子?”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

    他伸手比量了一下。

    她同情地说:“太过分了吧!你怎么能这么做?”

    他盯着她的脸,试图看出她是不是在表演。她对狗的同情远远超过对人的同情。这不能说明什么,很多残忍的暴虐之徒非常喜欢宠物,比如希特勒。

    “然后呢?”她追着问,随手又往他大茶缸里倒酒。白酒咕咚咕咚地毫无感情地倒满了,就像她苍白的泛起青筋的手腕。一股不祥的预感又升腾起来,就像那天见胖丫一样,李响动情地说:“我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周闻生站起来,一手端起大茶缸,一手掐住他下巴,粗鲁地灌将下去。白酒一半进了肚,一半顺他嘴漏了出来。

    他打了个嗝,卧倒在桌子上。

    她把他抱进卧室,扔在床上,然后脱掉他的上衣。他的眼中流出绝望的泪水,嘴里嘀咕道:“我、我爱你。”他希望这句话能勾起她床上的美好回忆,从而对他手下留情。

    她又脱下的裤子和内裤。李响奇怪:她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乘醉阉了我?她挥手脱光了衣服,摸摸他的脸:“喂,你醒醒!”

    他装作昏睡。

    她诡异地笑笑:“我去洗澡,你等着我。”她的声音也很怪异。他确信绝不是去洗澡这么简单,她出去了,随手关掉灯。屋里瞬时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她应该早已拉下了窗帘。

    她洗澡至少需要一分钟时间。她一出去,他立刻跳了起来,在地上摸索着衣服,想穿上衣服立刻逃走。他刚穿上内裤,就听门外有脚步声:这么快!他妈的这是洗还是涮?

    他无奈又躺上床,脱下内裤,闭上眼睛。

    门开了。她嗖地从外面进来,飞快地关上门。光影只一闪,能看见她赤着身。

    她慢慢走到床前,坐在床上,喘着粗气,把手放在他的腹部,上下摸索。李响险些大叫出来。这只手又干又瘦,却很有力量。他确定不是周闻生的——她的手纤细柔软而有弹xìng。她顺着腹部向下触到了他的毛毛。那手揉搓着,似乎有点发抖。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她犹豫着,终于摸到了它。它软软的,毫无jīng神。它是被吓到了。也有人可能会在惊吓时耀武扬威,但李响不行。尽管他吃了多年的枸杞。他的手心里全是汗,却一动不敢动。

    那手又开始揉搓它,他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是要吃它还是要阉它?他把左侧的手轻轻放到大腿旁边,以防万一。她把它立起来,他似乎感觉到她另一只手拿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正在黑暗中悄悄挥向他竖起的小弟弟。哗地一声,手起刀落!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惧,大叫一声,推开她的手,跳下床,冲往门外。他摸索着拉开门,光线骤然shè进来,门口站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的女人!他再次被吓到了,尖叫着,头发根全都立起来。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也吃了一惊,大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这是周闻生的声音。他镇定下来,回头一看,屋里站着光着屁股、Ru房严重下垂的干瘪女人,她的手里,没有锋利的刀。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穿好衣服。李响严肃得像个干部一样,对披散头发的周闻生发问,“你还不把头发挽起来?刚才吓死我了!”

    周闻生把头发系上,指着葛炎说:“这是我闺蜜,单身好几年,没碰过男人,我寻思把你借给她。”

    原来她们不是要阉他而是要上他。他心放了大半。看看葛炎尖刻的脸,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于她。见他打量自己,葛炎竟脸红了,自她青chūn期以后,她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眼睛chūn情泛滥,yù看还垂。他刹时绝望了,波特莱尔或艾略特说过,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成为情yù女人的幻想对象。他板着脸:“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周闻生笑着,坐在他旁边,“你是肉身菩萨。”他呸了一声。他一脸正义,将葛炎封锁数年的心扉悄悄地开了个小洞。她眼角的余光抚摸他,凛然的眼角和正义的眉梢,心想,他就是上帝的化身,我不配拥有他,但是我可以像仆人一样服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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