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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尘封多年的怨恨(五)

    ()撒尼尔沉默了,他在这个问题面前已经数次无言以对。他不是不想卸掉自己身上情绪的包袱,可是在他每次以为自己成功摆脱了过去后,他对于世界的怨恨,对于过去的怨恨,对于自己的怨恨又总是爆发出来。

    他也想活的轻松,但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懦弱的,胆小的,对一切都会产生恐惧感和疏离感的小孩子罢了。不是因为他悲剧的过去,而是因为他在从三岁到十三岁中间这十年的时间空白,在这个阶段中,他总是在不停的游荡、飘离,他的人生价值观在这个年龄段已经被确定,很难再改变,因为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情绪,那样的思想。

    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先是选择了逃避,然后被拉进来后他又开始了模仿,牧师先生、父亲的能量体、身为能量体的自己、默,都是他曾经模仿的对象。他需要模仿他们,以让自己能够面对这个世界,但这却是无意识的,就像人求生的本能。

    每当他渐渐觉得这不是自己的时候,他的情绪就会爆发,而这一次,同样是这样。

    撒尼尔觉得自己跌入了深不见底的峡谷,只能一直跌落,跌落,既得不到结局,也无法回到开始,只能这样徘徊着。

    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从来得不到答案,也没有人告诉他答案,没有引路的人,他只能在黑暗的迷宫中独自摸索,就像以前那样。

    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真正价值和意义,以前的那些并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那只是他在强迫自己去证明自己,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迷离。

    霍尔斯特德叹了口气,抬起手在毫无防备的撒尼尔后脖颈上重重的就是一记手刀。

    “我的孩子啊,他们会教你如何去面对这一切的,但如果一个不慎,你也许就会死在那些幻象手中,对不起,我不能进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样简单,比如,你的未来与宿命......”

    ......

    撒尼尔忽然出现在了一个以金黄sè为主调的房间中,洁白无瑕的墙壁,铺在地上的rǔ白sè光滑瓷砖,一把白sè的,镶有金sè纹饰的椅子,靠着墙角摆放的纯金桌子,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金质饰物,天花板是淡雅的象牙sè,但正zhōngyāng却悬挂着一个俗气无比的金质灯具,两边的墙壁中各镶嵌着一个与另一个完全一样的白sè门板,但原本干净整洁的它却被一圈多余的金边包围着。

    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庸俗无比却想着变得优雅的暴发户的屋子。

    “撒尼尔。”撒尼尔正坐在那惟一的一把椅子上,却忽然听到有人从后面叫自己的名字。

    “尼古拉斯·默多。”撒尼尔回过头后,看到的是那时的尼古拉斯,没有任何的改变,金黄sè的发与眸,jīng致的脸,嘴角永远不会消失的戏谑的笑容,一种无比扭曲的感受涌上了撒尼尔的心头,但他仍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好久不见。”那个恶魔般的人笑着这样说,像极了一个久立于权利顶峰的英明国王。

    “好久不见。”撒尼尔微笑着回应,像极了一位温文尔雅、睿智冷静的贵族。

    “走吧。”尼古拉斯笑着打开了那扇门,露出了门外那条白sè的路,只有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狭窄的路,周围全然是一片苍凉的白sè。

    撒尼尔看了他一眼,只想逃离这个恶心的房间,直到脚下变成了冰冷坚硬的石质地板时,他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瞧,是你自己选择的,没有谁逼着你这样做。”尼古拉斯站在另一扇门前,笑眯眯的对着撒尼尔说,然后他伸手打开了那扇门,露出了亚特兰蒂斯中景物的模样。

    撒尼尔皱了一下眉,本能告诉他他应该去的地方是对面,于是他抬起腿,迈向了近在咫尺的门框。

    “很抱歉,”门忽然被重重的关上了,尼古拉斯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就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嘁。”撒尼尔值得收回了脚,重新转过身去,看向自己脚下的路。

    “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白sè啊。”撒尼尔淡淡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便看似从容的向前走去,可实际上,从一开始,他的内心就没有一刻是平静地,很显然,之前的情绪仍然萦绕在他的心头。

    “嘁。”撒尼尔咬着牙不忿的嘁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一顿,然后便不再显得那么从容了,他脚步的节奏开始变得乱糟糟的,毫无章法,走路也无法像平时那样顺其自然的走成一条直线,而是变得东拐西拐的了。

    “呼,呼。”撒尼尔开始深呼吸起来,他希望可以以此使自己平静下来,但这确实没什么用。

    忽然,撒尼尔的脚下一空,整个人眼看着就要跌入那白茫茫的空间中了,他连忙用手抓住那薄薄的白sè地板,挣扎着爬了上去。

    “如果无法平静下来就无法前行了吗?”撒尼尔坐在地板上,看着那只有五十厘米的宽度——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的宽度。

    “这种颜sè和环境,真的是令人感到焦躁啊。”撒尼尔往后一躺,希望这冰冷的温度可以散去自己心中的燥热。

    ......

    霍尔斯特德看着对面沙发上自己儿子眉头紧皱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就知道你不会选择另一扇门的,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己,那白sè的空间如果跌下去了就不可能再醒过来,你的灵魂就只能永远在那里不断地下落了。”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小的像是花草的低语——因为无奈与担忧。

    “当初,那个地方我也走过,可是我没能找到出路,我作了弊,是在中途离开的,其实除了最初的房间以及那个白sè的世界以外,我们的路应该是不同的,因为如果你能到达路的尽头,你就将面临选择,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选择,也就会走上不同的路。”希望你能走到最后,不要在中途离开或是......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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