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闲逛西海城（上）
()第八章闲逛西海城（上）
胖子领命，带着约克找寻趁手的兵器。屋内只剩下雷斯特和霍特。雷斯特感叹到：“老师。你瞒得我好苦啊。怕我从那套书里发现倪端，居然找借口把书拿走了。老师您为什么大将军不做，偏偏跑到一个孤岛隐居呢？”
霍特走到窗口，冷冷的道：“你以为做个将军很威风吗？年年厮杀，有多少生灵涂炭；岁岁战乱，无数的家园被毁。知道我成名的背后有多少皑皑白骨吗？每当我闭上眼睛，总看到无边的血sè，总听到凄厉的哀嚎。当年抱着御敌于国门之外的远大理想，本着对金戈铁马的无限向往，我毅然投笔从戎。多年征战，我从一个士兵成为独挡一面的大将军、从平民升至伯爵。可我的内心依然孤独不安，我所做的这一切真的是有价值的吗？六年前，我被国君召回述职，一路上看到贵族奢华无度、醉生梦死。而百姓依然颠沛流离，水深火热，三餐不继。我带领着穷苦百姓的子弟，用鲜血和生命去保卫那些奴役着他们父母、蛀虫一般的腐朽贵族。可笑！可悲！”霍特习惯xìng的把雷斯特当做一个倾诉对象，毫不隐晦的大发感慨：“于是我辞去官职和爵位，独自一人隐居于孤岛，就是想找出一个改变这个世道的办法。”
听到这里，雷斯特站起，走到霍克面前，深施一礼：“老师忧国忧民，学生深感敬佩。”
雷斯特知道霍特是因为学识渊博，思想超前，对社会的弊端感到愤恨，却无法解决，致使自己原先崇高的信念轰然坍塌，找不到新的人生目标，而产生的厌世避世的想法。轻则在忧伤苦闷中煎熬；重则jīng神分裂、行为失常；极端的还会弃世轻生。雷斯特心想：老师，让学生来解救你出苦海吧！
“数年的孤岛隐居，老师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了吗？”雷斯特问道。
霍特摇摇头道：“都没有找到问题的根结，更别谈去找答案了，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哦，是什么办法呢？”雷斯特感兴趣的问道。
霍特望着雷斯特，笑了笑说：“办法就是找一个才智远胜于我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就是你。你的才智百倍与我。想当年，我入学一年后，学《千字文》还用了数月。再想想你的记录，我惭愧啊。”
“老师您这是在推卸责任，摧残幼童。”雷斯特心道：革命思想都已经在你的心中萌芽了，初期的斗争注定是残酷的，想让我去冲锋陷阵，门都没有。
“老师的故乡在哪里？您要不要回家看看？”雷斯特决定转移话题。
“当年投身军旅时，就是孤身一人。戎马倥偬十余载，至今不知家为何物。”霍特悠悠道。
雷斯特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个空虚寂寞的中年大叔啊。明天我就想办法，让你没时间胡思乱想。
忽然，外面传来人声，两人出门一看，原来约克和胖子回来了。约克模样大变，重盔、锁甲、大盾、重剑，给人坚不可摧的感觉。看到雷斯特出来，胖子说道：“少爷，我从佣兵公会的仓库里帮约克找了这一身，你看还行吧？”雷斯特看向约克说道：“这个还是要约克叔叔自己来判断了。”
约克持盾，挥舞重剑，做了几个动作，还跳了两下，才说道：“不错，找回点当年的感觉了，呵呵。胖子，我们来过两招。”
胖子爽快道：“好，好些年没切磋了。”说罢抽出自己的佩剑。
众人都站到廊檐下，院子中只留下约克和胖子，两人你来我往，没几招，胖子就跳开说：“不打了，你一身甲胄，还有盾牌，拼着挨我一击，就能重伤我。此地狭小，不方便游斗，我不是你对手。”
旁边的雷斯特心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约克挨一剑没什么，胖子挨上一剑，恐怕得玩完。不过约克重装在身，遇到游斗，打不到别人不说，恐怕自己得累死。自己贴身护卫光有约克这个盾还不行，得有弓和矛啊。
旁边的霍特声音响起：“你不是左手使剑的吗？怎么用的是右手。”
胖子笑道：“我是双手使剑。”说着左手微动，传来机括的“咔哒”声，左手衣袖内弹出一把短剑。胖子一边收回短剑，一边说：“终rì在外奔波，遇到的险情也多，多准备了个保命手段，呵呵。这个只有自己人知道，外人知道的，都……哈哈。”
雷斯特也笑道：“原来如此。”
胖子长剑回鞘，走过来说道：“少爷，护卫里就有人会易容，懂得染发。”
雷斯特点点头，对霍特道：“老师，我这两天想和您一起出门走动下，您的一头白发过于显眼，我想……”
霍特挥手打断雷斯特道：“无妨。”转头对胖子说道：“你让那人来我房间吧。”
第二rì一早，雷斯特和霍特带着牛大和四个护卫，走出客栈。雷斯特出游的计划，霍特也是支持的。一来雷斯特呆在屋内近一个月，很是憋闷，应该出来散散心了；二来也可以近距离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城市布局、建筑、物产、港口和海船，增长见识。
雷斯特对襟短绸衣，虎头缎鞋，鹁角儿发式，胸挂银锁，一副富家孩童的常见打扮；霍特幅巾深衣，腰上挂着块美玉，走起路来，衣带飘飘，脑后丝丝黑发舞动，显得格外雍容典雅，风度翩翩。城内有载客的马车，牛大包了一辆载着雷斯特，霍特骑马，侍卫步行相随。
西海城是个沿海港口城市，码头林立、贸易发达。城市沿海而建，东西长约十公里，南北约五公里，人口超过百万。客栈在城市的西边，众人一路向南，看到海岸再向东顺着海岸而行。雷斯特坐在车上，四处张望，还不是的询问车夫。车夫四十多岁的本地人，对当地的道路、集市、港口都极为熟悉，于是担当起导游的角sè。沿海岸过来，一路都是码头，几乎所有码头都有船只在装卸货物，人车混杂，成堆的木箱、麻包遍布各处，一片繁忙景象。远处还有来往船只，不时有船靠岸或起航。看了好一会，见来往的都是货船，雷斯特向霍特问道：“老师，这里没有军舰吗？”
“军舰？”霍特想想了道：“你说的是战船吧？货船和战船其实都是一样的船，货船装上拍杆、石砲（投石器）、床弩等武器，配上大量的士兵，就是战船了。这些货船上面也多少有些武器，用来抵御海盗。”
雷斯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时代，战船和货船是指的船只用途。专业的战舰就算有，也不会多，都掌握在大贵族手里。
接近码头中心时，北面的一组建筑吸引了雷斯特的目光。中间一座类似后世天坛祈年殿式样的主建筑，建于三层坛上，大殿为园型，高约四十米，直径约三十多米。三重火红琉璃瓦，圆形屋檐，火焰状攒尖顶。在周围低矮建筑的映衬下，显得异常高大雄伟。问车夫得知，这个就是神教的教坛，神教派驻一位大主教在此主持神教事务。雷斯特让车夫抵近，沿教坛外沿的街道继续前行，看了半晌神教的建筑，直到马车走远，才收回目光。望望天sè已近正午，雷斯特吩咐车夫道：“就近找个干净些的食肆。”车夫应了声，赶着马车，不多时，来到一个两层的酒楼前。门外高悬一黄底红字的招幌，上书斗大的“酒”字，门头上挂有一牌匾，刻有“观海楼”三个黑底金字。
出门招呼客人的店小二，见霍特与雷斯特骑马、坐车，还带着侍卫，知道是贵客，忙把一行人安排到二楼。雷斯特和霍特在窗口坐下，牛大和其他侍卫在楼梯附近坐了一桌。坐下后，雷斯特四下看了看，一侧墙上挂了好些水牌，上面写的都是一些菜名。另一侧挂了几幅字画，从窗户望出去，能看见大海，想必这就是店名的由来。两人随便要了几个菜，在小二的推荐下，要了一壶“名扬西海城”的酒。随后牛大也给侍卫要了一些饭食，断然拒绝了小二推荐的酒。小二即将下楼时，牛大吩咐小二给外面的车夫也送上一份饭食。见到牛大办事严谨有序，雷斯特不由的点点头。
等待上菜的空闲，霍特带着雷斯特走到墙边，观看墙上的几幅字画。都是一些站在楼上观海的应景之作。
小二送酒菜上来，见二人在看字画，便道：“我们酒楼的东家，特别喜好结交文人，只要留下墨宝，酒菜费用全免。”
这个年代的文人，基本都有一个好出身，不是贵族就是世家。能当众展示字画的，想必作品都不会太差。这个东家以此来结交人脉，也是一个妙人。雷斯特有了结交之意。
菜的味道还好，这个时代食材都是纯绿sè产品，只要做法不太烂，都能入口。酒很淡，有点甜，十来度的样子，和后世米酒差不多。一边吃着，雷斯特一边思考。想要结识这位东家恐怕不得不留下点诗句，这个倒是可以剽窃，唔，是借用几句。只是自己的没练过字，年纪又小，怕太惊世骇俗了。抬头看到对面的霍特，眼珠一转，办法有了。随即和霍特低声商量起来。霍特先倾听，后惊讶，最后点点头。
胖子领命，带着约克找寻趁手的兵器。屋内只剩下雷斯特和霍特。雷斯特感叹到：“老师。你瞒得我好苦啊。怕我从那套书里发现倪端，居然找借口把书拿走了。老师您为什么大将军不做，偏偏跑到一个孤岛隐居呢？”
霍特走到窗口，冷冷的道：“你以为做个将军很威风吗？年年厮杀，有多少生灵涂炭；岁岁战乱，无数的家园被毁。知道我成名的背后有多少皑皑白骨吗？每当我闭上眼睛，总看到无边的血sè，总听到凄厉的哀嚎。当年抱着御敌于国门之外的远大理想，本着对金戈铁马的无限向往，我毅然投笔从戎。多年征战，我从一个士兵成为独挡一面的大将军、从平民升至伯爵。可我的内心依然孤独不安，我所做的这一切真的是有价值的吗？六年前，我被国君召回述职，一路上看到贵族奢华无度、醉生梦死。而百姓依然颠沛流离，水深火热，三餐不继。我带领着穷苦百姓的子弟，用鲜血和生命去保卫那些奴役着他们父母、蛀虫一般的腐朽贵族。可笑！可悲！”霍特习惯xìng的把雷斯特当做一个倾诉对象，毫不隐晦的大发感慨：“于是我辞去官职和爵位，独自一人隐居于孤岛，就是想找出一个改变这个世道的办法。”
听到这里，雷斯特站起，走到霍克面前，深施一礼：“老师忧国忧民，学生深感敬佩。”
雷斯特知道霍特是因为学识渊博，思想超前，对社会的弊端感到愤恨，却无法解决，致使自己原先崇高的信念轰然坍塌，找不到新的人生目标，而产生的厌世避世的想法。轻则在忧伤苦闷中煎熬；重则jīng神分裂、行为失常；极端的还会弃世轻生。雷斯特心想：老师，让学生来解救你出苦海吧！
“数年的孤岛隐居，老师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了吗？”雷斯特问道。
霍特摇摇头道：“都没有找到问题的根结，更别谈去找答案了，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哦，是什么办法呢？”雷斯特感兴趣的问道。
霍特望着雷斯特，笑了笑说：“办法就是找一个才智远胜于我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就是你。你的才智百倍与我。想当年，我入学一年后，学《千字文》还用了数月。再想想你的记录，我惭愧啊。”
“老师您这是在推卸责任，摧残幼童。”雷斯特心道：革命思想都已经在你的心中萌芽了，初期的斗争注定是残酷的，想让我去冲锋陷阵，门都没有。
“老师的故乡在哪里？您要不要回家看看？”雷斯特决定转移话题。
“当年投身军旅时，就是孤身一人。戎马倥偬十余载，至今不知家为何物。”霍特悠悠道。
雷斯特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个空虚寂寞的中年大叔啊。明天我就想办法，让你没时间胡思乱想。
忽然，外面传来人声，两人出门一看，原来约克和胖子回来了。约克模样大变，重盔、锁甲、大盾、重剑，给人坚不可摧的感觉。看到雷斯特出来，胖子说道：“少爷，我从佣兵公会的仓库里帮约克找了这一身，你看还行吧？”雷斯特看向约克说道：“这个还是要约克叔叔自己来判断了。”
约克持盾，挥舞重剑，做了几个动作，还跳了两下，才说道：“不错，找回点当年的感觉了，呵呵。胖子，我们来过两招。”
胖子爽快道：“好，好些年没切磋了。”说罢抽出自己的佩剑。
众人都站到廊檐下，院子中只留下约克和胖子，两人你来我往，没几招，胖子就跳开说：“不打了，你一身甲胄，还有盾牌，拼着挨我一击，就能重伤我。此地狭小，不方便游斗，我不是你对手。”
旁边的雷斯特心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约克挨一剑没什么，胖子挨上一剑，恐怕得玩完。不过约克重装在身，遇到游斗，打不到别人不说，恐怕自己得累死。自己贴身护卫光有约克这个盾还不行，得有弓和矛啊。
旁边的霍特声音响起：“你不是左手使剑的吗？怎么用的是右手。”
胖子笑道：“我是双手使剑。”说着左手微动，传来机括的“咔哒”声，左手衣袖内弹出一把短剑。胖子一边收回短剑，一边说：“终rì在外奔波，遇到的险情也多，多准备了个保命手段，呵呵。这个只有自己人知道，外人知道的，都……哈哈。”
雷斯特也笑道：“原来如此。”
胖子长剑回鞘，走过来说道：“少爷，护卫里就有人会易容，懂得染发。”
雷斯特点点头，对霍特道：“老师，我这两天想和您一起出门走动下，您的一头白发过于显眼，我想……”
霍特挥手打断雷斯特道：“无妨。”转头对胖子说道：“你让那人来我房间吧。”
第二rì一早，雷斯特和霍特带着牛大和四个护卫，走出客栈。雷斯特出游的计划，霍特也是支持的。一来雷斯特呆在屋内近一个月，很是憋闷，应该出来散散心了；二来也可以近距离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城市布局、建筑、物产、港口和海船，增长见识。
雷斯特对襟短绸衣，虎头缎鞋，鹁角儿发式，胸挂银锁，一副富家孩童的常见打扮；霍特幅巾深衣，腰上挂着块美玉，走起路来，衣带飘飘，脑后丝丝黑发舞动，显得格外雍容典雅，风度翩翩。城内有载客的马车，牛大包了一辆载着雷斯特，霍特骑马，侍卫步行相随。
西海城是个沿海港口城市，码头林立、贸易发达。城市沿海而建，东西长约十公里，南北约五公里，人口超过百万。客栈在城市的西边，众人一路向南，看到海岸再向东顺着海岸而行。雷斯特坐在车上，四处张望，还不是的询问车夫。车夫四十多岁的本地人，对当地的道路、集市、港口都极为熟悉，于是担当起导游的角sè。沿海岸过来，一路都是码头，几乎所有码头都有船只在装卸货物，人车混杂，成堆的木箱、麻包遍布各处，一片繁忙景象。远处还有来往船只，不时有船靠岸或起航。看了好一会，见来往的都是货船，雷斯特向霍特问道：“老师，这里没有军舰吗？”
“军舰？”霍特想想了道：“你说的是战船吧？货船和战船其实都是一样的船，货船装上拍杆、石砲（投石器）、床弩等武器，配上大量的士兵，就是战船了。这些货船上面也多少有些武器，用来抵御海盗。”
雷斯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时代，战船和货船是指的船只用途。专业的战舰就算有，也不会多，都掌握在大贵族手里。
接近码头中心时，北面的一组建筑吸引了雷斯特的目光。中间一座类似后世天坛祈年殿式样的主建筑，建于三层坛上，大殿为园型，高约四十米，直径约三十多米。三重火红琉璃瓦，圆形屋檐，火焰状攒尖顶。在周围低矮建筑的映衬下，显得异常高大雄伟。问车夫得知，这个就是神教的教坛，神教派驻一位大主教在此主持神教事务。雷斯特让车夫抵近，沿教坛外沿的街道继续前行，看了半晌神教的建筑，直到马车走远，才收回目光。望望天sè已近正午，雷斯特吩咐车夫道：“就近找个干净些的食肆。”车夫应了声，赶着马车，不多时，来到一个两层的酒楼前。门外高悬一黄底红字的招幌，上书斗大的“酒”字，门头上挂有一牌匾，刻有“观海楼”三个黑底金字。
出门招呼客人的店小二，见霍特与雷斯特骑马、坐车，还带着侍卫，知道是贵客，忙把一行人安排到二楼。雷斯特和霍特在窗口坐下，牛大和其他侍卫在楼梯附近坐了一桌。坐下后，雷斯特四下看了看，一侧墙上挂了好些水牌，上面写的都是一些菜名。另一侧挂了几幅字画，从窗户望出去，能看见大海，想必这就是店名的由来。两人随便要了几个菜，在小二的推荐下，要了一壶“名扬西海城”的酒。随后牛大也给侍卫要了一些饭食，断然拒绝了小二推荐的酒。小二即将下楼时，牛大吩咐小二给外面的车夫也送上一份饭食。见到牛大办事严谨有序，雷斯特不由的点点头。
等待上菜的空闲，霍特带着雷斯特走到墙边，观看墙上的几幅字画。都是一些站在楼上观海的应景之作。
小二送酒菜上来，见二人在看字画，便道：“我们酒楼的东家，特别喜好结交文人，只要留下墨宝，酒菜费用全免。”
这个年代的文人，基本都有一个好出身，不是贵族就是世家。能当众展示字画的，想必作品都不会太差。这个东家以此来结交人脉，也是一个妙人。雷斯特有了结交之意。
菜的味道还好，这个时代食材都是纯绿sè产品，只要做法不太烂，都能入口。酒很淡，有点甜，十来度的样子，和后世米酒差不多。一边吃着，雷斯特一边思考。想要结识这位东家恐怕不得不留下点诗句，这个倒是可以剽窃，唔，是借用几句。只是自己的没练过字，年纪又小，怕太惊世骇俗了。抬头看到对面的霍特，眼珠一转，办法有了。随即和霍特低声商量起来。霍特先倾听，后惊讶，最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