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病猫在发威
许厂长听说徐立新要给工人发工资，眼睛瞪的老大，仿佛看到外星人，愣一会，许厂长按照职责提醒徐立新：厂长，咱们账户上只有李区长给的十万元，这还是李区长和银行打招呼没扣，不然我们账户分文没有。123456789123456789你把这钱给工人发工资，工厂可一点流动资金都没有了。
徐立新站在窗前，看着马路上过往行人，仿佛每个人都在捡菜叶，泪花挂在眼睛上，一字一句地回答：工人都没钱买米下锅，是我这个当厂长的失职。没有工人支持，我还办什么厂。坚定地给许厂长下令：先给工人开资。
许厂长经历好几任厂长，他们无一不是自己胡吃海喝，却不管工人死活。徐立新到来，他也没看好，认为顶多一年就得走。今天徐立新的举动，真让他意外。他即替工人感谢徐立新，同时也替他担心：账户一分钱都没有，工厂怎么运行啊？看到徐立新坚决的态度，许厂长没说出自己的担心，他不愿意再给徐立新增添烦恼，只好按照徐立新说的办。
要下班和时候，徐立新巡视工厂时尿急，顺便到工厂内的厕所解决问题。出来时，看到工人小李在厕所偷偷的流泪。
徐立新感觉奇怪，走过去就问：谁欺负你了，在这儿哭。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把小李吓一跳，回头一看是厂长，小李赶紧擦干眼泪回厂长话：厂长，没人欺负我。
徐立新知道小李没和自己说实话，逼问道：没人欺负你，你在这儿哭什么。赶紧说实话。
面对厂长的逼问，也想找人倾诉的小李，只好吞吞吐吐说出实情：我妈昨天得了急病，正在医院抢救，家里没钱，医院不给用药，我把刚才发的工资送去，医院说还不够。123456789123456789几个工友帮我凑点，还差三千多，我去哪儿弄这些钱啊。说完小李眼泪又流出来。
徐立新听到小李的话，仿佛看到自己母亲病重没钱医治的情景。这也是他一辈子内疚的事，特别他知道徐玲为救母亲走上那条路，更加不能原谅自己。沉思一会对小李说：和我到办公室。
许厂长不知道厂长叫他又有什么事，急忙跑到厂长办公室。
徐立新没等许厂长站稳，开口就问：咱们账户上还有多少钱？
许厂长不知道厂长问钱的目的，只好如实回答：给工人开完资后，还剩下二千八百元。厂长你要用钱啊？
嗯。徐立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二百元钱放在办公桌上：把账户钱全取出来，加上这二百钱，交给小李，给他母亲治病。
这？许厂长真不知道说什么，发呆地看着徐立新。
小李当时差点跪下，悲怆而感激地说：谢谢厂长，我代表一家人感谢你。我母亲的命是你救下来的。今后我就交给你，水里火里，只要你一句话。
徐立新看着发愣的许厂长，一瞪眼：还不去取钱，救人要紧。
许厂长眼泪也围着眼圈转：徐厂长，我们工厂不兴旺天理难容，走，兄弟，和我取钱去。
唉。徐立新想到这一下午发生的事，人心我是收下了，可是账户一分钱没有了。我这厂长当的，一分钱没挣到，却先花了十万元钱。想到这里，徐立新苦笑地摇摇头，掏出房门钥匙回到家里。一进屋看到李梅梅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知道自己下海的事让李梅梅知道了，故作惊异地问：谁把我家太后气这样？
李梅梅已经生一下午气，看到徐立新还有心开玩笑，憋一肚子火当时就发泄起来：你还装？好啊，辞职这么大事也不告诉我，你当我是空气啊？你没当过官啊？去那个破工厂过官瘾。123456789123456789这个家你不要了？你眼里还有我吗？我和爹说了，给你换一个地方，你赶快给我回来。到新单位上班。
徐立新为了怕李梅梅唠叨，辞职的事没和她说。寻思等有点眉目时候再说，既然她已经知道，只好耐心解释：梅梅，你听我解释。
还没等徐立新说出原因，李梅梅脑袋摇的和波浪鼓一样：不听，不听，我不听。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回来不回来。
徐立新看在李刚正支持面子上，才给李梅梅笑脸。李梅梅胡搅蛮缠，让徐立新动了怒，语气生硬地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胡闹，爹都支持我，你闹什么闹。
李梅梅听到徐立新的理由，更加理直气壮：别提我爹，妈正在家里说他呢。这么大事也不和家里商量商量，他自己就敢替你作主。妈让我和你说。如果你回心转意，立即到新单位上班。不然的话，让我和你离婚，让你立即滚蛋。
呵呵，李梅梅有时候有点缺心眼，刘琳琳给她出的主意，怎么能和徐立新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不提刘琳琳，徐立新也许没这么大气，现在听说岳父因为自己在家里受气，被压抑多年的愤怒一下子暴发出来，双目圆睁，大吼着：又是你妈，我是娶你还是娶你妈，什么都经她批准。告诉你李梅梅。在你家，你妈给你爹这个局长当编外市长，我管不着。我家的事，她也管不着。
李梅梅也许是受刘琳琳的怂恿，也许是徐立新辞职事太大，也许忘记徐立新曾经是个霸王，竟然大声教训起徐立新：你小子想造反啊，什么混话都说，我妈怎么着你了，咱家什么不都是她供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和你没法过了。
这些年，徐立新一直忍让刘琳琳，原因是李梅梅总护着他。看在媳妇护着自己的份上，对岳母恶言恶语权当耳旁风。今天看到李梅梅竟然也耍起泼，怒打心头起。
徐立新一字一顿说：李梅梅，你还有脸和我谈良心？你她妈的最最没良心。想当年，要不是大嫂照顾你，你早就饿死了。现在她有病，你一分钱不给她，没人求你施舍。你不帮她，没人怪你。你却恩将仇报地排挤她，找机会嘲笑她。你还好意思和我讲良心，你连做人都不够资格。
徐立新的气势已经将李梅梅怒气压下去，他依然没有止步：还有我父母，当年对你怎么样？特别是我妈就差点把你当佛供起来。进城后，除了过年过节和施舍要饭似的拿点东西外，你为他们还做什么了？在你眼里，他们就是土老农，都不佩和你说话。
徐立新越说越生气，拳头攥的“嘎嘎”响，真想暴打李梅梅一顿，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愤怒地喊：我这他妈过的是人过的rì子吗？我他妈的还是男人吗？你不想离婚吗？离，是你滚还是我滚？
看着因愤怒脸都变形的徐立新，看着因为伤心而眼睛cháo湿的徐立新，看着双拳紧握随时想出手的徐立新。李梅梅突然想起来了，面前这个男人，当年那可是三里五村有名的斗士，地痞无赖看到他腿都哆嗦的克星。
自从进城后，他逆来顺受，从不发脾气。自己由不习惯到习惯，由习惯到欺负他。我怎么就没想过，他这是以超常的毅力在忍耐，在等待机会暴发。他千方百计想出去单干，不就是想回归自己本xìng吗？
李梅梅之所以嫁给徐立新，其实也是看中他的男人野xìng。现在看丈夫又显现野xìng，马上没脾气。小声说：一家人，你出去单干，也不说一声，还有理。还没成大款，就想和我离婚。要是有钱，还了得。不和你吵，我做饭去。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悄悄地起身到厨房去做饭去了。
虽然李梅梅服了软，徐立新依然怒火难平。愤怒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来到阳台上，呆呆的看着夕阳。柔和的霞光轻轻地洒他身上，透过衣衫shè在皮肤上，点点滴滴的温暖似乎在慢慢消除心中的怨和怒。徐立新轻轻地叹口气，脸sè逐渐恢复平静。
李梅梅一边做饭一边偷偷地观察徐立新的动静，看到他如同愤怒的狮子在屋里转，似乎寻找发泄目标，吓的一直躲在厨房里。直到看到徐立新走进阳台站立不动才放心，知道徐立新的愤怒点已经过去，一会自己再说几句小话就平安无事。
饭菜做好后，李梅梅去阳台找徐立新吃饭。看到被夕阳披上金光丈夫像一个雕塑站在那儿，心里不在是怕而是很后悔。听父亲说那个工厂刚起步，事情繁杂，自己不但不能给他分忧还添乱。丈夫这样做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再说男人要没有点事业心，那样男人也不值得爱。
李梅梅眼睛也cháo湿了，慢慢的走到徐立新身后，轻轻的抱住徐立新说：二哥，还生我气啊，妹妹错了。别气坏身体，我们娘俩还指望你呢。看徐立新不为所动，轻轻地拉住他的手，娇嗔地说：走吃饭去，然后好好休息，单位还有很多事等你去处理呢。
要说徐立新完全原谅李梅梅，真做不到。不过他想自己还得靠岳父帮忙，真不能给脸不要脸，转过身也抱着妻子：梅梅，二哥刚才太冲动。有些话别当真啊，我这样做也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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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立新站在窗前，看着马路上过往行人，仿佛每个人都在捡菜叶，泪花挂在眼睛上，一字一句地回答：工人都没钱买米下锅，是我这个当厂长的失职。没有工人支持，我还办什么厂。坚定地给许厂长下令：先给工人开资。
许厂长经历好几任厂长，他们无一不是自己胡吃海喝，却不管工人死活。徐立新到来，他也没看好，认为顶多一年就得走。今天徐立新的举动，真让他意外。他即替工人感谢徐立新，同时也替他担心：账户一分钱都没有，工厂怎么运行啊？看到徐立新坚决的态度，许厂长没说出自己的担心，他不愿意再给徐立新增添烦恼，只好按照徐立新说的办。
要下班和时候，徐立新巡视工厂时尿急，顺便到工厂内的厕所解决问题。出来时，看到工人小李在厕所偷偷的流泪。
徐立新感觉奇怪，走过去就问：谁欺负你了，在这儿哭。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把小李吓一跳，回头一看是厂长，小李赶紧擦干眼泪回厂长话：厂长，没人欺负我。
徐立新知道小李没和自己说实话，逼问道：没人欺负你，你在这儿哭什么。赶紧说实话。
面对厂长的逼问，也想找人倾诉的小李，只好吞吞吐吐说出实情：我妈昨天得了急病，正在医院抢救，家里没钱，医院不给用药，我把刚才发的工资送去，医院说还不够。123456789123456789几个工友帮我凑点，还差三千多，我去哪儿弄这些钱啊。说完小李眼泪又流出来。
徐立新听到小李的话，仿佛看到自己母亲病重没钱医治的情景。这也是他一辈子内疚的事，特别他知道徐玲为救母亲走上那条路，更加不能原谅自己。沉思一会对小李说：和我到办公室。
许厂长不知道厂长叫他又有什么事，急忙跑到厂长办公室。
徐立新没等许厂长站稳，开口就问：咱们账户上还有多少钱？
许厂长不知道厂长问钱的目的，只好如实回答：给工人开完资后，还剩下二千八百元。厂长你要用钱啊？
嗯。徐立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二百元钱放在办公桌上：把账户钱全取出来，加上这二百钱，交给小李，给他母亲治病。
这？许厂长真不知道说什么，发呆地看着徐立新。
小李当时差点跪下，悲怆而感激地说：谢谢厂长，我代表一家人感谢你。我母亲的命是你救下来的。今后我就交给你，水里火里，只要你一句话。
徐立新看着发愣的许厂长，一瞪眼：还不去取钱，救人要紧。
许厂长眼泪也围着眼圈转：徐厂长，我们工厂不兴旺天理难容，走，兄弟，和我取钱去。
唉。徐立新想到这一下午发生的事，人心我是收下了，可是账户一分钱没有了。我这厂长当的，一分钱没挣到，却先花了十万元钱。想到这里，徐立新苦笑地摇摇头，掏出房门钥匙回到家里。一进屋看到李梅梅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知道自己下海的事让李梅梅知道了，故作惊异地问：谁把我家太后气这样？
李梅梅已经生一下午气，看到徐立新还有心开玩笑，憋一肚子火当时就发泄起来：你还装？好啊，辞职这么大事也不告诉我，你当我是空气啊？你没当过官啊？去那个破工厂过官瘾。123456789123456789这个家你不要了？你眼里还有我吗？我和爹说了，给你换一个地方，你赶快给我回来。到新单位上班。
徐立新为了怕李梅梅唠叨，辞职的事没和她说。寻思等有点眉目时候再说，既然她已经知道，只好耐心解释：梅梅，你听我解释。
还没等徐立新说出原因，李梅梅脑袋摇的和波浪鼓一样：不听，不听，我不听。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回来不回来。
徐立新看在李刚正支持面子上，才给李梅梅笑脸。李梅梅胡搅蛮缠，让徐立新动了怒，语气生硬地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胡闹，爹都支持我，你闹什么闹。
李梅梅听到徐立新的理由，更加理直气壮：别提我爹，妈正在家里说他呢。这么大事也不和家里商量商量，他自己就敢替你作主。妈让我和你说。如果你回心转意，立即到新单位上班。不然的话，让我和你离婚，让你立即滚蛋。
呵呵，李梅梅有时候有点缺心眼，刘琳琳给她出的主意，怎么能和徐立新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不提刘琳琳，徐立新也许没这么大气，现在听说岳父因为自己在家里受气，被压抑多年的愤怒一下子暴发出来，双目圆睁，大吼着：又是你妈，我是娶你还是娶你妈，什么都经她批准。告诉你李梅梅。在你家，你妈给你爹这个局长当编外市长，我管不着。我家的事，她也管不着。
李梅梅也许是受刘琳琳的怂恿，也许是徐立新辞职事太大，也许忘记徐立新曾经是个霸王，竟然大声教训起徐立新：你小子想造反啊，什么混话都说，我妈怎么着你了，咱家什么不都是她供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和你没法过了。
这些年，徐立新一直忍让刘琳琳，原因是李梅梅总护着他。看在媳妇护着自己的份上，对岳母恶言恶语权当耳旁风。今天看到李梅梅竟然也耍起泼，怒打心头起。
徐立新一字一顿说：李梅梅，你还有脸和我谈良心？你她妈的最最没良心。想当年，要不是大嫂照顾你，你早就饿死了。现在她有病，你一分钱不给她，没人求你施舍。你不帮她，没人怪你。你却恩将仇报地排挤她，找机会嘲笑她。你还好意思和我讲良心，你连做人都不够资格。
徐立新的气势已经将李梅梅怒气压下去，他依然没有止步：还有我父母，当年对你怎么样？特别是我妈就差点把你当佛供起来。进城后，除了过年过节和施舍要饭似的拿点东西外，你为他们还做什么了？在你眼里，他们就是土老农，都不佩和你说话。
徐立新越说越生气，拳头攥的“嘎嘎”响，真想暴打李梅梅一顿，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愤怒地喊：我这他妈过的是人过的rì子吗？我他妈的还是男人吗？你不想离婚吗？离，是你滚还是我滚？
看着因愤怒脸都变形的徐立新，看着因为伤心而眼睛cháo湿的徐立新，看着双拳紧握随时想出手的徐立新。李梅梅突然想起来了，面前这个男人，当年那可是三里五村有名的斗士，地痞无赖看到他腿都哆嗦的克星。
自从进城后，他逆来顺受，从不发脾气。自己由不习惯到习惯，由习惯到欺负他。我怎么就没想过，他这是以超常的毅力在忍耐，在等待机会暴发。他千方百计想出去单干，不就是想回归自己本xìng吗？
李梅梅之所以嫁给徐立新，其实也是看中他的男人野xìng。现在看丈夫又显现野xìng，马上没脾气。小声说：一家人，你出去单干，也不说一声，还有理。还没成大款，就想和我离婚。要是有钱，还了得。不和你吵，我做饭去。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悄悄地起身到厨房去做饭去了。
虽然李梅梅服了软，徐立新依然怒火难平。愤怒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来到阳台上，呆呆的看着夕阳。柔和的霞光轻轻地洒他身上，透过衣衫shè在皮肤上，点点滴滴的温暖似乎在慢慢消除心中的怨和怒。徐立新轻轻地叹口气，脸sè逐渐恢复平静。
李梅梅一边做饭一边偷偷地观察徐立新的动静，看到他如同愤怒的狮子在屋里转，似乎寻找发泄目标，吓的一直躲在厨房里。直到看到徐立新走进阳台站立不动才放心，知道徐立新的愤怒点已经过去，一会自己再说几句小话就平安无事。
饭菜做好后，李梅梅去阳台找徐立新吃饭。看到被夕阳披上金光丈夫像一个雕塑站在那儿，心里不在是怕而是很后悔。听父亲说那个工厂刚起步，事情繁杂，自己不但不能给他分忧还添乱。丈夫这样做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再说男人要没有点事业心，那样男人也不值得爱。
李梅梅眼睛也cháo湿了，慢慢的走到徐立新身后，轻轻的抱住徐立新说：二哥，还生我气啊，妹妹错了。别气坏身体，我们娘俩还指望你呢。看徐立新不为所动，轻轻地拉住他的手，娇嗔地说：走吃饭去，然后好好休息，单位还有很多事等你去处理呢。
要说徐立新完全原谅李梅梅，真做不到。不过他想自己还得靠岳父帮忙，真不能给脸不要脸，转过身也抱着妻子：梅梅，二哥刚才太冲动。有些话别当真啊，我这样做也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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