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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冰冷世界(3)

    ()第八十三回冰冷世界(3)

    郭菲单手持刀,拦在门口,张浩吓得倒退一步,跌倒在地。郭菲丝毫没有一丝的迟疑,一脚踏在他的身上,竖起一刀刺中他的右手掌,定在地上,鲜血顺着手掌心汩汩流淌,染红了地面一大片。张浩立即疼得大叫一声,但不敢将右手扯动。郭菲不动声sè,又是一脚踏在他的左臂上,拔起刀,闪电般的速度将他的右手掌刺穿,刀柄一转,疼得张浩双腿乱踢,惨叫连连。郭菲出手的这两刀几乎没有眨一下眼,干净利落,就像是冷血的杀手,没有带上除了仇恨以外任何的感情sè彩。

    江本源见到郭菲一出手就造成这样的伤害,拾起地上的铁棍就要当头打郭菲。他也不指望铁棍能打到对方,只希望趁对方躲闪之极,他好能从门口处逃之夭夭。然而郭菲丝毫无视铁棍的袭击,拔起刀一劈,就听江本源惨叫一声,铁棍掉落在地,哐当作响。

    他的右手满是鲜血,四只手指头都已没了,血还在流淌着不停,他握着手腕,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满头大汗淋漓。地上四只残指落在地上,沾满了血泥,和完好的时候一般肮脏!

    那一刻,郭菲真想杀了这个人!但最后她还是及时忍住了。这时远远听到附近响起jǐng笛声,简洁这才露出笑颜,但刚才大量出血,脸sè早已煞白如霜。“jǐng察来了,我们没事了。”

    郭菲却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想到江本源的惩罚远远还不够,等到jǐng察来了,就再也报复不了了,当即硬生生地将他残缺的手掌握住,说:“既然你的四只手指头都没了,那留着大拇指也没有什么用,干脆也不要了!”

    江本源连忙求饶,说:“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然而郭菲冷笑一声,说:“我发誓,只要我不死,你就别想好过!”说完,手起刀落,那只残余的大拇指就被割了下来。十指连心,江本源大叫一声,昏倒在地。郭菲见他昏倒,不再理会,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单染满了鲜血,她想到这就江本源和张浩的血,感到一阵的厌恶,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件衣服。

    jǐng察来到这里,见满地鲜血四溅,还以为出现了杀人案,但一检查到几个人都尚有呼吸,很快将救护车叫来,将他们几个人抬到县医院。

    孙汶躺在担架上,呼吸细微,柳臻询问那些救护医生,医生说他只是脑后出血,造成昏迷,时间不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柳臻相比孙汶,伤势较轻了一些,但仍觉得浑身难受,稍微扯到伤口,就会巨疼无比。简洁得了艾滋病,医生好像和她很熟似的,小心翼翼又迅速无比地替她包扎伤口。柳臻向她望了一眼,简洁对他轻轻一笑,暗示自己的伤势并无大碍。

    医生又检查了一番温馨和秋静的身体,发现她们除了脑部皆受到轻微的碰撞,并无大碍。但检查到了郭菲,发现她既没有眩晕的样子又没有受伤流血,以为她受伤的极轻,就没再进行过多的检查。其实,他们之中,郭菲受得伤害最大,除了身体上的受残,心理上也备受了伤害,恐怕这才是值得人关心的。

    江本源和张浩被送到了另一辆救护车上,至于那两个人的死活,谁TM关心!只不过医生检查他们的时候,发现伤口极其平整,显然伤人者下手之快,丝毫没有一丝的犹豫和紧张。

    这一路上,郭菲一直沉默寡言,只是看着昏迷中的孙汶。她握住孙汶的手,他的手居然是那么温暖,将她冰凉的手掌添上了一丝温度。抬起头,看着窗外,已是夕阳西下,光芒在窗户上的玻璃镀上了一层金sè,明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手机铃声响起,他们几人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手机,只有简洁接了电话。只听里面想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冷漠得就像来自地狱的使者:“您好,您是X县人民医院5号病房013病床简续的家属吗?”

    简洁说:“对!我是简续的家属,他怎么了?”

    那个女子继续官方叙述,说:“该患者已在刚刚不久前五点十分左右病发去世,您既然是患者家属,那请您来一趟,办理手续。”

    简洁的手微微一抖,停顿了三秒,说:“好!我这就去,谢谢你了。”

    那人说:“不客气,再见。”

    两个女子都是平淡地你问我答,一个是早已在医院看淡了生死,一个是故作坚强却装作半点不在乎。

    郭菲听到简洁的说话,转过头来,说:“简老师,你爸爸去世了吗?”

    简洁点点头,耸耸肩说:“是啊!”看到众人都是一脸伤感之情,说,“别这么伤心,死了多好啊!死了就可以不必在乎病痛的折磨,就不必时常责备自己生前的所作所为……早死早超……生……”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掩面哭泣,说:“可是……可是……我是他女儿,他是我爸爸呀,我虽然恨他,可是我也很爱他啊……”

    郭菲拍拍她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安慰话。她对简洁的家庭一无所知,简洁也从来没有真实地告诉她家里的事情,唯一知道的是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得了一场病,早早地就离开了她,而他的父亲也经常饱受病痛的折磨,现在想来,这场病可能就是艾滋病。

    简洁的老家原本是生活在X县某个村庄,简洁的父母都是该乡镇的高中老师。

    这个村的人现在生活都还过得可以,但是在上个世纪五六年代,该村的居民穷得连温饱都解决不了,那时有医院里的人到乡村购买血,村民见有利可图,纷纷卖血生活。可是当时的医疗器具极其不卫生,很多人都共用一个针头,于是全村有半数以上的居民传染到了艾滋病,从此,这个村就成为了全国少有的艾滋病村。

    简洁的父亲简续一直努力工作着,处事起来,左右逢源,为的就是再过几年可以调到县里当个老师。可是,同一所学校,和他一样优秀的还有同村的儿时伙伴王某,然而能够入职县里面学校的机会却是仅仅只有一个,所以这两人反目为仇,都视彼此为不共戴天之仇。

    简续不得已,巧妙地运用关系,诬陷王某和村里某个寡妇有染,又说王某的艾滋病就是那个寡妇传染给他的。王某怒不可遏,可是自己哪里说得过简续?再者,那个寡妇一直不出面透露有无这事,自己已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上级领导见状,没有斩尽杀绝将王某开除,但转移县里面入职的名额顺理成章留给了简续。

    简续得意非凡,又做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就是和王某的老婆私通。王某知道后,简直是新仇旧恨一起算,提着一把菜刀跑到简续的家。简续哪里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王某就将尚还年幼的简洁和简洁的妹妹简清抱住。简续以为他要杀他的女子,可是王某却狠狠地对他说:“我会让你痛苦一辈子,死都不得安宁!”说着,拿刀划开自己的手臂,硬生生地灌了简洁和简清几口鲜血。

    这件事几乎摧残了简洁和简清年幼的心灵,以后的十几年,她们都活在那个梦境中,更何况王某早已染上了艾滋病,简洁和简清被灌了含有艾滋病病毒的血液,经过医院的多次观察,她俩无一不例外感染上了艾滋病。

    简续听到自己两个女儿因为喝了王某的血液就感染了艾滋病,一想到艾滋病还可以xìng途径传播,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也检查自己身体,结果,很不幸,他也真的感染到了艾滋病。

    简续得了艾滋病以后,他的妻子不再愿意和他xìng交,恐感染了那病。简续一年都没有让xìngyù解放,实在憋得受不了,强自和他妻子发生了xìng关系。可能是简续饥渴难耐,没有注意场合,碰巧被简洁看到了这一幕。年幼时,她不懂的大人们之间的事情,但现在她却懂得了当时她爸爸是如此的狠心。

    后来简洁的母亲抑郁而死,对村里的人说成是艾滋病复发而死,简续也屡次编织谎言,在两个孩子面前说她们的母亲是病死的。长大之后,随着她见识增多,这个谎话也就不攻自破。

    一年之后,简续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这个村,来到了X县中学。这些年来,简续忙于升职应酬,很少多问孩子学习的事情,也不去教育孩子们。

    两个孩子就在这种单亲家庭里生长起来,渐渐地学会dúlì,一切的事情都全靠自己完成,从来就没有在外人面前说过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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