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最快路线
()“我同意你关于有鬼介入的想法。”卫迎锋听完吴健铭的叙述，点头道，“一般情况而论，沈飞不会为了升职而连杀两人，所以他一定是在威胁利诱之下，受他人所使。但是沈飞身边难以找到对他有如此大威胁的人，并且这个指使沈飞的人有很多行为不符合一般犯罪的心理，更多的是为了杀人而杀人的痕迹，因此推测有鬼作祟是比较合理的。而鬼作祟，我们需要解答的，就是那个‘物理xìng谋杀’。朱谷明被凶手从背后用斧头砍死，鬼如何能够做到？”
“上次孙家勇杀人那件案子是否对这件案有所帮助？”吴健铭道。
“鬼想要将人物理xìng杀害，必然要借人之手。孙家勇是利用了巧妙地设计，让人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帮助他完成了谋杀，此次事件，则更大可能是鬼与人直接同谋。”卫迎锋似乎对案件的真相已了然于胸，“沈飞毫无疑问是那个与鬼同谋的人，他在两件案中都处于重要角sè，他拥有不在场证据，就是为了保护他。两件案中，凶手在凶器上留下‘X’的标记，就是声明这是一宗连环杀人案。连环杀人，就代表凶手不管是单人还是多人，都是同一个。胡耀案中，死者被勒杀，就留下了凶手绝不是鬼的证据，因为鬼无论使用何种机关，也不可能将人用那种方式勒杀。朱谷明案中，死者在沈飞有绝对不在场证据的情况下遭到杀害，于是又留下沈飞绝不是凶手的证据。如此，两件案就形成了相依相存的情况，除非能同时解释沈飞在胡耀案中的不在场证据，以及鬼在朱谷明案中的杀人机关，否则他们就不可能犯案，就排除在疑犯之外。”
吴健铭思索着卫迎锋的话，道：“即是说，两件案从表面来看似乎环环相扣，十分复杂，但是其本质，只是要解释你最后所说的那两个问题？”
“是的。”卫迎锋道，“这两个问题我都已经有些眉目，只要看看现场再做做试验，就可得出结论。”
“此话怎讲？”
“很简单，胡耀案里，沈飞3点33分到达破军，5点02分又从破军上车，期间时差89分钟，约一个半小时。另外一方面，贪狼到破军来回的车程需要2小时，所以沈飞不在场证据的本质，是将来回需要2小时的路程缩短成了一个半小时。如何偷得那30分的时间，就成了这件案的关键。而朱谷明案中，由于死者去看望妻子，所以整整两天时间里家中都没有人，这就给了沈飞充分的时间在其家中设下杀人机关。沈飞安排好机关就为自己准备充分的不在场证据，等朱谷明回家后，再由鬼来起动机关，谋杀就可以完成。因此这件案的关键，就是找出那个要由鬼来启动的机关。”
“听你这么一分析，问题变得一目了然，确实让人感觉清晰多了。”
“不仅仅是问题变得清晰。”卫迎锋道，“我对沈飞偷取那30分钟的时间所用的诡计已有猜想，只要加以试验，就知道是否可行。对杀朱谷明所使用的机关，也有想法，只要再去看看现场，如果存在我设想中的那件不自然的事，就基本可以确定。”
“那么你又要等到抓住罪犯后，再告诉我吗？”卫迎锋破解谜题后，常常等到将罪犯逮捕归案后再解释给吴健铭听，这是希望吴健铭在他的提示下，做出更多的努力，而自己将谜题解决。
“胡耀那件案因为需要做试验的原因，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我的想法。而朱谷明那件案，如果我所料不假，在解决谜题的同时也可以证明此案确实有鬼涉入，到时我们再通过沈飞，将那鬼引出，加以逮捕。”
“且让我想想。”吴健铭听到卫迎锋要说出胡耀案的手法，急忙加以阻止，各种思绪在脑中飞转。
“将本来要2个小时的路程缩短成一个半小时，他是否是利用了汽车以外的其它交通工作？”吴健铭尝试道。
“就市内这样的距离，除了直升机以外，你认为还有什么交通工具可以利用？而沈飞又有没有能力弄到一架直升机？”
吴健铭摇了摇头，道：“看来确实只能利用汽车。”他想了想，又道，“那沈飞是不是将某条能缩短路程，本来堵塞的路给疏通或创造出一条可以缩短路程的，本来并不存在的路，而由此来缩短往返的时间呢？”
“嗯，你这想法算是接近了真相，凶手确实找了一条往返贪狼与破军的最短路线，但既不是疏通了某条路，也不是创造了某条路。”
“既不是疏通也不是创造……”吴健铭皱眉思索，“最短？路线？”他突然灵光一闪，不由一拍手，顿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那不如你来解释。”卫迎锋看着吴健铭，做出认真聆听的姿态。
“嗯，嗯，”吴健铭颇有些激动，道，“其实这个手法的原理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最短的距离，就是直线。所谓两点一线，我们将贪狼看做一个点，破军看做另一个点，在地图上用笔一画，将二者用一条直线链接起来，就是在它们之间往返的最短距离了。当然，城市里并不存在这样一条笔直的马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马路往往是复杂弯折的，这就延长了路程，增加了时间。另一方面，车辆必须遵守交通规则，除了红绿灯，而有可通行的道路，不可通行的道路，单行道，双行道，转盘调头等等。这所有的一切，自然也是阻碍车辆，增加行进时间的障碍。所以，如果能突破车辆的这些障碍，并找出一条相对更为笔直的道路，也就大大缩短了往返两地的时间。
“因此接下来就可以发现，虚线，要比实线更为有用。找出这条直线里，所有无法通行的地方，将线条抹去，就是一条笔直的虚线。这些地方车辆无法通行的原因自然是各种各样，复杂多变的，但一定总有一些，是可以通过步行，用极短时间直接穿越的。比如穿过一个菜市，步行只用两分钟，车辆则需要绕一大圈，步行就比坐车快得多。或是交通规则造成的阻碍，或是马路工程造成的迂回，又或是一条只容行人通过的小巷，哪怕只快一分半秒，那都是可以利用起来的路线。所以，将能够利用的，步行快于车辆的路线全部利用起来，就足以将往返的时间缩短一大截了。
“尽管在一些地方用以步代车的方法可以比行车来得更快，但以整个路程来说，要完成这个计划，车辆仍然是最主要的移动工具。所以当犯人用比车更快的速度穿过菜市，来到另一条街道时，就必须要有另一辆车来接应他。于是要完成这个计划，就需要若干辆车。因此犯人雇佣若干辆出租车，在他指定的时间等待在指定的地点，然后才开始实施犯罪。
“假设沈飞总共花9分钟的时间来杀人，他就有80分钟的时间往返两地，于是可推测出案件的原貌。3点33分，沈飞到达破军，然后立刻坐上自己准备好的出租车，利用事前勾画出的最短路线，步车交错，反复轮换，于4点13分到达贪狼。沈飞杀人后，再于4点22分离开贪狼，二次利用步车交错的方法以最短路线回到破军，时间正好就是5点02分。由于所需车辆众多，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壮观。
“当然，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只是理论上可行，所以凶手必然是试验过后才予以实施的。沈飞进行试验的时间一定是案发当天的上午，为了更为准确地模拟杀人，那天上午沈飞实实在在地去了一趟胡耀家，他有没有进屋不得而知，但那个时候，他自然在监控器里留下了身影。我们发现沈飞的指纹以后，他将自己做试验这件事谎称为去还钱，倒是yīn差阳错地使自己的指纹得到了辩解。另外他杀人后将房门敞开，是为了让人尽快发现尸体，以让验尸时间更为准确，从而更好地确立他的不在场证据。”
吴健铭把说完，只歇了一口气，又道：
“以上，就是我的解释。要想破案，确实要进行一次最短路线是否真的那么快的试验。不知这个解释是否就是你所想的答案？”
卫迎锋露出笑容，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我的想法。只不过关于指纹那件事，只怕不是yīn差阳错所致，而是在那个鬼的cāo纵之下，有意让我们注意到沈飞，从而体现出不在场证据的。因为这个计划显然不是沈飞能够做出的，而对那个鬼来说，自己jīng心策划了这样一个诡计，却连注意到的人也没有，他一定会觉得太过孤单。所以他才用这么一个办法，让你们注意到它。”
“嗯，不错。”听了卫迎锋的话，吴健铭感到更加明白，“他故意不提醒沈飞，让他留下指纹，但又不能让沈飞因为指纹而被拘留或逮捕，所以才让沈飞在上午进行试验，并去了一趟胡耀家，从而将这件事辩解过去。”
“就是这样，”卫迎锋道，“现在，你可以着手进行试验了。”
“上次孙家勇杀人那件案子是否对这件案有所帮助？”吴健铭道。
“鬼想要将人物理xìng杀害，必然要借人之手。孙家勇是利用了巧妙地设计，让人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帮助他完成了谋杀，此次事件，则更大可能是鬼与人直接同谋。”卫迎锋似乎对案件的真相已了然于胸，“沈飞毫无疑问是那个与鬼同谋的人，他在两件案中都处于重要角sè，他拥有不在场证据，就是为了保护他。两件案中，凶手在凶器上留下‘X’的标记，就是声明这是一宗连环杀人案。连环杀人，就代表凶手不管是单人还是多人，都是同一个。胡耀案中，死者被勒杀，就留下了凶手绝不是鬼的证据，因为鬼无论使用何种机关，也不可能将人用那种方式勒杀。朱谷明案中，死者在沈飞有绝对不在场证据的情况下遭到杀害，于是又留下沈飞绝不是凶手的证据。如此，两件案就形成了相依相存的情况，除非能同时解释沈飞在胡耀案中的不在场证据，以及鬼在朱谷明案中的杀人机关，否则他们就不可能犯案，就排除在疑犯之外。”
吴健铭思索着卫迎锋的话，道：“即是说，两件案从表面来看似乎环环相扣，十分复杂，但是其本质，只是要解释你最后所说的那两个问题？”
“是的。”卫迎锋道，“这两个问题我都已经有些眉目，只要看看现场再做做试验，就可得出结论。”
“此话怎讲？”
“很简单，胡耀案里，沈飞3点33分到达破军，5点02分又从破军上车，期间时差89分钟，约一个半小时。另外一方面，贪狼到破军来回的车程需要2小时，所以沈飞不在场证据的本质，是将来回需要2小时的路程缩短成了一个半小时。如何偷得那30分的时间，就成了这件案的关键。而朱谷明案中，由于死者去看望妻子，所以整整两天时间里家中都没有人，这就给了沈飞充分的时间在其家中设下杀人机关。沈飞安排好机关就为自己准备充分的不在场证据，等朱谷明回家后，再由鬼来起动机关，谋杀就可以完成。因此这件案的关键，就是找出那个要由鬼来启动的机关。”
“听你这么一分析，问题变得一目了然，确实让人感觉清晰多了。”
“不仅仅是问题变得清晰。”卫迎锋道，“我对沈飞偷取那30分钟的时间所用的诡计已有猜想，只要加以试验，就知道是否可行。对杀朱谷明所使用的机关，也有想法，只要再去看看现场，如果存在我设想中的那件不自然的事，就基本可以确定。”
“那么你又要等到抓住罪犯后，再告诉我吗？”卫迎锋破解谜题后，常常等到将罪犯逮捕归案后再解释给吴健铭听，这是希望吴健铭在他的提示下，做出更多的努力，而自己将谜题解决。
“胡耀那件案因为需要做试验的原因，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我的想法。而朱谷明那件案，如果我所料不假，在解决谜题的同时也可以证明此案确实有鬼涉入，到时我们再通过沈飞，将那鬼引出，加以逮捕。”
“且让我想想。”吴健铭听到卫迎锋要说出胡耀案的手法，急忙加以阻止，各种思绪在脑中飞转。
“将本来要2个小时的路程缩短成一个半小时，他是否是利用了汽车以外的其它交通工作？”吴健铭尝试道。
“就市内这样的距离，除了直升机以外，你认为还有什么交通工具可以利用？而沈飞又有没有能力弄到一架直升机？”
吴健铭摇了摇头，道：“看来确实只能利用汽车。”他想了想，又道，“那沈飞是不是将某条能缩短路程，本来堵塞的路给疏通或创造出一条可以缩短路程的，本来并不存在的路，而由此来缩短往返的时间呢？”
“嗯，你这想法算是接近了真相，凶手确实找了一条往返贪狼与破军的最短路线，但既不是疏通了某条路，也不是创造了某条路。”
“既不是疏通也不是创造……”吴健铭皱眉思索，“最短？路线？”他突然灵光一闪，不由一拍手，顿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那不如你来解释。”卫迎锋看着吴健铭，做出认真聆听的姿态。
“嗯，嗯，”吴健铭颇有些激动，道，“其实这个手法的原理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最短的距离，就是直线。所谓两点一线，我们将贪狼看做一个点，破军看做另一个点，在地图上用笔一画，将二者用一条直线链接起来，就是在它们之间往返的最短距离了。当然，城市里并不存在这样一条笔直的马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马路往往是复杂弯折的，这就延长了路程，增加了时间。另一方面，车辆必须遵守交通规则，除了红绿灯，而有可通行的道路，不可通行的道路，单行道，双行道，转盘调头等等。这所有的一切，自然也是阻碍车辆，增加行进时间的障碍。所以，如果能突破车辆的这些障碍，并找出一条相对更为笔直的道路，也就大大缩短了往返两地的时间。
“因此接下来就可以发现，虚线，要比实线更为有用。找出这条直线里，所有无法通行的地方，将线条抹去，就是一条笔直的虚线。这些地方车辆无法通行的原因自然是各种各样，复杂多变的，但一定总有一些，是可以通过步行，用极短时间直接穿越的。比如穿过一个菜市，步行只用两分钟，车辆则需要绕一大圈，步行就比坐车快得多。或是交通规则造成的阻碍，或是马路工程造成的迂回，又或是一条只容行人通过的小巷，哪怕只快一分半秒，那都是可以利用起来的路线。所以，将能够利用的，步行快于车辆的路线全部利用起来，就足以将往返的时间缩短一大截了。
“尽管在一些地方用以步代车的方法可以比行车来得更快，但以整个路程来说，要完成这个计划，车辆仍然是最主要的移动工具。所以当犯人用比车更快的速度穿过菜市，来到另一条街道时，就必须要有另一辆车来接应他。于是要完成这个计划，就需要若干辆车。因此犯人雇佣若干辆出租车，在他指定的时间等待在指定的地点，然后才开始实施犯罪。
“假设沈飞总共花9分钟的时间来杀人，他就有80分钟的时间往返两地，于是可推测出案件的原貌。3点33分，沈飞到达破军，然后立刻坐上自己准备好的出租车，利用事前勾画出的最短路线，步车交错，反复轮换，于4点13分到达贪狼。沈飞杀人后，再于4点22分离开贪狼，二次利用步车交错的方法以最短路线回到破军，时间正好就是5点02分。由于所需车辆众多，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壮观。
“当然，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只是理论上可行，所以凶手必然是试验过后才予以实施的。沈飞进行试验的时间一定是案发当天的上午，为了更为准确地模拟杀人，那天上午沈飞实实在在地去了一趟胡耀家，他有没有进屋不得而知，但那个时候，他自然在监控器里留下了身影。我们发现沈飞的指纹以后，他将自己做试验这件事谎称为去还钱，倒是yīn差阳错地使自己的指纹得到了辩解。另外他杀人后将房门敞开，是为了让人尽快发现尸体，以让验尸时间更为准确，从而更好地确立他的不在场证据。”
吴健铭把说完，只歇了一口气，又道：
“以上，就是我的解释。要想破案，确实要进行一次最短路线是否真的那么快的试验。不知这个解释是否就是你所想的答案？”
卫迎锋露出笑容，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我的想法。只不过关于指纹那件事，只怕不是yīn差阳错所致，而是在那个鬼的cāo纵之下，有意让我们注意到沈飞，从而体现出不在场证据的。因为这个计划显然不是沈飞能够做出的，而对那个鬼来说，自己jīng心策划了这样一个诡计，却连注意到的人也没有，他一定会觉得太过孤单。所以他才用这么一个办法，让你们注意到它。”
“嗯，不错。”听了卫迎锋的话，吴健铭感到更加明白，“他故意不提醒沈飞，让他留下指纹，但又不能让沈飞因为指纹而被拘留或逮捕，所以才让沈飞在上午进行试验，并去了一趟胡耀家，从而将这件事辩解过去。”
“就是这样，”卫迎锋道，“现在，你可以着手进行试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