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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 百密一疏

    待张氏坐定,杨侗转身回到龙座,王世充从群臣中站出,朝身披甲胄,带剑上朝的甄命苦喝道:“甄命苦,你把我儿怎么样了!”

    甄命苦不可一世地冷哼一声:“他暂时死不了,本将军回朝路上,见他竟敢假传圣旨,谎说奉皇上之命捉拿本将军,实则是挟私报复,还下令城防兵对郡主shè箭,若不是本将军及时制止,郡主已经受到重伤,这才出手拿下,带回来听由皇上发落。”

    杨侗闻言眉头一皱,朝张氏望去,张氏轻声说:“甄将军所说句句属实,张鹅可以作证。”

    杨侗怒道:“王玄恕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王世充冷笑一声:“甄命苦与南阳郡主夫妻同声同气,怎么污蔑我儿都行,我儿是奉命请将军进宫对质,又怎么会对郡主出手?望皇上明察!”

    杨侗闻言朝甄命苦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甄将军,王尚书弹劾你瞒上欺下,自作主张,将龙门镇物资偷偷运往龙门,暗中投靠朱粲,事泄后又将朱粲处极刑灭口,可有此事?”

    甄命苦一听杨侗这话,便已恍然,忍不住朝张氏看了一眼,心中暗自惊叹,来皇宫的路上,张氏已经跟他分析了这次王世充弹劾他的种种理由,其中一条便是这偷运龙门物资到南阳之事。

    此时的张氏仪态端庄,目不斜视,凛然不可侵犯,十足的高贵典雅的郡主模样,这妮子真的是演什么像什么,谁又知道,在跟他两人独处的时候,她那眼波如水的妩媚模样是多么地诱.人,她勾男人的本领这几年更是被柳叶儿调教得炉火纯青,青出于蓝,堪称天下第一。

    一丝迷人的红霞渐渐地爬上了张氏的脸颊,显然已经感觉到了他目光中的异样,看得甄命苦忍不住心中一荡,嘴里更加滔滔不绝,将她所教的应对之词说了出来,包括朱粲为了控制他和张氏,逼两人服下尸蛊之毒的事,将两人不得已降朱粲的苦衷说了。

    在他平淡无奇地叙述中,尸蛊毒的可怖,朱粲的残忍嗜血,都显得格外惊悚,听得满朝文武大臣惊骇不已,若这种尸蛊毒流入朝廷,岂不是满朝文武都要受朱粲的控制,如此看来,诛杀朱粲此举其实是解除满朝文武的心腹大患。

    眼看满朝文武都认同了甄命苦说法,王世充却没有一丝焦急,冷笑一声:“那朱粲大军号称二十万,甄将军又是如何凭区区三千暗卫军破了他二十万大军,将他抓捕处斩的?”

    甄命苦对张氏的洞察越发地敬佩,早已想出了应对之法,将如何招降邓州刺史吕子臧,如何策反朱粲军中将领杨士林一事大概说了一遍,满朝文武又是一阵唏嘘,纷纷感叹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王世充听他说完,脸露喜sè,大喝一声:“甄命苦,你欺君瞒上,该当何罪!”

    甄命苦奇道:“王大人何出此言?”

    王世充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出来,朝杨侗大声道:“皇上,此封是几天前从南阳传来的紧急密件,这甄命苦欺上瞒下,通敌卖国,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实则罪大恶极,图谋不轨,皇上过目便知!”

    这时,张氏脸上露出一丝惊慌来,显然是没料到王世充竟然还有此一着,甄命苦也已经猜到王世充手中是什么东西。

    杨侗从一名公公手中接过这封信笺,拆开一看,不多时,脸上便露出一丝怒不可抑的神sè,猛地将信笺拍到龙案上,朝甄命苦怒喝一声:“甄命苦,你好大的胆子!”

    张氏正待为甄命苦分辨几句,杨侗却不等她说话,朝她一摆手:“张姐姐,朕先让人送你回百花楼,改rì再召姐姐入宫相聚,来人,送南阳郡主回百花楼。”

    两名宫娥走上前来,张氏回头看了甄命苦一眼,见他朝她轻轻点了点头,也知此事她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站起身来,跟杨侗告了别,出了太极殿。

    “朕有话要当面问暗卫大将军,其余人没事就退了吧。”

    杨侗随即喝退了群臣,独留下甄命苦,王世充见已达到目的,也不再多说,朝甄命苦冷笑了几句,转身出了门,命人扶起门外昏迷的王玄应,打道回府。

    杨侗一把将信笺甩到甄命苦脚下,怒气冲冲朝甄命苦喝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

    月桂楼中。

    张氏倚在三楼的阳台栏杆上,举目远眺江面,一脸的焦急不安。

    她已隐约猜到王世充交给杨侗的那封信是什么,能让杨侗如此愤怒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甄命苦跟唐军的秘密协议。

    对任何一个君王来说,臣下瞒着主上跟敌军做下这种等同卖国的交易,都是不可饶恕的,更何况甄命苦确实没有为杨侗尽心尽力的意思,他的出发点只是想让南阳城和邓州城的百姓免遭战乱之苦,根本没有考虑到杨侗的立场。

    杨侗生气也是情理之中,她最怕的是杨侗不顾情面,怪罪下来,甄命苦这次出使不但无功,反而有过,那甄命苦可就要遭殃了。

    终于,江面上有一艘扁舟朝月桂楼的方向驶来,船头上站着的,正是甄命苦假扮成的老头甄护院。

    她脸露喜sè,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匆匆跑下楼去,正要跑出门迎接,甄命苦迎着门进来,与她撞了个满怀,若不是甄命苦及时伸手抱住了她,非被撞得弹出去不可。

    甄命苦低头看了一眼她雪白的赤足,调笑道:“仙子何事如此毛躁?竟连鞋子都不穿,万一伤了仙子娇嫩小脚儿,老夫岂不是要心疼死了?”

    张氏听他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登时放下心来,咯咯笑道:“人家才没有那么娇贵,甄护院,事情怎么样了?”

    旁边的丫鬟见这两人明明亲密得要命,却始终保持这种yù盖弥彰的称呼,让她们忍不住偷偷掩嘴笑。

    甄命苦也不在乎她们的目光,反正楼中的人大多已经知道张氏跟他这个护院的亲密关系,拦腰抱起张氏,在她的娇嗔抗议声中,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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