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逝去的武林
()7月12rì，一个叶城值得纪念的rì子。
叶城看着窗外总算放晴的天气，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总不能穿着短裤去见老人家吧？”叶城看着还在窗台下暗诉衷肠的两套运动服发表着心中的郁闷。
“该去买衣服了。”叶城最终挑了件相对干燥一些的运动服出了门。
和温暖湿润的福建宁德相比，浙江的夏天让叶城这个外来者很难适应，不过年轻总是一种资本。叶城出现在楼下健身室的时候，看着静立在门前的老爷子，正微闭着双目，呼吸沉稳，似是在修炼着吐纳之法。当然这只是叶城玄幻故事看多了胡乱猜测而已。叶城没想到老爷子会起这么早，正考虑是不是上前道个歉，老人睁开了微闭的双目。
“看你和悦悦差不多年纪，喊我戴爷爷吧。”戴老爷子说完径直向室内走去。
“呃，戴爷爷早。”叶城没想到，这一见面，自己就成孙子了。
“你的耐力和速度不错。”戴老爷子走到羽毛球场地上站定。
“还可以吧。”叶城不明白这个不错该怎么区分，是不是比戴悦强些就算不错了。
“我打一趟拳，你看看。”戴老爷子说完，静立，深吸一口气，左腿跨出，侧身左臂膀前弯，握拳...
“起手势？”叶城还算看得明白，正猜测间才注意戴老爷子下面的动作，时而似猛虎扑食，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纵跳腾挪如山中之猴...
“形意拳？”叶城明明记得那天老爷子打的是太极啊。叶城在上大学时，没少和刘浩去武术社参观，多少懂些。只是没想到面前的戴老爷子如此牛叉，打出的12形拳在叶城这个门外汉眼里绝对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了。
“怎么样？”
“太帅了！”叶城回过神来时，戴老爷子已经做完了收势动作。
“想学么？”
“这个形意拳太刚猛了，我觉得还是太极拳比较帅。”叶城觉得自己这xìng格不怎么适合这种硬打硬进的拳法风格，还是太极看着舒服。
“不错，对形意拳还有些了解。”戴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后生很是顺眼。
“恩，大学时候了解过一些，此拳法源于枪术，取“以意为始，以形为终”之意演化而来，而后经过传承改进，方才形成了以迅猛雄悍风格的形意拳。”武术社没白去啊，要不今天就得抓瞎了，叶城暗自庆幸中。
“不错，形意拳讲究功力，形松意紧，变幻莫测的打法，其实和刚柔并济的太极拳有异曲同工之妙，年轻人应该先学些刚猛的拳法，来塑造身形，增强体质，比之太极拳，形意拳同样需要练气，一法通万法通，此拳法才是年轻人的基础。”戴老爷子说话中一直注视着叶城，眼中光芒闪烁。
“呃，您老愿意教的话，弟子求之不得。”叶城觉得老爷子既然这么坚持，自己也不能太不识抬举了，反正艺多不压身，而且每天晨练还不如学些功夫防身呢。
“好，我先试试你的力量和身体协调能力。”戴老爷子顿时来了jīng神。所谓的测试叶城的身体素质，其实是老爷子给自己找了个陪练而已，只是这个陪练被允许反击。
所谓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真的不能信啊！这哪是收徒弟？半个小时后，鼻青脸肿，身体到处酸痛的叶城感慨非常。
“不错，最起码这年轻人抗击打能力没的说，呼...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某老心满意足中。
“这又是给人当孙子，又是挨打...”某青年无限怨念中，不过在躲闪反击时，自己的身体反shè确实灵敏了很多，最起码意识提高了不少。正体会中，隐隐作痛的身体似乎变得舒服起来，难道自己很欠揍？此时的叶城有些乱...
“家里一个人？”
“恩。”
“走吧，早饭去我家吃。”戴老爷子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衫向门外走去。
“这不好吧？”叶城摸了摸还在疼痛的脸颊，这声不好其实是怕这形象难堪而已。
“爷爷，这么早回来？”此时穿着睡衣，内部真空中的戴悦看了下时间，刚刚7点，平时老爷子吃饭都得喊上三遍，今天却这么早回？
“那小子没去？”戴悦有些火。
“叶城，进来吧，家里没外人。”戴老爷子俨然已经默认叶城这徒弟身份了。
“戴悦？”看着面前穿着睡衣的女孩，叶城觉得自己今天没白挨打。
“啊！”戴悦一声尖叫向自己的卧室冲去。
“戴爷爷，我觉得我还是回去吃吧。”虽然戴悦穿的暴露了点，不过重点部位可全都打着马赛克（布料）呢，自己这要是被当做sè狼赶出来就丢大人了。
“随便坐。”戴老爷子看着孙女的窘迫忍不住笑了笑。
“悦儿？”正在准备早餐的戴妈妈从厨房出来，不过看到是老爷子身后的叶城时，态度瞬间热情起来。
“这是叶城吧？来，随便坐。”戴妈妈开始准备茶水。
“戴阿姨好。”叶城这时候哪敢坐下啊！觉得自己没被赶出去就已经烧香拜佛了。
“恩，好好，这孩子真懂事，来，别客气，当自己家就行了，随便坐。”戴妈妈一边张罗着一边听着厨房的声响。
“文正呢？”
“您前脚刚走，他就出去了。”
叶城此时看着戴家的房间格局，心里却惶恐的不行，不知戴老爷子这是带徒弟吃饭还是带着自己相亲来呢？
“走吧，去我那，给你看些东西。”戴老爷子起身，叶城急忙跟上。
“悦儿这几天总是念叨，这小子摸样确实挺周正的。”
“悦儿啊，你刚才怎么了？”戴妈妈抬头看见自家姑娘从房间出来笑着问道，心里却乐着，让你平时不注意，今天总算吃亏了吧。
“妈，爷爷他怎么能随便带陌生人进来啊。”戴悦很是委屈。
“这不是你给爷爷介绍的徒弟么？”
“那也不能随便往家里带啊...”
“没事，我们不介意。”戴妈妈看着面前俏脸通红的女儿，很是开心。
“妈...”
“爷爷呢，出去了？”戴悦才反应过来。
“书房呢，我去做饭，你们多聊聊。”
“我才不去呢。”
“那小子，被爷爷没少揍啊！嘿嘿。”戴悦才记起叶城进来时，鼻青脸肿的狼狈样，端起茶水神在在的喝起来。
“叶城啊，来这些你一会拿回去看看。”戴老爷子收拾了几本书，递给叶城。
《形意拳术》、《逝去的武林》《形意拳讲义》...叶城一阵头大。
“这个我觉得学学用来健身就行了...”叶城觉得老爷子是想把他培养成一代宗师啊。
“恩，说说你对当代武术的看法。”叶城觉得此时的戴老爷子就像负责招聘的主管一样，开口就会问，你对XX有什么看法，或者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规划...
“武术，我觉得健身就很好了。”叶城实话实说。
“是啊，武术如果没有健身的功效，估计早就已经淘汰了。中国传统拳种的套路有2000多种，到了现在，全国挖掘出来的拳种套路还有多少？200多种啊，其中一半以上只有名目而无传人会练，真正有相当数量传承人群的拳种仅仅只有几十种。”戴老爷子话语间透着一股悲凉。
“......”叶城这个真不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形意拳，太极拳会流传下来么？就是因为你刚才所说，他们具有健身、娱情和搏击功能。如果只是争勇斗狠，估计中华武术早就成历史了。”
“是啊，武功再好，一砖撂倒，功夫在牛，一枪爆头。”
“哈哈！呜...”正在门外偷听的戴悦，听到叶城的回答，险些被茶水呛到。
“悦儿进来！”戴老爷子觉得自己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呃。”戴姑娘此时再次恢复淑女范。
“我孙女这身材如何？”
“呃！”叶城觉得老爷子这话题转的太快了些吧！
“很棒！”叶城实话实说。
“为什么？”
“这个真不知道！”叶城觉得这个就是猜也不能猜啊！
“我从小就练瑜伽。”戴悦很是配合爷爷的教育工作。
“瑜伽起源于印度，是具有数千年历史的世界瑰宝，是一个通过提升意识，帮助人们充分发挥潜能的哲学体系及其指导下的运动体系。瑜伽姿势是一个运用古老而易于掌握的方法，提高人们生理、心理、情感和jīng神方面的能力，是一种达到身体、心灵与jīng神和谐统一的运动形式，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觉得中国武术没有什么发展前途，比不了现代兵器？提到中国武术，就问能不能打，这和提到瑜伽，便问能不能减肥有什么区别。”
“呃...”老爷子的话让叶城很是羞愧。
“技击不是武术的全部，中华武术，首先考虑能不能打，而像瑜伽这样高深的身心灵运动，行之有效的市场卖点居然是“减肥”，哎，这是一个时代的退步啊。”戴老爷子似是说累了一样，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爷爷，叶城的素质还行吧。”戴悦一边给爷爷按着肩膀，一边转移着话题。
“不错，比你爸爸强多了。”戴老爷子说到这里很是老怀大慰。
“走，去客厅，把书带上。”老爷子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叶城忽然发现此时的老人，步履竟有些蹒跚。
叶城看着窗外总算放晴的天气，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总不能穿着短裤去见老人家吧？”叶城看着还在窗台下暗诉衷肠的两套运动服发表着心中的郁闷。
“该去买衣服了。”叶城最终挑了件相对干燥一些的运动服出了门。
和温暖湿润的福建宁德相比，浙江的夏天让叶城这个外来者很难适应，不过年轻总是一种资本。叶城出现在楼下健身室的时候，看着静立在门前的老爷子，正微闭着双目，呼吸沉稳，似是在修炼着吐纳之法。当然这只是叶城玄幻故事看多了胡乱猜测而已。叶城没想到老爷子会起这么早，正考虑是不是上前道个歉，老人睁开了微闭的双目。
“看你和悦悦差不多年纪，喊我戴爷爷吧。”戴老爷子说完径直向室内走去。
“呃，戴爷爷早。”叶城没想到，这一见面，自己就成孙子了。
“你的耐力和速度不错。”戴老爷子走到羽毛球场地上站定。
“还可以吧。”叶城不明白这个不错该怎么区分，是不是比戴悦强些就算不错了。
“我打一趟拳，你看看。”戴老爷子说完，静立，深吸一口气，左腿跨出，侧身左臂膀前弯，握拳...
“起手势？”叶城还算看得明白，正猜测间才注意戴老爷子下面的动作，时而似猛虎扑食，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纵跳腾挪如山中之猴...
“形意拳？”叶城明明记得那天老爷子打的是太极啊。叶城在上大学时，没少和刘浩去武术社参观，多少懂些。只是没想到面前的戴老爷子如此牛叉，打出的12形拳在叶城这个门外汉眼里绝对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了。
“怎么样？”
“太帅了！”叶城回过神来时，戴老爷子已经做完了收势动作。
“想学么？”
“这个形意拳太刚猛了，我觉得还是太极拳比较帅。”叶城觉得自己这xìng格不怎么适合这种硬打硬进的拳法风格，还是太极看着舒服。
“不错，对形意拳还有些了解。”戴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后生很是顺眼。
“恩，大学时候了解过一些，此拳法源于枪术，取“以意为始，以形为终”之意演化而来，而后经过传承改进，方才形成了以迅猛雄悍风格的形意拳。”武术社没白去啊，要不今天就得抓瞎了，叶城暗自庆幸中。
“不错，形意拳讲究功力，形松意紧，变幻莫测的打法，其实和刚柔并济的太极拳有异曲同工之妙，年轻人应该先学些刚猛的拳法，来塑造身形，增强体质，比之太极拳，形意拳同样需要练气，一法通万法通，此拳法才是年轻人的基础。”戴老爷子说话中一直注视着叶城，眼中光芒闪烁。
“呃，您老愿意教的话，弟子求之不得。”叶城觉得老爷子既然这么坚持，自己也不能太不识抬举了，反正艺多不压身，而且每天晨练还不如学些功夫防身呢。
“好，我先试试你的力量和身体协调能力。”戴老爷子顿时来了jīng神。所谓的测试叶城的身体素质，其实是老爷子给自己找了个陪练而已，只是这个陪练被允许反击。
所谓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真的不能信啊！这哪是收徒弟？半个小时后，鼻青脸肿，身体到处酸痛的叶城感慨非常。
“不错，最起码这年轻人抗击打能力没的说，呼...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某老心满意足中。
“这又是给人当孙子，又是挨打...”某青年无限怨念中，不过在躲闪反击时，自己的身体反shè确实灵敏了很多，最起码意识提高了不少。正体会中，隐隐作痛的身体似乎变得舒服起来，难道自己很欠揍？此时的叶城有些乱...
“家里一个人？”
“恩。”
“走吧，早饭去我家吃。”戴老爷子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衫向门外走去。
“这不好吧？”叶城摸了摸还在疼痛的脸颊，这声不好其实是怕这形象难堪而已。
“爷爷，这么早回来？”此时穿着睡衣，内部真空中的戴悦看了下时间，刚刚7点，平时老爷子吃饭都得喊上三遍，今天却这么早回？
“那小子没去？”戴悦有些火。
“叶城，进来吧，家里没外人。”戴老爷子俨然已经默认叶城这徒弟身份了。
“戴悦？”看着面前穿着睡衣的女孩，叶城觉得自己今天没白挨打。
“啊！”戴悦一声尖叫向自己的卧室冲去。
“戴爷爷，我觉得我还是回去吃吧。”虽然戴悦穿的暴露了点，不过重点部位可全都打着马赛克（布料）呢，自己这要是被当做sè狼赶出来就丢大人了。
“随便坐。”戴老爷子看着孙女的窘迫忍不住笑了笑。
“悦儿？”正在准备早餐的戴妈妈从厨房出来，不过看到是老爷子身后的叶城时，态度瞬间热情起来。
“这是叶城吧？来，随便坐。”戴妈妈开始准备茶水。
“戴阿姨好。”叶城这时候哪敢坐下啊！觉得自己没被赶出去就已经烧香拜佛了。
“恩，好好，这孩子真懂事，来，别客气，当自己家就行了，随便坐。”戴妈妈一边张罗着一边听着厨房的声响。
“文正呢？”
“您前脚刚走，他就出去了。”
叶城此时看着戴家的房间格局，心里却惶恐的不行，不知戴老爷子这是带徒弟吃饭还是带着自己相亲来呢？
“走吧，去我那，给你看些东西。”戴老爷子起身，叶城急忙跟上。
“悦儿这几天总是念叨，这小子摸样确实挺周正的。”
“悦儿啊，你刚才怎么了？”戴妈妈抬头看见自家姑娘从房间出来笑着问道，心里却乐着，让你平时不注意，今天总算吃亏了吧。
“妈，爷爷他怎么能随便带陌生人进来啊。”戴悦很是委屈。
“这不是你给爷爷介绍的徒弟么？”
“那也不能随便往家里带啊...”
“没事，我们不介意。”戴妈妈看着面前俏脸通红的女儿，很是开心。
“妈...”
“爷爷呢，出去了？”戴悦才反应过来。
“书房呢，我去做饭，你们多聊聊。”
“我才不去呢。”
“那小子，被爷爷没少揍啊！嘿嘿。”戴悦才记起叶城进来时，鼻青脸肿的狼狈样，端起茶水神在在的喝起来。
“叶城啊，来这些你一会拿回去看看。”戴老爷子收拾了几本书，递给叶城。
《形意拳术》、《逝去的武林》《形意拳讲义》...叶城一阵头大。
“这个我觉得学学用来健身就行了...”叶城觉得老爷子是想把他培养成一代宗师啊。
“恩，说说你对当代武术的看法。”叶城觉得此时的戴老爷子就像负责招聘的主管一样，开口就会问，你对XX有什么看法，或者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规划...
“武术，我觉得健身就很好了。”叶城实话实说。
“是啊，武术如果没有健身的功效，估计早就已经淘汰了。中国传统拳种的套路有2000多种，到了现在，全国挖掘出来的拳种套路还有多少？200多种啊，其中一半以上只有名目而无传人会练，真正有相当数量传承人群的拳种仅仅只有几十种。”戴老爷子话语间透着一股悲凉。
“......”叶城这个真不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形意拳，太极拳会流传下来么？就是因为你刚才所说，他们具有健身、娱情和搏击功能。如果只是争勇斗狠，估计中华武术早就成历史了。”
“是啊，武功再好，一砖撂倒，功夫在牛，一枪爆头。”
“哈哈！呜...”正在门外偷听的戴悦，听到叶城的回答，险些被茶水呛到。
“悦儿进来！”戴老爷子觉得自己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呃。”戴姑娘此时再次恢复淑女范。
“我孙女这身材如何？”
“呃！”叶城觉得老爷子这话题转的太快了些吧！
“很棒！”叶城实话实说。
“为什么？”
“这个真不知道！”叶城觉得这个就是猜也不能猜啊！
“我从小就练瑜伽。”戴悦很是配合爷爷的教育工作。
“瑜伽起源于印度，是具有数千年历史的世界瑰宝，是一个通过提升意识，帮助人们充分发挥潜能的哲学体系及其指导下的运动体系。瑜伽姿势是一个运用古老而易于掌握的方法，提高人们生理、心理、情感和jīng神方面的能力，是一种达到身体、心灵与jīng神和谐统一的运动形式，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觉得中国武术没有什么发展前途，比不了现代兵器？提到中国武术，就问能不能打，这和提到瑜伽，便问能不能减肥有什么区别。”
“呃...”老爷子的话让叶城很是羞愧。
“技击不是武术的全部，中华武术，首先考虑能不能打，而像瑜伽这样高深的身心灵运动，行之有效的市场卖点居然是“减肥”，哎，这是一个时代的退步啊。”戴老爷子似是说累了一样，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爷爷，叶城的素质还行吧。”戴悦一边给爷爷按着肩膀，一边转移着话题。
“不错，比你爸爸强多了。”戴老爷子说到这里很是老怀大慰。
“走，去客厅，把书带上。”老爷子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叶城忽然发现此时的老人，步履竟有些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