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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暮归 (3)

    那边和尚居然也驾驭起兽头,和尚如今才渐渐悟通一些烨玄传授在他脑中的心法口诀,没想到这金顶兽神诀玄妙如斯区区一rì时光便令和尚能够驾驭起这獠兽头颅来。和尚哈哈大笑得意非凡,在空中左摇右晃耍弄不休,但和尚有无道家根基全仗着獠兽头颅中的金丹做法,这一得意身子一侧歪差点从上面掉下来。雨末近前在下面托住和尚的兽头道“大和尚我来帮衬你一把,你坐稳了静心驾驭这个大骷髅脑袋我在边上护着你。”和尚没想到小妮子还这般热心,咧着嘴乐不可支连声道谢。

    雪奕驭起冰魄寒来,七郎纵身立在后面刚想往前凑近些,雪奕正经道“七公子还请自重,雪奕不惯和别人凑得这么近乎。”转瞬间雪奕又转了寒冰摸样,七郎吐吐舌想到自己方才的玩笑有些过火,寻思回如何再找机会弥补。红娘立在那动也不动,秋沛雨摸不着头脑又不敢放肆也愣着看红娘,红娘看秋沛雨傻摸样急道“难道还要我驭剑载你不成?”秋沛雨听了如闻九天弦乐喜不自禁道“红娘勿怪我愚钝,当然是我载你了,就怕方才我一说又惹你不高兴了。”红娘得理不饶人哼了声“你是说我小家子气吗?你不爱载就算了。”说着转身就要走,秋沛雨急道“我这人嘴笨,红娘别生气,你怎么说我怎么听还不行吗?”红娘嗔了秋沛雨一眼,艳红如火娇似海棠,秋沛雨一时痴了眼,红娘忍不住莞尔道“傻样,还不快走,别人都启程了。”

    众人在光明顶辞了众人,那秦卿眼瞅着女儿却是无话可以叮嘱,如今秦梧桐被迫离去她一时心中也没了主意,倒是雪奕离去前小声对母亲道了别劝母亲多自保重万勿牵挂。几人各自驾驭法器奔向须弥妙高山,秋沛雨与红娘在前辟路,素贞领着几名道姑压着后阵,雪奕与七郎随在中间,和尚初次驾驭法器忽前忽后还不适应,但雨末穿着甲衣却是挥洒自如在旁照料指点和尚,和尚头回在空中zìyóu翱翔不禁乐得哈哈大笑,那大兽头比别人的法器要大出许多很是威武正好配了和尚体型。

    此去须弥有万里之遥,虽是驾驭法器也不可一rì而辍,众人中以秋沛雨修为最为深厚红娘次之,因此秋沛雨尽量压住阵脚前后照看,素贞的天绫锦缎载了两名道姑不紧不慢随在最后倒是绵力悠长,这中间最为活跃的当属雨末,她有宝衣护身在空中最是得意前后奔游往返,但这宝衣虽好也禁不住她如此折腾,过不多长时间最先累的倒是这小妮子。雨末喘着气道“你们都是铁打的不成,我这都累的喘不过气来了,歇歇脚再走吧!”

    七郎虽是伴得美人在侧可雪奕紧绷着脸一声不发只管前行,七郎好几次搭言都被雪奕不冷不热的搪塞开,弄得七郎倒比一般时更不自在,因此他也嚷嚷道“好了,就歇歇脚吧!”红娘xìng急一看这才行进一千来里还没有出丹枫地界这兄妹就要歇息正要阻拦,秋沛雨在旁道”红娘,就让他们兄妹歇歇脚,年轻人没有长力耐劲别累坏了。“红娘心疼兄妹也就答应了。

    雨末一声欢呼先自一人往山上落去,和尚也一摆兽头跟了下去,秋沛雨往那处山峰看了道“这个地方还不错,相传本宗唯一羽化飞升的前辈就是在此处得道,建有道观内有他的塑像和身前一应用物,年轻人正好去观摩瞻仰一番。”红娘道“你说的可是你宗鼻祖七叶道人,他果真在此飞升?”秋沛雨笑了笑道“红娘渊博,是不是在此飞升过了这多年我哪晓得,故老相传如此。”

    红娘鼻中哼了声道“千百年前的人物也说得如此玄虚,我红隐鼻祖江开颜与七叶道人同时代人物,道法玄通不见的就及不上你们丹枫鼻祖吧,死后身葬九嶷真虚中,而你们丹枫人物偏是就证道飞升了?”秋沛雨一听顿时苦脸知道一个说不好就要惹恼了红娘,顿时道“红娘说得是,我想建造这道观塑像这也是要后辈晚学们学习借鉴之意并不是以此佐证标榜我丹枫如何了得,红娘错怪我了。”

    红娘嗔了秋沛雨一眼道”我看你倒是改了---“秋沛雨明知故问”红娘,沛雨改了什么---“红娘轻叹道”要是那rì我坠下山崖再也不回不来了,就听不到你跟我赔小心说小话了,我问你当时你心中可着急?“秋沛雨臊得脸红脖粗低声道”红娘,我不是跟着你一起下去了,这心中当然是急的。“

    红娘听得心头喜不自禁一笑转言道“七叶高人威名著于四海,创宗立派四方拜服,要说他老人家飞身成仙也是尽有的事,我不过试试你你也不用一味迎合我啊!”秋沛雨见红娘喜怒变化无常,女人心思真是难以琢磨,但偏是那一嗔一颦的摸样令自己百年道行也要禁不住心中荡漾起伏,想起那时与红娘初会交往,自己初出江湖峥嵘毕露与红娘针锋相对丝毫不懂的容让,才致使二人罅隙不断,最终落得劳燕分飞天涯各自一方,如今匆匆几近百年光yīn如何还能忍得伤了红娘,忙道“红娘说得见理,要不咱也随了弟妹下去观瞻一番。”

    红娘不再说话,招呼了七郎与秋沛雨往山下落去,素贞带着两名道姑也随着下去。七郎见雪奕横在空中却不急着下落问道“姐姐不累吗?咱们也好歹下去歇歇脚。”雪奕冷言道“你如今自有法器飞身跃渡又何必总是求着姐姐长姐姐短的,我不过奉师命护送公子前往须弥,这打杂的差役也要使唤我不成。”七郎听得雪奕腔调中居然有几分明月的摸样不由侧目而视。

    雪奕被这无赖看脸sè微红道“你紧瞅着我作甚,还不试试师祖给你的护身法器让我也见识一下这闻名天下的无上法器。”七郎忸怩道“好姐姐,我偷了懒还没来得及细研法器,心法虽是有的,但这一片刻就要施展恐怕有些难处。”雪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倒真是个懒怠之人,这无上法器换了旁人早就爱不释手朝夕捧着揣着细细研摩,你却落在怀中生锈,还要别人催!”

    七郎不好意思的取出洛神河图卷器,雪奕也未曾端详过,只见此器物和画轴一般摸样,可摊展开开来。雪奕好奇道“你展开来让我瞧瞧可好?”七郎大窘,这图卷上的女子赤身如何好示人,这也是七郎不愿拿出来琢磨的缘由。雪奕见七郎忸怩磨叽的样子以为七郎不愿让自己看视,心存怨气道“好了,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也不用当真,这河图卷器乃是师祖留给你的法器我又怎好强人所难,我现在载你下去就是了。”

    七郎见雪奕生疑也顾不得道“好姐姐,你看就是了,可到时候别说我存心就是了。”七郎将画轴递给雪奕,雪奕自是好奇也不曾听明七郎此话含义,接在手中展开一看其中女子衣衫暴露一览无余顿时面红耳赤将画轴抛还给七郎道“你就会促狭作弄人,这等东西也拿出示人,我---”雪奕气不打一处来一推七郎,七郎顿时从冰魄寒上坠了下去。

    等七郎掉下后雪奕才蓦地醒悟过来叫了一声立刻飞驰去救七郎,但七郎坠在空中时那洛神河图卷器却晃晃悠悠展开托在了七郎身下,七郎身子稳坐在上面笑嘻嘻道“姐姐别慌,这卷器知道护主,你也来坐上试试。”雪奕见那卷器展开后居然方寸任意变化犹如飞毯一般,图中山河隐现,林莽葱郁,楼台亭阁错落而立,近处碧波荡漾飞鸟横渡,那裸身女子却潜在湖底犹如水神酣眠,这一切栩栩如生似要现了出来一般,雪奕有些痴呆没想七郎驾驭了图轴过来一拽雪奕道“姐姐也来坐坐。”

    七郎拉过雪奕来往画上一坐,雪奕方要挣扎,蓦地二人同时大叫一声,身子居然坠进了画中,雪奕惊得目瞪口呆此时才觉自己已和七郎立于画中山sè掩盖下的一座凉亭之中。七郎惊喜道“原来此画还有这般妙处,老青,真要多多谢过了!”

    雪奕立在凉亭中收了冰魄寒,四处环顾道“这到底是那,我怎会在此?”七郎也四下打量着只见头顶锦绣云团裹盖,四处青山秀水环围,锦绣楼台亭宇分落有致,但闻鸟鸣啾啾眼见湖中碧波四溢,好一个人间仙境。七郎道“美哉!要是活在这寸方圆终老一生也不违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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