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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血战

    ()“妈妈的,这死王八是想来个瓮中捉鳖!”天九心中惨叫一声。

    形势极其严峻了,如果那只龟壳铺盖下来,他一定会被收进龟壳之下,那样,自己一定难逃升天了。

    “死王八,老子跟你拼了!”

    天九心中一狠,掏出灵力抢,压入仅有的五颗毒素弹,几个闪身,来到玄魁五十丈开外。

    “咦?”玄魁似乎感应到什么,小眼珠滴溜转过不停。

    “哔哔哔哔!”五声微响响起,金sè的闪电一划而逝。

    “不妙!”

    玄魁突然低呼一声,身子一晃,就消失在了原地。

    灵力毒素弹向五个方位激shè而去,几乎封住了所有该退的退路。砰砰砰几声脆响,几颗子弹击在了那只黑压压悬浮在小岛上空的龟壳上。

    令天九大吃一惊的是,平时无往不利的毒素弹居然没有打穿龟壳,而是被其反弹回来,跌落在了地面之上。

    “咿呀!”一声惊叫,人形龟踉跄着从北角闪出,一只细手掌已然不见,并正以可见速度往上消失着。

    人形龟一咬牙,小脸上露出一丝狠毒,另外一只细手蓦然挥出,白光闪过,齐臂处,那只受伤的手暴飞而出,一个呼吸后在空中彻底消失不见。

    “该死的家伙!出来吧!”

    玄魁怒吼一声,闪身来到了刚刚子弹击发之处,单手一挥,一道雷霆般的灵气刀划空而出,劈在了空无之处。

    一声巨响传出,灵气刀如切豆腐般,将地面割出一道数十丈深的大裂缝。

    “咕咚!”一声微响淹没在巨响中,天九猛咽了一口喷到嘴边的鲜血,堪堪逃过了致命一击。

    玄魁的灵气掌刀虽然没有直接劈在他的身上,但是滑身而过的蓬勃威压,依旧震伤了他的部分筋脉。要不是他经验丰富,果决地打了几枪就闪身而走,极有可能已经死在掌刀下了。

    “呃?又逃脱了!”玄魁明显一愣,十分不甘心地在四周扫视着。脸sè碧绿一片,显然是怒火中烧。

    它得眼睛微微一眯,剩下那只细手四下急挥,一道道白sè的光刃翻飞而过,把附近所有的空间切割得七零八落,地面上,露出无数条狰狞裂缝。

    做完这些,它大踹了一口气,然后闭起双目,数个呼吸后,那只还在飘洒绿sè汁液的断臂豁口渐渐恢复,接着一截新的细臂缓缓而出,如草芽抽叶。

    隐身不远处的天九心中一阵骇然:“妈妈的,毒素弹都搞不死你!”

    他一咬牙,趁着人形龟施法之机,一提丹田,两枚紫sè的火刃划空而出。

    “哼!米粒之光!小子,你上当了!”

    玄魁脸上露出yīn笑,身形微转,五爪一拧,一道如同实质的灵力球幻化而出,裹住了shè来的紫sè火刃。火刃在灵力球中挣扎前行,虽然吞噬了附近的所有灵气,可是依旧没有迸出球体,数个呼吸后,泯灭在了灵力球中。

    就在玄魁单手祭出灵力球的同时,另外一只新长出的细手蓦然斜切一下,狠狠击向前方。

    “啊――!”

    一声惨呼传出,天九的身形一个踉跄,跌倒在三十丈外的地面上,手臂上,一条尺许长拇指宽的豁口炯然而现,豁口上鲜血喷洒而出。

    “嘎嘎嘎!小子,终于逮住你了!”

    人形龟怪笑一声,再次欺身而上,五爪一探,闪电般到了天九眼前。

    “嚯!”一声怒吼传出,天九的眼中,露出一片绝然。接着,双手一挥,数十根黑箭和数十根白sè的晶锥前后扑向龟爪。

    “轰隆隆!”地动山摇般的爆裂声撕裂海空,百里开外都能感受到海空的震动,石硝漫天飞舞。

    “好小子,符宝?!这么多符宝!”玄魁惊叫一声,旋身急退。

    一枚符宝的威能相当于筑基中期修士一击,这么多符宝,它自诩妖丹修为,也不敢硬接下来。

    爆裂的瞬间,它的那只细爪节节破碎,长臂也在白sè的晶锥刺入下,骤然冰封,整只左臂瞬间冻住。

    “三矢符!冰晶符!小子,你到底是何来历?居然有这么多的符宝!”

    可惜,没有人回答它,爆裂的中心,出现一个数十丈宽,七八丈深的巨石坑,石坑内,哪里还有天九的身影。

    “咦?死了?不可能就此灰飞烟灭呀?!”玄魁嘀咕一声,感觉有哪儿不妥,急忙放出神识,向四方铺shè而去。

    同时,双臂一震,冰封骤然而开,手掌一阵翻动,十数个呼吸后,完好无损的两只手掌就出现在了身前。

    “哼!我看到你了,小子!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玄魁冷笑一声,招手唤回半空中的墨sè龟壳,接着,飞身shè向西北方位。

    ※※※

    东苍北门大堤上,东方彩霞站在天九曾经据守过的地方默默而立,俏丽容颜令在此的武卫和修士无不侧目。

    这个和她有过数面之缘也有过生死之交的炼气小修,难道真的就此泯灭在海空之中了?

    她甚至有一点期盼,希望再见上这人一面。

    然而,海风猎猎,残酷的现实告诉她,这已经不可能了。数百妖兽的围攻是不可能有修士能逃脱的。

    “唉――!”她一声叹息,转身yù走。

    突然,东南方位,一声裂响传入她的神识。

    “咦?还有修士在斗法?如此激烈的灵力波动至少是金丹一级的!”

    接着,一道微光划过天际,向东苍北门北角直shè而来。

    “百里逃遁符?!!”东方彩霞大吃一惊,她要是记得不错,她曾经给过那小子一枚百里逃遁符,从这逃遁符的流光来看,极像西灵门炼制的。

    她的神识蓦然铺shè开去,急速探寻爆裂之源……

    ※※

    西北方位,距离刚刚那个无名小岛八十里的海面上,一个焦糊身形跌跌撞撞而出,满身鲜血,衣衫尽碎。

    那件黑sè的隐形披风彻底损毁,只剩下半片黑布,挂着背上。

    原本金sè袈裟内的黑布褂如刀切过一般,裂成两瓣,耷拉在胸前。

    天九一声惨哼,狂喷十数口黑血,脸上苍白如纸。

    妖丹老怪物太恐怖了!只是随意一爪,他就不得不祭出十数张三矢符和十数张冰晶符,爆炸的威能虽然挡住了那只妖爪,但同时也炸爆了自身。

    那件黑布褂先是在人形龟掌刀一劈下受到了巨大的损伤,接着又接连承受数十次裂爆,又因为他灵力不济,丹田早就干涸,在失去了灵力支撑下,损毁也就在所难免。

    好在他的逃生意志坚韧无比,决断果敢,出手也狠毒。在抛出大把符宝后,第一时间把东方彩霞送给他的那枚百里逃遁符贴在了身上,并且运起丹田内不多的灵力,激发了逃遁符。

    百里逃遁符终究因为没有足额的灵力支撑,只遁出了八十余里,就偃旗息鼓了。

    在他停下身形的瞬间,把尚未使用完的逃遁符收进了乾坤戒,接着探视起了身体。

    丹田内,七sè彩虹已经干涸,只有七条薄薄的干枯如布帛一样的破片,并且看不出任何sè彩。身体内的筋脉千疮百孔,因为血液的流失,也变得皲裂,每一条脉络几乎都要一触即溃。识海内,神识本体瑟瑟发抖,那只天翼暴龙图案已经淡如烟尘,好象随时都有泯灭的可能。时光子鼎灰暗一片,再没有一丝霞光shè出。

    体外的伤痕更是乍舌,除了手臂上的豁口依旧滴着血,胸前和腹部都有拇指大的血孔,堪堪在心脏和丹田壁擦过,肋骨也断裂了数根,身形微微一动,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一切看来,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他一咬牙,掏出一块兽皮看了看,然后略一调整,再次挤出一点灵力,催动飞剑摇摇晃晃向西飞去。

    逃,还有一线生机;不逃,必定陨落。等死不是他天九应有的风格。

    一炷香时间后,一抹灰sè的流光从东南方位激shè而来,如闪电般横戈在了天九的身前。

    “死王八,你还是赶来了!看来你不灭我是誓不甘休了!”

    天九抬起头,双目殷红,嘴角黑血汩汩,惨笑着说道。

    “哈哈哈!小子,我说过就算你上天入地,我也把你抽魂炼魄!逃,你逃呀!就你这遁速,我给你一个时辰你也逃不掉!”

    玄魁讥讽道。

    天九把心一横,手一抹,一把阔刃大刀握在了手中。

    “来吧,死王八!”

    “哎哟,还敢反击?!你还有灵力吗?你不过就是一炼气小修,玄爷我妖丹修为,随便一爪,你就完蛋了!”

    “老子就是死,也不让你好过!”天九咧嘴吼道。

    “好好,你来,玄爷放你过来进攻,你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嘎嘎嘎!”玄魁快意地笑道,形势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嗨!”天九大喝一声,阔刃大刀幻化成五尺长短,他一个纵身,劈杀向人形龟。

    玄魁微微摇头,细手一抬,轻轻点出。一道有如实质的灰光后发先至,击在了大刀之上。

    “碰擦!”一声裂响,法宝级的阔刃大刀应声而裂。那道灰光透刀而出,继续击到握刀的手臂之上。

    天九的身形倒飞而出,一直飞到百丈开外,站在飞剑上的双脚瑟瑟发抖。半响,噗哧一声,嘴里再次shè出一抹黑血。左臂上,一个鸡蛋大小的黑孔透骨而过,没有血,只有一丝黑烟在孔中袅绕。

    “唉,这又是何必!你乖乖伏地求饶,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死王八!”

    天九双目泣血,眼中一片悔恨。

    他真不知自己为何要鬼使神差进入那个光罩中,还鬼使神差抢夺那个大白石。要不是三鬼的截拦,他应该可以逃出追杀的。

    然而,一切都晚了,后悔又有何用。

    他再次咬牙,抹出了一根黑sè棍子,也是缴获黑衣修士的法宝。

    “呵呵呵,还有法宝!小子,你真是深藏不露呀!要不是你身怀神兽血脉,玄爷我真舍不得杀你!”

    “去死吧!”天九咬牙切齿,狠狠地击出了手中的黑棍。

    “唉,连灵力都没有了,这法宝级的玄jīng棍还不如大狗棒!”

    人形龟连连摇头,百无聊赖地化指为掌,挥掌击出。

    一道山柱般的灵力光体轰然shè到了黑棍上。黑棍哀鸣一声,跌落进黝黑的大海之中。

    “嗞啦”一声闷响,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天九再次倒飞而出,半边手臂不翼而飞,断臂之处,如枯枝败落,没有一丝润泽。

    血,已经流淌光了!

    百丈之外,那个惨白的光头人堪堪稳住身形,一股死亡的气息流入心田。

    死?难道真的要死了么?

    他仰天悲叹,过往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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