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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除恶

    “冷月”发出的这一道剑气,虽是幻化出来,然而其威能也是相当地强劲,shè中心脏后,哗啦地就将它搅成一坨肉浆,鲜血从胸前胸后井喷而出。

    至此,那些“杀破狼”毒针刚刚如细小黑雨shè到,由于光罩已破,自然又是吱啦地大都shè到了她的身上,顿时成为了一个人形筛子。

    修真者未修到“真人”的境界前,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人;只要是人,如若其心脏被毁之类的,就不可能再存活下去了。

    元英素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气绝身亡。

    至死,她也不敢相信,柳义这个之前在她心目中一个极为平常的武者、一个她极为迫切渴望的虐杀对象,竟然出乎意外的是一个修真者,而且正是他用了一种莫名的法宝,在关键时刻,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此时,距离五人陨落之处的万里之遥,越河国最大的港口——清河港里面。

    风平浪静,波光粼粼,宽阔的港池中,灯火通明,照如白昼。在这寒冬腊月的黑夜,竟然是人声鼎沸、鼓角喧天,一看:

    水面上停泊着五、六百艘战船,它们均为清一sè的尖底航海专用船具,仿佛是整装待发。水手们在船上象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喝三吆五,紧张地拉扯绑缚一道道粗大绳索,准备扬帆启航,正做着远征前的准备。

    这些船里面,其中最大的一艘是一“五牙战船”——

    长五十余丈,宽十余丈,其上面赫然建有五层高大木楼。

    此战船所载武者达一千人以上,此外仅水手就达三百多人,而且船上居然在十余处大小不等的空闲之地方开僻出了圃园,种花种菜,舟船之大可以想见。

    船体两侧下削,由长长的龙骨贯串首尾,船上最高层楼面和船底的比例约为十比一左右,船底呈一“V”字形状。

    整个船体之上部,撑着五条高大桅杆,其上已挂起了几十面巨大风帆,由此可以看出:

    此船竟然是此时大津国世俗界中,最为先进的人力和风力,两种动力都能混合驱动使用的战船。

    最高一层的一个最大的船舱里,赫然襟危正坐着三位不苟言笑的年近六旬的老者。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三位老者长得似乎极为的相似,均是一样的高颧细目、阔嘴长眉,头上所长的亦是浓密黄发,身上一律为一袭的黄衣、黄裤、黄靴子。

    借着室中灯火定睁细细一看,才发觉有些不同的只是表现在头发上,一人为金黄、一人为深黄、一人为淡黄,其修为也依次为结丹期顶峰、后期和中期。

    此时,他们正等待战船的航行,无所事事的闲聊,一边喝着越河国最为名贵的茶叶——碧河chūn。

    “大哥,二哥,我们的大徒弟此刻应该得手了吧”,淡黄发的老者如牛饮一般一饮而尽手中的一大茶杯茶水后,大声说道。

    “他的手上有着我们交给的‘困屯结’这个准法器,再加上那些即便是结丹期修者也会畏之如虎的‘毒命黑砂’,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深黄发老者目不斜视地说道。

    “嘎嘎!这浑小子不错,居然想到了打草惊蛇之计,探明了越河国传国金印的去向。如此,我们方敢集结近万水师,对元大将军等余孽进行围剿,免去梁王的心头大患”,金黄发老者老气横秋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欣慰。

    “只是大哥,小弟尚有一事不明:为何我们不直接去夺取金印,而是一定要参加岛屿上的清剿呢?要知道,此时,元大将军的余孽当中应该是没有什么高手才对”,淡黄发老者咂巴一口茶水,当着两人的面将几片茶叶吐到眼前地板上,翻了翻眼珠,有些疑惑地说。

    “唔!三弟,是这么回事,据情报上说,此事又起了些许新变化,他们说元大将军目下还得到了大津国南部沿海极有势力的‘十二行商会’的相助,该商会在昨rì派了两个结丹中期的高手已到了该岛上”,金黄发老者说时,脸上不由有些yīn沉。

    “这个‘十二行商会’,真是太不象话了!竟然连这件事他们都管,还有我听说,之前,海边一带,可是什么事都有他们的影子,这个商会就有如一条‘贪食蛇’,什么都要吃,什么都要插手!……”,淡黄发老者一脸忿忿不平地说道。

    ……

    “黄沙派”的三位掌门人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里交谈起来。

    蓦地,金黄发老者惊诧地说道:

    “咦!不妙,我感应到储物手环里面我们三个徒弟当中的一个徒弟的本命灵符已经破碎了!!……”

    ……

    “……啊!……怎么回事……又没了一个!!……”,片刻之后,金黄发老者不顾风度地大叫起来,脸sè瞬间发白。

    ……

    “……哎呀!……大事不好!!……我们三人的大徒弟的本命灵符竟然也破碎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是一连串气急败坏地尖厉叫声从其喉咙深处迸发出来,传到远处的水面上。

    随之,他整个人就犹如被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迅速瘪了下来,神情也变得呆若木鸡,似乎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其余两位老者不由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瞬间无言起来。

    ……

    “呜!……呜!……呜!……”

    严冬朦胧夜sè之下,柳义脚踏“冷月”,迎着凛冽的寒风,从高空上饶有兴致地俯瞰着整个黄府,接着便认真地yù从微弱的亮光里面探寻起了后花园的位置。

    这个面积达上千亩宽,高墙严守、戒备森严,平常一说起来,就足以让千峰镇的几万百姓为之谈虎sè变的庄园,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是如沧海一粟,它现在的这副模样就比如是一孑然一身、孤单只影的野兽,缩瑟在隆冬广袤无垠的荒冷地表上。

    随即,柳义点头微微一笑,降下了身形,大大方方地坐在黄山彪后花园的一个屋顶上,耐心地等待起来……

    刚刚经历过了那个无名山谷的华丽冒险,柳义此时的心情那可是说不出的畅快,因为在今天晚上,由于一时好奇的临时动念,无意中跟踪上了那五人,竟然得到了颇为丰盈的收获——

    除唐姓老者的储物袋在自爆中灰飞烟灭之外,其余的四人均完好无损,有的仅有一个、有的居然有三、四个之多,当下,他也顾不上清点,胡乱塞入怀中之后,便在现场急急忙忙地寻找起五人掉在地上的兵器,如:短刀、长枪、长剑、盾牌还有“困屯结”什么的。

    甚至三个怪人脚上的靴子也未能幸免,被其收入了囊中;至于四人身上的内甲或软甲之类,还是算了吧,基本上都是如同筛子,百孔千疮的了,对于乞丐装他可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最后,因为事关重大,为人谨慎的他还地将他们其中的一个储物袋,把五人的躯体及其其它遗物包括两匹马的尸体、血肉等等悉数装好,又在现场就地取材,用那些碎石和浮土将那几个大坑填平。

    末了,这才离开现场,飞速跑到五十里外左右的一个地方,将袋中的东西倒出,用了一张挖山掘洞之类的符箓,深深地埋到凡人难测的地下。

    等所有这一切都忙完了,已是半夜子时。

    一看时间上差不多了,才驾御着“冷月”从空中飞赶到黄府。

    ……

    约莫是子时末,丑时初时分,黄府后花园,黄山彪三姨太的房间里面,哗啦地亮起了灯光,片刻之后传出了悉悉唆唆穿戴衣物的声音,打破了寒冬万簌无声深夜的宁静。

    随之,听到几声sāo媚入骨的女人撒娇声,接下来仿佛是黄山彪连哄带骗的解释,好似说什么是深夜要出府外,去办一件什么特别紧急之事,当然以其xìng格,并没有讲到是与谁有关的。

    最后,在几句嗔骂声中,黄山彪依然是白天的那一身拉风的造型,只是充满煞气的脸上,貌似增加了一种得到发泄的莫名满足之sè,迈着四方步,双手倒背,踱了出来。

    方到密室门口,他便仰头对着站在大门两边的冯强和“钻山鼠”说:

    “啊!去把他们都叫来,准备行动了。”

    说完,走进密室大厅,依旧是倒背双手,故意做出了一副官老爷的做派,借着如炬烛光,习惯xìng地抬头眯眼欣赏起了上面的“月下虎啸图”。

    ……

    片刻,五人毕至。

    黄山彪招了招手,让他们进去,吱哑地关上门,再详细地听了一遍针对今晚的行动中原来所制定的计划和安排,还有五人各自的任务以及各项准备工作情况。

    接着,又yīn沉着脸,用了整整两盏茶左右的功夫,推敲起方方面面是否还存在着什么细节上的漏洞,亦或是还有什么没有计算好的地方。

    “大员外,我这里还有一事顺便要向您禀报。”

    “钻山鼠”毕恭毕敬地说道。

    “快说,何事?”

    黄山彪皱着眉头,似乎是被别人意外地打断了思路,有些不悦,大声问道。

    “是这样的,据在千峰酒楼对面监控的两位兄弟说,他们所住的客栈,今天来了两位年轻的茶商,还意外地发现他们身上带着大把的银票,看样子是两条大鱼。”

    “钻山鼠”顿了顿,瞥见黄山彪的双眸似乎显露出了几丝火热,他自己也是jīng光一亮,弓身接着又道:

    “大员外,我们等一下的行动是不是增加一项内容,那就是搂草打兔子,顺便把那两个茶商给……”

    说着,他十分麻利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嗯,这个……”

    黄山彪顿了顿,显得有些迟疑不决,沉吟半响之后,说道:

    “……罢了,目下我们人手不够,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再说,这个月以来,我们已经对两批外地来的商人下手,虽说已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干干净净地推到了‘江盗们’的身上,但如显得过于频繁,还是容易让有心人生疑,不如明天,派人盯紧了,跟踪到镇外远一点之地,然后……”

    正说着,蓦地,一张长约五寸、宽三寸的黑乎乎片状纸物从门缝上的一点点空隙之处滑起来,接着悄然无息地飘到了五人中间。

    刹时,“啪啦!……”地无声爆开;随之,一股股黑烟和毒雾在整个大厅中弥漫起来……

    待片刻烟散雾消之后,“吱呀!……”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了,瞬间“啪!”地又被轻轻关上。

    见到黄山彪等五人一声不哼,就如同死狗一般躺在金丝楠木的地板上,明显是失去了知觉,陷入沉睡中,柳义暗自忖道:

    “当初在飞龙山上看了‘火灵散人’留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符箓,本以为无用,没想到到了千峰镇上竟然接连派上了用场。”

    迅速地从五人身上搜出来几十两的碎银,又在黄山彪的身旁发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套夜行衣,应该是他等一下想对付自己四人的时候要用的。

    当下,把它们悉数丢在储物戒子中。

    接着,又想想,便将地上的五人也收了进去,这样就算不烦劳自己亲自动手,他们也会闷死在里面的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莫要怪我,如果放过了你们,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惨死在你们的手下,又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包括我以及孟三立的……”

    他脸sè平静,站在那里喃喃自语道。

    随之,柳义就如同呆在自己的后花园一般,慢慢地在密室里面闲逛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让他在左边房间靠近一张大床的附近,发现其中的一块砖头有些异样,便用手一按,

    “轰隆隆!……”,霎那间在眼前出现了一条地下通道。

    刷地从储物戒子里面拿出了一颗夜明珠,二十余丈宽的暗室,顿时一览无遗,只见:

    地上摆了十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是一些金银财宝和玉石之类的,价值估莫着在十万两上下;

    一张大桌子,上面叠放着几十本帐本,记录着黄府一万亩土地和十万亩山林的地契,以及一些欠条、收据等等,旁边还有五万两左右的银票;

    几个货架,齐整放着五、六本内功秘籍,其余的是一排排修练世俗武功常用的药品和药酒。

    甚至,有几排放的还是一些市面上比较少见的、就是特意去找也难以找得到的,一些男女均可使用的chūn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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