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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鱼形衣

    ()两人来到地面。解下‘飞行器’,宇生送回‘宇宙飞船’,拿来一小袋东西,放到宇童手里。宇童掂量下,约有一斤重。隔着透明的袋子看出,袋内装的是面粉一样的东西。

    宇童看着小袋说:“面粉我家多的是。常说‘在家千rì好,出外一时难。’您父子二人,渡银河穿星际,来到我们地球。人生地不熟,怕你们缺东少西的,不方便。”说着停了下又说:“我正想给您,送些吃的呢。”

    宇生说:“你搞错了。我给你的东西,不是让人吃的,是让你拿去,撒在羊吃过的草地上,草会长得更快,更绿更嫩更肥。”

    宇童说:“麻烦。‘六个指头挠痒——多那一道子。’我们这个地方,人,畜希少,地大物博,今天羊吃完这块草地,明rì改别的草地,轮流着来。”宇童说着看了看手中的小袋子。“再说,这一点点东西,一只羊舔一舌头,就能全部舔完。不用说撒在无边无沿的草地上?,‘饿汉子吃个小枣——好不多。’”

    “井蛙鼠目。”宇生说:“这是‘杂草强力生长剂’。‘没有调察研究,没有发言权’。”

    宇童不好意思说:“‘无功不受禄。’你把这样珍贵的东西送给我,实在叫人过意不去。”

    宇生说:“为了我们两个,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羊又有草吃,只有这样办。”

    “谢!谢!”宇童说着扭身要走。“给!”宇生说:“这个是给你吃的.”宇生把东西放在宇童手里,宇童以为是什么希罕物。一看原来是两个小母指大的东西。还没开口,宇生接道:“一个是喝,一个是吃。一天一次,一次一半。”

    宇童把宇生给的东西,用手举到宇生面前说:“‘麦秆吹火——小气。’‘开花石榴——点子多。’”

    宇生说:“‘盖棺论人。’我刚刚一十二岁,你下定论,有点过早吧?‘rì久见人心。’‘跨国电线——长着呢。’‘罗锅背元宝——往后看。’”

    “好!”宇童说:“‘事后见人心。’‘chūn天的花儿——咱就争芳逗艳。’”

    宇童已走出十几步。宇生大声叮咛说:“记住!药粉撒cháo湿地带最佳,能撒一百亩地。最好借着风力,风力太大了也不行,弄得药粉罡天飞,山南海北皆是。枉费心机,徒劳无功。”

    有草有水,今天羊群吃得特别饱。宇童来到时,羊群已聚集在一起,等宇童一起回家。急得老黄狗,一会望望rì头,一会看看宇童走去的方向。

    来到小河边,宇童按宇生的嘱咐,把小袋口打开,用手抓出药粉,顺着羊群吃过的草地,小心撒在空中。借着微风的力量,均匀落在地上。撒过一遍,剩下多半袋。封了袋口,放进衣兜内。到水边洗过手,唤羊群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宇童拿出宇生给的两个小东西,看了多次,他真想吃上一点,品品味儿。想想:“爷爷上了年纪,这是天上人给的稀罕物,我不能吃,一定要让爷爷品品尝尝。”

    晚饭后。爸爸,妈妈回自己的房中休息去了。宇童整理好桌椅后,转身来到爷爷床前。爷爷已经躺下,边从衣袋内掏出宇生送的东西,边说:“爷爷。今天我带回来了好吃的,你尝一尝。”说着弄半个放到爷爷嘴里,问道:“怎么样?”

    爷爷的嘴巴动了下说:“没感觉。是不是钻到牙缝里去了。”爷爷喘口气又说:“人老了。牙掉的掉,坏的坏,不掉不坏的它又活动了。我不是讲过多次了吗。年轻时,吃啥啥香。现在吃再好的东西,也品不出味道来。”

    宇童想了想说:“可能是太少太小了。”宇童把剩下的半个又放进爷爷口中。爷爷仔细品过又品说:“没啥味儿。与平常的nǎi糕差不多。”

    宇童说:“爷爷,再品尝一下这个。”

    第二个是瓶子,里面装满了水。宇童把瓶盖打开,将瓶内一半,倒进爷爷嘴里。爷爷催着说:“倒呀。往常大手大脚的宇童,今天怎的突然小里小气。”

    宇童从心里埋怨宇生给的太少,不能让爷爷吃饱喝足。看着小小的瓶子,心一狠,把小瓶内的水全部倒进了爷爷嘴里。爷爷说:“尝出来了,凉甜滑润,清香爽口。”说着问道:“这东西稀少吧?”

    宇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爷爷说:“不用说,你没有吃,你妈也没有吃。以后,如果弄来好吃的,应先让你妈妈吃。在咱们家中,你妈妈每天干活最多,最辛苦。”

    一家人互相体贴,宇童非常欢喜。向爷爷笑了笑说:“这个我知道,爷爷放心,我一定会安照您的话去作。晚安,我走了。”

    第二天.宇童带上昨天,没洒完的药粉,赶着羊群,来到小河边一看,昨天羊群啃过的青草,长出一拃高。“真神。”宇童想:“一夜胜过五昼夜。有了宇生给的这玩意,再也不发愁羊群没草吃。”

    宇童走到大黑山羊根前,伏下身子说:“这里有草有水,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多跑路。这事我们还得感谢宇生。”说着立起身子,用脚在地上划了一条线。“从这个地方开始。今天朝西吃,明天往东吃,后天再向西吃。井井有条,轮着来。万万不可,把草地搞得乱七八糟。”

    说完,宇童将药粉,藏在两个石头缝中间,然后,搬来一个大石块压在上面。朝老黄狗和大黑山羊,挥了几下手,向着宇生住的地方走去。

    没有见到宇童之前,宇生爸爸天天外出,早出晚归,风雨不阻。宇生独自一人在家,行单影双,孤孤零零。远望,山山相连行云断,近看,渊渊互接深千尺。低头,落花有情随流去,抬头,白云无意飘悠悠。

    最凄凉的时候,是‘桑榆托残rì。乌鸦惨嚎,孤雁悲鸣。单身一人,坐在荒草之间的寒石上。

    心随着东方徐徐拉起的夜幕,渐渐黄昏的天空,孤独零丁,胆怯害怕。如鸟圈笼,闷闷不乐。好似朔风霜雪,齐袭而来。

    从和宇童相见那天起,宇生觉得天广地阔。山绿水清,rì暖气和。情遍宇宙,爱满星河。

    前天逛庙会,虽然有惊有怕,但是玩得开心。昨天教会了宇童在空中飞行,今天还想同宇童一起找个地方玩耍。天空、山岗、平川、举目常见。只有水下不经常去。一心想和宇童到水下游上一游。

    爸爸出门后,他就作自己的计划。走下‘宇宙飞船’,低头信步而行。已离‘飞船’二,三百尺远,还是一个劲朝前走。

    羊有丰富草吃,宇童消除了后苦之忧。心里欢喜,满面笑容。认为宇生父子能力大,办法多,从内心里涌出‘佩服’二字。但是,觉得自己和宇生,中间还有隔阂和距离。例如宇生爸爸的早出晚归,‘宇宙飞船’内,宇生从没让宇童看一眼。

    宇童知道双方,各有各的顾虑,要相互谅解。心里总是有个黑影浮来飘去。为了让宇生放心,宇童尽量在离‘飞船’远处,和宇生相见。

    今rì宇童高兴。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可爱。用手晃一晃身边小树,弯腰用鼻子闻一闻,膝前花草。一路舞姿,嘴里还不停哼着自己编的歌:“太阳出来照正西,我认识一个小兄弟。年纪比我小半岁,待人忠厚又和气。一道金光天上来,吃,用都是好东西。长寿能活三百多,身个像貌皆美丽。要是……。”

    宇童只顾高兴,也没有留神,树稠草密,与宇生相隔二十尺而过,谁也没有看见谁。朝前正走,眼前一亮。他停下了脚步。见‘飞船’门紧闭,没有看到宇生,如一盆冰水倾头浇下。心想:“宇生每天在‘飞船’下等我,今天为什么不见人?完了,定是,我与宇生相会的事,被宇生爸爸发现了。不能再给宇生添麻烦,我得快快离去。”

    想到此,宇童回身就走。心慌脚乱,惹得草摆树摇,蝶离蜂飞。惊得兔蹿鹿跃,虎惧鸟叫。

    突然一派混乱景象。宇生正朝前走,停了脚步。一只受惊之兔从身边跑过。宇生朝兔子跑来的方向看去,见宇童在飞奔。急声喊道:“宇童!遇到什么啦?是狼还是老虎?”

    宇童听见宇生的喊声,停下脚。没有听清楚,便问:“啥?……。”

    “蛇!”宇童一阵子飞跑,累得喘不过气来,讲话呜呜啦啦,宇生把‘啥’听成了‘蛇’。便说:“不怕。我能把它治服。”

    宇童问:“治服谁?”

    “蛇!”宇生说:“你不是讲,见到了蛇?”

    宇童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宇生问:“你为何跑?”

    宇童把自己跑的原因,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啊!”宇生笑道:“原来是,见我不在,吓跑了。”

    宇童没有回话。宇生又说:“我不在‘飞船’外,就在‘飞船’内,看不见了就喊上几声。”宇生见宇童不答话,低着头朝自己走来,心里明白了八,九层。心想:“这不能怪宇童,大人们都不能相互了解,相互信任,作为孩子又有啥办法。”

    宇生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两人相会,宇童紧紧握住宇生的手,两眼含泪。宇生见宇童这般,‘百年无雨——多情‘晴’。好像喝进一碗醋jīng,从心窝一直酸到了鼻梁。要不是克制着自己,眼泪就要如泉涌出。

    宇生把脸转向一边的天空,很狠挤了挤双眼,让泪水倒流回去。坚信地说:“我们二人只要有决心,准能破云睹rì。”

    宇童说:“母亲常劝,初嫁出门的闺女,‘多年的小沟流成河,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我想,咱们还是,‘十字路口的红灯——等绿灯。’”

    宇生眼里正含泪,听宇童这样一讲,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宇童哥。你的妈妈就是这样生活的?”宇生好奇地问道。

    宇童晃着脑袋说:“我们家不是这样,我们是中下等的劳动家庭。婆婆虐待媳妇,多数出现在红门大户。门户不相对,特别是男方富有,女方贫寒的家庭。媳妇受婆婆虐待最多。”

    宇生说:“新闻。在我们星球上,人人平等。撑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事。男,女结合,中间是个爱字。爱字大过人字,叫大爱。爱字小于人字,叫小爱。大爱者,形影相随,坚如磐石。小爱的人,花花肠子,缺情少意。喜新厌旧,见异思迁。”

    宇童说:“爱就爱,不爱就不爱,花心不好。”

    宇生问:“咱俩是大爱,还是小爱?”

    宇童说:“小爱是你不是我,大爱是我不是你。”

    宇生说:“别拿你心比我心,我心不是你的心。你心似云天空飘,我心如石重过金。”

    “你,‘抱着屁股上树——自己抬举自己。’”宇童说:“我才是‘乐山大佛——实‘石’心。’”

    “好!”两人高兴得,便喊便伸出双手,“啪!啪!”连击几下。

    宇生说:“走!”

    宇童问:“哪里去?”

    宇生说:“水底世界。”

    宇童摇晃着头说:“我是山上长大的孩子,不会游泳。”

    “不会好办。我来教你。”说着,宇生拉起宇童就走。宇生问道:“宇童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到‘飞船’里去吗?”

    宇童晃了下头,没有说话。宇生说:“怕我爸爸知道咱俩在一起的事。”

    宇童说:“你爸爸走后,我来。我走后,你爸爸回来。相互不见面。你不讲,爸爸怎能会知道我到‘飞船’里来了?”

    宇生说:“这个你不懂。‘宇宙飞船’内,设有‘录像机’。”

    “嗨!”宇童说:“笨。提前把‘录像机’关掉不就行了.”

    "咱们二人不知是谁笨。”宇生说:“‘录像’时间连接不上怎么办?”

    宇童想想,宇生说的是里。便说:“‘雨打沙土窝——算您点儿多。’”

    离‘飞船’近了。宇童说:“你去吧。我在此等。”

    宇生说:“不知有无水处游玩?”

    宇童说:“游惊险的。南有长江,黄河。东有大海。游高的,长白山上有天池,天山上有天池。湖泊更是星罗棋布,数不胜数。东南方有洪泽湖,南有洞庭湖,西有青海湖。”

    “近吗?”宇生问。

    宇童说:“远的五千里有余,近的千里之内。”

    宇生说:“时间有限。我是说附近。”

    “有!”宇童说:“往东八百里,有一西北东南走向的湖泊。多湖排连一起,足有四百里长。”

    宇生说:“远了。”

    宇童想了想说:“没有了。”

    “近处,有没有河流?”宇生一心想玩水,又问了一句。

    宇童说:“有。往西一百四十里,有条小河直通黄河。”

    宇生思想后说:“可以。我去拿东西。”

    宇生左手提着两个‘飞行器’,右手掂着两个小提包,走来放在草地上。二人分开,各人系好‘飞行器’。宇生看了看,再没有需要带的东西,催着说:“咱们走吧?”

    “好哩!”宇童说着上了天空。

    宇生说:“走人烟稀少之处,飞得不要太高,高了,看不清楚地上花,草,树木。”

    chūn暖花开季节。山川秀丽。宇童和宇生,像两只在天空中飞翔的鸟,瀑布,溪流。古松,怪石。红花,绿草。使人耳目一新,眼花缭乱。

    一群大雁从身边飞过,一会儿排成一个竖一字,一会儿排成一个横一字,一会儿又排成个人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宇生说:“宇童。你看大雁。它们的组织xìng,超过了人类。”

    宇童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没听人讲故事。‘一群大雁在蓝天白云下,排成个一字,口中喊着:“一二一!一二一!”正向前飞。两只乌鸦在大雁队旁,左右上下翻飞一阵子后,向大雁喊道:“喂!傻子。天宽地阔,为啥要自己划道道约束自己?”

    大雁说:“乌鸦先生!夜晚狐狸不吃你,因你比黑夜还黑。你会,‘睁眼睛睡觉——自己给自己站岗放哨。’”

    宇生说:“这叫,‘山柏不生于水,水莲不生于山。’‘羊狼不圈,雁鸦不群。’”

    “是的。”宇童说:“一街三百户,各活各有路。”

    两只白鹤从宇生头顶上飞过。宇生追上去,伸开两手抱了一只。两只白鹤相互喊叫。宇童催着说:“放开!快放开!‘劝君莫伤chūn天鸟,窝里孩子等妈妈。’”

    宇生说:“我在逗它们玩,不会伤害它。”

    宇童说:“我看到,独鸟叫着空中飞,就想起爷爷念的那首诗,‘朔月夜沉沉,孤雁空中鸣。片云何相依?千里寒霜风。’”

    宇生说:“你宇童就会让人,走进悲海苦坑,催人泪下。就不会讲点愉快的事。例如,‘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chūn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宇童笑道:“我看出你宇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

    “所以,专找锋利的针,来刺我心”宇童没有把话说完,宇生就把话接上了:“对吧?”

    “哈!哈!这叫对症下药。”宇童笑着说:“想听好的?有。我宇童读尽天下书,满腹辞林字海。灵牙利齿,出口成章。何难?”

    “‘弯腰拣个喇叭——吹。’”宇生说:“yīn天刮风下雨,我如知掌。你吃几个馍喝几碗汤,我还能不晓。有了好的题材,我定与你比个高低。”

    “可以。”宇童说:“绕过前面的松竹山,就是百花山。花草树木,蜂蝶鸟语,白云蓝天,潺潺流水,美极了。题材比比皆是。‘因字而生句,积句而成章,积章而成篇……。’云来雾去,海阔天空地想吧。”

    宇童,宇生各自深思。谁也不讲话。‘飞行器’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安照自己的规定速度,一个劲朝前飞。想呀想,宇生想出一句诗。喊道:“宇童!宇童!”宇童正想得入神入微,没有听见。宇生加大了嗓门:“宇童!宇童!我……。”

    “别喊。”一句诗七个字,宇童想出了五个。被宇生的喊叫吓跑三个。埋怨说:“我落了后都怪你。”

    “你是手不溜,怪袄袖。”宇生说:“‘飞机’就是‘飞机’,‘飞机’永远也追不上‘宇宙飞船’。”

    宇童说:“不要‘立在山尖下瞧——自高自大,人矮人小。’”

    宇生说:“不服,我读与你听。天下数它人喜爱,……,”

    宇童说:“不怎的。‘蚂蚁尿——诗‘湿’不深。’爱谁?是爹是妈,是草是花?”

    宇生说:“当然是花。不服气,就咏上一句。”

    宇童心里没有想出来,又不想落个笨字。说道:“这有何难?不用吹灰之力。”

    宇生说:“好!好!你咏,我喜耳恭听。”宇生一再二,二再三地催。宇童着了急,连皱几下眉头,心中突然一亮,七字半言涌现脑海。不管是否正确,张口咏出:“艳阳二八差一天,……。”

    “嗨!”宇生说:“我以为什么佳句,原来是鱼目混珠。二八一十六岁,男孩女孩?”

    “一知半解,断章取义,不懂装懂。”宇童说:“我决不是,‘南郭先生吹竽——滥竽充数。’艳阳是二月。二八是十六,差一天是十五。古人喻,二月十五rì,为百花的生rì。”

    宇生说:“古奥。使人费解。”

    “不是深奥。”宇童说:“我们的祖先热爱自然,热爱丰富生活。”

    人说话与提笔写东西,就如在山里走路一样。有时钻进了一个狭窄小山沟,到处寻不到出路。头颅像被一团浓雾紧紧包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爬上山顶后,觉得头脑清醒,心胸开阔。好似阳chūn二月落下一场甘霖,处处生机勃勃。心,脑里成了百宝箱,用之不完,取之不尽。

    这时,宇童像步出死胡同,来到大广场。目搂千景,脑汇万图。名言佳句齐涌心头。向宇生说道:“听着,跃出仙女玉花篮。天生俊俏惹人醉,绿叶枝头彩笔点。”

    “好!”宇生说:“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您的科学落后,文化知识可不落后。”

    宇童说:“你知道我的知识,是从哪里来的吗?”

    “哪来的?”宇生问。

    宇童说:“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学来的。”

    “大实话。”宇生说:“人,只有学而知识,没有生而知识。”

    宇童说:“信吧?我的肚里,名副其实有货。”

    宇生说:“宇童哥哥是,名不虚传。名正言顺。我名不副实,名落孙山。”

    宇童说:“‘富不失德,穷不丧志。’往后我加倍学习,争有‘八斗之才。’名满天下,名垂青史。”

    “祝贺你。”宇生说:“‘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到那时,你可是名扬四海,光宗耀祖了。”

    宇童说:“不能名过其实,外强中干。做人,要一步一个脚印。‘碓碓头砸磨扇——实‘石’打实‘石’。’才是。”宇童说着想到宇生刚才咏的诗,问道:“宇生。刚才你说,‘天下数它人喜爱,’爱了一半,还往下爱吗?”

    “爱!”宇生说:“青枝绿叶立高台。万紫千红……。”

    “不好了!不好了!”宇生便想便咏,宇童忽然大叫起来。宇生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啦?”

    宇童说:“‘百花山’,好一个名山大川,我们走过了。”

    “‘黄河’呢?”宇生问。

    宇童说:“顺下面这条山沟,向西南走五,六十里路程就到。”

    宇生说:“‘百花山’过去就算了,我们的目的地是‘黄河’。”宇生说着朝前看了一眼,担心说:“一定找个没有人处。藏好‘飞行器’。”

    宇童说:“这个地方最好。就是山水太凉,鱼虾不游的地方。”

    “水凉不怕。”宇生说:“我们的‘鱼形衣’会自动调温。”

    选好地势,两人着了陆。解下‘飞行器’藏好。穿上‘鱼形衣’,“扑通!扑通!”下了水。

    宇生问:“水凉吗?”

    “yīn山背后水不凉。”宇童说:“你们做事想得真周全。灯光,呼吸,温度调整样样都有。”

    宇生说:“人们发明一件东西,多数,一次不能成功。试验失败,再试验再失败。百次,千次,万次,不计其数。有时,一代人完成不了,下一代人接着干。直到圆满成功。我们叫前赴后继。”

    宇童说:“无病喝药——自找苦吃?”

    “没有白流的汗。”宇生说:“为什么,我们星球上的人类活三,四百岁,你们星球上的人类只活八,九十岁。再说,我们能到你们星球来,为啥,你们不能到我们星球上去。‘瓜不苦不甜。’”

    宇童说:“我明白了。搞科学,就是前人修路后人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宇生说:“你不懂。科学发展是人类的财富积累。是人类一代代人的脑力的结晶。人活着,用十来计算,‘四为父母,三为儿女,二为他人。自己留下的一……。’”

    “我知道。”宇童说:“自己留下的一,是为了生存。生存为了更好工作。”

    宇生夸道:“聪明。博学广知。”

    宇童说:“文化知识我爱学,天文地理我也爱学。”

    “你懂天文?”宇生问。

    宇童说:“在你面前不能说懂,因宇生是个宇航家。说懂,就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谦虚过度等于骄傲。”宇生说:“我的天文知识,也是河汉一星。你看!……。”宇生正朝前游,忽然眼前一片黄sè。

    宇童说:“这就是黄河。”

    宇生说:“黄河上游,定是一大片黄土地。”

    “是。”宇童说:“黄土高原。”

    宇生说:“见到黄河,就想起你的皮肤。”

    宇童说:“我们叫黄河为母亲河。”

    “鱼!”宇生大喊道。宇童说:“它的名子,叫黄河鲤鱼。古有一语,叫‘鲤鱼跳龙门。’跳过门去成龙,跳不过门者为鱼。”

    “真是如此?”宇生好奇问。

    “传说。”宇童说:“咱来逗逗小鲤鱼。”

    宇生说:“小心,不要把它惹毛了。在水里,一斤重的鱼有五斤的力量。这几条鱼,最小的也有十一、二斤重。”

    宇童加足马力,朝着一条最大的鱼追去。鱼以为宇童要捉它,拼命窜逃。宇童紧追不舍。宇生在后边说:“算了吧。瞧你把它们吓得,……。”

    宇童放慢速度说:“你们这玩意设计得太笨,在水里还没有鱼儿灵活。”

    “‘老母猪过门槛——自己笨,倒怪门坎高。’”宇生说:“没有学会走,就想跑。”说着喘了口气说:“我在前面跑,你在后边追。看是‘鱼形衣’不灵活,还是你cāo作不熟练。准备!一,二。开始!”

    常说,熟能生巧。宇生不但速度快,绕礁石,钻狭道,如步平川。可累怀了宇童。加上宇生走过的道上,沙石沉浮,腐物漫游,视线模糊。宇童左右创臂,四处碰鼻。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慌了手脚。’在后面嚷道:“不成。水流太急,顶水而上有阻力。”

    “笑话。”宇生说:“你有阻力,难道,我就没有阻力?”

    宇童说:“你力争上游,我甘败下游。”

    宇生说:“好汉不打马下将。再说,前天你还求我,教些东西于你。教者为师,学者为徒。我一个堂堂老师,怎能与自己的学生一般见识。”

    “脸皮厚过象皮。”宇童说:“给你梯子就上墙,给你点热就阳光。”

    宇生说:“‘屁股上的趼——自己为的。’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宇童说;“宇生。你知道吗?我们这里有条歇后语叫,‘蝎子掉进磨眼里——一蜇一磨。’”

    宇生说:“没关系。‘买个鏊子无腿——专‘砖’等着。’”

    宇童说:“沾沾自喜去吧。让你一回!因我是哥哥。宇生你说,咱们是回家,是继续前游?”

    “游!”宇生说:“‘黄河’长吗?”

    宇童说:“我们今天才游千里一尺。”

    宇生问:“有无景点?”

    “多得很。”宇童说:“九峡九曲十八湾,壶口,龙门,小浪底。西通两湖,东连大海.”

    “口如悬河,却费话连篇。”宇生说:“我是问你,近处有无好玩的地方。”

    “龙门。”宇童说;“很多,很多的鲤鱼都争着跳呢。”

    宇生问:“龙门大吧?”

    宇童说:“比我家的门大,可能比你家的门也大。天为上,水为下,左右两座大山为壁,中间为门。水如银河倾,波浪滔天。”

    “费话。”宇生说:“怎拿山与家相比。走!你前面带路,去龙门看看。”

    刚下水时,宇生虽然教宇童,几样游泳知识。但,还要在实践中去熟悉,掌握。经过一段时间的畅游,宇童摸索到一些经验。知道哪里流水急,哪里水流平稳。

    宇生在cāo作‘鱼形衣’方面,比宇童灵活。在看水流快慢路线方面,不如宇童。穿流在山间的河水,变化多端。左边有拦水石时,右边水流急。右边有拦水石时,左边水流急。中间有分水石时,两边水流急。河中无有拦水石时,中间水流急。

    宇童两眼看准水流之势,跳跃前进,不大一会来到龙门前。宇童说:“热闹吧?上水就是龙门。”

    宇生举目望去,水至上而下,十分凶猛,好像万狮同吼,千雷齐鸣。回首看,浪浪相推,万马奔腾。不自禁地惊叹道:“好一个险要之地。”

    宇童问:“害怕啦?”

    宇生说:“横渡河汉亿万里,怎惧地上一条河?你仔细瞧着,我送两条小鱼过‘龙门’。”说着伸张双臂,两手一合,捉住两条母指大小的鲫鱼。满有把握地对小鱼说:“走!我送您俩过龙门。”说完,一手握鱼,一手分水,用上全身力气,向上踊跃。

    常言说,‘顺水船好驶,逆水舟难行。’宇生那里知道,由上直下的洪流,借着冲击力,斤水之重,有百斤之力。

    宇生以为自己年富力强,没有把龙门放在眼里。一个激浪劈头盖脑打来,宇生如‘油锅中油条——上下翻滚。’顺水而下。小鱼吓得魂不附体,宇生顾己不得,一松手,两条小鱼溜之大吉。

    宇童忙上前拉住宇生说:“算了吧。别成龙了,成条虫吧。你宇生,‘大江大海任意走,小河沟里翻了船。’”

    宇生稳住身体,喘过几口气说:“不行。我再来一次。”宇生一连冲了三、四次,筋疲力尽。口服心服地说:“‘rì行星际万里易,逆行黄河尺步难。’天险!确确实实的天险!”

    宇童说:“我爷爷人送外号‘老不可能’。今rì又来了你,一个‘小可能’。”宇童说着看了看‘龙门’“鱼有翅,加上自身的冲力,再借着水势,……。”

    “嗨!”宇生打断宇童的话说:“人真是一天三迷。我怎么把‘鱼行衣’的能力给忘了。”宇生说着来了劲,“不行!我再来一次。”

    宇生鼓足干劲,加大‘鱼行衣’的飞行力,提高速度。看准水流的弱处,两腿一拳一伸,只听见“啪!啪!啪!”一溜声响。激流让路,水花远飞。宇生风驰电掣,直上龙门。

    宇童不甘落后,说了声,“我也来了!”立刻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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