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刺杀
()从零星地低声惊呼到哑然无声地静听，台下的特九组组员一个个木讷当场，仅看着数字也许没什么，可当这一个个地名、人名不断涌现，那就代表着现实中一条条生命的逝去，即算是再冷漠的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了。
侯军肃然地接着道：“这些数字说起来实在是骇然听闻，让我们现在来讲几个已确认的案情吧！以发生时间先后排列，零六年三月五rì下午二时许，由HN往SX的焦晋高速路发生一起追尾事故，事故的起因是一辆带有拖挂的货车行驶中突然紧急刹车，在左侧车道有车的情况下，货车司机韩某向右侧并线，在右车道后方行驶的是司机朱某驾驶的奔驰汽车，副驾驶上就是此次案情的主要事故人李伟，因为速度过快，奔驰车撞在货车拖挂的右后部，跟着翻出道路，坠入离路面约七米深的下层路段，朱某与李伟在急救车赶到之前已经死亡，请看当时交通部门的照片及模拟场面…”
幕布上的画面随即出现了几张规格不一的照片，一张张依次放大出来，在照片上很清楚地可以看到拖挂货车接近占了三车道中的一道半多，车的前部已完全并入右侧车道，而拖挂部分仍斜斜的处在中间车道，右后侧的保险杠几乎被撞烂，连带着车体也凹出了一个大槽，地上有些碎玻璃，不过却看不到奔驰车；而下一张照片则是从路面向下拍摄的，黑sè的奔驰车四轮朝天地歪翻在尚未修好的路段旁，垂直来看车的整体还算完整。
“唔…咳…”
有人被呛着了，也有人则选择闭上了双眼，因为下面的照片是专门拍摄奔驰车的画面，车内气囊全都鼓出，却也掩饰不住那些暗红sè的印记，左前车门向外甩开，正好可看到扭曲着呈倒栽葱似的“人形”……
看到这一幕时，有人抑制不住地干呕了起来，空气好像变得更是压抑了些。凶案现场特九组见得并不少，甚至其中还有人出过外勤，不过人为的力量同高速撞击后牛顿第一运动定律对人体所产生的变化那可是完全不一个情况，这种视觉上给人的直观感受很是令人不适。
侯军按动鼠标将画面切换到了3D模拟，情况如他刚才所言，他回过头同大家一起看完十几秒钟的模拟后才开口说道：“从交通部门了解到，两辆车在出现意外时的表现都很正常，看似是场交通事故，不过说到这里，大家应该能想到这里面有个不正常的情况了吧？那就是货车为什么要突然刹车！！”
佟红梅心里一动，脱口而出：“是不是有人出现在中间车道？”
“咦？…”侯军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你…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猜的满准，不过确认不了…”侯军向佟红梅笑笑，随即抿紧了双唇，“根据货车司机韩某的说法是有个戴棒球帽的人正站在路中向他挥手，当时的路况是个不太急的弯路，而当韩某行过弯路后发现路中有人时双方的距离已不足百米，慌忙刹车才造成接下来的事故，可这个说法不能被确认，一是该路段没有摄像监控所以提供不了有效的影像资料，二是当时位于左侧车道行驶的司机并没有发现有人出现在路中，我们暂且把这个不确定是否出现在道路上的人先放放，说说李伟这个人吧。”
画面中显示出一个有着国字脸、一双大眼睛的男人，皮肤很黑，笑容却很灿烂，令人很难和刚才车里的那个扭曲人形划上等号……
“李伟，男，汉族，死亡时年龄四十五岁，SX煤矿集团公司、同太煤业股份有限公司、晋达汽车运输集团公司等十几家公司挂名总经理，零二年当选人大委员，其人早年曾混迹TY、JZ一带，绰号‘石头’，十七岁至二十二岁期间在TY市清洁三厂工作，具体工作内容是驾驶运输垃圾车辆，只是垃圾车里装的经常不是垃圾而是煤，被清洁三厂辞退后自组晋达汽车运输公司，鼎盛时期据说可cāo控SX全省近三分之一的汽运力量，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角sè…说起来也不知道该算什么，使他最终丧命的货车正是晋达运输公司的车辆。好，这个案件或是事故我们先说到这里，下面我们来说京龙影业集团公司的沈鹏，事发在零六年的五月二十一rì…”
侯军喝口饮料，点了几下鼠标，画面出现了一个室内的平面图，他用手指着处于角落里的房间说道：“沈鹏，四十三岁，汉族，傍晚五时许在位于CP小汤山西侧的威尔登山庄中的一所别墅内自杀，其情妇周某是此别墅的业主。嗯…大家请看就是这个卫生间，沈鹏在浴缸内割腕自杀，其间没有人发现过任何异状，周某就在隔壁的睡房内，他的两个保镖在这个位置打牌…”
随着侯军的手指，几间做了特殊标示的房间一目了然，就以图上所示，分明是个小型的别墅，格局并不是很大，简单来说，只要卫生间里的人声音稍大，肯定是可以传到外面的。
“这个案子如果不是在‘青云’里看到，谁也不会想到是有杀手介入的，完全就像正常的自杀，后面的很多案子都是如此，完全看不到任何人为的因素。像前YN省委副书记郭乐天，是在和家人吃饭时突然从饭店十七层跳下，而号称‘长沙王’的王远海则是死于心脏病发作…目前已确认的十一宗案件中仅刚才提到的李伟案中曾出现过‘戴棒球帽的人’，其它涉案事件中均无任何嫌疑人踪迹…”侯军停了下来，给大家以短暂的思考。
“这个‘戴棒球帽的人’再次出现是在零八年的十一月，地点在rì本横滨，已知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横滨市组织石川组雇佣‘杀先生’暗杀该市市长，在杀先生已成功完成任务后，石川组出动大量人力对杀先生进行狙杀，该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却因此激怒了杀先生，随即他将石川组彻底铲除，大概时间跨度接近十天，总计死亡人数达一百六十余人…目前很多细节仍待rì本方面反馈完善，就‘青云’的说法，把这次杀戮称为‘维护权利的战争’，认为石川组破坏了杀先生的规矩在先，导致其覆灭，属于咎由自取，而rì本魁首山口组也对此举表示了理解和尊重…画面人物是rì本jǐng方在石川组总部的一部计算机里发现的，可惜看不真切…”
幕布上出现了一个穿着户外冲锋装、戴棒球帽的男人，这人背个双肩旅行包，右手上还握着个照相机，微低着头，一大半的脸部全被那长长的帽檐所遮挡，面部细节根本无从辨别，这照片能说明的无非就是：这是个男人、这是个男xìng游客。
很多人还在咋舌震惊于刚才的那个数字，眼前照片中看不清楚的人反是没那个数字显得真实了。一百六十余人，现在的战争听闻中，两国交战，也经常只是几十的数目出现，可这杀先生仅一个人，杀死的还不是普通民众，而是人物，那可就意味着起码有半数以上可能持有枪械，如此的胆大行事……
“和杀先生谈生意的规矩很多，我只记下了其中的一部分，第一是任何人、任何原因想伤害他；第二是雇佣他后又找了其它的杀手；第三是要先款并要求全款付清；第四则是由雇佣方负担桥梁费用。除了这四条外，还有大概三、四条翻译有误的，我实在是没记清楚，就这前四条，除第三、四外，违反或是不遵守他的规矩者，全是‘杀无赦’！这么一说，显然石川组是违反了第一条而遭到铲除的。嘿嘿，第一杀手还真够有范儿的…”看着大家没什么反应，侯军颇觉无趣地接着说道，“‘戴棒球帽的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今年，也就是一零年一月十五rì，地点位于香港九龙塘的一座别墅内，死亡人数达三十四人，用时约七分三十秒…”
“哇…”特九组里年龄最小的方秀珍惊呼了一声，随即捂住嘴偷瞟了佟红梅一眼后忙低下了头。
七分半！杀三十四人？就是杀三十四只鸡恐怕也未必能办到吧，佟红梅心里诧异，马上想到了时间的问题，怎么会那么jīng确，莫非还有人帮忙掐着秒表？
“这个时间并不是非常准确，肯定来说是只少不多的！据香港jǐng方提供的资料称该别墅为三合会成员产权，而别墅外不远处一直有jǐng方布控的监视用车，当rì午后三时，有个‘戴棒球帽的游客’曾敲过jǐng用车辆的玻璃，持地图用缠夹不清的rì语和粤语问路，在这个游客离开后不久，车辆上的一个陈姓jǐng员去街角的便利店购买咖啡并在店后抽了一支香烟，返回的途中因听到疑似枪响的声音迅速跑回，发现别墅的门大开着，而留守在车里的jǐng员已失去知觉，所有监控器材停止，时间对合后，少了七分三十秒的记录。在报告总部之后，陈姓jǐng员进入别墅，发现了现场的状况，三十四人全部死亡，几天后jǐng方发现这是次内容不详的交易，现场除买卖双方外，还有看似作为担保方的三合会成员，目前买卖双方的人员资料香港方面并未透露，已知的是现场共发现弹头三十余发，其中仅六人死于枪击，而这六人是被同一支枪shè中的，枪为五四式手枪，都是一枪正中要害毙命，根据枪支上残留的指纹，该枪属死者之一所有。其余人则死于割喉、致命部位被猛烈击打等，按这个说法我特意请教过局里的外勤人员，五四式手枪为了保证弹匣的弹簧寿命，好像也可以避免卡壳，所以通常会压七颗子弹，想来杀先生应该抢了支枪打光子弹后改为徒手行动，其它的子弹估计都是shè向他本人的。嗯…还有个值得一提的事情，别墅周围街道的交通监控在案发前一小时遭人破坏。这次九龙塘别墅一案被‘青云’称为‘第一刺杀’，也叫‘无法超越的刺杀’，我个人无法理解到底有多难，想必是极有难度的，否则不可能被冠以‘第一刺杀’这样的说法...”侯军指了指画面上出现的别墅外貌，“就是这别墅，从大门口到一层的入口，死亡八人；从一层到通往二层的楼梯附近，共发现九具尸体，其它的尸体都集中在二层…”
即使没出过外勤的也不难想象出一个人就算什么都不干，顺着别墅楼上、楼下地跑一圈，恐怕就要花个几分钟时间了，更不要说还好几十人要杀的。把人集中起来，机关枪“突…突…”一阵，是花不了太多时间，可人家竟只有五分之一不到的人数是用枪打死的，这就真不是一般二般的难度了，而是超级难。
侯军再次停下让大家考虑，然后才说道：“在前天当我看完有关杀先生的介绍后，还想要进入‘青云’的论坛时，显示器突然就黑了！…今天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哦，刚才提到的相关资料我会马上传到专案组的公共文件夹，请大家指正，谢谢！”
侯军这次真的鞠了一躬，也不去看大家的反应，径自低头离开了讲台，似乎又是那个初登台时的表情。
“同志们，就刚才侯军所讲我再补充几句，相信从这个杀先生的行事我们不难断定，他，人百分之八十是在我国境内，而其它的资料几乎完全没有…”王一民副局长就在他坐的位置直接站了起来，边说着边指了指画面中固定显示着的那个看不清面容的戴棒球帽男人，“不过我相信以我们专案组的能力，要挖出他来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不管他手段有多么凶残、多么巧妙，他终究只是个视人命待价而沽的犯罪分子！在我们国家里，绝对不允许出现类似杀先生这样的杀手团伙！同志们，有没有信心打掉他？”
“有！”全体组员肃然起立应答，声音很齐。
“好！综合资料进行排查，发现嫌疑人等，马上请派外勤组配合协查，一旦确认，随机处置！”
这个“随机处置”在国安体系出现的案情中完全可以当作绝杀来使用了，而这个杀先生肯定当得起如此处置。
在王副局长的命令下，一个没有太多头绪和线索的排查工作正式启动了……
侯军肃然地接着道：“这些数字说起来实在是骇然听闻，让我们现在来讲几个已确认的案情吧！以发生时间先后排列，零六年三月五rì下午二时许，由HN往SX的焦晋高速路发生一起追尾事故，事故的起因是一辆带有拖挂的货车行驶中突然紧急刹车，在左侧车道有车的情况下，货车司机韩某向右侧并线，在右车道后方行驶的是司机朱某驾驶的奔驰汽车，副驾驶上就是此次案情的主要事故人李伟，因为速度过快，奔驰车撞在货车拖挂的右后部，跟着翻出道路，坠入离路面约七米深的下层路段，朱某与李伟在急救车赶到之前已经死亡，请看当时交通部门的照片及模拟场面…”
幕布上的画面随即出现了几张规格不一的照片，一张张依次放大出来，在照片上很清楚地可以看到拖挂货车接近占了三车道中的一道半多，车的前部已完全并入右侧车道，而拖挂部分仍斜斜的处在中间车道，右后侧的保险杠几乎被撞烂，连带着车体也凹出了一个大槽，地上有些碎玻璃，不过却看不到奔驰车；而下一张照片则是从路面向下拍摄的，黑sè的奔驰车四轮朝天地歪翻在尚未修好的路段旁，垂直来看车的整体还算完整。
“唔…咳…”
有人被呛着了，也有人则选择闭上了双眼，因为下面的照片是专门拍摄奔驰车的画面，车内气囊全都鼓出，却也掩饰不住那些暗红sè的印记，左前车门向外甩开，正好可看到扭曲着呈倒栽葱似的“人形”……
看到这一幕时，有人抑制不住地干呕了起来，空气好像变得更是压抑了些。凶案现场特九组见得并不少，甚至其中还有人出过外勤，不过人为的力量同高速撞击后牛顿第一运动定律对人体所产生的变化那可是完全不一个情况，这种视觉上给人的直观感受很是令人不适。
侯军按动鼠标将画面切换到了3D模拟，情况如他刚才所言，他回过头同大家一起看完十几秒钟的模拟后才开口说道：“从交通部门了解到，两辆车在出现意外时的表现都很正常，看似是场交通事故，不过说到这里，大家应该能想到这里面有个不正常的情况了吧？那就是货车为什么要突然刹车！！”
佟红梅心里一动，脱口而出：“是不是有人出现在中间车道？”
“咦？…”侯军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你…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猜的满准，不过确认不了…”侯军向佟红梅笑笑，随即抿紧了双唇，“根据货车司机韩某的说法是有个戴棒球帽的人正站在路中向他挥手，当时的路况是个不太急的弯路，而当韩某行过弯路后发现路中有人时双方的距离已不足百米，慌忙刹车才造成接下来的事故，可这个说法不能被确认，一是该路段没有摄像监控所以提供不了有效的影像资料，二是当时位于左侧车道行驶的司机并没有发现有人出现在路中，我们暂且把这个不确定是否出现在道路上的人先放放，说说李伟这个人吧。”
画面中显示出一个有着国字脸、一双大眼睛的男人，皮肤很黑，笑容却很灿烂，令人很难和刚才车里的那个扭曲人形划上等号……
“李伟，男，汉族，死亡时年龄四十五岁，SX煤矿集团公司、同太煤业股份有限公司、晋达汽车运输集团公司等十几家公司挂名总经理，零二年当选人大委员，其人早年曾混迹TY、JZ一带，绰号‘石头’，十七岁至二十二岁期间在TY市清洁三厂工作，具体工作内容是驾驶运输垃圾车辆，只是垃圾车里装的经常不是垃圾而是煤，被清洁三厂辞退后自组晋达汽车运输公司，鼎盛时期据说可cāo控SX全省近三分之一的汽运力量，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角sè…说起来也不知道该算什么，使他最终丧命的货车正是晋达运输公司的车辆。好，这个案件或是事故我们先说到这里，下面我们来说京龙影业集团公司的沈鹏，事发在零六年的五月二十一rì…”
侯军喝口饮料，点了几下鼠标，画面出现了一个室内的平面图，他用手指着处于角落里的房间说道：“沈鹏，四十三岁，汉族，傍晚五时许在位于CP小汤山西侧的威尔登山庄中的一所别墅内自杀，其情妇周某是此别墅的业主。嗯…大家请看就是这个卫生间，沈鹏在浴缸内割腕自杀，其间没有人发现过任何异状，周某就在隔壁的睡房内，他的两个保镖在这个位置打牌…”
随着侯军的手指，几间做了特殊标示的房间一目了然，就以图上所示，分明是个小型的别墅，格局并不是很大，简单来说，只要卫生间里的人声音稍大，肯定是可以传到外面的。
“这个案子如果不是在‘青云’里看到，谁也不会想到是有杀手介入的，完全就像正常的自杀，后面的很多案子都是如此，完全看不到任何人为的因素。像前YN省委副书记郭乐天，是在和家人吃饭时突然从饭店十七层跳下，而号称‘长沙王’的王远海则是死于心脏病发作…目前已确认的十一宗案件中仅刚才提到的李伟案中曾出现过‘戴棒球帽的人’，其它涉案事件中均无任何嫌疑人踪迹…”侯军停了下来，给大家以短暂的思考。
“这个‘戴棒球帽的人’再次出现是在零八年的十一月，地点在rì本横滨，已知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横滨市组织石川组雇佣‘杀先生’暗杀该市市长，在杀先生已成功完成任务后，石川组出动大量人力对杀先生进行狙杀，该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却因此激怒了杀先生，随即他将石川组彻底铲除，大概时间跨度接近十天，总计死亡人数达一百六十余人…目前很多细节仍待rì本方面反馈完善，就‘青云’的说法，把这次杀戮称为‘维护权利的战争’，认为石川组破坏了杀先生的规矩在先，导致其覆灭，属于咎由自取，而rì本魁首山口组也对此举表示了理解和尊重…画面人物是rì本jǐng方在石川组总部的一部计算机里发现的，可惜看不真切…”
幕布上出现了一个穿着户外冲锋装、戴棒球帽的男人，这人背个双肩旅行包，右手上还握着个照相机，微低着头，一大半的脸部全被那长长的帽檐所遮挡，面部细节根本无从辨别，这照片能说明的无非就是：这是个男人、这是个男xìng游客。
很多人还在咋舌震惊于刚才的那个数字，眼前照片中看不清楚的人反是没那个数字显得真实了。一百六十余人，现在的战争听闻中，两国交战，也经常只是几十的数目出现，可这杀先生仅一个人，杀死的还不是普通民众，而是人物，那可就意味着起码有半数以上可能持有枪械，如此的胆大行事……
“和杀先生谈生意的规矩很多，我只记下了其中的一部分，第一是任何人、任何原因想伤害他；第二是雇佣他后又找了其它的杀手；第三是要先款并要求全款付清；第四则是由雇佣方负担桥梁费用。除了这四条外，还有大概三、四条翻译有误的，我实在是没记清楚，就这前四条，除第三、四外，违反或是不遵守他的规矩者，全是‘杀无赦’！这么一说，显然石川组是违反了第一条而遭到铲除的。嘿嘿，第一杀手还真够有范儿的…”看着大家没什么反应，侯军颇觉无趣地接着说道，“‘戴棒球帽的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今年，也就是一零年一月十五rì，地点位于香港九龙塘的一座别墅内，死亡人数达三十四人，用时约七分三十秒…”
“哇…”特九组里年龄最小的方秀珍惊呼了一声，随即捂住嘴偷瞟了佟红梅一眼后忙低下了头。
七分半！杀三十四人？就是杀三十四只鸡恐怕也未必能办到吧，佟红梅心里诧异，马上想到了时间的问题，怎么会那么jīng确，莫非还有人帮忙掐着秒表？
“这个时间并不是非常准确，肯定来说是只少不多的！据香港jǐng方提供的资料称该别墅为三合会成员产权，而别墅外不远处一直有jǐng方布控的监视用车，当rì午后三时，有个‘戴棒球帽的游客’曾敲过jǐng用车辆的玻璃，持地图用缠夹不清的rì语和粤语问路，在这个游客离开后不久，车辆上的一个陈姓jǐng员去街角的便利店购买咖啡并在店后抽了一支香烟，返回的途中因听到疑似枪响的声音迅速跑回，发现别墅的门大开着，而留守在车里的jǐng员已失去知觉，所有监控器材停止，时间对合后，少了七分三十秒的记录。在报告总部之后，陈姓jǐng员进入别墅，发现了现场的状况，三十四人全部死亡，几天后jǐng方发现这是次内容不详的交易，现场除买卖双方外，还有看似作为担保方的三合会成员，目前买卖双方的人员资料香港方面并未透露，已知的是现场共发现弹头三十余发，其中仅六人死于枪击，而这六人是被同一支枪shè中的，枪为五四式手枪，都是一枪正中要害毙命，根据枪支上残留的指纹，该枪属死者之一所有。其余人则死于割喉、致命部位被猛烈击打等，按这个说法我特意请教过局里的外勤人员，五四式手枪为了保证弹匣的弹簧寿命，好像也可以避免卡壳，所以通常会压七颗子弹，想来杀先生应该抢了支枪打光子弹后改为徒手行动，其它的子弹估计都是shè向他本人的。嗯…还有个值得一提的事情，别墅周围街道的交通监控在案发前一小时遭人破坏。这次九龙塘别墅一案被‘青云’称为‘第一刺杀’，也叫‘无法超越的刺杀’，我个人无法理解到底有多难，想必是极有难度的，否则不可能被冠以‘第一刺杀’这样的说法...”侯军指了指画面上出现的别墅外貌，“就是这别墅，从大门口到一层的入口，死亡八人；从一层到通往二层的楼梯附近，共发现九具尸体，其它的尸体都集中在二层…”
即使没出过外勤的也不难想象出一个人就算什么都不干，顺着别墅楼上、楼下地跑一圈，恐怕就要花个几分钟时间了，更不要说还好几十人要杀的。把人集中起来，机关枪“突…突…”一阵，是花不了太多时间，可人家竟只有五分之一不到的人数是用枪打死的，这就真不是一般二般的难度了，而是超级难。
侯军再次停下让大家考虑，然后才说道：“在前天当我看完有关杀先生的介绍后，还想要进入‘青云’的论坛时，显示器突然就黑了！…今天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哦，刚才提到的相关资料我会马上传到专案组的公共文件夹，请大家指正，谢谢！”
侯军这次真的鞠了一躬，也不去看大家的反应，径自低头离开了讲台，似乎又是那个初登台时的表情。
“同志们，就刚才侯军所讲我再补充几句，相信从这个杀先生的行事我们不难断定，他，人百分之八十是在我国境内，而其它的资料几乎完全没有…”王一民副局长就在他坐的位置直接站了起来，边说着边指了指画面中固定显示着的那个看不清面容的戴棒球帽男人，“不过我相信以我们专案组的能力，要挖出他来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不管他手段有多么凶残、多么巧妙，他终究只是个视人命待价而沽的犯罪分子！在我们国家里，绝对不允许出现类似杀先生这样的杀手团伙！同志们，有没有信心打掉他？”
“有！”全体组员肃然起立应答，声音很齐。
“好！综合资料进行排查，发现嫌疑人等，马上请派外勤组配合协查，一旦确认，随机处置！”
这个“随机处置”在国安体系出现的案情中完全可以当作绝杀来使用了，而这个杀先生肯定当得起如此处置。
在王副局长的命令下，一个没有太多头绪和线索的排查工作正式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