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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六七章 不是喜脉

    ()等花飞影走后,胡蝶仙又给何青芷续了热茶,问道:“师娘,你怎么和这个恶婆娘遇到一起了?”

    恶婆娘?何青芷一愣,想到先前在巷子里,花飞影出手教训那小偷,的确有点凶恶,不禁莞尔一笑,道:“这个花姐,我看也是个好人,对我还不错。刚才有个小偷偷我的东西,还是她帮了我。然后,又开车送我来你这儿的。”

    胡蝶仙一笑:“师娘啊,她对你好,是因为师父有恩于她。上次她的不知什么人,要死了,是师父救回来的。对了,我师父回来了吗?”

    何青芷听见胡蝶仙反过来问自己,心里不由得一沉,看来,胡蝶仙也不知道苏灿的行踪。

    “哎呀,我真糊涂。”胡蝶仙拍了一下脑袋,“要是师父回来了,怎会不给你治脚上的伤,而让你来我这儿?”

    何青芷沉吟了一下:“胡医生……,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苏灿去哪里了。”

    “啊,别叫我胡医生啊,师娘。这个我怎么担得起?就叫我蝶仙好了。”

    “好吧,蝶仙。”何青芷想了想道,“你也别叫我师娘了,其实,我也就比你大一点而已……。”

    “那怎么行?辈分不能乱嘛!”胡蝶仙笑道,“要是我乱叫,师父会骂我的。”

    何青芷一开始见苏灿的这个徒弟,眉清目秀青chūn正好,还有点担心他们师徒之间,会不会有些说不清的感情,现在见到胡蝶仙对自己异常热情,又持弟子之礼,谦恭有加,心中不由得一片坦然和愉悦。师娘就是娘吧,反正自己和苏灿也是拜过堂的。

    当下何青芷也不再坚持,微微一笑:“那好吧,蝶仙。我是来打听你师父的下落的,他八月十六从家里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封信,然后就没了消息。”

    “师父去哪没告诉你吗?”胡蝶仙微微皱眉,“他也没告诉我去哪。只是在八月十六那天,来了这里,告诉我这个月圆之夜的前后几天,不要离开塔山,要我去照应你,说你有个……古怪的病。”

    “你师父,真的这么说?”何青芷听得心头一热,眼泪几乎要奔涌而出。苏灿对自己,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好,空前绝后的好,被自己赶了出去,临走前还交代徒弟照顾自己……。

    胡蝶仙一笑:“这还有假?师父还说了,你的病非常棘手。他说月圆之前尽量赶回来,如果不能回来,就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治疗的方法,来减轻你的痛苦。对了,师娘,听你说话的气息流动,不像有病啊。”

    既然这医生是苏灿的徒弟,何青芷想,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她轻轻一声苦笑,取下了面罩,撩起耳边的长发。

    “这个……?”胡蝶仙见惯了各种恶疾,倒也没有像花飞影那般吃惊,“师娘,你这是胎里带里来的,还是后来长的?”

    “不是胎记,是在十二岁那年,突然长出来的。后来,面积就一直扩大,上个月,都已经盖住了半边脸。中秋之夜,你师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才缩小到现在这样……”

    “盖住了半边脸?”胡蝶仙这次吃了一惊,“师娘,我给你把把脉。”

    胡蝶仙给何青芷诊了半个小时的脉,左手换到右手,脸sè越来越惊疑。很显然,她也察觉到了何青芷体内的两套脉搏。

    “古怪,古怪!”胡蝶仙紧锁眉头,“师娘不是一个人,你的体内,似乎还有一个人……”

    “啊……?”何青芷脸一红,“蝶仙,我……我和你师父,其实……还没有在一起,没有肌肤之亲,不可能……怀孕的。”

    胡蝶仙一愣,随后扑哧一笑:“师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没说你这是喜脉。虽然怀了孕的人,到后期也能读出两套脉络,但那是子母脉,和你这不一样。你的体内,两套脉络应该是平行的。”

    “可以治疗吗?”何青芷问道。

    胡蝶仙缓缓摇头,苦笑:“师父都说棘手,我哪有这本事?不过师娘放心,师父那么大本事,总有办法根治的。”

    “是啊,你师父留信也这样说的,他说要去找一些东西,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何青芷有些出神,喃喃的道。

    “师娘,你也不要太着急,师父言出如山,他找到给你治病的东西后,一定回来的。”蝶仙见师娘的脸sè有些凄苦,便出言安慰道。

    “嗯……,我信。对了蝶仙,除了我的病,你师父有没有……说起过我的其他事。”何青芷犹豫着问道。

    看来苏灿和他这个徒弟,接触的时间应该不短,何青芷想知道,苏灿跟别人提起自己时,是怎么说的。

    “呵呵,”蝶仙吐了吐舌头,道:“那个,有一次师父脸上多了一条血痕,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师娘打的。”

    “啊……?”何青芷满脸通红,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看着何青芷尴尬的脸sè,蝶仙嘻嘻一笑,又道:“还有啊,记得师父说过,师娘是天下地下古往今来第一美人。当时我还不信,今天见了师娘,才知道师父没骗我。”

    何青芷又是一阵娇羞,低着头不敢看蝶仙,结巴着说:“我和你……师父,有些误会。其实,都是我不好……误会了他。他、他一定很生气……。”

    “没事没事。”蝶仙大咧咧地摆手,“师父脾气好,对师娘更好,就是再多误会,他都不会怪你的,真的。不过临走之前,师父好像有点伤心,那意思,说你不喜欢他……。”

    “不不,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只是一开始误会了他。”何青芷脱口而出,说完又是脸一红,眼里一片雾气。

    胡蝶仙握着何青芷的手,柔声说道:“师娘,我看师父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你的这番心声,师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乐疯的。不过,你心里的话,还是要对师父说出来,师父才能知道啊,对吧。”

    “可是,我现在联系不上他。蝶仙,要是你师父给你打电话,你把我的号码给他,叫他一定给我打电话,好吗?”何青芷心里又愧又痛,百感交集。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蝶仙呵呵一笑,“师娘,等下我们去吃饭,再慢慢聊。”

    何青芷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吃饭,当下极力推辞。可是任她怎么说,蝶仙只是不放行:“师父不在塔山,我就把师娘当师父孝敬了,今天不在这儿吃饭,说什么也不让你走!”

    苏灿所传授的医术和那套吐纳心法,对于胡蝶仙的帮助,无异于点石成金拨云见天。别说是师娘了,就是师父家的一个宠物,胡蝶仙现在也不敢怠慢啊。更何况,这个师娘长得如同世外仙姝天女下凡,蝶仙也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

    何青芷拗不过,只好随着蝶仙在隔壁的醉仙居吃了午饭。还好,老胡很知趣地留在医馆,两个女孩单独相处,也就少了几分不自在。

    何青芷的脸上虽然蒙着一层轻纱,但是依然遮不住那份绝世风华。这两人都是美女,吃饭的时候,蝶仙又一口一声的师娘,叫得特亲热,所以,吸引了无数食客的目光。

    饭后,蝶仙又开车将何青芷送回柳塘路住所,只不过蝶仙刚拿的驾照,开车技术实在不敢恭维,好半天才到家。

    蝶仙又陪着师娘说了好大一会儿话,才起身告辞,道:“师娘,我有时候很忙,但是只要有空,我就会过来看你。你在家里没事,也可以随时去医馆找我聊天喝茶。师父那边,你放心,只要他打电话过来,我一定转告你的意思,让他跟你联系!”

    “蝶仙,真的谢谢你了。”何青芷送到楼下马路上,拉着蝶仙的手,一脸感动。

    “嘻嘻,不用谢,我知道怎么做的。师父师娘闹别扭,我这个做徒弟的,只好装小丑,哄你们两边开心喽。放心吧,保证你们花好月圆白头到老。走了师娘。”

    看着蝶仙的车消失在视线里,何青芷才转身回到楼上,心里柔柔一笑:这丫头,真讨人喜欢。苏灿也真有眼光,收了这么一个机灵可爱的徒弟。

    想起苏灿,何青芷的心又是一痛:苏灿,你给了我最深的爱,而我却……,唉。

    现在离月圆之夜,只有十来天了,苏灿,你到时候会回来吗?你在外面给我寻找治疗的药物,吃得好,住得好吗?

    秋风萧瑟,挂在房里的青竹风铃呜咽作响,如泣如诉,无限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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