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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太子妃?

    ()就在范夫人奉公婆之命游走于上层贵族妇女之间打探小道消息的时候,秦小虎还在辛苦的抛硬币,以决定是不是将范轻骨的下落透露出去。

    已经抛了一百多把,上肢酸软的秦小虎郁闷的甩了甩胳膊,却一不小心将那枚唯一的硬币甩到了黑咕隆咚的床下。他懒得去捡,更郁闷的是还早就忘了正反面各出现过多少回。于是转过头煞有其事的对茹忆说:“天意太不靠谱了,咱们还是帮范将军分析一下吧。你记忆力好,按照大唐律,假如范轻骨那家伙没能及时回来与公主相亲,会有什么后果呢?”

    茹忆犹豫了一下,“这个还真不好说,要看皇上当时的心情而定,还有就是看公主被放了鸽子之后的态度。”

    看来大唐虽然有法律,但更多的还是人治。尤其涉及到皇帝家的家事,那法律基本上就是一纸空文了。秦小虎摇着头感慨着社会的落后,叼起一颗香烟又问:“那最坏的程度呢?”

    “当然是满门抄斩,并且很有可能平时与范家走动比较多的,比如你,都会一起杀掉。”茹忆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按照范家的权势地位,牵连的人就太多了,所以皇上应该不会这么做,更有可能的是以大不敬之罪的名义,将范将军一个人砍了,主要就是为了让公主能够消气。”

    秦小虎点燃了指间的香烟,深吸一口,悠然自得的吐出一个烟圈,“要是只杀他一个人的话,那就好办了。这家伙不是整天吟着什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嘛,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以身证道了。”在烟圈逐渐消散的时候,秦小虎指着那空气中淡淡的痕迹高兴的说:“我敢保证,假如他就这么死了的话,rì后一定会青史留名的,决不会像这个烟圈一样,说没就没了。”

    “这恐怕不太妥吧?”良久没有开口的徐塞在一边说,“范将军虽然不是什么太有用的人,但大小也是一条xìng命呀。”

    “是xìng命不假。”秦小虎正sè道:“但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假如范将军真的因为爱情而死的话,必将重于泰山,他也将永远的活在我们心中,那岂不是比庸庸碌碌的活着要强多了?”

    这话貌似有理,但听起来总是不大对劲。茹忆想了一下,说:“这种xìng命攸关的事情,我们好像应该征求一下范将军本人的意见才妥当吧?”

    秦小虎斜着眼睛看了下茹忆,揶揄道:“我倒想征求他的意见,也可以尊重他的意见,甚至还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他实现他的愿望。但问题是他不让我们去找他。要不,劳您驾去床底下将那个硬币找出来,咱再接着抛,看看天意如何?”

    茹忆和徐塞都不说话了,确实是范将军自己不同意,假如他同意的话,大概也不用费如此多的周章了。那么,难道就按秦小虎出的主意去做,让年轻有为的范将军青史留名?而至于硬币,找不找出来不还是一样,想必只会让秦公子多打发一会儿无聊的时间而已。

    一旁的范轻眉一直默默的听着,并没有插话,她那十八岁的心灵还无法权衡生命与爱情孰轻孰重,她也不知道假如自己处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会委曲求全嫁给一个根本不爱的人还是舍生赴死成就一段芳香而又寂寞的传说。她热爱生命,同时也珍惜自己十八岁的花样年华,但又不甘心在余生中终rì以泪洗面或者是强颜欢笑,将所有的心事、所有的牵挂都埋在心底,整天面对着一个根本没有感觉的丈夫。

    假如范轻眉有充足的时间来思考,也许她可以成为一个女哲人,但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她哲学的梦尚未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中。

    上午方才见过范轻眉的那个家丁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小姐,大事不好了!”

    “别急,坐下慢慢说。”茹忆递给家丁一杯水。

    家丁猛喝了两口,又是一阵咳嗽,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后说:“小姐,方才宫中传出懿旨,让您明rì入宫呢?”

    “什么?!”范轻眉猛然听到这个消息,飞快的站起身来,指着家丁的鼻子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sè。接着又更加飞快的向后一倒,随即就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家丁哭丧着脸叫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于是转向秦小虎说道:“秦公子,你是亲眼看见的,这事儿可不赖我。”

    秦小虎点点头,“不赖你,你哪里知道她一听到自己要进宫的消息,心里会这么激动。”

    ……

    ……

    范轻眉悠悠醒转时,正听见秦小虎在很认真的说:“他们范家真是祖上有德,刚刚出了一个准驸马,看来现在又要出一个准太子妃了。”

    “秦小虎,你给我闭嘴!”随着这声大喊,一个枕头准确的命中了他的脸颊。秦小虎回头一看,范轻眉正两泪涟涟、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茹忆和徐塞虽然年轻,但却颇有些生活经验,一见河东狮吼,便赶紧讪讪的退出了房间。

    “大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的。”秦小虎一边在心底暗骂二人很不讲义气的临阵脱逃,一边诚恳的解释到。

    “那你是什么意思?”范轻眉又抄起一个枕头,不依不饶的追问。

    “是夸你,夸你和你哥哥都不羡慕荣华富贵,安贫乐道,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好榜样。”秦小虎眼睛盯着范轻眉手中的凶器,说得无比真诚,几乎连他自己都相信这是真心话。

    “这还差不多。”范轻眉破涕为笑,但还是有些嗔怪的斜了他一眼,目光中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你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嘛。”

    ……

    ……

    外面,茹忆和徐塞正在交谈。

    “范家小姐真的要成为太子妃吗?”徐塞一向没什么政治敏感xìng,对那宏伟壮丽皇宫中的人和事也不甚了然,很虚心的请教到。

    “不会的。”茹忆回答得很干脆。“第一,大唐目前还没有太子;第二,年龄最大的皇子现在才八岁,范家小姐要想当太子妃,那且得等了。”

    徐塞掰着手指头算到,“八岁,范小姐今年十八岁,差得是有点多了,又不是童养媳。那她还怕什么,理论上讲她很安全呀。”

    “不嫁皇子,不代表就不嫁给其他的皇族,比如这个亲王那个王爷的,还也许皇上突然想废后了呢?这些都不好说。”茹忆煞有其事的晃着脑袋说到,接着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又惊讶的问了一句,“徐塞,你的耳朵总贴在门缝上干什么?”

    “哦,站得久了有些乏,靠在门上歇一歇。不妨事,不妨事的。”

    ……

    ……

    上午那个家丁匆匆报过信之后就走了,在深宅大院里供职多年,他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何况他见到范轻眉时的情形还有些不堪启齿,所以就没敢告诉任何人范家的大小姐还在京城。但当听说皇后要召小姐入宫觐见的时候,这个家丁还是本着强烈的责任心前来通报了一声,不过因为他本身听得就不周全,自然也就无从知晓其实明天皇后原本是召见了许多人的。

    “我不要当什么太子妃,更不要当皇后。”范轻眉怒目圆睁,斩钉截铁的说。

    “不当、不当,咱们不当。”秦小虎边安慰边想,这个丫头还真是胸大无脑,废后不过是茹忆那家伙说着玩的,怎么也能当真?

    范轻眉见秦小虎支持自己,顿时喜笑颜开,望着他说:“那你帮我出个主意嘛。”

    明天就要进宫了,仓促之间,秦小虎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他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要不……你先进宫,然后再看情况随机应变吧。”无奈之下,他只能出了这么个等于什么都没说的主意。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很糟糕,他边说边向茹忆和徐塞两个人努力的挤着眼睛。

    “这个主意真是太棒了。”秦小虎的话音方落,茹忆便大喊着拍手称赞,脸上洋溢着兴奋的cháo红,那情不自禁的模样与他平时淡定从容的形象很不相配。

    “是呀,也就是秦公子,不然还有谁能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徐塞也不甘人后,连忙随声附和,鼓掌的声音比茹忆还响。

    范轻眉皱起了她那双并不轻的眉毛,有些疑惑的问:“这个主意好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出来?”

    见茹忆和徐塞难以自圆其说,秦小虎只得自己出头来打圆场,“范小姐,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既然这个主意大家都说好,那么就算馊也馊不到哪里去。再说难道我们还会害你不成?您就听我的吧,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执行,执行力才是这个优秀主意能够得到贯彻实施的根本,明白吗?”

    范轻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吧,那我执行。”

    第二天,范家小姐故意没有刻意妆容,只是稍作修饰便素面朝天的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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