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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茹忆三笑点将军一

    ()赞加商人尼伯和加纳多元帅穆兰塔相谈甚欢,互相都觉得相见恨晚,既然已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那草原上的主人们自然应该款待朋友一下。此刻,他们已经坐在一起开始喝酒。

    “亲爱的赞加朋友,让我们一起品尝这来自西域的上好红酒。”穆兰塔笑容可掬,很绅士的举起了手中的粗瓷大碗。

    “来,干杯。”两只大碗碰在一起,尼伯很优雅的抿了一小口,而穆兰塔则是一饮而尽,然后还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角,鲜红sè的液体沾在了他的手上,鲜血一般触目惊心。

    穆兰塔先是给尼伯面前的大碗倒满,接着问道:“尼伯先生,您的其他朋友……他们都带的是什么货物呢?”

    “哦,亲爱的将军大人,这属于商业机密,我也不知道,如果您感兴趣,大可命您忠诚的士兵去检查一下。说实话,我也是很感兴趣的。”尼伯微笑着回答。

    穆兰塔斟酌了一下,又问:“您的那些朋友……他们也会支持我们加纳多的正义之战吗?”

    尼伯哈哈笑着回答:“当然,茹忆就是个最生动的例子,他是大唐人,尚且为将军的正义之战摇旗呐喊,更别说那些纯粹的赞加人了。只要大人保证他们的利益,没有任何商人会和利润过不去的。所以将军您实在没有必要担心。”

    “那好,那好。”穆兰塔慢慢的给自己斟着酒,看着那细小的酒流一点点流入碗底,直到斟至十分满时方才放下瓶子,又沉吟了一下方才说:“这样吧,占领了大唐京城之后,我打开他们的国库,用其中三分之一——不,一半的储备来买你们的东西,您觉得这利润足够了吗?”

    尼伯的老脸兴奋得通红,激动的搓着双手回答道:“足够了,足够了。但将军您看这件事情是我作为代表和您谈的,对于我个人……”

    这次穆兰塔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的说:“将其中的十分之一直接给你,怎么样。”

    尼伯站起身来,礼貌的鞠了一躬后高高举起手中的粗瓷大碗。“哦,亲爱的将军大人,尼伯是您最忠实的朋友,让我们为加纳多与赞加联邦的世代友好、我和将军万古长青的私人友谊而干杯吧。”

    穆兰塔也离座而起,举起大碗与尼伯很响亮的碰了一下,在饮酒的同时暗想:西方那个哲人说的还真是不错,“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现在这个老家伙所得到的利润,大概超过百分之一千了吧,那么无论他做出什么,都不应该让人感到奇怪。

    ……

    ……

    又聊了一阵天气后,穆兰塔和尼伯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大唐的天气真的很糟糕,冬天很冷,夏天很热,chūn秋又总是yīn云密布,远不如加纳多或者赞加联邦中的任何一个。会谈一直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之下进行,转眼,一瓶红酒已经见底,当然其中十之八九都进了穆兰塔将军的肚子。

    尼伯打着饱嗝,从怀中掏出一根牙签,边剔着牙齿边问:“亲爱的将军大人,您究竟需要您最忠实的盟友如何为您效劳呢?”

    穆兰塔哈哈一笑,手臂很亲热的搭在了尼伯的肩膀上,似乎不经意的说:“我的朋友,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也很容易做到,就是把我的士兵装扮成你的随从带进城去。”

    “啊?!”尼伯跳了起来,惊讶的大叫,“大人,这可是要掉脑袋的,难道您希望看到您最忠实的盟友血淋淋的尸体被挂在敌人的城头?”

    “不,我亲爱的朋友,请您放心,我的士兵会保护你们的。小伙子们,让我们尊贵的客人看看你们的肱二头肌,那是多么的强壮。”穆兰塔笑嘻嘻的举起一个士兵的胳膊,挽起他的袖子。“小伙子,不要害羞,再展示一下你的胸肌……”

    “算了算了,我相信。”老尼伯明显对男人的不大感兴趣,苦着一张脸说:“将军,事实上就是因为你的士兵太强壮了,与我们赞加人的身材相差太大,所以才不好混进去。”

    “嗯,这倒是个问题。”穆兰塔深以为然,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站在一边的茹忆却是开始发笑,那笑声极其的清爽明朗,加纳多元帅不禁微微的皱了下眉头。

    尼伯注意到了穆兰塔的神sè,连忙训斥道:“笑什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笑声仍未止,含蓄而又轻蔑,又过了一会儿茹忆方止住了笑,回答道:“和刚才一样,笑世上可笑之人。”

    穆兰塔一介莽夫,十年八年方能想出一条妙计,偏偏又因为自己士兵的身材原因不能得到实施,正没好气。他面如寒霜的对尼伯说:“朋友,如果您管教不好下人的话,倒不如本将军替你管教管教,如何呀?”

    刚听见茹忆发笑的时候,尼伯的心中就开始忐忑,心想这个少年怎么嫌自己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见穆兰塔神情愤怒,一双钵盂大的拳头攥得极紧,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情知断不仅仅是管教管教那么简单。他连忙护在茹忆的身前,替他解释道:“将军大人,息怒,请先息怒。这个少年既然笑了,那想必有他笑的道理,不如让他解释一下可好?”

    “他不是解释过了嘛,两次的解释还一模一样。”穆兰塔越说越气,抽出身边军士的佩刀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尼伯拨到一旁,明晃晃的刀尖指向茹忆的咽喉,寒声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你两次发笑的原因解释清楚,不然,哼哼,恐怕你就要到yīn曹地府去向阎罗王解释了。”

    茹忆看了看那把雪亮的钢刀,却是面sè如常的说:“好,那在下就说说清楚,先向将军解释一下我第一次发笑的原因。”

    穆兰塔将手中的钢刀又向前递了一寸,刀锋已经快要接触到茹忆的喉结,大吼道:“别耽误时间,快说!”

    茹忆却又笑了,不过这次没有笑出声来,只是一任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与穆兰塔面sè的yīn郁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微笑着说:“将军挟几十万大军,空有虎豹之威、雷霆之势,却在大唐京城下裹足不前,畏首畏尾。却是对在下一介草民大发脾气,容不得布衣一言,是为可笑。”

    穆兰塔虽然粗鲁,但还是个讲道理的人,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觉得茹忆这话虽然有些无礼,但基本还算是实情。将钢刀向后挪了数寸,沉声说:“这第一笑,算你有理,那第二笑呢?”

    茹忆很无辜的摊开了手,“这第二笑就更简单了,本就是个很容易解决的问题,将军却愁眉不展,不由得在下不笑。”

    穆兰塔闻言一惊,脱口说:“你有办法?!”但一来不甚相信,二来若是就此放过这个少年,面子上也不太过得去,又是问道:“暂且先算你有办法,就在方才,你的第三笑又是为何?”

    ……

    ……

    酒足饭饱的秦小虎正在满意的用左手拍着肚子打着饱嗝,右手拿着一根折断的筷子无比优雅的剔着牙齿。而巴德虽然已经撑得不行了,还在努力对一块牛排发动最后的进攻。

    “少吃点吧,当心别撑死了。”秦小虎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方才要吓唬这老实人。见他已经噎得不行还在强自往口中塞着东西,连忙好心的将酒壶递了过去,示意他喝上两口。

    巴德翻着白眼,喉结努力的上下蠕动着,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却不去接秦小虎手中的酒壶,手指指向远处的一碗清水。

    秦小虎看看酒壶,又看看清水,一时间没明白同样是用于吞咽口中的食物,这两种液体的效果会有恨显著的差异吗?于是晃着酒壶问道:“巴德先生,这个怎么就不行呢?”

    可怜的巴德此时已经被噎得半死,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来,右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似乎想通过手上的力量帮助喉头进行吞咽动作,左手固执的指向那碗清水,目光中充满了痛苦与祈求的神sè。

    见对方执意不肯喝酒,秦小虎只得又看了看那个水碗。离自己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要走好几步才能够得到,但谁让自己慈悲善良处处与人为善呢?大唐少年还是无奈的站起身来,慢吞吞的走过去拿起来,同样又慢吞吞的走回来,站在巴德的面前,很善解人意的问:“巴德先生,你要吗?”

    巴德眼中露出贪婪的光彩,就算是同样体积的黄金摆在面前相信都不会让他感到更加兴奋。赞加商人看着秦小虎,不住吃力的点着头,但还是苦于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在喉咙中发出些含混不清的声音。

    “原来你不要呀,那是我误会了,对不起。”秦小虎说着作势就要将那碗水拿走,这时巴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跃而起,飞快的向那碗清水扑去……

    “啪嚓”一声,碗碎在地上,秦小虎低下头惋惜的看着地上的那滩水,笑了一下说:“还好没砸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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