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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言情

    ()“咸直?”李扬愣在那里,但这二字却没能叫的出来。仍是往后退了一步,躬身低头不语。

    “你难道真的是忘记了吗,在幽州时你是答应的。”咸宜公主见此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过了身,心里那种得而复失的滋味真是让人心痛,“李扬,你可真是对的起我!”待失魂落魄的走了几步,跌落在地上伏地而哭。

    李扬将头低的更低,心里实是不敢去想,不想去看那咸宜公主,听的嘤嘤的哭声,心中好乱,将激荡的情绪压在心低,缓声说道:“公主,臣!”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见咸宜公主越哭越是伤心,血气往上一冲,走了几步伏下身子小声的唤道,“咸,咸直!”

    咸宜公主身子猛的一颤,抬起那长梨花带雨的俏脸,惊喜的问道:“你唤我什么?”

    “咸直!”李扬索xìng顺利的说出了口。

    “嗯!”方才还是yīn雨霏霏,只因咸直二字便雨过天晴了,忽闪着一双明眸好好的看着李扬,而又红霞映脸,羞得将头别了过去,低低的说道:“你,你转过身去,不许这样看我。”

    李扬依言往后退笑了笑转了身子,但又听到咸宜公主嗔怒道:“回来,谁让你退了。”无奈只得又退回。

    “你这几个月还好吗?”背后有股热热的香气吹来,李扬不禁心跳快了些,抱了拳道:“甚好,谢公主挂念。”

    “一直叫我咸直好吗?”背后的声音又道,“私下无人时这样叫我,好么?”

    李扬停了一下,点头不语。

    忽然李扬有股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这后背竟是像针扎的那般难受,正好逃离时,一个温软的身体印了上来。李扬什么都知道了,这头皮一麻就要强行的跑开,但身后那个抱了自己的公主又哽咽的说道:“别动!让我听听你的心!”又轻轻的唱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见128章)”

    “公主!”李扬一出口便知不对又急道:“咸直!使不得,使不得!”却不敢乱动一下,也许是幽州同车的一幕,也许是那个在河边半醒时的回忆,还是心中早就藏了一个小小的她,李扬的身体僵直只是轻轻的问道,“在易水河畔,那人可是你!”

    背上的那张小脸摩挲着轻轻的说道:“你的心跳的好快!就像那天我伏在你的身边一样。”

    李扬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原来那不是个梦,是真实的!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是一种轻松的解脱又是一种深深的愧疚,这里面即有感动,又有万般的心痛。但有些话必须得说:“咸直!你对我的心意我自明白,但这是不可能的。你是圣人的公主,而我却还有妻妾!”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的,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就是不住的想着你,念着你!说是要回长安,但还是忍不住要等你,于是我便来了。老天开眼,你终是回来了,也不枉我这一番凄苦之心。”咸宜公主闭着眼,感受着李扬身上的温度,喃喃的说道,“你记着吗,在幽州你与我和阿姊说过什么吗?当时我问你‘如是一女子,为了救人不顾自己的名节,与一男子做了不雅之事,你说说,这女子该怎么办!’你可是说了,‘如是不嫌,可为妾室!’。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好高兴,李扬,你是怎么想的?”

    “我?”李扬苦笑,听着一位女子如此的迷恋自己,而自己不感动那是在骗自己,又加之在幽州时就怀有莫名情意,这下心中自是如波涛拍崖的激荡。只是二人之间的鸿沟实在是太大,是没有可能的。这下公主完全没有自己所问,又反过来问自己,这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于是渐渐的放松了自已慢慢的回道,“我是说了那话,可你我身份悬殊,你只当是句玩笑话吧!”

    “什么!玩笑吗,哈哈”咸宜公主的心觉得好疼,离了李扬的后背,指着他冷笑道,“玩笑话,我与阿姊怕你死去,不顾廉耻与你赤身相对,却是换来一句玩笑话!李扬,你好狠,你好狠的心!还说什么‘一弱女子亦是如此,人心为肉的生,那男子不为禽兽,当报此恩情!’。原来都是玩笑话!”

    李扬听得万安公主也对自己如此,耳中回响着一个女子的责问,心中顿时如刀绞的痛苦,扭曲了脸转了身子,用手指了心口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摘自尚书)我是不愿意去说是玩笑话!但这可能吗?咸直,如是来生,我定不负你与万安!”

    “不要来生,我只要今世!”咸宜公主哭着过来拉了李扬的袖子说道,“李扬,你娶了我与阿姊好吗?”

    李扬抬了手去擦咸宜公主脸上的泪水,但又觉得自己不配,又落了下来,但咸宜看在眼里,心中一甜,又是看到他扬没胆这心中又是本酸,觉得有了天大的委屈,也不顾什么了,扑了李扬的怀里就吱吱唔唔的哭起。

    李扬轻轻的用手扶了咸宜公主的肩头,决然的说道:“陛下!陛下呀!真是希望咸直你是平常人家之女。”

    咸宜公主也许在李扬的怀里哭够了,将泪在李扬的怀里擦过,红着眼却是含笑幽幽的说道:“好了,不为难你了。我也不逼你,只要你心里有我,还有你记着自己的话就好。”

    事到如今李扬还能说些什么,只好说道:“我自会记着我说过的话!”

    咸宜公主听到,心里大是开怀,挽了李扬的袖子在原地转着圈,快乐的哼着无名的小调,分明就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

    “见过万安公主!”屋外宫女在远远的见着礼。

    “为何离了咸宜老远,不去近身侍候?”万安公主却是奇道。

    宫女万福道:“回万安公主的话,公主见客,让奴婢不得在十尺以内。”

    “哦,见的是哪位贵客!”

    屋内听到问答,李扬忙用眼对看咸宜公主,咸宜公主吐了吐舌头,离开李扬几步,高声唤道:“阿姊,你快些进来!”

    万安公主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下那宫女,随口说道:“那就在这里候着吧。”自己摇着头心中又道这妹妹在搞什么怪,便走过问着:“又是寻着什么好玩意了?”

    “阿姊,你莫要带她们进来,你自己来便是了。”咸宜公主偷笑看着神sè不自在的李扬,对外面回道。

    “你们和她们几人一起远些候着,本宫与公主有闲话要说。”万安公主极是溺咸宜公主,由着她胡闹,自己推开了门进来。

    咸宜公主跳过去把门关好,挽了已是瞧见李扬顿时石化的万安公主过来,指了李扬说道:“看看,是谁!”

    “下官李扬见过万安公主。”李扬虽知那天也有万安在内,但还是不敢造次,因为在与万安第一次见面之时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就像事隔多年的人又一下子见了面那样,是极为珍惜的。

    “你!”万安公主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人是李扬。

    “阿姊,你rì里想夜里梦的难道不是他吗?”咸宜公主在中间打着趣。

    万安公主却是浑然未觉,只是呆着着眼前的人儿,眼里流下了泪来,直到温温的感觉顺着脸颊流进嘴里时才知道这是苦涩的。忙用袖覆了口,将哭声掩了回去。

    “公主,你好吗?”李扬痴痴的问道。

    “嗯”万安公主狠命的点着头。

    李扬不知为何竟然能伸出手去摸着万安的俏脸,用指尖轻轻的擦去她的泪水,心痛道:“有些消瘦了。”

    咸宜公主心里泛了酸意,在一旁恼怒道:“真是虚情假意!为何不这样对我!”

    李扬如受惊一般,将手缩回低了头朝万安公主说道:“下官该死,请公主责罚!”

    万安公主则脸红红的将瞪眼的咸宜公主拉了过来小声说道:“李校书郎是无意的。”

    “哼!”咸宜公主挣脱出来,上去挽住了李扬的胳膊对目瞪口要的万安公主说道,“谁要你要说,我就知道你的心里始是有你!”

    “咸直!你们,你们?”万安公主的心里酸痛万分,见咸宜公主将整个身子就贴在了李扬的身上,不由的恼怒说道:“咸直你怎么这个样子,不顾自己的身份。李校书郎,你可知罪!”

    “不要!阿姊,我都与他说清楚了,那rì在易水河畔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咸宜公主直接将事挑明了。

    “啊!”万安公主那些恼怒随着这句话而变的害起羞来,用手捂了脸就要往外跑。

    “阿姊!“咸宜公主放开了李扬,一把将万安公主抓住,瞪了一眼手足无措的李扬道,“呆子,还愣着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阿姊对你的情意吗?”说着用力将万安公主推进了李扬的怀里。

    “啊!”万安公主又是惊叫道,身子挨了李扬的怀里,脸红的似朝霞,一双玉手想推开自己的身体,但还是迷失在自己的内心中,浑身无力使不出一些劲道,只能软软的靠着,听着那有力的心跳。

    “万安,咸直都与我说了。真是苦了你们,今生今世虽是做不成夫妻,但我心中深深的记着你们。”李扬如是说道,又将一旁的咸直拉进怀里。

    “嗯!”万安公主认命了,将脸贴住了李扬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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