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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为钱所困

    ()伏牛山,距青木城约有一rì路程,并非山体形似俯卧老牛而得名,相传上古时期最先来到这里布道讲学的圣人便是骑着一头青sè老牛,那老牛曾在此处休憩,故此称之为伏牛山。

    由于这里是出入青木城的主要路径,东龙府专门在此修建了百里平坦大道,与官道连接,以方便客旅商队往来,当然,修路的费用是白府主动提供的,这条路也被称为“商白大道”。但凡走过“商白大道”的人,无不感概白氏财力之雄厚,不过通商之大道竟修建的比那官道宽阔壮观,长约百里,宽约五十步,以道路zhōngyāng五丈为车马道,栽种青松间隔,左右两侧分别为客旅路人行走,道路两旁修有排水沟渠,蔚为壮丽,不得不教人惊叹,似这等道路在东龙府境内还有十数条,实不知这白氏究竟有多少财物。

    正午时分,木跖怀抱着包裹蹲在大道旁,愁眉苦脸地揉着肚子:“好饿啊!再不吃东西,我恐怕坚持不到青木城了,那个傻丫头还真是够笨的,怎么就忘记给我留点路费了呢?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想着那个被他从山谷救出来的少女,虽然二人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他十分想知道那面纱后面到底是怎样一副容颜呢?

    “没办法了,为了不做饿死鬼,我也要做回强盗了!”他说着从包裹中拽出一块布,比量了一下大小正合适,蒙住脸部只露双眼,系在脑后,又把匕首拿在手中,翻过排水沟,走过步行道,直挺挺的站在了正zhōngyāng的车马道上,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午时的阳光炙热无比,烤的人燥热烦闷,木跖依然无奈地摆着造型,脑门渗出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蒙在脸上的布,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气息粗重,他眯缝着眼睛迎着阳光,心中咒骂着老天,真是天不遂人愿,到现在也没有个过路的,难不成我木跖要饿死在这么?

    远处忽地有尘土腾起,由远及近,想来应是有车马奔来。木跖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萎靡的jīng神立刻抖擞起来,一抖匕首横在身前,努力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是微微发抖的手臂出卖了他这个菜鸟的身份。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四匹乌黑骏马在前,宽大的车厢几乎横占了半边道路,车夫悠闲的驾驭着马车飞速奔驰,已经看到前方道路有一人,却依旧没有减速,只是大吼一声:“好狗不挡路!”随后手腕一抖,马车微微变向,贴着木跖的身边掠过,扬起一片尘烟。

    木跖尚未喊出打劫的话,就觉得耳边一阵呼啸,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一股巨力将他掀到一边,漫天的尘土张牙舞爪扑来,呛得他不停地咳嗽。等到尘埃落尽,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只有他一人灰头土脸爬在那里,狼狈不堪。

    “有没有搞错啊!哪有这么横冲直撞的,撞死人怎么办?呸!”木跖愤愤地向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吐了口痰,而马车留给他的只是渐去渐远的背影。冷静下来之后,木跖庆幸自己真是命大,否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但是还是要继续,他可不想饿死在这里。

    经过刚才的教训,木跖这次改变了策略,他手持匕首站在车马道旁,同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万一对方比自己还厉害就跑。

    没等多久,两匹白马漫步而来,马上二人均是书生打扮,一黑一白,言谈甚欢,丝毫没有注意路边有人。

    木跖暗喜,腾身跳到路当中,凶狠的亮出匕首,挥舞了几下,大吼一声:“打劫!把钱都交出来!”

    那二人勒住马,很是不悦,斜眼打量拦路之人,上下左右看了个遍,直看的木跖心头发毛。“这位兄台,我等二人正在谈论儒家典籍,你如此莽撞打断我们,不觉得有失礼数么?”白衣书生手捻折扇,“啪”的一声抖开,在胸前摇晃几下。

    木跖哪管的这些,他一甩手中匕首,做出一副杀人如麻的样子:“少废话!把钱交出来,不然老子要你们的命!”

    黑衣书生闻言,眉头轻挑:“这位兄台,看年纪似乎还没有我等二人大吧!怎地如此不识礼数?何以以老子自居?”

    “赵兄说得甚是有理,须知这老子虽难以比肩我儒家圣人,却也是道家之开创者,怎是胡乱可比的?”白衣书生很是高傲,似是不屑与木跖说话。

    “我……”木跖有些抓狂,眼前这两个书呆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竟然借着这个话题,开始论起儒家的地位了,彻底忽视了自己的存在!目送着二人信马远去,他无奈地蹲在路边,感叹自己真是走霉运,总是碰上这些异类。

    忽听得远处有惨叫之声,木跖抬眼望去,正是那两个书呆子前往的路途,也就是青木城方向,难道出事了?他疑惑之际,觉得地面微颤,仿佛地震一般,颤动越来越大,远处大片大片的尘土表明了颤动的源头。

    木跖果断的跃到路旁,伏身藏在排水沟中,借着路边草木的遮蔽,只露出双眼紧盯着青木城方向的道路。片刻不到,一队人马飞奔而来,约有百人,木跖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高大雄壮的骏马,通体血红,蹄至背高八尺有余,头至尾长约丈二,流畅的体形,健壮的肌肉,奔跑之间赏心悦目,看得他心生羡慕。马上之人具是布衣青袍,背负长剑,个个面无表情,身形随着坐下马上下浮动,虽是疾驰却稳如泰山,显然骑术高超。

    这些是什么人?看样子不像土匪强盗,难道是军队?木跖心中好奇,他注意到这些人行进之时似乎也保持着jǐng惕,为首之人更是长剑出鞘,衣衫上沾有血迹。

    木跖猛然一惊,难道刚才那两个书呆子已经惨遭毒手了?还好自己没有傻呼呼的去拦这群人,不然肯定是身首异处了!看他们的表情,一脸漠视,很明显杀人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肯定是哪个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死士。

    就在他仔细观察的时候,马队之中有一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了过来,正好跟木跖的视线相对,一刹那,木跖浑身冷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路边的树林之中,头皮发麻,牙齿打颤,手脚发抖,差点哭了出来。

    人类怎么会有这种类似野兽一样的眼神?对视的瞬间,木跖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停了下来,那种冰冷,夹杂着冷漠、嗜血、疯狂,针一般扎进自己的心中,他到底杀过多少人?这群人难道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么?

    好半天,木跖终于平复了下来,虽然是阳光明媚,但他依旧觉得有些冷,心中很是后怕,幸亏那人只是看了一眼,要是真动手的话,取他的xìng命那也是转瞬之间的事。

    那百人马队早已走远,宽阔的大道上重新归于平静,不知那二个书呆子是不是曝尸荒野了,走路也能被杀,相比之下,木跖略感平衡,自己只是没钱而已,命还在。

    “咦?”木跖偶然回头之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匹马,这马是哪来的?他左右看看,刚才慌不择路爬到了路边的树林里,难道有人放着平坦大路不走反而走这偏僻小路?老天开眼啦!

    他一扫之前的郁闷,蹦起来跑到马前,准备接受上天送来的赏赐。到了近前,他突然发现马上竟然有人!

    “呔!打劫!把你的钱都交出……”木跖喊了一半又停了,马上之人趴在马背上,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他心说不会吧!又是个死的?

    木跖悄悄来到那人身边,用手轻轻一推,“扑通”一声,那人摔在地上,露出满是鲜血的前身,表情痛苦,但依然没有了呼吸。

    ”妈呀!”木跖用匕首拨开他的前襟,吓得手一抖,这人胸前一片血肉模糊,不知是被什么所伤,甚至可以看到白花花的骨头,可见凶手置人于死地的决心。

    壮着胆子,他搜索了一番,收获颇多,这人身上带了不少银两,足够他花费一阵子了。“这是什么?”木跖举起一块令牌,墨黑的材质有几分重量,迎着光线看了看,正面写着:“梁”,反面则是一条龙,“不知道这个能换多少钱?”

    他随手把令牌揣在怀里,正准备接着搜,树林里传来了轻微地马蹄声,随后又消失了。木跖感觉奇怪,连忙扑到树林外排水沟中,藏在里面不敢抬头,暗中猜测有可能是凶手追过来了。

    果不其然,在他侧耳倾听之下,有人在翻那个死尸的身体,好像是在找什么。木跖偷偷摸摸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树林,一个戴面具的人正在那里翻动着尸体,动作娴熟,谨慎仔细。

    木跖大气不敢出一口,静静地看着那人翻遍了整具尸体,然后非常诡异地拿出了一柄狭窄细长的匕首,在尸体身上切割着,不一会儿,他竟然找到了一封信!

    那人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懊恼,随手摘下面具,原来是个年轻人,二十岁上下,骨子里透着一股yīn寒,看的木跖浑身不舒服。

    “见鬼了!那令牌到哪去了?”他狠狠地咒骂着,绕着尸体来回走了几圈,目光忽然定在了商白大道上。木跖一惊,难道自己被发现了?急忙低下头,向上天祈祷千万别被那人看到。

    “莫非有人路过发现,顺手牵羊了?”那人自言自语,然后戴上面具,从树林中牵出坐骑,打马上了大道,一路追赶而去。

    “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木跖低头看着手里的令牌,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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