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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打鹰游山(三)

    这时,一名店伙计赔着笑脸迎上来:“客官,将马牵到院子里。”

    “嗯!”两人点点头,走过过道,来到院子内,见马棚搭在客房西北角的一块场地上。他俩牵着马径直而去。时间不大,已到马棚旁,将马拴在柱子上。

    就在这时,一个马夫抱着草料走过来,笑微微道:“客官要吃饭先去前厅,马由我照应,保证让它们吃好吃饱,还要帮它梳理毛发。”

    “谢谢你啦!”阿香说了声,取下马鞍桥上的刀剑,离开马棚,去前厅吃饭。

    长话短说,两人在前厅吃罢饭,随后由店伙计带到客房住了下来。客房里设备齐全,两人洗把脸,又洗了脚,便上了床。

    吴同将包裹、刀剑放在床里,阿香解下肩上玉玺,对吴同道:“吴大哥,根据江湖上的经验,盗贼在窃取他人财物时,一般都在午夜时分,那时人们正在熟睡之际,最容易下手。有的还用下三滥手段,以迷香将顾客迷翻,将财物一扫而空。你在途中比我吃的苦多。这一次你休息,我来守夜,有情况喊你一声。”

    吴同见阿香眼里布满血丝,脸也消瘦了许多,于心不忍,劝道:“香妹,你休息,我来保护宝物的安全,你一个女儿身,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鞍马劳顿,历尽千辛万苦,我实在舍不得你再支撑下去。你睡吧!我来守护。”

    阿香沉下脸来,固执己见道:“你沿途比我辛苦多,你睡,我守夜;如果你心疼我,到五更后起来替换我,天亮后再让我多睡一会。”

    “这......”吴同拗不过阿香的执着,思忖一会,“好吧!我睡一觉就起来换你。”

    “不,最早也要到鸡鸣后再替换。”阿香坚持自己观点,让吴同无可奈何。

    吴同和衣而睡,片刻便鼾声如雷,睡得又沉又香。阿香则坐在吴同身旁,怀里抱着玉玺。因多rì长途跋涉,疲于赶路;起初,她还能坚持住,一炷香后,倦意向她袭来,开始打起瞌睡来。

    不说吴同、阿香在海州城李家老店居住下来;阿香为保护传国玉玺的安全,将它抱在怀里,按下不表,此书岔回。

    却说前章书中所表的江洋大盗江上蛟潘余,因为钱财之事与同伙闹翻了脸,最后携一批财物到洪泽湖北岸,地名叫蒋坝的一个小镇,在偏僻之处开了一个老相好客栈。其实,他怕同道追杀,开客栈不过是掩人耳目。他整天大门不出,小店不迈,雇一个伙计替他照应店面。

    而在正阳门之战中,几个王爷和王府众人,眼看就要遭灭顶之灾。有黑山老怪施法力,派黄巾力士将几个王爷和王府内没有阵亡的家丁女佣送走。朱由栩被黄巾力士送到淮yīn城知府衙门不远的大街上。因浑身是血,被市民误认为杀人窃贼,向知府衙门报了案,知府刘丙仁带公差到现场,从包裹里查出五百两皇家专用银锭,确认他是名重犯,将他关在一间牢房中,等候判决。最后被神偷手华银根从地道里救出,并送一大包金银。

    这一天,湘怀王朱由栩流落到洪泽湖北岸的小镇蒋坝时,也该他灾星未退,忽然下起狂风暴雨,路经老相好客栈时,被店伙计叫进店中。此时,江上蛟潘余正坐在柜台后,见朱由栩背的包裹十分沉重,根据他多年江湖经验,判断顾客的包裹里一定有很多金银,便起了歹心,在朱由栩的饭菜中下了药,趁着雨夜,与伙计将湘怀王朱由栩扔进了洪泽湖里。接下来,又将伙计毒死,并焚尸灭迹,携财物而逃。

    几天过去,江上蛟潘余背一个十分沉重的大包裹,扛着一个狼牙槊,来到海州的辖区内。当他路经后云台一条山道时,突然从山坡树林间冲下两个持剑人,拦在路中心。其中一个将手中剑举起,大声断喝:“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江上蛟潘余抬眼打量对方一会,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嗤之以鼻道:“啍!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两个打家劫舍的小毛贼,也想在大爷我面前逞威风。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随后拍了拍肩头的包裹,讥讽道,“大爷包裹里的金子、银子多着呢,有本事过来拿。”

    “大胆狂徒,言之凿凿,信口雌黄,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呢。”另一个使剑的道,“来,我们就单打独斗,如果你手中狼牙槊能胜过我这把宝剑,我甘愿服输。”

    江上蛟潘余得寸进尺:“服输不行,非得从大爷我胯下爬过去。”

    “这有什么了不起?淮yīn侯韩信起初也不是受过胯下之辱?后来怎么样,就不用我多说了。”那个使剑的道,“如果你被打败怎么说?”

    江上蛟潘余冷笑一声:“我要是被你打败,甘愿将肩头包裹双手奉送。”

    “奉送不行,我还要你入伙。”那个使剑的微微一笑。

    “那好,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请动手吧!”江上蛟潘余摆出一付大度的样子,想道,“我先制服他一个,打死、或者打成伤残,再对付另一个就轻而易举了。”于是,他强调道,“可有一样,说好单挑,就不允许第二个插手,更不准暗箭伤人。”

    “那是当然的;大丈夫一言既出,怎能出尔反尔?”那个使剑的内吸一口气,脚尖一点地,已腾飞而起,持剑凌空向江上蛟潘余刺来。

    江上蛟潘余不慌不忙,把握好时机,待对方的剑离自己眼前仅有二尺之遥时,向旁边一闪身,使剑的一剑刺空,人剑在空中继续向前滑行。就在这时,江上蛟潘余举起狼牙槊“呜”一声,朝使剑的后背砸了下来。

    这一槊要是被他砸中了,使剑的将会筋断骨裂,死于非命。使剑的听到背后“呜呜声,在半空中一个旋转,举剑向狼牙槊挑去,就在一瞬之间,狼牙槊与剑相碰,发出“当啷”一声,撞得火星四溅。由于双方用力过猛,两种兵器相碰的一瞬间,立即反弹过来,震得手腕发麻,险些拿捏不住。接下来,两人拉开姿势,打在一处。腾挪跳跃,你来我往,兵器相碰,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直杀得天昏地暗,rì月无辉。双方打有一百多回合,仍不分胜负。

    在一旁观阵的另一名剑手,见此情景,心想:“此人武功高强,要归我们鹰游山,做一名寨主,rì后能有用武之地。”

    想到这里,他大吼一声:“你们不要再打了,都给我住手。”

    两人听到喊声,跳到圈外;各自都是汗流浃背,喘着粗气。江上蛟潘余抬手擦一把脸上汗,歪着头问:“我们打得正带劲之时,你为什么要忽然叫停?”

    那名剑手抱一下拳,笑微微道:“朋友,正所谓惺惺惜惺惺,我们习武之人,是爱惜人才的,你可知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不愿你们任何一人伤筋动骨,你知道吗?”

    那名剑手的话,说到了江上蛟潘余的心坎上,他抱了抱拳:“朋友!你们既然拦路抢劫,那就是强盗,强盗之心,为何这样慈悲?这有点不合情理呀?”

    “强盗也有好有坏,这叫盗亦有道,不可相提并论。”与他交手的剑手道,“其实,我们不过以拦路抢劫为幌子,目的是握识英雄好汉入伙,加入到我们山寨之中,做把交椅,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寨主。”

    那名剑手附和道:“是呀!朋友如果能入伙,我们在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何为不好?”

    江上蛟潘余见他俩说话恳切,不像在说谎,心想:“像我江上蛟得罪了同道中人,在江湖中乱窜,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东躲xīzàng总不是个事。一旦有一天碰到仇家和同道中人,我的身家xìng命都难以保住。倒不如借他们山寨为栖身之处,再坐把交椅,对小喽啰也能发号施令。”

    与他交手的剑手见他沉默不语,急切追问:“朋友,是去是留请表一个态;大丈夫做事要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我们可不喜欢举棋不定、犹豫不决之人。请问朋友尊姓大名?你就是不愿上山入伙,rì后我们也知道你的名号,做个江湖朋友,如遇到特殊情况,也好邀请上山游玩一段时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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