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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染红的夜

    ()南正门。

    严隆嘴角溢着血,抬起晕沉沉的脑袋看向眼前之人,露出了疲惫笑意:“你来了。”

    “此来特地报阁下当年的救济之恩。”站在严隆面前的人沉声说道,他手握着陈旧法杖,身子一转面朝向了咄咄逼近的魏冯众人:“一群恶犬,安敢在严隆阁下面前放肆!”

    魏冯面如寒霜,半刻时辰前严隆赶来了这里,他那六阶灵皇的实力并不是自己对手,何况这边还有魏峰一行人助阵。眼看着严隆受伤节节败退,正要给予致命一击时却忽然蹿出了这个家伙,看装束应该是黑斯延帝国的巫师。

    巫师分许多种细化的能力,有祈祷类、占卜类、治疗类、巫毒类、血巫类、符咒类等。

    看着来路不明的巫师一挥袖子,掏出厚厚的符纸,明白了他是符咒巫师。他将符纸高高抛弃,法杖一点,全部冒出了蓝sè火焰,符纸熊熊燃烧但是没有一丁点的损坏。

    “你去会会他。”魏冯眼睛不转的向魏峰吩咐。

    魏峰领命,魂化的红芒撞向符纸墙,撞到的瞬间一口血涌上嘴里,连忙咽下并收回了魂化的剑灵。

    不用他说魏冯也看出了状况,有趣的讲道:“果然是jīng神力方面的招数。”

    再看看魏峰,暗思魏峰好歹也是灵皇初期的境界,虽比自己弱,但也不是天与地的差距。仅一下就能让魏峰受伤,即使自己出马也未必能稳胜对方。

    思绪间,那巫师下手进攻,一大圈符纸呈现圆圈飞来。

    魏冯亲自出手,魂化红芒撞散了符纸,当即巫师捂头痛哼,而从魏冯那不禁煞白的脸sè来看两人是势均力敌。

    一旁魏峰趁机偷袭巫师,这次他学乖了是用实体化的剑灵呼啸刺去,可看似薄薄的符纸却刺不破。

    反而巫师手掌握拳,符纸们包裹住剑灵紧紧一皱,碎裂的响声让人毛骨悚然。

    魏峰肉痛不已,这短短瞬间有八十柄剑灵与他失去了jīng神联系。

    “廖先生,老夫年事已高死不足惜,您快离开这吧。”那边,重伤的严隆对巫师说道。

    巫师毅然摇了摇头,随即虎牙磕破大拇指,在一张符纸上划过长长的血迹,双手十指飞快的结着手印最终喝道:“禁咒,天罗万象!”

    他的喝声一出吓得剑侍们全面无血sè。

    绕是魏冯都不争气的挪后一步,下意识的想逃,而当看清巫师的招数后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

    这也叫天罗万象?

    符咒巫师和剑侍从某些方面来讲很类似,都能用数量来衡量实力,比如看一名剑侍可以看他的剑灵有多少,而看一名符咒巫师则可以看他能cāo控的符纸有多少。

    眼前的巫师使出禁咒后一张张符纸变成了金sè,但是并没有所谓的万象,撑死只有百象罢了。

    不过好歹是禁咒,魏冯不敢大意。

    “喝!”

    他亦是卯足了力气的一击,用出红渊决中最霸道的魂化招数,硬碰硬的瞬间,两人口吐浓血脑子都濒临了昏眩。

    巫师战意高昂,以死的觉悟奋力催动金符纸冲撞。

    节骨眼上,魏冯面露了怯sè,这让巫师内心暗喜更把力量提高在jīng神攻击上。

    下一刻魏冯嘴角上扬,满脸得逞的yīn笑,那魂化的红芒突然化为二千余柄剑灵一穿而过,巫师的符纸皆碎。他的身子更是没有一片完整的骨肉留下。

    “哈哈哈!”

    魏冯放声大笑,视线内严隆镇主痛惜的直叹气。

    “这个白痴,居然不知道我们魏氏剑侍和别的剑侍不一样,能自如到瞬间的控制剑灵实体化和魂化。”旁边魏峰咧嘴笑道,恭维了好几声。

    “可惜,这巫师死后的魂魄直接下了深渊,没有在这儿停顿。”魏冯捏着下巴,讲道:“若不然拿他的魂魄炼制,一定会是柄品质非常出sè的剑灵。”

    说到这,魏冯眼睛一瞥看向了严隆,闪过一束jīng芒:“走了甜棒剩了萝卜,好好培养一下也会是柄不错的剑灵。”

    “你想干什么?”严隆终于感到了惊骇。

    魏冯不答,击晕他带往了镇主府。

    到了后只见空无一人,便又往北门去,果然家眷和约三百余名护卫在墙门内瑟瑟发抖着。这时穆文等人在外边攻门而进,见其毫发无伤,魏冯眯起了不善的眼睛。随后大笑,亲热招呼着穆文干得好。恰巧西门和东门两个方向完全攻破,长老们带人来汇合了。

    家眷们跪地向魏冯求饶,护卫也扔下了武器。

    然而,魏冯下令杀完了护卫,一盆水浇醒了奄奄一息的严隆。

    严隆看着族系家眷们脖子上被架了剑,往rì沉稳的他,也不禁焦急的手足无措。

    “杀。”魏冯道。

    仅仅一个字,就有二十多名幼童被斩了脑袋,有严隆的玄孙也有侄子等。

    “你要地盘和钱财全拿去,为何盯着我的族人不放!”严隆浑身发抖,怒火中烧的扫视着剑侍们:“我严某向来与世无争,喜善助人,何时有与你们剑侍分会酿下大仇?”

    “今天要灭你们严家,就没有理可讲。”魏冯不屑一顾,当着严隆的面又差人jiān污了他的女眷。

    其中一名孙女辈的正值出嫁年龄,无力的哭喊声中嫣红了地面。

    严隆老泪纵横,恨自己无能,这正好落了魏冯的下怀:“恨吧,尽情的憎恨吧。在死前把恨意浓浓的绽放,这样死后炼制出的剑灵魂化后jīng神力攻击才会更厉害。哈哈哈。”

    如恶魔的声音响彻人心,汗毛倒竖。

    “岂有此理!”大长老终于忍不住高声喝道。

    他瞪着魏冯,俨然是忍无可忍了:“你说要灭严隆一族是怕留有后患,这个斩草除根的做法虽然有违正义但尚能接受。可拿活人炼制剑灵,乃是触犯了剑侍宗派的大忌,这与被斗灵殿视为异端岂不是名正言顺了?”

    “剑侍宗派?”魏冯好笑的念叨一声,冷眼回道:“剑侍宗派早在十年前就灭了,如今这是剑侍分会,是北域里一支雄壮的势力。异端又如何,剑侍不是早就被视为异端了么,斗灵殿还不是没进北域来抓杀过!”

    说着,他推开额爆青筋的大长老,又抓来一名女眷令人在严隆面前jiān杀。

    女眷死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震撼着角落少年的内心。

    穆文仰头望空,天已黑,忘了周边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下了凄厉的哭声。忠于任务,苦苦守住了北门,到头来在别人眼里却成了魏冯恶行的爪牙么。如此的可笑...

    来到剑侍分会究竟是为了什么?

    替一个根本不想光复剑侍宗派的人卖命吗,受着排挤和猜忌还非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吗?

    这个染红的夜,穆文不断的在脑海中反复质问自己。

    或许,没有资格斥责魏冯,自己不是也干过血洗赵家用手指jiān污赵媚的恶事么。

    不过仔细想想并不一样。

    穆文的观念很简单,只要是对方先来放肆的惹怒羞辱的,那么即使血洗了他九族也无妨。可这严隆一族却不是,他们与剑侍分会本就无冤无仇,如今夺了地盘抢了财宝已经过意不去,还那么残忍的杀害jiān污。

    “咯咯。”

    两只拳头下意识的捏紧了。

    终于,年迈而又重伤的严隆被活活气死了,魏冯又补了一掌穿心,可以见得他的魂魄是带着浓郁的怨气出来的。

    魏冯魂化剑灵,红芒包裹着严隆的魂魄收进了袖里。

    环顾家眷们,只剩下一对相依的婆女还活着。

    那婆婆穿着厚厚的斗篷,只露白发,看不清面容,倒是七八岁的小丫头长得挺标志水灵,一看将来就是个美人胚子。

    “喂,大坏蛋你不要过来,我和婆婆是刚好路过这里的。后来那么乱没能挤出去。”小丫头语气挺强势的对魏冯一点都不怕。

    “普通百姓吗?”

    魏冯装出善意的微笑,眼一皱紧:“错杀三百也不放过一人,严隆在外的朋友不少,若放你们出去勾结岂不是留有后患。”

    他大步逼近,这时斗篷里的婆婆搂着女丫头讲道:“吾婆女深居山野,每隔一年才入一趟世俗间,还请阁下不要过多相逼。”

    明明听到了她的话,也知了意思,可是偏偏又不记得这声音是什么样的。

    隐约感觉声音没有年龄那样老。

    一闪纳闷后,魏冯才不管这对婆女是何来头,在他看来杀了准没错。忽然眼前一晃,满带不忍之sè的小茜挡住去路,她请求道:“副会长大人,这对婆女看装扮不该是严隆的族人,请放过她们吧。”

    啪!

    魏冯甩手一巴掌扇开小茜,啐了口唾沫,模糊的念叨了声贱人你以为自己算什么。

    这一举落入穆文眼里,烧起了火。

    尽管小茜是魏冯身边的人,可现在她身份可是自己的侍女,这个做法就好比在全分会的剑侍面前一巴掌扇到了穆文脸上。

    穆文已经很看不惯魏冯,再加上这一幕,脑子里冲了热血挺身而出护在了那对婆女面前。

    “副会长,请你放过她们。”穆文眯着双眼。

    “别人都不做声,就你要来挡我的路?还不让开!”魏冯见穆文有摊牌意味也立马变脸。

    穆文如松挺立,目光雄视魏冯,此举让后者脸上挂不住了:“给你三秒时间。”

    “三。”

    “二。”

    “一!”

    魏冯沉声的三声倒数完,猛然的,见到穆文体内三百柄剑灵出鞘,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围绕在身边一圈。

    骤然间,全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要知道穆文的这个举动,相当于是要和魏冯干架的意思了。

    “有趣。”

    魏冯挥挥手让后头喝骂的心腹们闭嘴,眼里寒笑的与穆文说道:“是想靠武力阻拦我了么?好,把你那柄九幽剑灵也放出来吧,别以为能瞒过我,是序列第四的雷鸣剑对吧。”

    穆文没有意外,当下意念一动就要召出雷鸣剑,却是被着急的长老们死死拦住。

    “忍着点,你打不过他的。”大长老在耳边低语道。

    同样的,还有几名长老也挡住了魏冯,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试图给魏冯一个台阶下别大动干戈。

    魏冯哼了大声,心知这次是他理亏,杀了穆文只会让自己在分会里大失所望。等会长楚东回来,还能有多少人愿意跟随自己。

    但若就这样作罢,他副会长的脸又往哪里搁?

    很快,魏冯杀气腾腾的走到后方,打算杀了那对婆女挽回面子。

    入眼一瞧,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婆女身影。

    穆文回头看去也愣了,心中纳闷,这对婆女是什么时候悄然无息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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