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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十年生死两茫茫

    赵东林心思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定格在了一张绝美容颜上。

    趴在床榻上,想着过往,伊人的模样在眼前浮现,他眸子里突然出现了柔情,那是一股要揉碎坚石的柔情,隔着无尽星空,像是要去抚摸那面墓碑,追忆那段时光。

    赵东林小手微颤,写下了‘林清雪’三个字,时隔十数年,往事依旧清晰,像是昨rì刚发生过。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yīn阳两世,生死相隔了茫茫十年,赵东林对林清雪的怀念始终没有淡化。既使不去思量,过往的一切自会浮漾心头,让他难以忘怀。

    虽时光易逝,但真情难忘,无法忘却那段时光;虽天涯相隔,但柔情千缕,难以理清那抹哀伤。

    赵东林轻轻吟唱着苏轼的《江城子》,对伊人的追念之情,使他不能自已。

    佳人香消玉殒,斯人独自憔悴。赵东林身在祖界,林清雪的孤坟却远在人间,他无处可诉衷肠,唯有湿却双眸,在泪光中哀伤。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赵东林重复着这一句话,慢慢谁去,眉宇间的哀伤依旧,但是脸上却荡起了微笑。

    梦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人生如梦,如果人生真的如梦或许最好,可惜,梦就是梦,现实扭曲着人的灵魂,践踏着人的尊严,暮然回首,你能留下什么,或许午夜惊醒,泪满衣襟,梦是哀伤。

    梦里花开花落,这花是人亦事,或许它的存在便是上苍给人们的希望,或许也是绝望,亦或许是过去、现在、未来的放映,这谁又能说清呢?

    赵东林熟睡,没有人知道他的梦里是什么,只是他的脸上浮荡着开心安静的笑容,或许也只有那些人,那些事才能让他拜托疲惫,赶走心中的哀伤。

    正因为碰到了你,我才知道生活可以是一种享受,只是不知怎的你睡着了,而我的世界也失去了颜sè……

    赵东林夜梦中自语,声音哀伤,连空气都变得凝固,变得哀伤,月还是那么美,夜还是那么静,只是榻上的人却由天堂进去了地狱,看不破红尘,看不破过往,更不懂放下。

    ……

    赵东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的往事一一上演,但更多的是痛苦的记忆,他只觉得时间好长,他想离开,但他不舍。他见到了许多的过往,他迷茫,他惊恐,他不舍,他固执,但他知道眼前的这是他自己的心魔,但是他不愿醒来,他希望继续在前世的痛苦中沉沦,因为那段伤痛很快乐。

    黑暗和光明对立,冲破黑暗,迎接着光明,但是这需要时间,需要大毅力。赵东林梦中自语,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找借口,因为他下不了割断红尘枷锁的决心。

    赵东林不知道如何去做,他思绪凌乱,他恐慌,怕失去,但他又知道该是时候做别这一切。

    命运的枷锁像是勾魂的锁,引导着他一步一步走进地狱,走向万劫不复;时间刻画着岁月的年轮,他试图擦去迷尘看清往来,看破眼前尘烟,但是他不敢,他不能,他有太多的不舍,他明知梦里花开花落,几度chūn秋,不过一指黄粱。

    “终究是尘世中人,看不破世间皆虚皆幻,唉!”

    悠悠长叹,不知谁人为他哀叹,似是记忆中的某人,又似是他人,赵东林不解,不知。

    这一声长叹像是要拨开红尘,去惊醒惶恐中人,赵东林不识谁言,记忆反复,他不懂这一声长叹是谁在为自己默哀。

    人生浮云,浮云人生,飘飘荡荡永远经不起风的诱惑,我该如何?赵东林被突然的长叹感染,他似是看破红尘,但是眼前的过往流转,羁绊着他的思想,干扰着他的灵魂,让他难以决心。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千年,似是万年,但是红尘依旧,梦里花开过后又是花落,对应着人生反复无常,梦里红尘往来奔袭,映照着人生不测风云。

    赵东林的灵魂在火与冰中痛苦的挣扎,这是他咎由自取,也是他的悲哀,但他就是不愿放下那段时光,放下那段记忆。

    ……

    不知过了多久,赵东林不再痛苦,他割不断枷锁,他看不开红尘,但他知道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的前路注定坎坷,有许多他要为之努力的事等着他,今生父母,前世三座孤坟在鞭策着他,他要的东西很少,但很难守住这些东西。

    前世的懦弱注定了前世的悲哀,我不会让前世的悲哀在今生重演,我要强大,我既然灭不尽心魔,那我就尘封它,等待我打破枷锁,再来斩灭它。

    赵东林不知道今时今rì的心魔尚还弱小,若要斩灭不难,但他不愿,他下不了决心。

    被他尘封后的心魔会不会强大,他没想过,直到后来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痛,后来的他在痛苦中懊悔,知道了悔不当初的悲哀是他的悲哀,是他的咎由自取。

    琐碎的记忆,有伤悲,但更多的却还是幸福,记忆化作了碎石,像小山一般堵在了赵东林的心头,成为了他心中难以逾越的阻碍。

    赵东林于梦中沉沦,不知这算不算解脱,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脸一热,很是温软……

    “啊”

    意识到了什么,赵东林大叫,被从梦中惊醒。

    “靠,你吼叫个屁啊!又不是强jian你。”

    赵东林惊坐而起,大黄正蹲坐在他的床头边上,一只大舌头伸得很长。

    “你个死…你干嘛用你的脏舌头舔我的脸啊?”

    “不干什么?只是看到你在讲梦话,我听一些而已。”大黄一脸淡然,不以为然的样子让赵东林感觉自己像是被强jian后讨不到说法的无辜少女。

    “那个…你都听到我说什么了?”

    赵东林此刻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担心自己梦中的话语让大黄得知。

    “这个…说了很多,好像还有一个人的名字。”

    大黄听到赵东林的发问,收起来以往的吊儿郎当,一本正经的表情像是去参加追悼会。

    看到大黄的表情,再听到它的话,赵东林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不禁失声问道:

    “我说了什么名字?”

    “这个…好想是个……”大黄吞吞吐吐,一本正经的表情瞬间瓦解。

    “快说,到底是什么名字。”

    “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了。”

    “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的话,我就到处宣扬你的梦话。”大黄看到赵东林一脸的紧张,知道鱼儿上钩了,得开始收线了。

    赵东林不知道大黄此刻已经进化成了姜太公,直钩钓鱼,正等着自己这个愿者上钩。

    “好吧!你说吧!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什么条件都行。”

    看着赵东林中招,大黄得意地一笑,笑容有些温和,只不过看在赵东林眼里显得很狰狞。

    “小师弟,其实想念母亲这没错,毕竟你还是个小孩子,像你这么小,想母亲这不丢人。

    这个寨子里的圣石族小孩在你这么大吃nǎi都不算惊奇,而已却是离家万里学法,想家是自然的……”

    “等等…等等,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赵东林越听越是一头雾水,不懂大黄开口闭口的想家该怎么理解。

    “意思就是你想家啊!要不你梦里怎么老喊‘母后’啊!”

    “什么?我有吗?”

    “当然有了,要不你刚才紧张个什么啊?”

    “我哪有紧张了,刚才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靠!向来都是我翻脸不认帐,没想到你也是小滑头一个,刚说的话余音未了,这一会就不认账了。”

    “什么死不认帐,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东林听到大黄的话,想到自己梦中最后一直是在想白惠君,所以他的心思瞬间百变,判断出了大黄没有听到什么重点,于是他决定来个死不认帐,让大黄拿自己没辙。

    天知道这个大黄狗一肚子坏水,这会拉自己下水不知道又会有什么yīn谋。赵东林在自己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当然的借口。

    “算你小子很,待会有你好受的。”大黄看到赵东林是铁了心要不认账它也没辙,只得撂下一句狠话。

    “切!我是吃饭长大的,可不是吓大的。”赵东林看到大黄气急败坏的表情,知道大黄确实没有听到什么太过于敏感的事,他的心顿时静了下来,不再担心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好,你就请吧!”

    “干什么啊?”

    看到大黄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这让赵东林很不解。

    “当然是去师父那了,今天开始训练你,不过,很不好意思,我已被师父认命为了你的修炼保镖,兼代着监视你的修炼,怎么样?若是你能记起你我刚才说过的话,那我可以考虑让你好过点。”

    大黄此刻穿越了历史的长河,又飞过了太平洋,这会他又由姜太公变成了勾引小红帽的狼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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