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长歌·吾族
()一个身着彩裙的女子站在了战场最zhōngyāng的天空上，她有一对毛茸茸的兽耳，看起来格外可爱，而她的身后，九条长长的白sè尾巴像是九条飘带，随着风柔和地舞动着，先前那些满世界乱飞的弹幕打在她附近，就像是落进了一潭水中，除了让她周围的光线像是水波一样扭曲了一圈涟漪，什么效果都没有。
打破沉默的是她自己。
“你好啊。”少女终于开口了，清脆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天地，犹如醍醐灌顶般注入了所有人的脑子了。（某狐狸：话说之前是谁说我喉咙沙哑的来着？）
正和诸葛邀月纠缠着的禁地魔王也分开了，此时，原本嘈杂无比的战场上，气氛诡异得可怕。
禁地魔王的表情甚至有些颤抖。“怎...怎么可能？......”
少女背负着双手，在天空中散着步，没错，是散步，她不在飞！“禁地魔王是吧？话说我好像对你不是很熟耶！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那一代的禁地魔王！对吧？”
这是九天玄月吗？当然...不是！她是来自未来的游晴，只不过为了达到自己强势插手改变世界的目的，她给自己弄了另一个身份。
“那好像是九天玄月...”背后有几个圣阶在交头接耳。
“她不是早就陨落了吗？”
“听说都已经转世了啊，好像是那个叫游晴的。”
“貌似是耶，那她是谁啊？”
游晴后脑勺流下了一大片的黑线，深吸一口气，她果断装出淡定的语气。“没错，我早就陨落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我来自过去，早料到有这一rì所以穿越时空而来，就因为我已经陨落了就无视我了啊？你们可不能这样啊，告诉你们啊，我这么天才的存在可是不灭的来着...”
这下那些老一辈的人物都相信了，因为说话的语气太像了，就像那个叫游晴的一样说话间还带着痞气。
然后接下来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哦其他人你们要打的话继续，禁地魔王，我今天是来找你茬的，你那破布一样非主流的翅膀让我觉得很不爽，几百年没洗的脚丫实在太臭了，还有你那后现代画风造型的脸，虽然霸气有了，但是我还是觉得细腻一些的容貌更符合我的审美观。”
好吧，说白了就是想找打架的借口嘛，扯了一堆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古怪理由，还不如开场就打来的好。
游晴之所以没有一出现就动手，甚至让自己的jīng神力暂时停止了整个战场上的打斗，最终目的其实就为了让所有人听自己的扯淡，哦不，为了体现出强者的威严和大人物的气派。
总之她刚说完，地面上又开始打起来了。
谁TM有工夫听你扯淡啊！要是停下来还不被旁边的对手找到机会大卸八块了？！
然后空中也开始打起来了。
还好禁地魔王还飘在天上听她扯淡。
虽然这个“九天玄月”一出场就掉了所有人一地下巴，但是面对这个传说中的雪羽第一强者，而且还是全盛时期第一强者，禁地魔王压力陡然大增，别人不知道九天玄月有多厉害，但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一辈却都了解，而且是毕生难忘的。
“九天玄月，没想到今天连你都给逼出来了，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就是你了，当年我还小没资格和做你对手，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愿意输掉这场战争，今天总算有机会向你发起挑战了！就让我来取代你雪羽第一强者的位置吧！”他挥舞起硕大的巨大的长刀，向着天空中那渺小的对手扑了过去，不似其他准神，无论能力再逆天，再诡异，单纯凭物理力量一样抵挡不住自己的正面攻击，巨大的体积差距带来的是巨大的等级差距，体积小的准神可是连他三成力道的攻击都不敢正面接下的！但是对付九天玄月的这一击，他却用了全力。
他甚至觉得自己即使用出全力依然有些不足。
高天之上，黄金巨龙和剑冰灵的加入瞬间缓解了当前的危机，特别是长空这个大肉盾，有他在，那几名圣阶是别想有机会伤到雾龙神了。
而刚连完一套的花君少则随手把那个被她揍得惨不忍睹的倒霉鬼丢下了云海，飞起身寻找新的凌虐目标。
游晴么，她用九天玄印罩住了一个敌人，配合小剑击落了一名圣阶初期的对手，这也算是她第一次真正打赢圣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远方的天空又飞过来了新一批援兵，竟然是那个召唤师！此时他骑着一条银白sè的优雅巨龙（没准那条母龙都是他新把的妹子），正大摇大摆地赶过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他嘿嘿道，一大群圣阶魔兽以他为中心，随着一道半透明光环的扩散，向那些禁地魔族的圣阶进行了围殴。
游晴下巴掉了一地，这家伙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主角命？决定战争胜负的好事他也能抢？
西斯现在真的够风sāo的，准确的说是，即使是云海下，禁地魔王大战诸葛邀月的超震撼场面也被他给盖过去了，他带的十余名圣阶召唤生物在他不明效果的光环加成下，当场就把暂时分不出胜负的战况给变成了碾压战。
毕竟这个云海之上的战场谁都没考虑到，而打起来后下面的人又被雷云给隔开了，想要来去困难重重，谁知道这个时候西斯竟然会带着他的妹子们跑到这个地方来？
游晴终于接近了雾龙神，利用九天玄印，她让整座仙山稳定了下来，只要给雾龙神时间，他就能启动新一轮天雷大阵。
“男！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哎哟！...”游晴大喊了一句，然后被小剑点了一个脑瓜。
“一个长着两对黑翅膀的红眼小萝莉告诉我的，喏，大概怎么高...”他比划了一下，游晴顿时冒汗，这男的也太大了些吧？又有新成员了？等等，那个小萝莉相貌的描述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云层下，禁地魔王的那一刀竟然没有被阻挡住。
他也以为他的攻击落在九天玄月面前会停住，最正常的状态应该是自己被那极高的防御震麻。
但是他的攻击却从九天玄月身体里穿过去了，九天玄月根本不像是一个可以攻击到的实体，而更像是在水中的倒影，自己的长刀掠过，她的影象就像水中的月亮一样，抖动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他愣神了，这是幻象？
他想这样想，但是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却是站着什么东西——刚才自己打空以后，九天玄月就坐在了自己的肩上。
“喂我说你啊，也太弱了吧？”她晃动着她的小腿，摇晃着脑袋和尾巴。“换是你爹的话起码还摸得着我...看来是时间久了，连知识也退步了么？”
禁地魔王把她从肩膀上抖了下来，又一刀挥向她。
然后又像是砍在水中的倒影中一样。
他抓狂了，九天玄月如果真的比青龙强大百倍，自己的攻击对她是挠痒痒的话他也就认了，但是没想到真正对上九天玄月却是这种结果！他竟然摸都摸不着对方！
少女又向他的肩膀落去，这次他没抖掉，因为他的肩膀不听使唤，动不了。
禁地魔王感觉自己越来越重，他知道他中了九天玄印，因为他曾经中过，但是这次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只知道自己连保持在空中都做不到了，就这么从天上跌落下去。
“还不明白吗？你们已经输了。”她站在禁地魔王的胸口说道。
禁地魔王现在总算确定了至尊的实力，比圣兽级的自己高出了两个级别的至尊果然不是吹的，自己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在下落中，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果然是我们这一族无法摆脱的梦魇啊...”
游晴没有让他继续下落，而是从他身上跳了起来，禁地魔王顿时觉得自己的力量又回来了，他努力保持住平衡不让自己继续跌落。
扫视了一眼下方的战场，她说道：“我的转世已经赶到云层上面维持大阵运转了，天雷大阵随时可以恢复启动，还不投降吗？”
他看到两条巨大的海族超圣阶巨兽被青龙轰进了地面，他看到地面上的大军团被大陆联军前后合围，他还看到远处的天边，东大路血羽圣皇的援军已经姗姗来迟。
尽管知道举全族之力的百万大军即使被围也不一定立刻就会惨败，而且他还有至少一半的铁翼魔支撑了空中的优势，但是...
头顶的云层果然又闪起了电芒。
他闭上眼，长叹了一声。
游晴以为他会认输，但是他却说了奇怪的话。“最后还是要用这招吗？...”
“他要自爆！”诸葛邀月发现不对劲，他发现大量的以太开始集中在了禁地魔王的身上，越集越多。
游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无论禁地魔王耍什么花招她都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应付，圣兽级的强者最后一搏怎么说也可以让自己练练手吧？
自爆的话，即使是在场几个牛人要是正面吃上圣兽级的准神自爆恐怕也得半残，像禁地魔王这么强大的圣兽级准神要是真自爆的话威力绝对是U级准神自爆的近百倍，在如此高空都能把下面的交战双方很大一部分普通人都炸成渣妥妥的，或者在地面爆炸的话就是在整个地面上留下第二个大峡谷，然后整片地区因为高强辐shè上百年内寸草不生。
当然，在至尊面前玩自爆那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游晴伸出了手，手上出现了一个太极似的光圈，不同的是这次是立体的，黑sè的一部分横着转，白sè的一部分竖着转，两者完美地交汇运行着，她准备把这个东西送过去，但是突然地就停下了手里动作。
游晴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zìyóu啊，天空啊，吾之一族啊！...”
冒充九天玄月的游晴金sè的竖瞳立刻放大了好多倍。“这是...你怎么可能也学会了...”
禁地魔王的身体都开始变成了赤红sè，那不似是燃烧，更像是整个人变成了火，连他的铠甲也是。
“游...九天玄月，你怎么了？”少数及个知道她真是身份的人中，她的便宜师傅黄昏出现在了她身边，“不阻止他吗？”
“快拦住他，要不他真自爆了恐怕会酿成一场灾难！”诸葛邀月有些急了。
游晴反而散去了手里的光圈：“那不是自爆...”
“什么？”
游晴没回答，只是看着眼前似乎诗xìng大发近似癫狂的禁地魔王。
“如浩瀚的星河，多么伟大！多么壮丽！多少灾厄，痛苦不能使你低头！鲜血不能使你弯腰！是以何物将吾等融为一体？”
“再不阻止他就真的要自爆了！那绝对是自爆，相信我，再明显不过了。”诸葛邀月一反常态地有些急燥了，他可不敢赌运气。
“没用的，阻止不了他的，不相信你攻击他试试。”
诸葛邀月二话不说一爪子砸向禁地魔王。
然后那爪子穿了过去。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难道他已经不是圣兽级别的了？”
“看那璀璨的银河！无垠的宇宙！整个万象乾坤却容不下吾等渺小的一族！吾之一族啊！吾之深爱的远古一族啊！汝即是吾之家园！汝即是吾之故乡！苍天大地，只有汝与吾同甘共苦。”
“是法则，以燃烧灵魂为代价所换来的契约，你知道‘零’能量吧？”
站在世界力量颠峰的诸葛邀月自然是知晓的，他点了点头。
所谓的“零能量”，又称法则能，是无形的。简单的来说，如果把世界万物都当作是电脑游戏里的角sè，那么零能源就是给电脑供电的电源，游戏里的一切东西需要存在于零能源中才能生活，但是根本无法直接调用零能源，因为这种能源在需要硬件为依托的电脑软件而言是无法直接利用的。
零能源来自宇宙意识本源主体，即使是主神也只能间接调用，只有宇宙自己在无时无刻地使用这种能源，这种能源即是法则本身。
主神和顶级文明所使用的间接调用方法很特殊，用电脑来比喻，主神和顶级文明本身只是软件，但是却是与电脑硬件配套的，因此如果软件下达命令，就可以通过电脑自身的翻译手段给外部世界下达命令，比如“关机”，就是直接切断整个世界的法则能，瞬间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整个宇宙毁灭，当然要关机必须要经过所有拥有关机权限的“软件”同意才可以，否则只能做到“切断部分能源”或者“加强部分能源”的程度（提升耗电量或者说是提高CPU分配）。
不过零能量也还有另外一种调用方法，零能源是纯粹的“意识能”，虽然与jīng神力是完全不同xìng质的东西，但是却能和jīng神力产生共鸣，jīng神修炼的强者趋向宇宙意识本原也是这个道理，不同的是任何一切能量其实都是这种能量的间接表现方式，当一个生命体表现出了前所未有地极强情感之时，jīng神力与宇宙意识本原之间会开始产生共鸣，但是光是这样是丝毫没用的，那就关系到了游晴，这世界上禁地魔王所知道的强者中只有九天玄月是真正能利用这种力量的存在，而且一旦会利用这种力量，那么九天玄月的灵魂就会变成这种力量的导体，或者说是被当成了天线，虽然眼前的是冒牌的九天玄月，但是灵魂却是同一个人。
“我想我能理解他的想法。”游晴说道。
她记得九天玄月的那首歌。
圣火啊，光明啊，吾之所爱啊！如沉睡的白云，多么圣洁！多么美丽！多么脆弱，微风能让汝受伤，雨天会让汝消瘦，是什么让吾把汝铭记在心？望眼蓝sè的晴空，俯视深遂的海洋，拥有了天下却无法再找到任何汝存在的痕迹。吾爱啊！吾之至爱啊！汝即是吾之碧空，汝即是吾之湛海，偌大的凡间，因缺少汝而失去了sè彩。吾爱啊！汝可知为了汝，吾哪怕要让天空失sè，哪怕要让海水干涸！吾爱啊！没有汝的世界不再是世界！因为，汝，即是吾全部的世界！吾爱啊！吾之至爱啊！在吾心中挥之不去的白云啊！
她也不是当年那个游晴，她在这一瞬间却依然能感受到当年自己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九天玄月在漫天飞舞的光魂面前惊慌失措，希望伸手去抓住任何一点飘散在空气中的星火，心里还在不断催眠着自己“这是假的吧？！这一定不是真的！”
一世一世，就像是剑冰灵的前世，就像是那个温柔的心魔剑冰灵，就像是...
好象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的感觉。
而眼前的这位，守护他的种族就是他所渴望的一切，尽管游晴不希望他屠尽不死鸟等陆地各族，但是她却也能感受到禁地魔王的那种无奈。
即使知道自己一方势单力孤，他也要创造出一点可能，游晴的出现超出了他的计划，却又让他的计划变成了现实。
即使游晴不出现的话，他也有选择，一是打赢，二是在快输的情况下尝试使用这种不纯熟的力量，最坏的打算则是在这种力量使用失败的时候自爆。
“九天玄月”的到来只是加速了他的战败，却让他的第二个选择变为了可行。
“吾族啊！汝可知，哪怕天地灾变，哪怕rì月崩卒！吾也要汝在最后一刻与天地同在！与rì月共存！”
“他对我们做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加入混战的极北剑圣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出现在了游晴身边，“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控制我们？”
游晴解释道：“他改变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个世界，在扭曲的世界里扭曲就是正常的，因为...”
“吾之一族啊！没有汝的世界它就将毁灭！因为汝从今rì起，将是整个世界！吾族啊！吾之——深爱的故乡啊！”这时候，禁地魔王已经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金黄sè焰火，这种火焰是没有实体的，它们向着四面八方飞速扩散着，眨眼间便充斥了整个世界。
轻轻用双手捧住那最后一点变成了蓝sè的火苗，那是禁地魔王最后留下来的唯一没有变成法则的东西，他最后剩下的意识本原。
“去吧...终有一天，你还会成为傲然于天地间的英雄。”轻轻一吹，火苗便飞向了远方，消失在了那歌声中的白云间。
“禁地一族已经和世界融为一体了，我们这些最强大的准神，会受到法则的支配，从他们的敌人变成保护者，从此，再大在灾难也无法让他们毁灭。”“九天玄月”静静地漂浮在高空中，俯瞰着战场，可能是在对着她自己说，也可能是在对着其他人说，尽管她终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自己原来的时空，但是另外一个自己同样会在不知不觉间保护那些种族，这样就可以了。
看着地面上那些惊诧于禁地魔王陨落而被联军冲溃的魔族大阵和不断四散奔逃的魔族残兵，这些顶天立地的超然存在们此刻心里却是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
“这应该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黄昏说道。
“啊！那个‘我’要从云上面下来了，不能让她看见我，弱受男，我们先走吧。”她招呼了一下极北剑圣，突然大失节cāo地自顾自一溜烟人...哦不，狐狸就没了，而后者听到了那个称呼一脸萎靡地跟着游晴离开了。
凡间的战争还在继续，但是因为法则的存在，凡人们会潜移默化地受到影响，大规模的屠杀会降到最低，而且整个世界的种族都会在最后接受这一上古遗族的存在。
云层上方，雾龙神收到了关闭大阵的通讯，开始停止天雷大阵的运作，而游晴等人则回到了独自一人的神澈面前。
游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但是那个疯女人花君少却少有的沉默了。
苍鸾·恨已经消失了，和他有着分身于本体联系的掌门鸣也落在了她身旁，轻轻把双手放在神澈的肩上，她静静地抽泣着，大小姐的教养让她努力压低自己的哭声。
“别哭了。”鸣安慰道，“你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
游晴等人当场就震惊了！尼玛小苍竟然当爹了！
灵力燃沙盘尽的小苍，和禁地魔王一样留下了一点的东西，七魄中不灭的中枢之魄，即万物不灭的意识，世界上有一个东西是最难消灭的，那就是灵魂，准神可以以灵魂的形式存活，所以准神难灭，但是灵魂依然有办法毁灭，但是一样东西确实真正不灭的，那就是意识，意识是dúlì于法则之外的东西。
九天玄月那奇怪的知识灌输到了游晴的脑海里。
意识是什么？若世界是一款网游，生命即是角sè，灵魂，即是承载角sè的帐号，上面会存储一切角sè的信息，而灵魂本身，则是意识对自己肯定而产生的，是连接意识和物质之间的桥梁，而意识，则是电脑外的玩家，存在于法则之外，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其毁灭，能够让灵魂灰飞烟灭的人复活，就是给那个意识赋予一个新的灵魂，只不过新的灵魂再也没有旧灵魂的一切，这个灵魂经历的生生世世，一切的知识、一切的记忆，一切的习惯，都不存在了。
不过游晴觉得，心魔剑冰灵和苍鸾·恨并非魂魄全毁，中枢之魄也是七魄中的一魄，是魂魄就可以保留下记忆，只不过这个记忆应该是残缺不全的吧？
“九天玄月！我知道你这yīn魂不散的家伙还能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如果这些人重生的话他们能保留下多少记忆？”
“你要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如何让这些人重生。”果然，那个声音出现了，“只要不是彻底的魂飞魄散，我都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所有记忆都能完全保存下来。”
“你是在敷衍我还是在安慰我？”这种回答让游晴不屑，用脚趾想就知道，记忆之魄已经没了，一个中枢之魄可以保存多少记忆？
“因为你们这个时代的科技...太落后了。”九天玄月的声音适时响起，“和原始人说话我不怎么指望他们能听的懂。”
“你是在讽刺自己原始人吧？”游晴对她的说法更不屑了。
“也罢，我就解释给你听记忆是个什么东西吧，你知道镜子吗？”
“知道，怎么了？”
“你照镜子，镜子里有几个你的虚像？”
“一个，怎么了？”游晴就不相信她能说出点什么名堂，但是内心里还是有一点期待的。
“那你把镜子打碎成一万片，镜子里又有几个你的虚像？”
游晴骇然了！
“不可能吧？”这是她唯一能说出的话。
“没什么不可能的，别说是灵魂，即使是生物的大脑也一样，大脑受到局部损伤只会造成功能的破坏，而不会影响记忆，所谓头撞了一下就造成永久xìng失忆纯属扯淡，你看小剑失忆了不一样能够想起来么？脑袋撞坏了最多只可能会丧失记录新记忆的能力，永久失忆是不可能的，你也就甭担心这个问题了，专心修炼吧，宇宙万物都是按照一个原理缩放下去的，任何人都是整个宇宙的映shè，当你哪天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你就是新一代的至尊九尾了。”
游晴顿时心cháo澎湃，也就是说她还是有希望的咯？
是的！有希望！没听错！
而且一旦她成为至尊，她绝对可以完全恢复自己前世的记忆，两世至尊的记忆，真的算是天下无敌了！
不过游晴还是没有对神澈说，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希望该有多远，几千年？几万年？凡人最长也就一千年的寿命，短的只有数百年，神澈她又有几个一千年可以等？
后来，苍鸾·恨剩下的中枢灵魄被供奉在了苍鸾峰，而多年以后，神澈在狐族势力的支持下下山重新经商，终成为了一代商业巨头，她的子孙也让月氏商行也成为了大陆的传奇，神澈去世后葬在了苍鸾峰对面的紫鸾峰上，遥忘着供奉苍鸾·恨的大殿，墓碑上刻着一首诗——
“寂寂深幽底，碧潭明如镜，苍鸾为谁恨，望镜啼悲鸣？”
而其中，“苍鸾为谁恨，望镜啼悲鸣？”这句诗更是流传了千古，而神澈更是在墓碑上挂了一面明镜，明镜正对着供奉苍鸾·恨中枢灵魄的苍鸾峰，分毫不差，表明自己即为“青鸾望镜”典故中的那只“镜中青鸾”，意指永生永世不离不弃，其墓因此又称“镜中墓”，后世人用“镜鸾”表达对爱情的忠贞。
打破沉默的是她自己。
“你好啊。”少女终于开口了，清脆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天地，犹如醍醐灌顶般注入了所有人的脑子了。（某狐狸：话说之前是谁说我喉咙沙哑的来着？）
正和诸葛邀月纠缠着的禁地魔王也分开了，此时，原本嘈杂无比的战场上，气氛诡异得可怕。
禁地魔王的表情甚至有些颤抖。“怎...怎么可能？......”
少女背负着双手，在天空中散着步，没错，是散步，她不在飞！“禁地魔王是吧？话说我好像对你不是很熟耶！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那一代的禁地魔王！对吧？”
这是九天玄月吗？当然...不是！她是来自未来的游晴，只不过为了达到自己强势插手改变世界的目的，她给自己弄了另一个身份。
“那好像是九天玄月...”背后有几个圣阶在交头接耳。
“她不是早就陨落了吗？”
“听说都已经转世了啊，好像是那个叫游晴的。”
“貌似是耶，那她是谁啊？”
游晴后脑勺流下了一大片的黑线，深吸一口气，她果断装出淡定的语气。“没错，我早就陨落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我来自过去，早料到有这一rì所以穿越时空而来，就因为我已经陨落了就无视我了啊？你们可不能这样啊，告诉你们啊，我这么天才的存在可是不灭的来着...”
这下那些老一辈的人物都相信了，因为说话的语气太像了，就像那个叫游晴的一样说话间还带着痞气。
然后接下来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哦其他人你们要打的话继续，禁地魔王，我今天是来找你茬的，你那破布一样非主流的翅膀让我觉得很不爽，几百年没洗的脚丫实在太臭了，还有你那后现代画风造型的脸，虽然霸气有了，但是我还是觉得细腻一些的容貌更符合我的审美观。”
好吧，说白了就是想找打架的借口嘛，扯了一堆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古怪理由，还不如开场就打来的好。
游晴之所以没有一出现就动手，甚至让自己的jīng神力暂时停止了整个战场上的打斗，最终目的其实就为了让所有人听自己的扯淡，哦不，为了体现出强者的威严和大人物的气派。
总之她刚说完，地面上又开始打起来了。
谁TM有工夫听你扯淡啊！要是停下来还不被旁边的对手找到机会大卸八块了？！
然后空中也开始打起来了。
还好禁地魔王还飘在天上听她扯淡。
虽然这个“九天玄月”一出场就掉了所有人一地下巴，但是面对这个传说中的雪羽第一强者，而且还是全盛时期第一强者，禁地魔王压力陡然大增，别人不知道九天玄月有多厉害，但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一辈却都了解，而且是毕生难忘的。
“九天玄月，没想到今天连你都给逼出来了，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就是你了，当年我还小没资格和做你对手，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愿意输掉这场战争，今天总算有机会向你发起挑战了！就让我来取代你雪羽第一强者的位置吧！”他挥舞起硕大的巨大的长刀，向着天空中那渺小的对手扑了过去，不似其他准神，无论能力再逆天，再诡异，单纯凭物理力量一样抵挡不住自己的正面攻击，巨大的体积差距带来的是巨大的等级差距，体积小的准神可是连他三成力道的攻击都不敢正面接下的！但是对付九天玄月的这一击，他却用了全力。
他甚至觉得自己即使用出全力依然有些不足。
高天之上，黄金巨龙和剑冰灵的加入瞬间缓解了当前的危机，特别是长空这个大肉盾，有他在，那几名圣阶是别想有机会伤到雾龙神了。
而刚连完一套的花君少则随手把那个被她揍得惨不忍睹的倒霉鬼丢下了云海，飞起身寻找新的凌虐目标。
游晴么，她用九天玄印罩住了一个敌人，配合小剑击落了一名圣阶初期的对手，这也算是她第一次真正打赢圣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远方的天空又飞过来了新一批援兵，竟然是那个召唤师！此时他骑着一条银白sè的优雅巨龙（没准那条母龙都是他新把的妹子），正大摇大摆地赶过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他嘿嘿道，一大群圣阶魔兽以他为中心，随着一道半透明光环的扩散，向那些禁地魔族的圣阶进行了围殴。
游晴下巴掉了一地，这家伙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主角命？决定战争胜负的好事他也能抢？
西斯现在真的够风sāo的，准确的说是，即使是云海下，禁地魔王大战诸葛邀月的超震撼场面也被他给盖过去了，他带的十余名圣阶召唤生物在他不明效果的光环加成下，当场就把暂时分不出胜负的战况给变成了碾压战。
毕竟这个云海之上的战场谁都没考虑到，而打起来后下面的人又被雷云给隔开了，想要来去困难重重，谁知道这个时候西斯竟然会带着他的妹子们跑到这个地方来？
游晴终于接近了雾龙神，利用九天玄印，她让整座仙山稳定了下来，只要给雾龙神时间，他就能启动新一轮天雷大阵。
“男！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哎哟！...”游晴大喊了一句，然后被小剑点了一个脑瓜。
“一个长着两对黑翅膀的红眼小萝莉告诉我的，喏，大概怎么高...”他比划了一下，游晴顿时冒汗，这男的也太大了些吧？又有新成员了？等等，那个小萝莉相貌的描述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云层下，禁地魔王的那一刀竟然没有被阻挡住。
他也以为他的攻击落在九天玄月面前会停住，最正常的状态应该是自己被那极高的防御震麻。
但是他的攻击却从九天玄月身体里穿过去了，九天玄月根本不像是一个可以攻击到的实体，而更像是在水中的倒影，自己的长刀掠过，她的影象就像水中的月亮一样，抖动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他愣神了，这是幻象？
他想这样想，但是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却是站着什么东西——刚才自己打空以后，九天玄月就坐在了自己的肩上。
“喂我说你啊，也太弱了吧？”她晃动着她的小腿，摇晃着脑袋和尾巴。“换是你爹的话起码还摸得着我...看来是时间久了，连知识也退步了么？”
禁地魔王把她从肩膀上抖了下来，又一刀挥向她。
然后又像是砍在水中的倒影中一样。
他抓狂了，九天玄月如果真的比青龙强大百倍，自己的攻击对她是挠痒痒的话他也就认了，但是没想到真正对上九天玄月却是这种结果！他竟然摸都摸不着对方！
少女又向他的肩膀落去，这次他没抖掉，因为他的肩膀不听使唤，动不了。
禁地魔王感觉自己越来越重，他知道他中了九天玄印，因为他曾经中过，但是这次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只知道自己连保持在空中都做不到了，就这么从天上跌落下去。
“还不明白吗？你们已经输了。”她站在禁地魔王的胸口说道。
禁地魔王现在总算确定了至尊的实力，比圣兽级的自己高出了两个级别的至尊果然不是吹的，自己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在下落中，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果然是我们这一族无法摆脱的梦魇啊...”
游晴没有让他继续下落，而是从他身上跳了起来，禁地魔王顿时觉得自己的力量又回来了，他努力保持住平衡不让自己继续跌落。
扫视了一眼下方的战场，她说道：“我的转世已经赶到云层上面维持大阵运转了，天雷大阵随时可以恢复启动，还不投降吗？”
他看到两条巨大的海族超圣阶巨兽被青龙轰进了地面，他看到地面上的大军团被大陆联军前后合围，他还看到远处的天边，东大路血羽圣皇的援军已经姗姗来迟。
尽管知道举全族之力的百万大军即使被围也不一定立刻就会惨败，而且他还有至少一半的铁翼魔支撑了空中的优势，但是...
头顶的云层果然又闪起了电芒。
他闭上眼，长叹了一声。
游晴以为他会认输，但是他却说了奇怪的话。“最后还是要用这招吗？...”
“他要自爆！”诸葛邀月发现不对劲，他发现大量的以太开始集中在了禁地魔王的身上，越集越多。
游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无论禁地魔王耍什么花招她都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应付，圣兽级的强者最后一搏怎么说也可以让自己练练手吧？
自爆的话，即使是在场几个牛人要是正面吃上圣兽级的准神自爆恐怕也得半残，像禁地魔王这么强大的圣兽级准神要是真自爆的话威力绝对是U级准神自爆的近百倍，在如此高空都能把下面的交战双方很大一部分普通人都炸成渣妥妥的，或者在地面爆炸的话就是在整个地面上留下第二个大峡谷，然后整片地区因为高强辐shè上百年内寸草不生。
当然，在至尊面前玩自爆那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游晴伸出了手，手上出现了一个太极似的光圈，不同的是这次是立体的，黑sè的一部分横着转，白sè的一部分竖着转，两者完美地交汇运行着，她准备把这个东西送过去，但是突然地就停下了手里动作。
游晴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zìyóu啊，天空啊，吾之一族啊！...”
冒充九天玄月的游晴金sè的竖瞳立刻放大了好多倍。“这是...你怎么可能也学会了...”
禁地魔王的身体都开始变成了赤红sè，那不似是燃烧，更像是整个人变成了火，连他的铠甲也是。
“游...九天玄月，你怎么了？”少数及个知道她真是身份的人中，她的便宜师傅黄昏出现在了她身边，“不阻止他吗？”
“快拦住他，要不他真自爆了恐怕会酿成一场灾难！”诸葛邀月有些急了。
游晴反而散去了手里的光圈：“那不是自爆...”
“什么？”
游晴没回答，只是看着眼前似乎诗xìng大发近似癫狂的禁地魔王。
“如浩瀚的星河，多么伟大！多么壮丽！多少灾厄，痛苦不能使你低头！鲜血不能使你弯腰！是以何物将吾等融为一体？”
“再不阻止他就真的要自爆了！那绝对是自爆，相信我，再明显不过了。”诸葛邀月一反常态地有些急燥了，他可不敢赌运气。
“没用的，阻止不了他的，不相信你攻击他试试。”
诸葛邀月二话不说一爪子砸向禁地魔王。
然后那爪子穿了过去。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难道他已经不是圣兽级别的了？”
“看那璀璨的银河！无垠的宇宙！整个万象乾坤却容不下吾等渺小的一族！吾之一族啊！吾之深爱的远古一族啊！汝即是吾之家园！汝即是吾之故乡！苍天大地，只有汝与吾同甘共苦。”
“是法则，以燃烧灵魂为代价所换来的契约，你知道‘零’能量吧？”
站在世界力量颠峰的诸葛邀月自然是知晓的，他点了点头。
所谓的“零能量”，又称法则能，是无形的。简单的来说，如果把世界万物都当作是电脑游戏里的角sè，那么零能源就是给电脑供电的电源，游戏里的一切东西需要存在于零能源中才能生活，但是根本无法直接调用零能源，因为这种能源在需要硬件为依托的电脑软件而言是无法直接利用的。
零能源来自宇宙意识本源主体，即使是主神也只能间接调用，只有宇宙自己在无时无刻地使用这种能源，这种能源即是法则本身。
主神和顶级文明所使用的间接调用方法很特殊，用电脑来比喻，主神和顶级文明本身只是软件，但是却是与电脑硬件配套的，因此如果软件下达命令，就可以通过电脑自身的翻译手段给外部世界下达命令，比如“关机”，就是直接切断整个世界的法则能，瞬间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整个宇宙毁灭，当然要关机必须要经过所有拥有关机权限的“软件”同意才可以，否则只能做到“切断部分能源”或者“加强部分能源”的程度（提升耗电量或者说是提高CPU分配）。
不过零能量也还有另外一种调用方法，零能源是纯粹的“意识能”，虽然与jīng神力是完全不同xìng质的东西，但是却能和jīng神力产生共鸣，jīng神修炼的强者趋向宇宙意识本原也是这个道理，不同的是任何一切能量其实都是这种能量的间接表现方式，当一个生命体表现出了前所未有地极强情感之时，jīng神力与宇宙意识本原之间会开始产生共鸣，但是光是这样是丝毫没用的，那就关系到了游晴，这世界上禁地魔王所知道的强者中只有九天玄月是真正能利用这种力量的存在，而且一旦会利用这种力量，那么九天玄月的灵魂就会变成这种力量的导体，或者说是被当成了天线，虽然眼前的是冒牌的九天玄月，但是灵魂却是同一个人。
“我想我能理解他的想法。”游晴说道。
她记得九天玄月的那首歌。
圣火啊，光明啊，吾之所爱啊！如沉睡的白云，多么圣洁！多么美丽！多么脆弱，微风能让汝受伤，雨天会让汝消瘦，是什么让吾把汝铭记在心？望眼蓝sè的晴空，俯视深遂的海洋，拥有了天下却无法再找到任何汝存在的痕迹。吾爱啊！吾之至爱啊！汝即是吾之碧空，汝即是吾之湛海，偌大的凡间，因缺少汝而失去了sè彩。吾爱啊！汝可知为了汝，吾哪怕要让天空失sè，哪怕要让海水干涸！吾爱啊！没有汝的世界不再是世界！因为，汝，即是吾全部的世界！吾爱啊！吾之至爱啊！在吾心中挥之不去的白云啊！
她也不是当年那个游晴，她在这一瞬间却依然能感受到当年自己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九天玄月在漫天飞舞的光魂面前惊慌失措，希望伸手去抓住任何一点飘散在空气中的星火，心里还在不断催眠着自己“这是假的吧？！这一定不是真的！”
一世一世，就像是剑冰灵的前世，就像是那个温柔的心魔剑冰灵，就像是...
好象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的感觉。
而眼前的这位，守护他的种族就是他所渴望的一切，尽管游晴不希望他屠尽不死鸟等陆地各族，但是她却也能感受到禁地魔王的那种无奈。
即使知道自己一方势单力孤，他也要创造出一点可能，游晴的出现超出了他的计划，却又让他的计划变成了现实。
即使游晴不出现的话，他也有选择，一是打赢，二是在快输的情况下尝试使用这种不纯熟的力量，最坏的打算则是在这种力量使用失败的时候自爆。
“九天玄月”的到来只是加速了他的战败，却让他的第二个选择变为了可行。
“吾族啊！汝可知，哪怕天地灾变，哪怕rì月崩卒！吾也要汝在最后一刻与天地同在！与rì月共存！”
“他对我们做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加入混战的极北剑圣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出现在了游晴身边，“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控制我们？”
游晴解释道：“他改变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个世界，在扭曲的世界里扭曲就是正常的，因为...”
“吾之一族啊！没有汝的世界它就将毁灭！因为汝从今rì起，将是整个世界！吾族啊！吾之——深爱的故乡啊！”这时候，禁地魔王已经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金黄sè焰火，这种火焰是没有实体的，它们向着四面八方飞速扩散着，眨眼间便充斥了整个世界。
轻轻用双手捧住那最后一点变成了蓝sè的火苗，那是禁地魔王最后留下来的唯一没有变成法则的东西，他最后剩下的意识本原。
“去吧...终有一天，你还会成为傲然于天地间的英雄。”轻轻一吹，火苗便飞向了远方，消失在了那歌声中的白云间。
“禁地一族已经和世界融为一体了，我们这些最强大的准神，会受到法则的支配，从他们的敌人变成保护者，从此，再大在灾难也无法让他们毁灭。”“九天玄月”静静地漂浮在高空中，俯瞰着战场，可能是在对着她自己说，也可能是在对着其他人说，尽管她终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自己原来的时空，但是另外一个自己同样会在不知不觉间保护那些种族，这样就可以了。
看着地面上那些惊诧于禁地魔王陨落而被联军冲溃的魔族大阵和不断四散奔逃的魔族残兵，这些顶天立地的超然存在们此刻心里却是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
“这应该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黄昏说道。
“啊！那个‘我’要从云上面下来了，不能让她看见我，弱受男，我们先走吧。”她招呼了一下极北剑圣，突然大失节cāo地自顾自一溜烟人...哦不，狐狸就没了，而后者听到了那个称呼一脸萎靡地跟着游晴离开了。
凡间的战争还在继续，但是因为法则的存在，凡人们会潜移默化地受到影响，大规模的屠杀会降到最低，而且整个世界的种族都会在最后接受这一上古遗族的存在。
云层上方，雾龙神收到了关闭大阵的通讯，开始停止天雷大阵的运作，而游晴等人则回到了独自一人的神澈面前。
游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但是那个疯女人花君少却少有的沉默了。
苍鸾·恨已经消失了，和他有着分身于本体联系的掌门鸣也落在了她身旁，轻轻把双手放在神澈的肩上，她静静地抽泣着，大小姐的教养让她努力压低自己的哭声。
“别哭了。”鸣安慰道，“你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
游晴等人当场就震惊了！尼玛小苍竟然当爹了！
灵力燃沙盘尽的小苍，和禁地魔王一样留下了一点的东西，七魄中不灭的中枢之魄，即万物不灭的意识，世界上有一个东西是最难消灭的，那就是灵魂，准神可以以灵魂的形式存活，所以准神难灭，但是灵魂依然有办法毁灭，但是一样东西确实真正不灭的，那就是意识，意识是dúlì于法则之外的东西。
九天玄月那奇怪的知识灌输到了游晴的脑海里。
意识是什么？若世界是一款网游，生命即是角sè，灵魂，即是承载角sè的帐号，上面会存储一切角sè的信息，而灵魂本身，则是意识对自己肯定而产生的，是连接意识和物质之间的桥梁，而意识，则是电脑外的玩家，存在于法则之外，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其毁灭，能够让灵魂灰飞烟灭的人复活，就是给那个意识赋予一个新的灵魂，只不过新的灵魂再也没有旧灵魂的一切，这个灵魂经历的生生世世，一切的知识、一切的记忆，一切的习惯，都不存在了。
不过游晴觉得，心魔剑冰灵和苍鸾·恨并非魂魄全毁，中枢之魄也是七魄中的一魄，是魂魄就可以保留下记忆，只不过这个记忆应该是残缺不全的吧？
“九天玄月！我知道你这yīn魂不散的家伙还能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如果这些人重生的话他们能保留下多少记忆？”
“你要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如何让这些人重生。”果然，那个声音出现了，“只要不是彻底的魂飞魄散，我都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所有记忆都能完全保存下来。”
“你是在敷衍我还是在安慰我？”这种回答让游晴不屑，用脚趾想就知道，记忆之魄已经没了，一个中枢之魄可以保存多少记忆？
“因为你们这个时代的科技...太落后了。”九天玄月的声音适时响起，“和原始人说话我不怎么指望他们能听的懂。”
“你是在讽刺自己原始人吧？”游晴对她的说法更不屑了。
“也罢，我就解释给你听记忆是个什么东西吧，你知道镜子吗？”
“知道，怎么了？”
“你照镜子，镜子里有几个你的虚像？”
“一个，怎么了？”游晴就不相信她能说出点什么名堂，但是内心里还是有一点期待的。
“那你把镜子打碎成一万片，镜子里又有几个你的虚像？”
游晴骇然了！
“不可能吧？”这是她唯一能说出的话。
“没什么不可能的，别说是灵魂，即使是生物的大脑也一样，大脑受到局部损伤只会造成功能的破坏，而不会影响记忆，所谓头撞了一下就造成永久xìng失忆纯属扯淡，你看小剑失忆了不一样能够想起来么？脑袋撞坏了最多只可能会丧失记录新记忆的能力，永久失忆是不可能的，你也就甭担心这个问题了，专心修炼吧，宇宙万物都是按照一个原理缩放下去的，任何人都是整个宇宙的映shè，当你哪天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你就是新一代的至尊九尾了。”
游晴顿时心cháo澎湃，也就是说她还是有希望的咯？
是的！有希望！没听错！
而且一旦她成为至尊，她绝对可以完全恢复自己前世的记忆，两世至尊的记忆，真的算是天下无敌了！
不过游晴还是没有对神澈说，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希望该有多远，几千年？几万年？凡人最长也就一千年的寿命，短的只有数百年，神澈她又有几个一千年可以等？
后来，苍鸾·恨剩下的中枢灵魄被供奉在了苍鸾峰，而多年以后，神澈在狐族势力的支持下下山重新经商，终成为了一代商业巨头，她的子孙也让月氏商行也成为了大陆的传奇，神澈去世后葬在了苍鸾峰对面的紫鸾峰上，遥忘着供奉苍鸾·恨的大殿，墓碑上刻着一首诗——
“寂寂深幽底，碧潭明如镜，苍鸾为谁恨，望镜啼悲鸣？”
而其中，“苍鸾为谁恨，望镜啼悲鸣？”这句诗更是流传了千古，而神澈更是在墓碑上挂了一面明镜，明镜正对着供奉苍鸾·恨中枢灵魄的苍鸾峰，分毫不差，表明自己即为“青鸾望镜”典故中的那只“镜中青鸾”，意指永生永世不离不弃，其墓因此又称“镜中墓”，后世人用“镜鸾”表达对爱情的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