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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长歌·抉择

    ()“我们到了。”心魔剑冰灵打断了她的思绪,引入眼帘的,是一个隐藏在冰雪之中的山洞,山洞口的顶上,挂着长长的凌凙。

    “这地方可真隐秘的。”游晴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到处飘着寒气的地方,这种地方让她想到了某些小说里的剧情:在洞穴深处有一具冰床,然后床上躺着某个因为事故而沉睡千年的美型妖怪,每隔一段时间,那个大妖怪的恋人都会去看他/她,然后为了他/她不惜毁灭世界,最后落得个被人干掉的下场。

    要是有这样的剧情,虽然蛋疼了一点,但是也未免不失为一段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来着...

    “不隐秘早被人发现了。”老何说道。

    这个冰封的洞穴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洞穴里到处长着透明的巨大六棱晶,不知道是冰块还是其他什么结晶,走在洞穴里给人一种到处都是镜子的怪异感,结晶不似外面的雪花那样可以被她的意识影响,游晴也感受不到结晶内蕴藏的信息,也就是说,这些结晶是死的,在她眼里,三人迈进的洞穴,就像是一座死寂的坟墓,结合前面她YY的剧情来看,这个开头还是很有代入感的。

    “你们把她带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着。

    是那个中二教宗,这家伙还玩起神秘来了?把声音在山洞里传来传去,这种装逼的手段虽然很具效果,但是貌似已经过时了吧?

    游晴心里对某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做法做着点评,还好,这家伙装了一会逼还是出现了,若是他不出现的话游晴就会自动进入脑补模式得出“其实他已经躺冰床上嗝屁了,留下来的只是一段声音而已”这样新的剧情。

    教宗大人依然戴着面具,站在结晶柱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游晴。

    “你有两个选择。”

    游晴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按道理来说这家伙一出来应该来一句“哟,好久不见”之类没有营养的装逼问候语才对,怎么连这种反派出场的标准语言都省了?

    “第一个选择,加入我们,我们会给统治这个世界的资格!”

    “第二个呢?”

    教宗用力踩了踩脚下的结晶柱,问道:“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谁TM知道这些是什么玩意!游晴当即就给出了她认为最正确的回答。“冰柱!”

    “这可不是普通的冰柱,而是‘永眠之棺’,这里的冰,频率被永远固定,它们不会受到任何jīng神力的影响,一切意识都会被它们隔绝。”

    “这么说,你们是想把我冰封在这里咯?”

    “被永远冰封在这里的可不止你一个,作为这里的主人,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带你来观光观光。”安德鲁从冰柱上跳了下来,一圈寒气夹杂着被扩散了出来,那些扑面而来的寒气让游晴觉得很不舒服。游晴不喜欢这种扑向自己的死寂感觉,没有灵xìng,没有意识,凝成这种冰的水,永远孕育不了生命。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走在冰路上,教宗问道。

    明知故问的家伙真是麻烦,游晴转过去问心魔剑冰灵,“这里是哪?”

    “冰海下面的洞穴啊,最外层的出入口在下面,难道你忘了吗?”被游晴一问,他顿时诧异道。

    “原来那就是冰海啊,我以为是一座湖...”

    “......”

    走到一个宽敞的大厅,面前有一块数丈高的巨大冰柱,冰柱中心有一个奇怪的球体,球体表面很不规则,颜sè不一,有白sè,有棕sè,也有蓝sè,那些形状,好像在哪见过...

    安德鲁面露得意的神sè,指着那根冰柱说道:“这就是雪羽的星球本体意识,因为它干涉我们的宏伟计划,我们值得把它冰冻在这里了。”

    “星球本体意识?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雪羽星本身。”

    游晴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这东西也能封印住?”

    “所以说,你能被主看上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安德鲁没有停下脚步,“不过这东西也就那样而已,还有真正可以让你吃惊的东西,跟上来吧。”

    游晴不想跟上去都不行,心魔小剑拉着她呢。

    一路上,游晴看到了大量驻守在这里的血魔派的教徒,这些人实力至少是长老阶,一样戴着面具,俨然一副邪教教众的样子,这些人戴着面具,游晴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游晴能感觉的到他们的情绪,他们紧张的意识波动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犹如烈阳一般耀眼。

    脚步停下了,游晴看向面前的一根冰柱,她努力想张大嘴巴,那震惊的感觉不停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迟迟无法安静下来。

    “九天玄月!”游晴倒吸一口冷气,冰柱中,有着和游晴同样容貌,头顶还有着一对兽耳的少女,正闭着双眼,安详地沉睡在冰柱里,她的双手交叉在腹部,手下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九条雪白的长尾整齐地排布着,她应该是被人刻意冰封在里面的。

    看来自己的猜想还是有些正确的,这里果然冻着人,而且还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你是从这里逃出来的,所以如果不愿意接受第一个选择的话,我们也只好让你继续在‘永眠之棺’中沉睡了。”安德鲁抬头看了一眼冰柱中的少女,双手背在背后,终于有一些大反派的样子了。“加入我们,或者被封印在这里。”

    游晴想了很久,看向冰柱中犹如睡美人一般的九天玄月,闭上了眼睛“让我继续睡下去吧。”

    “你就是这么想被封印?!”听见了游晴的拒绝,教宗显然有些怒了。

    “我就是喜欢怎么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管得着么?!谁他妈的有兴趣帮助你征服全世界?!”

    “你!...”安德鲁大怒,他想给游晴点颜sè看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即使被封印,你也不愿意为加入我们?你的朋友们背叛了你,而我们给了你更好的选择,给了你希望,为何你就是如此倔强?”

    “那是因为你心理学没学好,穷困潦倒流落街头的乞丐你给它们工作他们会感谢你,但我不是乞丐!乞丐渴望着希望,而我这样心死了的人根本不需要!希望这种扯淡的东西谁他妈的稀罕?!我即使被封印,也不会选择加入你们!更不会陪你们去玩征服世界之类的无聊把戏!”

    安德鲁沉默了,看来他让九天玄月为自己所用的计划失败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让你接着沉睡了。”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由冰结成的大门,游晴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想什么,但是在这片死寂之地,他惋惜的情感游晴却能很清晰地感觉到,看来自己还是挺“值钱”的。

    游晴以为她能听见脚踩在冰渣上的喀嚓声,但是她忽视了这种“死冰”的硬度,看来即使是教宗竟然也无法踩碎这些冰渣,自己可不是九天玄月,若是被封进去了的话,恐怕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出来了。

    洞穴间其实有着一扇扇大门的,上下开关的大门,大门同样由那种死寂的冰组成,一旦大门合上,它将成为一扇厚重的冰墙,里面的人再也无法走出去。

    “把她带到另外一个洞穴封印起来,免得九天玄月有后手。”教宗离开了,留下了老何、心魔剑冰灵和四个大师阶的守卫。

    听到这句话,游晴也死了逃走的心,如果是和九天玄月封印在一起,没准自己真有可能逃掉,但是如果换了一个地方的话,除非九天玄月诈尸,否则自己是没有可能离开的,更何况自己就是九天玄月,所以九天玄月也是不可能诈尸的。

    游晴苦笑了一下,她猜中了那个开始,却没有猜中结尾,原来在冰床上一睡千载的睡美人就是自己啊。

    “后悔吗?”心魔剑冰灵突然开口说道。

    “你也觉得我应该后悔吗?”

    “为什么你要拒绝他?”

    游晴闭上了眼睛。“我只是在冰棺中的死人罢了,永恒的安息才是我的归宿。”

    “前面再过两个弯就到了,你不再做其他选择了吗?”老何突然问道。

    “喂,难道你们都和那个中二家伙一样无聊吗?”游晴的心情不好,她知道,做出这个选择是因为赌气,但是正如她所言,即使拥有征服世界的力量又能怎么样?即使能逃出去又能怎么样?生活已经没有了意义,谁不希望来一个永恒的终结?

    老何笑了笑,没有理会游晴。

    “后悔吗?”耳边,一个声音问道。

    游晴下意识地讨厌这三个字,刚停下来想发怒,回头却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最前面的老何问道。

    “没什么。”游晴回头看了看,四周没人。“可能是我前世残存的意识。”

    几人也没理会什么,继续赶起路来。

    “你真的不后悔?”她已经听出来了,这确实是九天玄月的声音,带着回音的空荡之音,似是空谷幽岚的回响,似是绵绵山峦另一端的遥歌。

    “我后悔不后悔关你什么事?!”游晴烦躁了起来,回头对着空气喊道。

    一行人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心魔剑冰灵问道。

    “没...没事!”在和他接触多了以后,游晴觉得,心魔剑冰灵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就像小剑对待岚那样。游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冷酷的男人开始关心自己,但是想到自己即将被冰封,就觉得他那种关心也已经是多余的了,除非他想当小说里的那个每年、每个月甚至每个星期都来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看自己的傻蛋!

    行了一段路,九天玄月的声音又出现了,游晴忍着不想和她交流,因为她知道,九天玄月的思想必然无时无刻想着帮助自己逃出去,而她,却已经接受了这个宿命。

    “我不想离开这里了,这里是一个不错的安息所。”游晴在心理默念。

    “但是你没有选择,你一定得出去。”她眼前,半透明的九天玄月悬浮着,其他六人却看不到。

    即使游晴闭上眼睛,九天玄月依然投影在了她的视网膜上。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息呢?”游晴在心中问道。

    “不是我不想让你安息啊,只是即使你想,也有人不希望你就这么陷入永恒的沉睡啊。”九天玄月的幻影说道。“我知道你会做出这个选择,但是你却永远逃不了宿命,你太弱了,没有了力量,你也就摆脱不了宿命,而你即将逃出去,也是你所面对的宿命。”

    什么玩意?!我不愿意逃出去难道还有人强迫自己逃出去不成?连这都成宿命了?

    “五分三十秒后,你就会开始逃跑。”九天玄月说道,“你会逃跑的。”

    别人?难道是小剑或者花君少他们?扯淡吧,就算那个疯女人良心发现了她也不可能把全世界所有角落翻个遍。

    游晴想问候她全家,但是觉得问候了她全家就等于问候自己全家,所以果断闭嘴了,不过还好的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九天玄月的残存意识再也没有sāo扰她。

    “我们快到了。”大约五分钟后,心魔剑冰灵停下了脚步。

    七人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倒数第二个冰室的门口,这个冰室很宽敞,连接着多个冰室,“累了吧?要不要歇歇?”心魔剑冰灵问道。

    “不要了,反正都要被封印了,歇不歇有什么关系?”游晴反问。

    他笑了笑,“是啊,反正都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他的话也没有停下,“就是前方的那个冰室,那里有还未结冰的水,而水一旦结成死冰,它就不会轻易融化。”

    “那未结冰的水是怎么保存下来的啊?”

    “结晶只能隔绝灵魂的力量,而物质的力量只要达到准神的级就可以打碎或者融化冰块。”心魔剑冰灵讲解着,“除非是准神,否则是打不碎冰块的。”

    “哦。”游晴点了点头。“好像这里的冰块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冰块真的能这么坚固?”

    “因为法则的力量,法则让冰块的频率固定,所以冰块才能不受外力的影响。”他拔出那把红sè的剑,指着一根冰柱说道,“我砍一刀给你看下。”

    游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道赤红sè的光芒闪过,心魔剑冰灵的剑已经出鞘了。

    果然,那根冰柱完好无损,游晴有些相信了。

    不对,就算砍在冰柱上冰柱没有发出声音,剑和空气也应该会因为震动而发出声音的吧?

    那根六棱冰柱上很快染上了蓝sè的血迹。

    心魔剑冰灵一个华丽的圆月弯刀,让身后一左一右两人的脑袋离开了身体!

    另外一边,老何也的剑已经从一个人的喉咙里伸了出来!

    还活着的一个人很快反应了过来,见情况不妙,马上回头逃跑。不过他跑的再快也跑不过移形换影,心魔剑冰灵一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人抽出剑下意识地架住了迎面而来的攻击,强大的力道让他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然后...

    然后他就死了!

    老何拔出了他插在那个人后脑上的剑,对剑冰灵说道:“帮我用火烧一下,上面沾着的脑浆让我有些不舒服。”

    两人的合作天衣无缝,三秒不到就灭掉了四个人,其中三人还是在一秒内几乎同时死掉的,要说这不是计划好的死人都不信!

    不过,这是个什么情况?

    心魔剑冰灵没有理会老何的话,而是跑回冰室门口关闭了这间冰室的门。

    “快!”心魔剑冰灵跑回来一个公主抱就把游晴给抱了起来。

    “喂喂喂等等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被人突然抱起来,游晴当即手足无措。

    心魔剑冰灵,看了快中的少女一眼,说道:“第一次看见被冰封着的九天玄月时,她让我惊为天人,但是却飘渺地像是幻影,让我无法触及,但是我不希望你变成她,你不同于那个冰封的九天玄月,你是那样的真实,会哭会笑,尽管没有永远不会说话的她那样完美,但是,你若也变成那样的“完美”,任何人都会心碎的,我可不想让你沉睡在寒冷的冰棺里,没有了喜怒哀乐的你,就不再是你了。”

    游晴觉得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了些,快得让她无法接受。

    “你疯了吗?你知道和他们作对会有什么后果吗?!”她大喊着,想让抱着她的男人停止奔跑。

    他没有停下来,老何也没有停下来,他们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又如何愿意回头呢?

    “前面再过两个弯就到了,你不再做其他选择了吗?”这句话,老何问的人不是游晴,而是心魔剑冰灵,他在老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而剑冰灵先前那句“后悔吗”其实也是在暗问老何,只不过接了话题的是游晴。

    他们一开始就已经做出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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