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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回 无头案,往昔情(六十二)

    这里单表王三腿,衙差进入,心里有鬼,于是躲在一条废弃的破船里大气不敢长出一口,多半是做贼心虚看到衙差进来,立刻躲了起来,衙差离开,其他人哄笑着离开,方才从里面钻出。

    一人站在面前,“看到了吧,即便我不找你,官府的人同样不会放过你。”

    王三腿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少帮主,求你放过我,那些银子都归你,我不要了,只求保住一条小命。”

    严言冷笑,“你坏了我的规矩,如今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亲手杀死麻子苏,以后如何绝对不会干预,是否能够逃脱就看你的本事,只是记住不要耍花样,不然会死的比李九指更惨。”

    王三腿惊道:“李九指是你杀的?”

    夜行鬼严言发出一阵冷笑,“那是他该死,好赌成性,更是不思悔改,最后更是想把案子算在我的头上,试问我又怎会放过他,那一晚李九指赌钱归来,于是便在巷子口等着。”

    李九指输了钱,一晚上心思完全没在赌桌上,脑袋里想的都是昨晚的事,都怪自己好赌,更是见财起意,想着当时血腥一刻,更是看到官府的捕快来来回回不免胆战心惊,只能期待官府的人看不出破绽,一道身影出现,李九指吓了一跳,一抬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不是少帮主嘛?大早上的怎么在这?”

    严言冷笑道:“等你。”

    李九指道:“等我?少帮主不要说笑。”

    严言道:“一晚上可是做了不少好事!”

    李九指笑道:“不过是赌了几把,少帮主放心必然不会担心白天的伙。”

    严言笑道:“我说的不是这件。”

    李九指眉头一皱道:“少帮主指的是哪件?”

    严言道:“有些事还是不要说明白的好,不如到里面如何?”

    李九指只得跟在身后,天色见亮,巷子里确是十分昏暗,百姓将不用的东西堆积在巷子里,严言身形站定,脸上的神情更是古怪,“少帮主,现在可以说了吧。”

    严言道:“昨晚小菊花,你做的好事。”

    李九指听闻小菊花三个字,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嘴上确道:“少帮主,今天是怎么了?”

    严言道:“不过是死了一个婊子罢了,原本没有什么,死了也就是死了,可惜确是坏了我的事。”

    李九指道:“少帮主,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严言道:“把人的脑袋砍下来,那种感觉怎么样?是害怕还是兴奋?”

    李九指道:“少帮主,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以后必然唯少帮主马首是瞻,肝脑涂地。”

    严言冷笑,“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不然世道岂不是真的要乱了。”

    李九指神情一变道:少帮主,难道那件事是你做的不成!”

    严言冷笑,“算你聪明,安心的去吧,你的朋友很快就会下去陪你。”李九指转身便跑,不想自己模仿的凶手就是少帮主,当日自己杀人的一幕更是被人看到,求生的本能,一道身影迅疾无比从后面追上,脸上的笑意更弄,一只手卡住李九指脖颈,李九指试图呼救却发现无法发声,犹如一只待宰的鸡一般被人抓在手里。

    严言身体贴近道:“昨晚你就是这样杀死那个婊子,可惜手法太嫩,应该一下子切断,干净利索。”李九指无法挣脱,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无法出声,即便求饶同样不能,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昨天小菊花临死前凄凉的眼神,不想报应来得这么快,刀光一闪,李九指身体慢慢倒下,一道影子手里拎着带血的头颅慢慢消失。

    严言杀死李九指,接着找到王三腿,相同的结局确是完全不同的方式,他要亲眼看到王三腿杀人,杀死那个平日温纯的女人麻子苏,没有太多的理由,只是因为厌恶。

    王三腿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严言冷笑,“很好,等那些船工走了之后你就出去,记住做得和当日李九指杀死小菊花时一模一样,绑住她然后砍下脑袋。”说完发出一阵瘆人的冷笑,王三腿顿时感到脖颈处一阵阵发凉,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没有选择,只能杀人,即便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又如何,即便曾经的一丝情感又怎样,面对生死胁迫,他只能屈服,这就是人性,为了活下去可以舍弃一切。

    严成的咆哮声响起,喧闹声很快平息,一众船工渐渐散去,王三腿身影慢慢露出,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一下,绣着菊花的钱袋从被子里滚落,抓在手里用力摔在地上,袋口散开银子从里面滚落,“李九指,都是你害我,该死的银子,得到了又能怎样,还不是没命去花。”

    包袱打理好,弯身从地上将银子拾起小心放好,无论怎样厌恶甚至痛恨毕竟不能缺少。

    王三腿背着包袱离开严帮,左腿向前右腿慢慢跟上,从影子里可以看出后面的那条路犹如人的第三条腿,那个并不雅致的绰号多半由此而来,不得不信服人类的观察力与想象力。

    一道影子默默注视王三腿离去背影,喉咙里不时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这又是耍的什么把戏。”声音从后面响起,正是一脸愤怒的严帮帮主严成。

    严言回到:“父亲,您这又是说的什么话。”

    严成道:“自打你从九幽山回来之后严帮便不得消停,你到底想干什么。”

    严言道:“送我去九幽山和那个老怪物学艺不过是你想借助九幽老怪的力量罢了,很多事情自然不必说得清楚,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严成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每天这么辛苦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

    严言冷笑,“家,哪里是家,从我娘被那个贱人逼得自尽的那一刻,这个家早已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一个人在努力虚构罢了,虚构你的善良掩饰你的罪恶,虚构你的慈爱掩饰你的毁灭,你不仅毁了这个家,同样毁了我。”

    严成蹬蹬蹬后退三步,“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如果知道一定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活在悔恨之中难道还不够吗?”

    严言冷笑,“不够,伤害已经形成,断然无法重新抹平。”

    严成眼中泛起泪花,“言儿,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想看着你继续错下去,停手吧,朝廷派了锦衣卫出马,你斗不过他们,收手吧。”

    严言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笑声中尽是嘲讽,“多么慈爱的父亲,真是令人感动,收回你的虚伪吧,不过是不想老了没人送终罢了,锦衣卫,不管谁来,这场游戏永远不会停止。”

    黑色的影子慢慢离去,严成彷佛一下子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变成一个不堪一击的老者,十年了,他心中的恨确是没有随着岁月而消散,反而变得越发强烈,那一刻永远不会忘记。

    严成一双大手搂住女子纤细的腰肢不停揉搓,女子发出一阵阵令人酥软的呻吟,严成似乎十分享用,手上不停用力,两道身影死死缠在一起。

    猛然门被人用力推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吼叫,“严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严成听见声响大吃一惊,不想自己夫人找到这里,快速从女子身上翻下,女子脸上挂着笑意,一双修长白嫩的大腿露在外面,眼神之中尽是妩媚,对于女子眼中的愤怒完全不顾。

    严成慌忙将衣物穿在身上,“你怎么来了。”

    女子道:“若是没有人给我送信还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蒙在鼓里。”

    华成回头道:“是你干的好事。”

    床上女子笑道:“是你说的要替我赎身娶我过门,还有休了那个凶婆娘,这样不好吗?”

    严夫人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摸的贱货。”

    女子浪笑道:“那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男人喜欢我,死心塌地的赖在这里不走,把你这个黄脸婆丢在家里。”

    严成道:“都给我闭嘴。”

    严夫人看着眼前一切发出一阵冷笑,“严成,当年你说过,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难道你都忘了吗?”

    严成道:“男人逢场作戏罢了。”

    严夫人道:“那好,现在当面说清,我才是你的夫人,你和她从此断绝关系,若是违背誓言不得好死。”

    严成支支吾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床上女子笑道:“严帮主不必在意,苏州城想要替我小珍珠赎身的大有人在,不过是看在严帮主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就算是我小珍珠瞎了眼。”

    小珍珠貌美如花,更是精通男女之术,身为苏州头牌确实令无数男子折服,只是不想偏偏看中严成,这一点令严成受宠若惊,不想确是被夫人抓了一个正着,这件事变得难办,不想失去红颜知己,更加不想为此将好端端的一个家弄得支离破碎。

    严夫人冷笑,“你瞎了眼!当初不顾一切嫁给这个男人,原本可以爱我一辈子,如今人老珠黄确是落得如此下场,严成,你可对得起我爹当年对你的悉心栽培,没有他你只是一个卑微的船工,如何能够有今天的地位。”

    提到逝去的原严帮帮主华成心头忍不住升起怒火,“不要和我提那些事,你爹是对我有恩,你对我更是有情,若是没有我严帮又怎会有今日的荣耀,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靠着你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又有谁知道我严成付出多少。”

    严夫人道:“好,不提也罢,两个人总要选一个才是。”

    严成一时愣住,一个是对自己有情有义的结发妻子,一个是无法割舍的红颜知己,男人有时候真的很自私,自私到可以忘记女子的情,不去顾及内心的伤痛,甚至只是为了**可以毁灭一切。

    砰的一声,严成身影扑出确还是晚了,一道身影直接撞在墙上,不想严夫人如此刚烈,眼见严成愣在那里,答案已经明确,如果还爱着一个人,爱着这个家,又怎会又这样的犹豫,罢了,娘总是说男人一旦坏了心即便抓住不放还是无法收回,女人总是命苦,守了一辈子只是希望可以有人陪在身边,不想这样简单的要求确实奢望,一时万念俱灰一头撞去,严成大叫一声扑出,还是慢了半分,血迹顺着额头汩汩流出。

    小珍珠吓得将头钻进被子。

    严成紧紧抱住妻子,怀里的结发妻子气息变得越加微弱,多半是无法救活,“我。恨。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两道愤恨的目光从门外传来,刚才的一切完全被小严言看在眼里,没有悲痛,没有眼泪,有的只是恨,那个头颅藏在被子里的女人,他同样在恨,只是深深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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